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動搖的咒術師(25)
鶴見稚久生氣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一點讓夏油傑很驚訝。
從小到大他都沒見過鶴見稚久有憤怒的情緒,這個單純的家夥可能會惱羞成怒,可能會氣急敗壞,卻唯獨沒見過他哭或者生氣。
小時候街坊鄰居都覺得這孩子傻的可愛,每天都是樂呵呵的,從來不知道世間險惡。
“傑!傑!不要走神呀!”夏油傑被摯友的聲音喚醒,發現鶴見稚久正拽着他的袖子喊他。
他們兩個對坐在榻榻米上,伸伸手就能夠到對方,鶴見稚久說講計劃就要悄悄地,不要大聲密謀才湊得這麽近。
這小子在奇怪的地方總是很講究。
“在想什麽呢?”
夏油傑說,“我在想到時候怎麽樣出場才能把悟吓一跳。”他兩指鉗着自己的下巴,舉例,“比如從天而降,轟的一聲把學校的操場砸出一個洞?”
說起這個鶴見稚久就不困了。
“那傑就挑幾個最出名的咒靈砸!不一定要是最強的,但一定是要那種看起來就很有氣勢的!”
鶴見稚久揪住夏油傑的袖子,銀灰色的眼睛煥然一新,“我們7號去吧!順便給悟帶上今年的生日禮物!是個無敵酷炫的墨鏡,悟戴上一定看起來超贊!”
夏油傑挑眉,“要不是悟知道你就是這個性格,不然他都以為你是想要策反他了。”
“我也想來點厲害的同伴啊。”鶴見稚久随口應聲,他掰着手指數數自己手上有多少個能直接拿出去使用的戰鬥力,“因為能完全和我站在陣營的……我想想,居然只有一個。”
不問理想,不問世俗和人倫的只有一個。
“你不會覺得自己還是很弱吧?”夏油傑看着他一副委屈的樣子,忍不住點了點鶴見稚久的額頭,“你的賞金都超過悟了,比懸賞榜上第二第三加起來還要高。”
“這不一樣。”鶴見稚久皺起鼻子,仰身一倒躺在榻榻米上,“我們仨高專的時候都是嘎嘎亂殺,現在這麽久過去了,你們倆還是亂殺,就我一個人只能嘎嘎。”
他怎麽就這麽菜呢。
“不行,我要振作起來!”鶴見稚久直接一個仰卧起坐鯉魚打挺爬起來,突然亢奮,又蹦又跳,“我要去做點什麽!”
夏油傑‘哦’了一句,“做點什麽?”
“有趣的事情!”鶴見稚久原地轉了個圈圈,“傑也要加油,我期待着傑的理念完成的那一天!”
“那你就期待着吧。”
夏油傑想,他一定會成功的。
在無限的恐懼和死亡陰影的壓迫下,自然會清洗掉無為的弱者,剩下的就會是強者。
這次首先把那些垃圾般的咒術高層全部清洗掉吧。
“下戰書的時候記得帶上我帶上我!我要看悟大吃一驚的震驚表情!”鶴見稚久說着,靈活地從窗戶裏翻出去,身手敏捷如同泥鳅一般絲滑。
“悟會打你的。”夏油傑扶額。
話是這麽說,十年來五條悟根本沒抓到過一次鶴見稚久,這小子營造氣氛的手段一流,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在最危險和緊張的時間裏和咒術師單獨見面。
但特級詛咒師先生才不管這個,有恃無恐的人就是這麽嚣張,鶴見稚久灰色的腦袋從窗口探出半個,只露出一雙眼睛,“我要去努力啦!”
“去吧去吧。”夏油傑揮揮手,趕走了這個聒噪的大鵝。
窗口的小腦瓜‘嗖’地一下就溜了。
鶴見稚久心情很好的和路過的詛咒師打招呼,一路離開了這個詛咒師紮堆的地方。
出門就見到了和自己一個色系的小夥伴。
“羂索不在,陀艮已經關閉領域了,他進不去。”真人靠着牆壁,在鶴見稚久開口之前說道。
“花禦在監視他的動向,暫時沒有問題。”
“漏瑚聯系了其他地方的特級咒靈,以各個國家的結界基座為中心,所有的因素已經準備好了。”
“但是稚久,你為什麽一定要把這麽好的條件轉手贈給夏油傑?”特殊的咒靈注視着這個奇怪的人類,想要看清他的想法。
以鶴見稚久與溝通咒靈的能力已經不亞于所謂的咒靈操術,為什麽不把百鬼夜行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是因為五條悟和夏油傑在他心裏始終是特殊的嗎?
