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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4章 真假少爺二選一(11)
    第154章 真假少爺二選一(11)

    11

    會客廳裏,林驚蟄被柳昀的“易子真”和“易子假”一攪和,整個人又哭又笑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反應過來之後,連忙用手帕捂住。

    柳昀問:“那你是下定決心,要把他們告到陛下面前了?”

    林驚蟄捂着臉,輕輕點了點頭:“嗯。”

    既然伯爵府不想換回來,再糾纏也沒用,那就只能報官了,而且是報天底下最大的官——

    皇帝。

    只有皇帝能管住伯爵府。

    柳昀道:“既然你下定決心了,那我這就和裴真進宮去,把事情跟陛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拍了一下腦袋。

    柳昀捂着腦袋,咬着牙回過頭,卻發現是自己爺爺。

    柳岸按住他:“胡鬧,此事事關重大,怎麽能由你和阿真兩個小孩去說?”

    他看向林驚蟄,正色道:“我和夫子着手幫你寫奏章,将此事上達天聽。”

    林驚蟄連忙擦了把臉,站起身來,要給祝青臣和柳岸跪下磕頭。

    “诶……”祝青臣連忙伸出手,想把他扶起來。

    林驚蟄在地上跪好了:“夫子,剛才我跟易子真對着跪,其實我是有點賭氣的。但是這次是真心的。”

    他抹了把眼睛,端端正正地給祝青臣和柳岸磕了個頭。

    “謝謝夫子,謝謝柳夫子。要是沒有夫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可能連這件事情是錯的都不知道,糊裏糊塗地就接受了他們的安排。”

    他一連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夫子。”

    “快起來。”祝青臣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剛才做得不錯,對付那種胡攪蠻纏的人,就得比他們更蠻橫。”

    “嗯。”林驚蟄抹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跟在夫子身邊。

    正巧這時,門外有侍從通報:“夫子,裴夫子來了!”

    下一瞬,裴宣就拄着拐杖,帶着幾個大理寺的官員,一颠一颠地從門外進來了。

    “師兄、夫子,查到了!我的學生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你們猜怎麽着?石破天驚!”

    *

    被柳府趕出來,伯爵府“一家三口”雖然各懷心思,但也亂作一團。

    易子真擔心自己要被趕出伯爵府,哭着喊着扒着養父母的腿,誰都拉不走。

    易夫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林驚蟄在包容她,包容他們,而不是她在包容林驚蟄。這下她真的失去自己的親生兒子了,她只感覺天都塌了。

    而易老爺,他從頭到尾在乎的都是自己和伯爵府的臉面。

    現在事情要鬧到皇帝面前,他還有什麽臉面可言?

    不行!絕對不行!

    為了補救,他趕忙把被丢出來的禮物收拾好,重新換了盒子,當天下午又要去拜訪。

    這回,柳府連門都沒讓他進。

    林驚蟄忙着和夫子們商量,該如何撰寫奏疏呢,那裏有功夫理會他?

    易老爺仍不死心,又讓人通報了好幾次,得到的結果都是“不見”。

    最後,他勉為其難,含淚答應了林驚蟄提出的所有要求,讓他做世子、把易子真送走。

    可就算這樣,林驚蟄還是不見他。

    他氣急了,把禮物往門前一摔,扭頭就走。

    回到家裏,易夫人在房間裏哭得凄慘,根本不知道他回來了,易子真倒是十分關心事情進度,就守在門口,一見他回來,連忙迎上前,問事情如何。

    易老爺便和他商量,要不先送他回林家村住幾天,等林驚蟄這邊氣消了、不去告狀了,再把他給接回來。

    易子真哪裏肯?

    他心裏清楚,權宜之計,很有可能會變成長久之計。

    誰知道林驚蟄什麽時候會消氣?萬一他一輩子不消氣,他豈不是要在那個破爛的村子裏待一輩子?

