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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9章 殘害同門
    第149章 殘害同門

    ◎梅開二度的禁閉生涯◎

    元妩被執法堂弟子夾在正中, 沉默着向執法堂走去。

    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很快引起了其他弟子的注視。畢竟執法堂弟子穿着獨特的黑衣,面容肅穆,很難不引起關注。

    有弟子看見和執法堂弟子站在一處的元妩, 驚訝道:“那不是悟劍峰的元妩師姐嗎?”

    “怎麽和執法堂的弟子站在一處,難道是犯了什麽事嗎?”

    “不可能, 剛剛元師姐還在山門前呢。”

    “不會是因為那個嚣張的小子吧?”

    有一位女弟子躊躇着上前道:“諸位執法堂的師兄師姐們, 敢問元師姐是犯了何事?若是因為山門那件事,我們都可以作證, 是對方先挑釁,不是師姐的錯。”

    此言一出, 周邊弟子都附和道:“就是就是, 那件事不怪元師姐。”

    “我們都是證人。”

    為首的梁姓弟子眉頭一皺:“什麽山門那件事?”

    他表情茫然,不自作僞。元妩将他的反應看在眼中, 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看他的模樣, 對李如非的事是真的不知情。也就是說, 他們不是因為此事來抓她的。

    元妩抖了抖袖子, 擋住梁姓弟子疑惑的視線, 對那名師妹道:“多謝師妹關心, 但無論是李如非的事還是其他事,我都問心無愧, 既然執法堂有要求, 我作為曜日弟子, 定當配合。”

    這番冠冕堂皇的話一出,周圍人看她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敬佩和感動。

    畢竟執法堂, 是大多數弟子都避之不及的地方。甭管到底犯沒犯錯, 只要進了執法堂, 總要承受他人異樣的目光。

    梁姓弟子也感慨于她的深明大義, 插話道:“放心,我們執法堂做事也要講證據,并不會平白冤枉好人。”

    到底是懼怕于執法堂弟子的兇名,弟子們不敢再攔,各自散去。

    落日的餘晖給衆人身上鍍上了一層金粉色的光芒。夕陽下,衆人的影子交錯,又漸漸融入夜色。

    鑰匙插入鎖中,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吱呀聲。黑色的鐵門被推開,一位弟子做了個“請”的姿勢。

    事到如今,元妩自然不會反抗,平靜地踏入走廊之中,神情十分鎮定,仿佛被關押的不是自己。

    落日的光順着被打開的大門投入走廊之中,照亮黑色的地板。元妩擡起頭,掃過走廊天花板上挂着的熒光石,心中不由失笑。

    這算是二進宮嗎?

    領路的弟子帶着她,向走廊的深處走去。可惜的是這次的弟子與她并不相熟,雖然健談卻十分圓滑,元妩未能從她那邊打聽到什麽可用的消息。

    弟子推開最內側的一扇黑色的門,道:“元妩師姐,請吧。”

    元妩向禁閉室內看了一眼,默然走了進去。

    就這樣,她梅開二度,再次被關入禁閉室中。

    禁閉室內空間狹小,沒有任何擺設,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張床。室內也沒有任何光源,只有房間的左上角,開着一扇小小的窗。

    夕晖順着那扇小小的窗映進來,在地上形成一個小小的平行四邊形。

    元妩坐在那張唯一的床上,心中雖有些隐隐的擔憂,卻并不十分焦慮。

    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相比于上次的幾近崩潰,她這次平靜如水,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日薄西山,那唯一的光源也漸漸消失,禁閉室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元妩盤腿坐在床上,心平氣和地引導靈力在體內運行。沒過多久,靈力就運轉了幾個周天。

    元妩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正欲活動一下筋骨,便聽隔壁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殘害同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同着叫喊聲一起響起的,是粗暴的拍門聲。住在她隔壁的鄰居似乎分外暴躁,拍門聲如海浪一般湧起,很是擾民。

    因為建築的特殊性,禁閉室被建造得十分隔音。然而即使如此,元妩在這邊也能聽到這聲音,可見這位鄰居的嗓門到底有多大。

    元妩眉頭一挑,将耳朵靠在牆壁上,試圖聽到些什麽。

    隔壁鄰居這個喊法,沒過多久就等來了看守弟子。

    “趙師兄不要再大聲叫嚷了。

    “咱們執法堂向來秉公執法,若你真是冤枉的,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趙師兄還是省省吧,不是我說,便是你在這喊破喉嚨,也沒其他人能聽見呀。

    “你都在這兒喊三四天了,不累嗎?”

    可以聽出來,對于他的大吵大嚷,看守弟子也很頭疼。

    罪名還沒定下來,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罵也罵不得。可她好言規勸,這人壓根不聽,仍是扯着嗓子大聲叫喊。

    聽到看守弟子的勸阻,鄰居非但沒有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聲音更大了幾分:“清白?還我清白?

    “哈哈,還不是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在你們這兒,我哪有清白可言!”