所以會給夏油傑選擇的機會,會給五條悟反應的時間。
不是真人一定要這麽猜想,而是鶴見稚久真的很在意他的這兩個摯友,不少與五條悟和夏油傑有關的事情鶴見稚久在計劃上總是謹慎又謹慎,有的甚至會直接放棄。
真人無法理解這樣的珍視,那是幾乎擺在和理想同一位上的感情。
鶴見稚久不知道真人在想什麽,他咬着指甲思考,試圖用最簡單的話解釋自己的行為。
他并不聰明,他只是憑借自己一直以來無數的實證經驗用無敵的窮舉法才想出了這麽一個主意。
所謂面向全世界的百鬼夜行指的是将十年來鶴見稚久和夏油傑發掘出來的全部咒靈可視化地放在普通人可以看見的地方,無所謂百鬼夜行的結局如何,作用更多的在于結界的保護和抑制失效後進一步出現更大的動亂。
這樣既可以篩選強弱,也可以殺死人類。
只看是咒術師陣營和詛咒師陣營能做出的影響大,還是特級咒靈這邊能殺死的人類多。
或許兩邊并不知道,這是屬于人類和咒靈的一場戰争,他們只是各自以自己的理想在戰鬥而已。
互相咒殺的含義包括人類與人類、人類與咒靈、咒靈與咒靈。
而真正能理解百鬼夜行意義的只有兩個人——主導這場戰争的鶴見稚久,和一直盯着鶴見稚久的羂索。
“太痛苦了。”鶴見稚久突然皺起整張臉。
真人,“?”
“為什麽我的同伴或者敵人裏面沒有一個智商高超到可以透視別人內心想法的存在,這樣我就不用蠢蠢的自曝,還能裝一裝大佬。”鶴見稚久耷拉下耳朵,烏烏巴巴地可憐極了,“我也想帥氣的被人說很厲害鴨。”
他計劃出一個很難被打破的局面可是死掉了好多好多腦細胞,頭發都禿了一大把的。
真人:“……”
原來雞同鴨講、啊不,對牛彈琴是這個感覺。
果然和鶴見稚久說話不能太委婉,這個家夥根本聽不懂別人的言下之意!
真人有時候真的很想詳細了解一下這個人的靈魂構造,究竟是什麽樣才能修飾出這樣一種極端的人來。
“我問的私人問題!”真人強調道。
“這個意思啊,我還在想怎麽給你捋清楚我的想法呢。”鶴見稚久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讓他講計劃可真的是為難他不聰明的小腦瓜了。
“私人回答就很簡單的啦。”灰色的人類坦白,“是為了傑和悟。”
“我是傻白甜但不是蠢,羂索先生的術式能占據別人的身體,而他的想法最致命的一點就是需要完成的渠道——那麽問題來了,就近而言,誰最适合。”
真人即答,“你,或者咒靈操術的那個人類。”
真人是後來才誕生的咒靈,特級咒靈之間如同家庭一樣親近和諧的關系讓他能夠快速了解到這些事。
身為人類卻與咒靈為伍的鶴見稚久。
存活千年非咒靈也非術師的羂索。
他都一一從漏瑚花禦那裏了解到了。
“答對了!但沒有獎勵!”鶴見稚久擊掌,“占據我,傑看不出來;占據傑,我打不贏擁有傑術式的羂索先生。對羂索先生而言,他只需要殺死我和傑之間的任何一個就能讓他的計劃進一大步了。”
“而新出現的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扮演的就是其中一個關鍵所在。”
“那個孩子我第一時間見過,他還給我提供了一個超贊的靈感呢。”鶴見稚久咂咂嘴,“是個詛咒師的好苗子啊,就是他女朋友有點兇,沒套中。”
“啊,跑題了。”
鶴見稚久後知後覺,及時把話題拉回來,“總之,無論乙骨憂太的強度是殺死我還是傑,還是引起我或者傑殺死了乙骨憂太造成和悟的反目,對羂索先生來說都是有利的。”
“我當然不能讓傑被這樣的計謀殺死,也不能讓悟讨厭我啦,所以啊——”
“只要讓夏油傑主持百鬼夜行他就勢必會對上最強咒術師的五條悟,在正面戰場上有咒靈質數量優勢的傑不會輸給悟!”
他說。
“他們倆個在一起,羂索先生就算是神明在世也別想算計到我的摯友一根寒毛。”
鶴見稚久笑得陽光燦爛,“怎麽樣?我的計劃是不是超贊的!”
羂索:生氣了嗎?
鶴見:沒有哦。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