    見他不肯,易老爺又哄他,也不是非要做伯爵府的世子,就算他去科舉、去考試,考中了照樣有官做。

    易子真自然也是不肯。

    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清楚得很,要是失去伯爵府這個大靠山,就算他考中科舉,也不過是末流小官。

    易老爺見他悶悶的,望了望四周,便把他帶進書房說話。

    父子二人長談一夜,易老爺許諾他許多錢財,又向他保證,離開伯爵府,他會請侯爵府照顧他,易子真這才勉強點頭。

    他也知道,要是真鬧到皇帝面前,他就真的讨不了好了。

    不如見好就收。

    于是第二天大清早,兩個人又去了柳府。

    父子二人聯手上演了一出“易子真負荊請罪,易老爺大義滅親”。

    得到的結果依舊是——

    不見!

    要是他們早幾天演這樣一出,林驚蟄可能會相信他們。

    可是現在,已經太晚了。

    林驚蟄現在又不傻。

    伯爵府那樣維護易子真,現在這樣,一定是在做戲。

    況且,柳夫子的話已經放出去了,他已經哭着大鬧了一場,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了他,和伯爵府徹底撕破臉了。

    要是這個時候退縮,就等于向伯爵府示弱,不僅是斬斷了他自己的退路,也辜負了夫子為他的一番謀劃。

    他不能再心軟了。

    易家父子在柳府外等了半天,始終沒有等到人,無奈只能灰溜溜回家去。

    易老爺心思一轉,又把主意打到了易夫人身上。

    林驚蟄和他這個當父親的不親近,和母親總親近一些吧?

    于是他想讓易夫人去柳府,勸林驚蟄回來。

    可是這回,易夫人不願意了。

    她鼓足勇氣,定定地看着易老爺:“驚蟄說的對,他才是我和伯爺的親生孩子,就算他流落鄉野十幾年,可他仍舊心性堅毅,聰敏過人,難道我和伯爺不能請夫子教導他嗎?”

    “為什麽非要讓子真繼承家業?讓驚蟄繼承伯爵府,子真可以輔佐他,也可以分得一些財物,這樣豈不是名正言順?”

    易老爺臉色鐵青,憋了半晌,憋出來一句:“你懂什麽?”

    易子真也撲上來,拽着母親的衣擺:“子真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子真是想孝順母親……”

    易夫人不為所動,輕輕地拂開他的手。

    易老爺最後問她:“你去不去?”

    易夫人搖了搖頭:“不去了,既然驚蟄要公道,那就給他一個公道吧。不,不是我給他一個公道,是他自己去求一個公道。”

    “你……”易老爺一拍桌子,“把伯爵府鬥垮了,你以為你有什麽好處?”

    “驚蟄繼承伯爵府,自然不會虧待我與伯爺。”

    “你你你……”易老爺半天說不出話來,見她跟木頭似的,态度堅決,油鹽不進,只能拂袖離去。

    易子真想要故技重施,哭着勸了一會兒母親,見母親始終一動不動,便也趕緊跟着父親離開了。

    請不動易夫人,易子真便跑去侯爵府,哭着找陸繼明撒嬌。

    陸繼明一開始為他奔波勞碌,從不推辭,只要易子真一哭,他就馬上動身。

    可是現在……

    陸繼明一看見他,就想起那日,祝青臣跟他說過的話——

    “陸公子,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出面。”

    祝青臣不跟他計較,那是因為他分得清主次,要先料理伯爵府。

    可要是祝青臣料理完了伯爵府,扭過頭來,想跟他算賬,那可怎麽好?

