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晉江獨家發表
樊與新的速度比夏柚預想中快了很多。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樊與新就從帝都星回來了，不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來元帥府，而是去了休眠中心。
夏柚其實挺好奇的, 關于樊家的确占了些, 但更多是好奇夏青和白潇潇，這兩個人在那次宴會之後，被星網的公民一直抵制, 消停了好一陣子。
白潇潇倒是還會發一些社交信息，但夏青就像是一門心思開始鑽研怎麽嫁入樊家, 據說早就已經和經紀公司解約了。
至于夏公爵……
從夏柚的事情在貴族圈悄然傳播了這麽久, 夏公爵卻一點消息沒有得到, 甚至一個通訊都不給夏柚打過來的情況，就能看出夏公爵在貴族圈子裏可有可無的尴尬地位。
程知年倒是知道一些，見夏柚好奇，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被夏柚捏了捏雪豹耳朵。
和性格內向的程知年不同, 雪豹倒是一個非常喜歡被貼貼抱抱的大貓, 家裏現在最敢頂着黑豹注視窩在夏柚懷裏的，就屬雪餅。
雪餅也是只大貓貓了，但是把自己團一團擠一擠，尾巴搭在夏柚的胳膊外面，還是能在夏柚懷裏趴住的。
夏柚懷裏暖烘烘的一只長毛大貓, 歡喜得不行，說話間眉眼也帶着笑：“我還是再等等，這樣樊上校來的時候說不定我會覺得更驚喜呢？”
程知年思考了一下樊與新現在準備去做的事, 停頓了兩秒, 肯定地點頭：“會特別特別驚喜的。”
夏柚揚眉。
程知年的眼神表情從來不加掩飾, 話語的直白更不必說，她會這樣篤定夏柚的反應，那麽樊與新恐怕是真的投夏柚所好下了一步猛棋，堅信夏柚會喜歡。
夏柚于是又偷偷用手背碰了碰雪餅的長尾巴，輕笑道：“那我可真的要超級期待了。”
程知年歪了下腦袋，精神力控制着自己的伴生獸擡起尾巴撓了撓夏柚的臉頰。
夏柚：“！！”
旁邊定定看着好半天的黑豹：“吼！”
夏柚：“……”
眼神十分遺憾地同程知年對視，夏柚最後摸了摸雪餅，将灰白色的大貓放了下來。
雪餅就地坐下，低頭開始打理自己厚實的長毛。
黑豹并不會吃夏柚抱每一個毛茸茸的醋，這樣不贊同的聲音，通常都會是夏柚在碰到毛茸茸們的尾巴或者肚皮之類地方的時候。
不過夏柚也很少會碰伴生獸們的敏感部位，畢竟現在的大貓們屬于人類的主體意識都已經醒過來了，該注意的總是要注意一些。
夏柚的精神力小觸手掠出去，繞着黑豹纏了好幾圈，甚至用力将碩大的豹子推倒在地毯上狠狠欺負了一通才心滿意足。
夏柚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只當小觸手的行為和自己沒有關系。
孟文軒恰好從小客廳外的走廊經過看到這一幕，原本已經走過去的他倒退幾步回來，然後盯着夏柚的精神力觸手定定看了一會兒。
程知年眯了眯眼，有些不喜歡孟文軒的眼神。
孟文軒察覺到程知年帶有警告意味的注視，垂眸收斂了幾分表情，但還是在看夏柚的精神力觸手。
原本任由小觸手欺負的黑豹也站起身，踱步靠在夏柚的身邊，黑亮的豹尾圈着夏柚的手腕。
孟文軒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小客廳，在夏柚微笑着的注視下，低聲道：“這看上去很像是您的精神體。”
“殿下也這樣說過，但誰知道呢，或許是，或許不是。”夏柚聳肩，“也并不影響什麽。”
孟文軒張了張口。
當然影響了！
從來沒有治愈系能擁有精神體，夏柚是唯一一個，而且精神體的形态還是這樣透明可分裂的奇怪模樣。
孟文軒今天并沒有穿白大褂，他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襯衫長褲外還罩着一層風衣，上面并沒有第一軍團的标記，看上去是私服。
