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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被迫下鄉的女兒2
這是衛父沒想到的發展。
家裏還在的人聽到衛雲端這話都愣住了。
還是正在廚房收拾碗筷的衛母最先反應過來，立刻從裏面探出腦袋，冷着一張臉反對，“老二！咱們家青山怎麽能去下鄉，那是人去的地方嗎，青山下鄉去，不得被磋磨死啊！”
衛大嫂心裏也着急，生怕好不容易想辦法将衛青山挂在衛雲端名下占了留城名額，結果還被弄下去，那她這兒子豈不是白挂衛雲端名下了？
“這怎麽能是磋磨呢？那麽多人下鄉去支援國家建設，不都是為了咱們國家嗎？青山現在可是我兒子，是頂頂的好男兒，當然不可能留在城裏享福啊，我衛雲端的兒子可沒孬種。”
衛雲端一臉詫異，心裏卻在冷笑。
輪到衛青山下鄉，就變成了下鄉不是人去的地方，衛青山一個大小夥子會被磋磨死，那麽衛青丫呢？
作為女孩子的衛青丫呢？
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孤身一人，每日要下地幹活，作為女孩子還有各種不方便的地方，這些人怎麽就嘴巴一張，衛青丫想下鄉，固執己見下鄉去了？
這一家子從老到少，全部都不想衛青山下鄉去，可衛雲端卻偏不讓他們成功。
衛青山這次，必然要下鄉插隊，誰也別想阻攔！
既然成了他的兒子，那麽自然就聽他的安排，誰讓衛青山還沒到十八歲，只有十七歲，還不算個成年人呢，只要他不同意，他就別想留在城裏！
還有，如果這些人不滿意，那麽可以再将衛青山戶口遷回衛老大名下啊，但那樣的話，衛青山依舊得下鄉去，衛老大不過才四十多歲，工作要是讓給了衛青山，他接下來那麽多年都得在兩個兒子下面生活，更不用說他還有個三歲的小兒子呢。
所以不管怎麽說，衛青山都得下鄉去。
城裏工作不好找，衛家也沒什麽關系，家裏正經有工作的就只有衛父和衛老大，衛母一直在家裏照顧家人，衛大嫂則是臨時工，有事情就做，沒事情就在家裏待着。
衛老大的工資只有二十多，衛父倒是多一些，但衛老大有四個孩子要養，能夠吃得起白面豬肉餃子，這都虧了原主源源不斷地寄津貼回來。
可這一家子是怎麽對原主唯一的女兒的？
原主看不清，一直到後來才認清，衛雲端可不是原主那種對親近的人來說非常好欺負的性子。
“青山都十七歲了，馬上就能談對象了，這要是下鄉去，誰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二弟，他現在是你兒子，你幹脆給他在城裏找一份工作，那不就不用下鄉去了，在城裏工作也是為國家做建設，一樣一樣的。”
衛大嫂洗完了完走出來，一邊擦着手一邊說，說到衛青山是衛雲端兒子的時候真的感覺心都在疼。
可為了孩子，還是得忍，畢竟孩子重要。
前兩年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下鄉了，他們這一片也有孩子去，到現在都沒回來，倒是有一個去年過年的時候回來探親了，那整個人又黑又瘦，都快不認識了。
衛大嫂可舍不得自己的兒子去吃這個苦頭，但現在政策就是這樣，家裏只能留一個孩子，不然她也不會和衛老大商量，将衛青山挂到衛雲端名下去，讓本來不用下鄉的衛青丫代替衛青山下鄉。
“那不行，大嫂你也說了，
青山先生是我的兒子，當然要聽我這個老子的，我這個老子能夠在艱苦的地方守着，他當然也可以，只有去最艱苦的地方，才能夠更好地建設國家！”
看看時間，此時知青辦那邊的人差不多已經上班了，衛雲端嘴巴一抹就準備去給衛青山報名。
“叔！叔！我不能下鄉去啊下鄉那麽苦，你舍得我受苦嗎？我還得給你養老送終呢！”衛青山一看也急了。
他才不想下鄉去啊！
本來衛父的工作給了他大哥衛青石，他沒工作必須下鄉他就有意見，聽說将他挂到二叔名下，他還偷着高興了很久。
這麽一來他就不用下鄉了不說，還成了二叔的兒子，日後二叔的東西都是他的。
青丫就是個丫頭片子，遲早要嫁出去的，就算她才是二叔的女兒又怎麽樣，将來二叔可是指望他養老送終摔盆子的。
而且現在衛青丫代替他下鄉去了，衛青山還以為自己穩了，萬萬沒想到這時候衛雲端回來了。
他還以為，知道自己有了兒子，他二叔日後能将津貼給他呢，結果沒想到衛雲端回來二話不說就要送他去下鄉，還是去最艱苦的地方。
可不就吓壞了衛青山。
“你怎麽不能下鄉？都是要下鄉的，你哥有工作，家裏還有你爸媽也爺爺奶奶照顧，所以他只能遺憾地留在城裏，沒法子去插隊支援國家，你這不是剛好有機會？”