    他還要在裴夫子、柳夫子的學塾裏念書呢。

    所以,面對易子真的哭求,他第一次遲疑了。

    他不想再去淌這趟渾水了。

    或許祝青臣說的對,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摻和進來。

    易子真見他神色,隐約猜到了七八分,抹着眼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還沒站穩,他整個人眼睛一閉,就往後倒去。

    暈倒了。

    *

    這些天,伯爵府找了無數門路,卻連柳府的門都進不去。

    易老爺只能留在府裏,忐忑地等着皇帝傳召。

    終于,這天清晨,宮裏的太監來了,傳伯爵府一家入宮。

    易老爺接到消息的時候,腿腳一軟,幾乎暈死過去。

    他趁勢裝暈,卻被兩個太監眼疾手快地架住,往外帶去。

    同行的還有易子真和易夫人。

    他二人跟在後面,倒是比易老爺冷靜一些,只是不複從前親熱。

    母子二人離得遠遠的,易子真不再挽着母親的手,易夫人也不再看他,臉上也沒有了笑意。

    他們都心知肚明,他們的母子緣分,大概就到這兒了。

    一行人剛離開伯爵府,下一瞬,等候在牆角的大理寺差役,便迅速上前,進入伯爵府搜查。

    “一家三口”被帶到宮裏,皇帝處理公務的所在。

    宮門森嚴,易老爺沒由來地想起,據說當年,有個敬王謀反,皇帝就是在這裏擒獲敬王,讓裴宣和柳岸審訊敬王的。

    他們連王爺都敢殺,區區伯爵,豈在話下?

    易老爺不由地一陣膽寒。

    沒等他多想什麽,他就被帶進了宮殿。

    端坐正中的皇帝雖然年輕,卻頗有威嚴,一臉正氣。

    下首三把椅子,祝青臣攏着手,坐在最前面。

    他本來是不該坐的,但是皇帝是柳岸親手教導,和他一樣,尊師重道,見柳夫子如此敬重他,便也賜座了,還是第一位。

    緊跟着才是柳岸與裴宣。

    而林驚蟄站在宮殿正中,低着頭,應該剛把事情講過一遍。

    易老爺知道大勢已去,不等皇帝發火,趕忙俯身行禮:“陛下。”

    皇帝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昌平伯爵,今有林家村林驚蟄,狀告你伯爵府黑白不分、苛待親子,更意圖将禦賜爵位傳給養子,因此今日傳你入宮。你可有辯駁的?”

    皇帝并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他。

    那就說明,他把林驚蟄的話聽進去了。

    易老爺眼珠一轉,“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俯身磕頭。

    “臣有罪!臣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偏心養子,叫親子傷心了!臣有罪!”他伏在地上,誠惶誠恐,“原是十來年前的一樁舊案,不值得驚動陛下,因此不曾上報。”

    “況且,子真在臣膝下成長,又是臣這十餘年來,唯一的兒子。子真雖非親生,但臣仍舊愛護有加,不忍将他送回原籍,這才想出了所謂的兩全之策。”

    “是臣考慮欠佳,這才傷了親子的心。臣一時糊塗,臣無可辯駁,可臣确是一片愛子之心!天地可鑒!”易老爺磕了個頭,“求陛下明鑒!”

    皇帝皺着眉頭:“昌平伯爵,你也太糊塗了!再怎麽說,驚蟄也是你的親生孩子,你怎麽能放着親生孩子不要,給他安上什麽親戚家的孩子、雙生子的弟弟,這樣離譜的名頭?”

    “臣有罪!”易老爺伏得更低。

    他還不算太傻,他心裏清楚,不論再怎麽辯駁,事情都已經做出來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減輕自己的罪責。

    所以,他不如把罪名往“偏心”上引,而不是往“爵位”上帶。

    朝廷律法上又沒有規定父母偏心就要治罪,但私自許諾爵位後繼,那可是天大的罪責!