夏柚伸手扒在黑豹的大臉盤子上，把想張嘴的大貓往身後藏了藏。
最近幾天黑豹對孟文軒的态度着實越發不待見了，不過夏柚也知道為什麽，畢竟元帥府裏只有孟文軒每次看見他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孟文軒看了看沙發旁邊的雪豹，又看了看體型是雪豹幾倍的黑豹，抿了抿唇，突然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
夏柚耐心看着他。
孟文軒握拳道：“如果是沒有毛的精神體或者伴生獸，您會感興趣嗎？”
夏柚：“？”
原本以為孟文軒要問他關于精神力的事情，夏柚準備的回答頓時堵在喉嚨口，滿眼都是問號。
這話說的，傳出去他真的很像是一個觊觎別人精神體或者伴生獸的變态……
夏柚的表情頗有些一言難盡的味道，瞥了眼孟文軒，說道：“孟醫官，只要是來找我求醫的人或者伴生獸，我肯定都會治療的，和有沒有毛沒有關系。”
對上孟文軒的眼神，夏柚卡殼了一下，輕咳一聲：“至少沒有太大的關系。”
孟文軒像是下定了主意，抿唇，語氣堅定：“好的，我明白了。”
夏柚：“……你最好不是想激發自己的精神體，甚至沒病找病幹預自己的精神體成為伴生獸。”
孟文軒推了下眼鏡，一道逆光從鏡片表面閃過：“我的精神力本來就達到了覺醒精神體的級別，只不過從前我并不覺得擁有精神體會對研究有太多的增益，所以一直有在持續使用精神力抑制波。”
程知年的臉上幾乎已經挂上了明晃晃的問號。
第一軍團裏的人都是鉚足了勁在提高自己的戰鬥力，與能增益不少的精神體訓練合作，攻擊更是能達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像是孟文軒這個自己抑制自己的精神力不讓繼續增加的人，恐怕沒幾個。
哦……不對。
元帥好像算一個。
“精神力抑制波研究出來之後，我是最後一個實驗體，确認無害且有效之後才在元帥的卧室和書房投入使用。”
孟文軒說到自己的成果，眼神很亮，但随即，他又皺了下眉。
“但這種波對S級別的精神力效果尚可，元帥的精神力等級再度增強之後，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夏柚：“……”
夏柚徹底沒話說了，感情這位在自己身上做實驗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夏柚想了想，問他：“可是現在我沒有真正治愈過一例精神力紊亂症，如果我真的只能做到延緩，不能徹底治愈呢？”
要知道，孟文軒原本是能夠利用這樣的抑制波永遠不覺醒精神體的，畢竟對一個醫療兵而言，上戰場從來都不是主要的工作。
“但我現在已經做不下去其他的研究工作了。”孟文軒坦誠道，“我看別人的數據，腦子裏想到的卻是您的精神力數據；我做別的研究，手上不由自主就會翻看到精神體伴生獸相關。”
夏柚曾經初見孟文軒和衛承的時候，其實第一印象是覺得孟文軒比衛承要精明許多，直到後來相處了一陣子才發現。
衛承看上去直率爽朗，實際上做事說話滴水不漏，時間這麽久了，夏柚連衛承家裏具體是什麽情況都打聽不出來，更別提其他的什麽東西。
衛承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皮球，打他可以，彈回來的力道只會更重，咬他也行，含住容易咬破難。
而孟文軒的确很聰明，但他的性格其實有種常人難以理解的偏執。
陸應淮曾經和夏柚說過，孟文軒曾經來到他身邊，是因為沒有醫療師敢接這樣的重擔，但孟文軒敢。
孟文軒從來都不是一個單純的醫療官，他在替陸應淮治病的過程中，每一個階段的治療都極其大膽且超出現有醫療手段該有的限度。
有好幾次用在陸應淮身上的應急措施，都是沒有經過帝國研究院反複試驗批準使用的違規操作。
他加入了第一軍團，擁有軍銜，但卻更習慣稱呼自己為醫師。