    聽他惡意诋毀執法堂,弟子終于忍不住:“趙師兄慎言!你怎可惡意诋毀同門!”

    “我說的是事實!!”

    就這樣看守弟子和這位惡鄰,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元妩聽牆角聽了一會兒,不耐地拍了拍禁閉室的門:“兩位,可否安靜點?你們吵到我休息了!”

    幸好,她那位鄰居和看守弟子還算有點公德心,聽她這樣說,便沒有繼續吵下去。

    這件小插曲并沒有被元妩放在心上,畢竟監獄裏有的是喊冤的犯人,但并非每個人都有冤情在身。

    一夜無事。第二日一早,元妩便聽到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幾息後,厚重的鐵門被推開,發出鐵鎖相撞的刺耳聲音。

    來開門的還是昨日的弟子。

    她一推開門,便見元妩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精神狀态良好,怔忪一瞬後笑道:“不愧是元妩師姐,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其色。”

    這話中恭維意味十足,元妩并未放在心上,跟在她身後出了禁閉室。

    黑色的走廊因沒有窗戶而顯得有些昏暗,走廊兩側一道道禁閉室的門緊關着,看不見裏面關押的人,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路過鄰居的門前時,元妩特地掃了一眼。從外表上看,這裏和其他的禁閉室沒有任何區別。

    昨夜那位鄰居嚷那麽大聲,也不知是犯了何錯,才被關進來的。

    領路弟子注意到她隐晦的掃視,略微歉疚道:“昨夜驚擾師姐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

    元妩搖搖頭:“倒也不怪你。”

    想了想,她又回頭看了一眼禁閉室的門,好奇道:“我隔壁那人是誰?他怎麽了?”

    “是求道峰內門的一位師兄。”領路弟子道,“至于犯了何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一直這般吵鬧嗎?”

    “這位師兄被關進來有六七日了。最開始幾日他也安安靜靜的,只是這些天也不知怎的,忽地發起瘋來。”

    六七日?

    修士手段頗多,審理一般小事,根本用不着六七日。也不知那鄰居到底幹了什麽,竟在禁閉室關了這麽久。

    算了,不管他是因何被關,與她都沒有關系。

    元妩收攏思緒,被看守弟子帶到執法堂中。

    同她之前所見過的其他宮殿都有不同,執法堂主殿是由深色木材建造,看起來莊嚴端肅,僅僅一踏入其中,便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抑氣息。

    溫席玉叛逃事件時,她是由宗主連同其他峰主共同審問的,地點設置在曜日殿。

    略略算來,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執法堂的正殿。

    此時,高坐于執法殿上首的,是一個高壯魁梧的男修。他穿着一身淺色衣裳,表情嚴肅,一開口,卻是和外表不匹配的、溫柔婉轉的聲音:“悟劍峰,元妩。”

    不是別人,正是觀星峰峰主柳小音。

    元妩不太意外。

    在她離開曜日的兩年中,原本掌管執法堂的堂主意外隕落。因太過突然,原執法堂選定的繼承人實力和威望都差了一截,難以服衆。

    經過各位峰主的推選,最終是由觀星峰的柳小音暫時代理執法堂主這個職務,等下一代能挑大梁的弟子出現,再做選拔。

    柳小音外表兇悍,性格确實細膩,平時人緣也好,諸位峰主乃至宗主都沒有意見。這段時間,執法堂的事務都是交由他來處理。

    現場除了柳小音外,還坐着其他的一些弟子。這些弟子出自其他峰,但隸屬于執法堂,起輔助和監督作用。

    在執法主殿外,還有其他弟子旁聽。

    因為昨天元妩鬧出的動靜比較大,今日來旁聽的弟子十分多,執法殿外的廣場上人頭攢動,均是來湊熱鬧的。

    當然,也有人是真的擔心。

    比如陸思弦等和元妩相熟的人,也都來到了附近,擔憂地看着她。

    尤其是知道元妩身份的陸思弦,心中更是填滿了無法對人訴說的憂慮。

    元妩目光從在場衆人身上掃過,而後垂下頭,對柳小音恭謹行禮:“弟子在。”

    柳小音道:“你可知你所犯何事?”

    他的聲音清脆溫婉,卻自帶壓迫感,讓人難以輕視。

    元妩道:“弟子不知。”

    說罷,略作思索狀,又道:“可是和昨日山門那件事有關?”

    “山門?”柳小音看了她一眼,邊上便有弟子湊到他耳邊,和他簡單說了那件事。

    聽完,柳小音搖了搖頭:“不是這件事。”

    元妩又道:“那,難道是和我師、和溫席玉有關?”

    柳小音仍是搖頭:“也不是。”

    總不會是身份暴露了吧?

    元妩手心微微潮濕,目光卻不閃躲:“總不會是因為雲晝山的事吧?那件事,難道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柳小音嘆了口氣,驀地從主位上站起身。轉眼之間,他便像換了一個人一般,神情陰晴不定,疾言厲色道:

    “事到如今,你還在裝傻?你連續殺害弟子七人,手段殘忍,證據确鑿!難道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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