    易老爺又道:“臣是一時糊塗,如今已經想清楚了。臣會将子真送回林家村,也會将驚蟄接回府裏。”

    易子真早就猜到了結果,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鬧到皇帝面前,他能保住一條小命就不錯了,更何況,他已經搭上了陸繼明,伯爵府這邊也不是很要緊了。

    易夫人大約看不出來這些彎彎繞繞,也流着淚,跪在地上:“求陛下再給我夫婦二人一次機會,我們一定對驚蟄好。”

    易老爺也連忙表忠心:“臣只有驚蟄一個親生兒子,臣一定會待他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情就要這樣結束了。

    可是這時,柳岸忽然問:“昌平伯爵剛才說什麽?”

    易老爺雖不解,但還是重複了一遍:“臣只有一個親生兒子……”

    柳岸冷笑一聲:“不見得吧?這位易子真,難道不是伯爺的親生兒子?”

    易老爺擡起頭:“柳夫子是否還沒把事情經過弄清楚?子真是林家村村夫與農婦的孩子,當日那農婦與我夫人同時在寺院生産,那農婦趁人不備,将我的親生孩子與她自己的孩子調換了。那農婦坦白之後,我與子真也滴血驗親過了,子真确實不是我的孩子。”

    柳岸卻問:“和易子真滴血驗親的人,究竟是你,還是你的夫人?”

    “這又有什麽區別?”

    “倘若是你的夫人,那只能證明易子真不是她的孩子,不能證明易子真不是你的孩子;倘若是你,滴血驗親不成,才能證明易子真不是你的孩子。嗯?”

    易夫人恍惚之間,好像想到了什麽,轉頭去看身邊的丈夫。

    “柳夫子慎言。”易老爺攥着自己的手,不知怎的,忽然有些緊張,“我與夫人感情甚篤,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他忽然又有了底氣,直起腰來,伸出自己的手:“若是柳夫子不信,大可以再驗一次,子真确實不是我的親生孩子。”

    “我一時偏袒他,只是被多年來的父子之情蒙蔽了雙眼,與其他任何事情無關!”

    他說得正氣凜然,幾乎就要讓所有人相信了。

    可是這時,柳岸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指了一下他的身後。

    “昌平伯爵,你看那是誰?”

    他下意識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中年婦人,被兩個太監架着,帶了過來。

    那婦人衣着華貴,身材微胖,一看就是常年養尊處優的人物。

    可能因為忽然被抓,掙紮之間,頭發散了,珠釵掉了一地,還有一些纏在她的頭發上。

    她掙紮着、哭喊着,直到看見昌平伯爵。

    她就像是看見希望一般,忙不疊喊了一聲:“伯爺!伯爺救我!”

    不等旁人發話,她旁邊的太監就給了她一下:“陛下面前,不得喧嘩!”

    易老爺看見這婦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竭力維持着冷靜,卻無法控制灰白的臉色。

    易夫人看見那婦人的時候,也是呆住了。

    “她……”易夫人指着那婦人,大喊出聲,“陛下,這就是那個奶娘!那個把我孩子偷走的奶娘!求陛下處死她!”

    她從地上爬起來,撲上前要抓奶娘的頭發、打她的臉:“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是你害得我和驚蟄骨肉分離,是你害得我和他生了嫌隙,是你!是你!”

    皇帝清了清嗓子,朝太監使了個眼色。

    太監連忙上前,把兩個人給分開。

    柳岸起身道:“陛下,此人就是當年偷換孩子的奶娘,也就是易子真的親生母親、林驚蟄素未蒙面的養母。”

    皇帝問:“昌平伯爵不是說,那奶娘時日無多了,所以才找到伯爵府,将事情和盤托出嗎?怎麽朕看着,她面色紅潤,身強體壯,還能和伯爵夫人對打,不像是久病之人?”