陸應淮接納孟文軒替自己治療，因為他想要活下去，想要清醒更長的時間，而孟文軒則再也找不到比陸應淮更有韌性的“治療對象”。
所以陸應淮不在乎孟文軒的忠誠，孟文軒也從來不問陸應淮明顯有所隐瞞的病因。
夏柚知道衛承在注意孟文軒，自然也明白孟文軒對他的精神力很感興趣，但他着實意外孟文軒會主動來找他。
孟文軒沉默片刻，終于開口：“聽聞您在建立自己的護衛隊，不知道我這樣的醫師有沒有榮幸加入？”
夏柚的眼皮一跳。
護衛隊裏如果真的擁有一位醫師當然好，但是孟文軒太特殊了。
他是元帥曾經的主治醫療師，如果在這個時候加入夏柚的護衛隊，那麽現在外面隐隐有夏柚想要控制奪權陸家的流言蜚語，只怕就要坐實了。
并且孟文軒作為醫療師，對夏柚而言，同他的距離太近會讓夏柚很沒有安全感。
夏柚沒有絲毫猶豫，果斷拒絕了孟文軒。
“果然。”孟文軒極輕極淡地嘆了口氣，而後道，“我明白了。”
說完，孟文軒朝着夏柚躬身一禮，向外退走。
那麽想要體驗夏柚精神力的特殊，就只剩自己也成為夏柚的病人這一條路可走了。
從花園裏面滾了一身髒兮兮的辣條和白虎恰好回來，循着味道定定朝着夏柚的方向走過來。
這兩只老虎不知道從哪打了滾，原本光潔映人的地面頓時被踩了兩串一大一小的梅花印。
孟文軒恰好被走出來的老虎堵在了門口。
門外的泥巴梅花印在門口處淩亂堆積了一堆，兩只老虎明顯在這邊停留了一陣。
小老虎看着孟文軒好一會兒，然後轉身繞過孟文軒朝着夏柚颠颠地跑過去。
夏柚看着一大一小兩只老虎身上的泥點子就腦殼疼，連聲道：“不準蹭！地毯也不可以上來！”
小老虎很懂事地停在地毯外圍，髒兮兮的一坨朝着夏柚嗷嗚賣萌。
黑豹有些嫌棄地退了兩步，生怕被辣條蹭上泥巴然後被夏柚硬壓了去洗澡。
雪餅反倒有些好奇，朝着辣條的方向走了兩步。
夏柚眼疾手快把雪餅抱起來轉身塞進程知年的懷裏，然後從空間紐裏拿出毛巾大力抹了兩把辣條的虎腦袋。
辣條動了動耳朵，伸出右爪。
夏柚于是替他擦擦幹淨。
辣條擡爪搭在夏柚的光腦上。
夏柚愣了一下，然後點開光腦，調出光屏給辣條方便他輸入。
門口處，本來想離開的孟文軒被橫卧在門口的白虎擋住去路，白虎不讓，他怎麽都不能從皇後陛下伴生獸的身上跨過去。
正在這時，孟文軒聽到身後傳來夏柚語氣疑惑的提問：“合并護衛隊？這是什麽意思？”
孟文軒愣了下，猛地轉過身，眼中光芒大盛。
合并護衛隊——合并護衛隊！
是了，還有這樣的辦法！
合并護衛隊的操作很少會有貴族或是皇室使用，在進行貴族課業的時候，這一項也通常會被當做無用的條例。
小老虎正準備繼續打字，程知年倒是開口了。
“我知道一點。”雪豹有些重，程知年沒有撸自己伴生獸的習慣，随手将雪豹放下來，一邊道，“貴族有權建立自己的護衛隊，但同時，如果是法律婚姻關系，那麽配偶間在經過雙方光腦權限開通後，可以登記共享護衛隊。”
“如果是雙方婚前都有個人護衛隊的情況，則可以合并護衛隊。”
“護衛隊的擁有者擁有監管并監督名下護衛隊的責任與權限，加入護衛隊的成員也默認定位與光腦權限對效忠者敞開。”
“合并護衛隊後，則雙方都有權限約束合并後的護衛隊成員。”
在貴族圈中，個人護衛隊是關乎名譽和生死存亡的存在，幾乎與財富等同，是貴族們最後的底牌，貴族不會貿然邀請人員加入，自然更不會在婚姻□□享個人護衛隊。
皇室更是如此。
但——
“陛下和老師成婚後，就登記了共享護衛隊。”
程知年說道。
這也是她明明不是貴族出身卻知道護衛隊并且知道合并護衛隊這種冷門操作的原因。
小老虎重重點頭，然後打字：【舅舅并沒有組建護衛隊，如果你們共享護衛隊的話，舅舅屬于元帥和親王爵的主腦監控就會覆蓋到護衛隊的每個成員。】
光腦權限等級越高，主腦的訊息敏感度就越高，最大限度保護高階将領和皇室成員的信息安全。
同樣，也會是對他們護衛隊成員的無形約束。
“可以，我接受。”孟文軒大步走回來，眼神灼灼。
程知年點頭：“我接受。”
當初為了陸九竹的護衛隊成員名額，剛加入第一軍團的程知年還和姜南打過一架，結果顯而易見，那時候已經是上校軍銜姜南進了護衛隊，最後成為了陸九竹的副官。