衛雲端說到這裏，上下打量了一下衛青山，“你不會是不願意吧？”
衛青山：“……”
“……青山不是不願意，這不是馬上要說親了，而且他下鄉去了，老二你怎麽辦？”衛父知道自家二兒子有點左的性子，不過想要說服他卻也不難。
可惜他這次卻錯了。
“我還年輕，又不需要他孝順，現在國家正需要他呢，我們家青丫都下鄉去了，他怎麽就不能去了？”
衛母看衛雲端揣着戶口本就準備往外走，頓時急了，她孫子怎麽能下鄉去！
實在沒辦法，他們也只能認了，可衛雲端這裏有一個留城的名額，那怎麽能夠讓青山下鄉去吃苦？絕對不行！
“青山跟青丫那丫頭片子怎麽能一樣，他可是咱們老衛家的命根子！”
一句話就這麽不經腦子地脫口而出。
衛雲端聽到這話卻瞬間冷下了臉，懷疑的目光在幾人身上飄過，說話依舊有些慢吞吞的，“那可是我閨女，我聽說每戶人家只有有一個孩子留在城裏，你們不會是為了讓青山留在城裏，才把他過繼給我的吧？”
越是說下去，衛雲端的表情就越是痛心疾首，“爸！媽！你們不會真的是為了讓青山留在城裏才這麽做的吧？糊塗啊！你們這是毀了青山，讓他養成好逸惡勞的地主家性子，要不得啊，真要為他好，那就送他去下鄉鍛煉一番。”
衛雲端這大帽子一頂一頂地戴下來，而且還懷疑過繼的目的，讓衛家的人瞬間就坐不住了。
不管怎麽說，衛家能夠有這好日子，都是靠着衛雲端，他們不可能願意和衛雲端生分，而一旦衛雲端懷疑過繼的目的……
萬一生分了之後，不往家裏寄津貼了怎麽辦？
只看這個，就必須得籠絡住他的心。
這麽多年來，怎麽籠絡忽悠原主，這一家子熟練得很。
讓
原主将津貼都寄回來還不關注衛青丫，他們做得很好，也不怕衛青丫會說漏了嘴，因為衛青丫一直以為自己親爹根本就不在乎她，以為他因為她是個女孩，所以嫌棄得很，自然不敢往前湊。
“老二你瞎說什麽呢！咱們家青山好好的小夥子，怎麽就地主性子了！”
這話可說不得，萬一被外人給聽到了，那可是會惹大麻煩的！
他們家因為老二在部隊當兵，一般也沒人會跑到他們家來找麻煩，但他們是見過廠子裏被舉報的那些人的。
“青山從小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麽能和青丫比？這萬一下了鄉有個萬一什麽的，你讓我跟你爸怎麽活，到時候你還哪裏找個兒子送終？”衛父立刻就找了個理由，将衛雲端的話給堵了回去。
衛雲端懷疑的目光掃衛青山身上掃過，吓得他冷汗都出來了。
“身體不好？我上次回來看到青丫可比他瘦多了，青丫能去，他怎麽就不能去了？”
“反正不能去！你是不是想氣死我？！”見衛雲端說不通，衛母直接開始撒潑無理取鬧，“你要是敢讓青山下鄉去，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原主真的很孝順這對父母，即使他從來沒有從父母這裏得到過關愛，可依舊很孝順他們——或者說，就是因為沒得到過父母的疼愛，才會尤為渴望，尤為想要證明自己是有用的，想要得到父母的認可。
衛雲端一看衛母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無奈和惶恐，一如原主從前。
“媽，你可不能這麽說，我就你一個媽，你不認我這個兒子，那我豈不是就要去給別人當兒子了？爸，你不會要給我換個媽吧？那可不行啊！”
衛父：“……”
衛母：“……”
張了張嘴，居然被哽住了。
從前就知道老二最笨不讨喜，可長時間不在一起，每次回來就那麽幾天時間，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兩口子已經很久沒有被二兒子氣到心梗了。
“你這突然回來是不是見不得家裏好？沒回來的時候我惦記着你在外面，這一回來就氣我，你看看把孩子吓的，你還是當叔叔的嗎你！”
衛母氣得牙癢癢，偏偏還不能翻臉，幹脆将所有責任都推到衛雲端身上。
這也是慣用伎倆了。
“媽我錯了。”
“以後不許提讓青山下鄉的事兒！”
“哦，好。”
老實無助又可憐.jpg
見衛雲端這個樣子，衛母心中因為衛雲端那句話的火氣也消散了一些，反正只要不讓她的青山下鄉去，其他都好說。
“對了，你上個月的津貼怎麽還沒寄回來？你可是要靠着侄兒養老的，咱們家小三才三歲，正長身體呢，可不得喝麥乳精補補身子，現在青山成了你兒子，他也還小，也得吃掉好的補補。”
見衛雲端像從前那般聽話，衛母就抖起來了。