    “這……”易老爺還想狡辯,“大約是回光返照……”

    柳岸道:“陛下大可以問問,大理寺差役們是從哪裏找到這婦人的。”

    皇帝看向差役,差役連忙抱拳行禮:“回陛下,臣等是在伯爵府書房後面的一個小花園裏,找到這婦人的。”

    “她被伯爵府藏得很深,非一般人,難以在花園竹林中,搜索到進入院子的通道,我等也是砍了竹子才發現的。”

    “初進去時,這婦人身邊還有三五個婆子和丫鬟,見人來了,那婆子趕忙要通風報信,丫鬟也掩護着婦人要逃,被我們抓住了。”

    這一番話說下來,受打擊最大的,自然是易夫人。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易老爺:“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被你養在府裏?你不是說她也可憐,馬上就要死了,所以送她去寺院裏等死嗎?她怎麽會在府裏?”

    易老爺嗫嚅道:“她太過可憐,畢竟是子真的生母,那寺院艱苦,我便想着,在她臨死之前,也讓她在府裏享一享清福……”

    易夫人忽然暴起,厲聲質問:“你瘋了?她是偷走我們孩子的人!你竟然把她養在府裏!”

    下一秒,易夫人又發現不對勁,她猛撲上前,從奶娘頭上拔下一根珠釵,連帶着奶娘的頭發,也一起拽了下來。

    “這是我的釵子!你把我的釵子給了她?”易夫人這下終于反應過來了,“你和她到底是什麽關系?易子真不是我的孩子,但是是你的孩子,對不對?他是你的私生子!”

    “難怪你一直維護他,你一直勸我,說什麽子真也不容易,讓我多照顧子真,是你!他是你的孩子,所以你才會毫無芥蒂地想把伯爵府交給他!他是奸生子!”

    易老爺皺起眉頭:“你不要說的那麽難聽,子真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是看他可憐……”

    他話還沒說完,皇帝便道:“來人,準備滴血驗親,就在這堂上驗。”

    易老爺連忙磕頭:“求陛下明鑒,子真确實不是我的孩子,已經驗過,無需再驗。陛下不宜看見這樣污穢血腥的場景,沖撞了陛下龍體,就……”

    易夫人要上來打他,卻被太監按住了:“你心裏有鬼!你不敢驗!陛下,求陛下一定要驗!”

    易老爺轉過頭:“你不要無理取鬧,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那奶娘就跳了起來:“伯爺、伯爺,事到如今,您幹脆告訴夫人吧,子真是您的孩子!”

    易老爺一驚,目眦欲裂,想要上前把她給掐死,卻被太監按住了:“住口!你給我住口啊!”

    可那婦人一股腦兒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當年伯爺南下辦事,遇到了我,我們是兩情相悅、山盟海誓!”

    “我發現自己有了子真,于是我不遠千裏,進京尋夫,伯爺不願讓夫人知曉此事,便把我安置在京城外的寺院之中。”

    “我與夫人同日生産,我為伯爺生孩子,幾乎丢了半條命!我虛弱蒼白,伏在伯爺膝上,伯爺不忍心讓我和孩子流落在外,所以安排我換了孩子!”

    果然,果然。

    否則,僅憑她一個剛剛生産完的婦人,怎麽能在避過一群侍從侍女,把孩子給換了。

    易夫人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同床共枕幾十年的丈夫。

    易老爺怒吼道:“閉嘴!你竟敢胡言亂語,攀誣朝廷官員,我什麽時候見過你?我什麽時候和你通奸了?我什麽時候把你安排在寺院了?”

    “我知道了!”易老爺忽然眼珠一轉,“我知道了,你是想幫易子真是吧?你以為你把易子真說成是我的兒子,他就能繼承伯爵府了?你這毒婦!”

    “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你不要含血噴人、污我清白!誰能證明我和你認識?”

    他話音剛落,殿外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能。”

    殿門外,陸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穩穩當當地走上臺階。

    “昌平伯爵府與文遠侯府交好多年,昌平伯爵與文遠侯相識多年,此事文遠侯也知曉。”

    “換子之後,昌平伯爵見兒子有了好着落,不忍這婦人也流落在外,于是把她塞進了文遠侯府,兩位世交好友,共同掩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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