小老虎邀功似的将光屏還給夏柚，身後的尾巴亂晃，結果泥點子最終還是甩到了地毯和沙發上。
夏柚本來在護衛隊的事情上就還想再思考一下，尤其是現在還牽扯到了陸應淮，就說：“這個需要殿下同意，反正不急于一時，先等等看。”
衛承從外面探進來半個身子，擺了擺手：“小先生，合并的話記得算我一個，不過誰能來和周叔解釋一下外面剛清潔好的地面是怎麽回事？”
夏柚快步走過去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外面的那兩串泥點子幾乎根本看不到頭，一身幹練管家服的周叔正在拍照取證，臉上滿是嚴肅。
夏柚心虛地收回視線，朝着白虎拼命擺手。
白虎懶洋洋地看了眼緊張的兩腳獸，慢慢吞吞地站起身，走過夏柚身邊的時候還順帶蹭了夏柚一褲子的泥。
還挺喜歡今天這套新衣服的夏柚：“……”
敢怒不敢言。
原本挂在黑豹身上的精神力小觸手尖尖一翹，分裂出幾條過去朝着白虎就是一頓搓。
白虎全不在意，直接趴在地上任由小觸手按摩伺候。
孟文軒又不受控制地看了眼夏柚的小觸手。
看着看着，他忽然開口詢問：“您的精神體能夠獨立分裂出一部分嗎？”
“什麽？”夏柚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孟文軒道：“伴生獸和精神體最大的區別就在于，伴生獸通常有一部分獨立的思想，就像是黑豹和元帥，雪豹和程上校的關系。”
“而伴生獸和精神體最大的區別就在于伴生獸可以脫離本體存在，精神體卻必須有精神力連接。”
孟文軒看了眼夏柚伸出去精神力觸手，雖然看似在做不同的事情，但他能感覺得到這些觸手還是被夏柚所控制的。
夏柚愣了一下，想了好一陣，道：“應該不能，之前也沒有過。”
他沒有過多解釋。
有些東西是直覺的感受，夏柚從精神力觸手誕生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如果自己的精神力觸手受到攻擊斷裂，肯定會對自己的精神海造成影響。
所以夏柚一直以來都很謹慎使用小觸手，一旦有受傷的苗頭就會靈活躲開，并沒有過觸手斷裂這樣的經歷。
畢竟他又不是真的精神體是章魚。
孟文軒的面上掠過一絲困惑：“您之前精神體從沒有受過傷？”
“可是在撤離保護區的那天，您的精神力值有一個斷崖式的下跌，通常這種情況都是精神體受傷，或者精神海被攻擊造成的。”
夏柚是真的不知道。
他并沒有系統學習過治愈師的課程，在這方面實在有所欠缺。
不過撤離保護區的那天夏柚做了太多的事，精神海也的确受到了很大的沖擊：“或許是我在吸收那枚高級能量石的時候精神海受到了沖擊，不過問題并不大。”
夏柚在剛回來元帥府的時候精神萎靡了好幾天，被周叔抓着各種補營養，又是煲湯又是能量石，硬是把那會兒面色慘白腳步虛浮的夏柚，短短幾天就補了個紅光滿面。
孟文軒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和夏柚行禮之後就往醫療室的方向腳步匆匆地離開了。
夏柚看了看髒兮兮的兩只老虎，認命地撸起袖子：“走吧，洗澡？”
小老虎自從被夏柚用貓薄荷水洗過之後，對洗澡自此十分熱衷，哪怕現在夏柚不給他放貓薄荷，他也不再像之前那麽抵觸了。
夏柚看向白虎，有些發憷。
他好像還真的……沒有洗過這一只。
白虎張大嘴打了個哈欠，跟着辣條走向浴室，夏柚低頭看向黑豹。
“元元，你看，反正都是洗，要不……”
黑豹轉頭就走，猶豫一秒都是對抗拒洗澡的不堅定。
夏柚嘆了口氣。
好吧。
雪豹走到夏柚身邊，溫柔蹭蹭夏柚的腿，輕輕“喵嗚”了一聲。
夏柚有些為難。
程知年看出夏柚的糾結，單手撈起雪豹夾在胳膊下面，朝着浴室走去。
“欸，老師？”夏柚連忙追過去。
程知年的聲音遠遠傳來：“你教我，我洗雪餅。”
……
最配合并且最溫順的雪餅只需要二十分鐘，就洗出了毛發蓬松香香軟軟的效果。
