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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者的本我(51)
“啊——啊啾!!”
鶴見稚久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裹着小毛毯在壁爐邊的沙發上把自己團成一團。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念叨我。”摸摸鼻子,再摸摸身上的繃帶,鶴見稚久癟嘴,把半個腦袋縮進毯子裏。
毛茸茸地露出腦袋頂,窸窸窣窣,宛如團子倉鼠。
“現在念叨稚久的人可不少哦~”
真人笑嘻嘻地壓在他身後的沙發上,眸色晦暗地注視着近處的少年,以人類的肉眼無法察覺的變化盡收眼底,眼底倒映出的光彩愈發絢爛,幾近癫狂,他卻沒有想指出來的意思。
真人粲然一笑:“畢竟就算是我也沒想到,明明看起來一副很快就會被那些人類騙走樣子的稚久,反過來卻讓我去偷襲天元。”
“我都吓了一跳呢哈哈哈哈。”
鶴見稚久像是木偶一樣轉動腦袋仰頭看看他,沖真人做了個鬼臉。
一向嬉皮笑臉的真人卻沒有回敬同樣的表情,反而盯着毛毯空隙下繃帶包紮着的猙獰傷口。
“小騙子。”
說好的能贏得很輕松的。
真人低語道,聲音微不可察。
鶴見稚久聽見了,剛想狡辯,就見費奧多爾端着一杯熱茶來,慢悠悠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打濕的衣服已經換下了,鬥篷和帽子一起換下之後,費奧多爾整個人看起來意外的纖弱,不愧是鶴見稚久嘴裏能一拳打哭好久的類型。
十二月的雨對于人類來說還是屬于過于冷了,好在身為異能者,體質較差的費奧多爾也沒有太大問題,既沒有感冒也沒有發燒,反而是鶴見稚久這個主力因為傷口感染而被迫躺平。
但卻又怎麽說呢,這可以歸為鶴見稚久的一種故意行為。
因此就算是費奧多爾也沒辦法就這方面對頭鐵到從一開始就準備單挑最強獵犬的鶴見稚久說點什麽。
要不是他提前算準了中原中也等人會放棄其他人直接去找鶴見稚久,指不定最後就成了這家夥一個人單挑三個boss的盛大場景。
費奧多爾抿了一口熱茶。
淋了一場十二月的大雨,久違的喝到熱水之後使人心情舒暢,能更清醒地思考眼下發生的種種事情了。
這事鶴見稚久還真做得出來。
費奧多爾想。
畢竟這個家夥可是出乎意料的,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想的情況下直接聯手特級咒靈襲擊了薨星宮啊。
費奧多爾微微擡眸,目光在鶴見稚久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心裏的各種盤算頓了許久,又若無其事地順着視線向上,看見了倚在沙發上,就站在鶴見稚久身後的特級咒靈。
……真人。
那個無意間和「書」的力量對峙,改變鶴見稚久行動軌跡的重要轉點。
真人正彎腰,雙手撐在沙發背上,挑起鶴見稚久的一絲頭發握在手裏,閑來無聊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和鶴見稚久說話,忽然間偶然瞟見對面俄羅斯青年的目光,毫不吝啬地回以惡意的笑容。
好似下一刻就會發動無為轉變般嗜殺的惡意,以無窮盡的殺意直撲俄羅斯青年的門面而去。
費奧多爾彎下眉眼,露出笑容。
他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絲毫不畏懼真人的殺意。
一人一咒靈對視幾秒,在鶴見稚久擡起頭之前自然地各自撇開。
鶴見稚久:“?”
是不是有什麽他沒發現的詭異氣氛正在醞釀?
費奧多爾适時開口,在鶴見稚久發現之前帶離話題,反正他就沒指望過這個榆木腦袋會發現點什麽來,“稚久之前說要和我說的那件事,現在還有考慮要說嗎?時間不多了哦。”
鶴見稚久果然被帶偏。
少年興奮地注意力一轉,回答道:“要的要的!”
“因為費佳是我這麽多年以來見過最聰明的人了,現在又是我的同夥,既然如此,向聰明人求助才是正确選擇!”
鶴見稚久從毛毯裏伸出一個大拇指,揚起眉眼開開心心地對向費奧多爾,表達了自己的強烈贊譽。
費奧多爾平端茶杯,嘴角含笑對此不置可否。
真人啧了一聲。
不過很快鶴見稚久就把手收回毛毯裏,牽着毯子的一角左一招右一拐,三兩下就把自己重新裹成粽子,然後往壁爐的方向拱了拱,從熱源汲取溫暖,嘴上說着:“但是要等一個人,等到他的消息之後才能算是安心下來了。”
“誰?那個人類的王權者?”