“我跟你媽有你大哥大嫂在，你也不用擔心，有你大哥大嫂養我們呢。”衛父在旁邊補了一句話，聽上去都是在為衛雲端考慮，其實提醒的就是衛雲端別忘了給他們養老錢。
他這次突然回來知道青丫下鄉的事情，日後就不能用養青丫為理由來要津貼了，衛父不想放棄那麽多錢，當然要換個法子。
反正二兒子在部隊吃喝不愁，
也不花錢，又只有自己一個男人的，錢留着也沒什麽用，還不如拿出來補貼他們，日後老了總不可能靠着青丫那丫頭，還不是得靠着他這三個侄兒。
現在先把錢給了才是正經的。
“現在我的工作給了你大侄兒，以後我跟你媽就在家裏待着了。”
——在家待着，沒工資，不能養活自己了。
就算不用養青丫了，但是你還有爹媽，還有“兒子”青山，畢竟青山大了，要說親，肯定要花錢的，而且留在城裏，可不得有個體面的工作才好結親說對象，都要錢。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外面的人，筒子樓住了那麽多戶人家，就這麽大點地方，誰家發生了什麽事情那都一清二楚，衛雲端中午回來的事情現在差不多整棟樓都知道了，自然有人往這邊竄門來。
站在門口的衛大嫂一看到有人過來了，立刻招呼衛父衛母先別說話。
她其實對自家男人的二弟還好，也不會說什麽，這當然不是因為衛大嫂是個好人。
好人不會讓兒子頂替侄女留城的名額，逼着侄女代替下鄉插隊去。
她很少做什麽，當然是因為用不着。
她有三個兒子，家裏的男丁全部都是從她肚皮裏爬出來的，公婆一心為了她男人和兒子着想，就會幫着扒拉二弟的東西給他們家，哪裏用得着她沖在最前頭。
她只要當個好大嫂就行了。
可這次衛雲端回來，卻沒想過要放過這些吸着原主父女兩個血的人。
“唉，謝謝大嫂，我爸媽就拜托你們了，幸虧有你們，不然我在部隊都不安心，知道有你跟大哥養着爸媽我就安心了，爸現在在家裏也好，跟媽兩個人剛好可以幫忙帶帶孫子，馬上說不定就有重孫子了。”
外面三三兩兩竄門的人走到門口就聽到了這話，頓時伸長了脖子往裏面看。
“喲，你們家老二回來了啊？”
“诶，嬸子下午好，我這剛回來呢，正說着爸把工作給青石的事情，以後我爸媽也能享福了。”
兩個女人一聽，頓時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可不是，衛家這老倆口這些年賺的錢可都給了大兒子，幫着大兒子做飯洗衣帶孩子什麽的，這些小兒子可一點都沒落到，就連工作都給了大孫子。
再想想老二家那個下鄉的閨女，兩人目光都有些不一樣。
那閨女在家的時候可一直瘦巴巴的，衛老二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卻都清楚得很，哪裏像是老衛家的孫女，簡直就像是丫鬟似的。
不過雖然可憐衛青丫那丫頭，但這些人也不會和衛老二說，免得把鄰居關系給搞砸了。
人家當爹的都不在意，他們這些人還能說什麽。
“我爸媽正說着以後不讓我寄津貼呢，說是有大哥大嫂養着他們，我不用擔心，而且工作給了我大侄子，本來就該我大侄子給他們錢。”
衛雲端臉上帶着笑，似乎對于父母體貼自己一臉滿足的模樣。
衛家人：“……”
什麽？！！
我剛才不是這個意思！
那兩個女人也有些不敢相信，衛母每次領了津貼回來都會在家屬樓這邊炫耀自己有個有本事還孝順的兒子，那津貼可都補貼給老大家了，現在怎麽會突然說不要津貼了？
這不像是兩人的作風啊？
衛父的臉有些黑，可當着外人的面好歹能夠維持着，衛母就不行了，臉直接拉了下來。
“我跟你爸啥時候說不要你孝順了？”
衛雲端立刻換上了一臉震驚的表情，“不是爸說有大哥大嫂不用我擔心的嗎？工作給大侄兒，我大侄兒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吧？”
衛父：“……”
我是說過這話，但我只是想說你大哥大嫂不容易，照顧我們辛苦了，你應當多出點錢。
可當着那兩個女人的面，要面子的衛父卻說不出口這話來。
畢竟衛雲端都說明白了，他們老倆口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大兒子家，大兒子給他們養老這是應當的。
衛雲端一副聽爸媽話的模樣，還提到了衛青丫，“我家青丫多好的閨女，年紀一到就主動下鄉支援國家建設，不愧是我閨女！”
聽到衛雲端說衛青丫主動下鄉的，那兩個女人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對視了一眼就說家裏有事情趕緊離開了。
——還瞞着衛老二呢？
那衛青丫分明就是被逼下鄉的。
人走後，衛雲端還在那裏和衛父衛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嘴巴就沒停過。
衛父和衛母黑着一張臉，衛青山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沒敢說話，生怕衛雲端再想起要送他去下鄉的事情。
畢竟他現在名義上可是衛雲端的兒子了。
衛大嫂可不想那麽一大筆津貼沒了，不然這家裏的日子怎麽過？
可她也不會去反駁衛雲端的話，說衛父衛母需要他給養老錢，要他養活，“二弟，以後爸媽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有我跟你大哥呢，不過青山年紀大了，又是你兒子，你可要替他打算，給他買個工作好找對象，說不定很快就能給你添個孫子了。”
衛雲端搖了搖頭，用家裏的搪瓷缸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嫂子，就是為了青山，我才不能往家裏寄津貼，可不能讓他養成不勞而獲的性子，那可要不得，既然爸媽有大哥大嫂在了，青山這性子得改改，所以接下來我津貼就不寄回來了。”
一聽這話，衛家人的臉色徹底變了。
三歲只知道一點點事情的衛青松想到以前爸媽跟自己說的話，抱住衛雲端的腿，“麥乳精呢？我的麥乳精呢？想喝麥乳精！”
衛雲端瞥了一眼衛青松，看着小胖墩卻只想到原主記憶中那個瘦小沉默的女兒，“爸媽養老肯定不能讓大哥一個人來的，不然我還是人嗎？不過津貼我先不寄回來了，青山是我兒子，讓青山代替我孝順爸媽就好，青山也是個大小夥子了，該自己立起來。”
大小夥子，自己立起來，所以不用靠父母，要自己養活自己。
“青山要是下鄉就算了，我們家沒能在身邊孝順爸媽的，我只能多給點錢，可青山既然留在城裏，那他當然就代替我孝順了，我也能安心。”
有理有據，邏輯滿分。
——所以，選吧。
衛青山留在城裏，以後一毛津貼都沒有，衛青山下鄉去，每個月有八十塊錢津貼和各種票。
衛家人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衛雲端倒是不強求衛青山下鄉了，但留在城裏也不是享福的，也是要自己找事情幹的。
可津貼沒了啊！
“……青山還小，哪裏能自己
立起來？”
衛大嫂直接被衛雲端一通話給說懵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怎麽小了？青丫不是比他還小幾個月，都能主動下鄉了，青山留在城裏，還能比下鄉更苦？”
衛雲端直接反問。
“以前我沒兒子，家裏沒個代替我孝順的，青丫畢竟只是閨女，所以只能多多寄津貼回來補償，現在可好了，青山成了我兒子。”
他的意思很明顯，讓衛青山下鄉，日後津貼照給，衛青山留在城裏，那就代替他孝順，一分錢沒有。
孩子也大了，也不用給養孩子的錢。
可這不是衛家人想看到的啊！
他們想把衛青山留在城裏，還想要衛雲端的津貼補貼家用！
衛雲端也沒為難，留下這麽一句話就表示自己一路上實在困了，要休息一會兒，就去兩個侄子的床上躺下了。虹熡書原
他躺下後，衛家其他幾個則開始壓低了聲音讨論起來。
那麽一大筆津貼可不能放棄，家裏就靠着這津貼補貼生活呢。
可衛雲端的意思也擺出來了，明顯不準備改變。
“青山不怕，晚上奶再說說你二叔去，肯定不會讓你下鄉去的。”衛母伸手摸着二孫子的腦袋，慈愛地說。
衛父在那裏吧嗒着老煙槍，心中卻開始思考起了後路。
能說服最好，如果沒法子說服老二繼續把津貼寄回來，那……那可能真的需要青山下鄉一趟。
畢竟八十塊錢的津貼啊。
可衛父也舍不得衛青山下鄉吃苦去。
太苦了真的。
衛雲端只當做不知道衛家人的糾結，反正選擇他給出了，絕對不會更改，理由都好好的。
就看這貪婪的一家子怎麽選擇了。
不出意外，衛雲端其實已經猜到了他們的選擇。
可以犧牲一個衛青丫的時候，那他們當然會留下衛青山，可如果留下衛青山要犧牲其他所有人的利益，丢了每個月那麽一大筆津貼，那可就要看看衛青山在他們心裏到底是不是真的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急哈，很快解決衛家去找青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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