真人扭頭看一眼門外,“他就在外面,我去給你叫進來。”
這個臨時地點是比水流準備的,位于市郊一處很少有人跡的別墅區,複古式的建築偏向意式新古典主義,空間感官上給予人濃厚的安全感,尤其會有秘密集會的私密性。
大約是處于jungle中某個成員名下的財産,jungle成員人數衆多,就算想盯梢也查不過來。
“不是流,是另一個人。”
鶴見稚久又向另一邊挪挪,探頭去看牆上的挂鐘,但是角度不夠看不見,扭頭問身後的真人:“現在幾點鐘了?”
真人:“早上七點吧,太陽都出來好久了。”
“居然才七點?”鶴見稚久要去看外面的天色,卻發現厚重的窗簾蓋下來之後什麽都看不清,他低頭想了想,又擡頭,歡快地提議道,一點沒有危險分子的自覺:“感覺要等好久,不如我們找點事做吧。”
費奧多爾依舊端着茶杯,“好啊。”
真人無所謂道:“都可以。”
“好耶!”
得到許可,鶴見稚久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下來,一溜煙跑向外面:“我去叫流!”
鶴見稚久本能逃離危險地帶。
留下複古式的壁爐邊,一人一咒靈之間中斷的氛圍繼續蔓延。
真人站直身體,眯起眼睛俯視對面的人類,意味不明地道了一聲:“初次見面。”
費奧多爾則是笑着回應道:“久聞大名。”
…
剛踏入這棟郊野別墅的大門時,多年來殺手的敏銳神經就察覺到了危險,琴酒确定,哪怕肉眼看不見,這附近也存在極度的威脅。
再看一眼某個不省心家夥發來的地址,确認是這裏之後,他還是按着口袋裏的槍,走進了這棟別墅內部。
還沒見人,遠遠的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叫嚷:“我要贏了我要贏了!”
灰發少年喜氣洋洋地舉着手裏的牌高喊道,幾個人把沙發桌子拖到一起,完全不顧外面的風聲鶴唳,居然閑來沒事在這裏打牌。
坐在他對面的俄羅斯人和對面墨綠發色的青年對視一眼,各自看了一眼手裏的牌。
俄羅斯人直接放下手裏的牌:“過。”
另一邊那個墨綠發色的青年則是拿着手裏的牌思索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把牌丢進牌堆:“你出吧。”
鶴見稚久高高舉起手裏的撲克牌,鄭重其事地一拍桌:“四帶一對王!出完了!”
費奧多爾:“……果然。”
比水流:“啊,意料之中。”
兩人對視一眼,懂了,都是五子棋被鶴見稚久悔棋過的人。
站在鶴見稚久身後看完少年打牌全程的真人終于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鶴見稚久:“你就說贏沒贏吧!”
剛進門的琴酒:“……”
琴酒:走錯門了,不認識這個人,告辭。
但眼尖的鶴見稚久已經看見他了,琴酒剛面無表情的轉身要離開,就感覺有一陣風掠過,銀色發絲微動,才轉身就看見剛剛那個還在打牌的少年就站在自己身後,沖自己露出笑臉。
回頭一看,壁爐邊剩下的人像是已經習慣了似的,正在收拾散落滿桌的撲克牌。
琴酒:“……”
琴酒:“你這身傷怎麽回事?”
被繃帶捆了一遍,差點成為新一屆繃帶怪人的鶴見稚久乖巧地揚起笑臉,一點都不帶否認的:“試了一下以前經驗比較少的近戰單挑作戰,這是一些不錯的經驗,再有差不多的敵人我都能應付一下了。”
早習慣鶴見稚久這個作戰風格的琴酒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他掃了一眼室內那幾個人——還有一個不是人的,壓低聲音問道:“這些人你确定值得你信任?”
其中一個琴酒知道,魔人費奧多爾。本來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罪犯,前不久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以被Boss招安的名義加入了組織,甚至一步到位被推薦到了鶴見稚久身邊。
別的不說,但是直接被推薦到鶴見稚久身邊作為直屬心腹這一點就值得琴酒警惕。
他正是為這個家夥才提前來東京的。
鶴見稚久嘴角翹起,瞳孔清亮透徹:“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們不會背叛我,至于值不值得信任,我也不知道。”
“……鶴見!”琴酒眉頭蹙起,銀發青年壓低嗓音,冷如冰碴暗含威脅:“別拿組織開玩笑,接下來的任務你比我明白重要性。”
“什麽?我才沒有,我很認真的。”鶴見稚久無辜地眨眨眼睛,眼中盛着細碎的歡暢,“我從來不會拿組織的安危開玩笑,這一點我以為大哥一直都清楚。”
少年歡笑着,眼睫猶如撲扇蝶翅,染着星光般的純澈,他認真的回答琴酒:“就像Boss對我的态度一樣,他對我也從來不是信任,而是知道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組織。”
“而且,我也不敢奢求太多。”
“這樣對我來說就足夠了,琴酒。”
看!專欄頭像裏有一只搖搖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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