反觀夏柚這邊……
一大一小兩只老虎從池子裏出來的時候，夏柚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
于是夏柚也被迫又去沖了個澡。
白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找了個寬敞的露臺開始美滋滋地曬毛。
辣條躺在白虎的身邊，先曬背部再曬肚皮，整只虎在陽光下看上去蓬松柔軟地不得了，然而一摸糙一手。
程知年接了個通訊去休眠中心了，雪豹被留在夏柚身邊，這會兒正挂在露臺的欄杆上曬毛，整只豹拉長成了一條灰白斑點的毛圍脖。
夏柚挨個毛茸茸摸了一把，在輪到雪餅的時候，手頓了頓，從空間紐裏拿出一直珍藏着的藍色綢帶，再度系在雪餅的尾巴尖尖上，垂下一個飄逸好看的蝴蝶結。
雪餅猛地轉過頭，眼神欣喜地晃着長尾巴，給了夏柚的手背一個毛絨絨的貼貼。
夏柚笑着揉了兩下雪餅的毛耳朵，然後摸向掐着洗澡結束的點回來他身邊的黑豹。
黑豹趴在夏柚身邊，張大嘴巴打哈欠。
夏柚的手點開光腦看了眼日歷，轉而跪坐在黑豹面前，用力撐起來想要睡覺的黑豹：“差點忘了，今天該元元做精神力治療了。”
“好啦，不準撒嬌，快坐起來。”
黑豹被太陽曬得不想動，整只豹子往夏柚身上一壓。
當然，也或多或少有今天夏柚被其他的毛茸茸占據太多時間，讓豹心裏不平衡的緣故。
夏柚被豹子胡須撩得打了兩個噴嚏，笑罵着抱怨：“元元你好重啊，快起來了。”
黑豹蹭着夏柚的臉頰和脖頸，又和夏柚鬧了一陣才坐好，動作優雅矜持地伸出一只豹爪，輕輕搭在夏柚的手心裏。
***
夏柚再次見到猞猁，是在十幾天後的一個下午。
是的，這次敲門的還是猞猁。
夏柚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的猞猁身上還背着一個小包袱，身後跟着一只外形像貓，但看上去比貓大了兩圈的長尾巴動物。
全身皮毛呈紅褐色，耳朵是黑白色的毛毛，臉上也有白色的斑點，黑褐色的尾巴又長又粗又蓬松。
猞猁擡爪把這只紅褐色的小家夥往夏柚的方向推了推，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元帥府的門。
夏柚：“！！！”
這……這是……
這只小家夥像是被猞猁吓得夠嗆，見到夏柚之後兩只眼睛含着眼淚，黑色的爪爪抱住夏柚的小腿，瑟瑟發抖。
樊與新走出來，臉上還帶着風塵仆仆的疲憊，看着夏柚懷裏抱着新來的毛茸茸一臉不贊成地看着他，無奈道：“他攻擊性很強的。”
夏柚低頭看着懷裏比之前任何一只貓貓都要小的毛茸茸，紅褐色的毛茸茸也一臉無辜地擡頭看他。
“嘤！”
無辜，弱小，又可愛。
夏柚看向樊與新。
樊與新無語：“……他裝的。”
頓了頓，樊與新還是努力為自己辯解：“我抓他的時候他咬了我好幾口呢！”
猞猁頓時哼哼唧唧地低頭扒拉自己身上的毛，試圖找出被傷害的證據。
夏柚失笑，摸了摸委屈的猞猁貓貓，直起身體，往旁邊讓了讓：“先進來吧。”
雖然樊與新并不知道夏柚急需新的伴生獸來吸收灰色物質，但卻陰差陽錯帶來了夏柚最需要的驚喜。
而且還是這麽一個大可愛。
夏柚沒忍住又揉了揉懷裏的小家夥。
視線一轉，夏柚見猞猁身上還背着那個鼓鼓囊囊的小包袱，不由道：“這是什麽？”
樊與新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彎腰将小包袱拆開，從裏面取出十幾個像是按鈕一樣的東西。
然後将它們一一擺在小客廳的地面上。
其他大貓也好奇地圍了過來。
辣條伸出前爪，按了其中一個黃色的。
“摸摸爪。”一道柔和的系統音發出聲音。
“摸摸頭。”白虎的爪子也按上另一個。
“爪爪疼。”雪豹的後爪也不小心踩中了一個。
夏柚：“……？”
兩秒的停頓之後，三只大貓開始對着這些按鈕又踩又按，一時間系統音十分混亂地此起彼伏。
黑豹蹲坐在旁邊，十分矜持地看着面前混亂的場面。
樊與新從自己的空間紐裏翻出一個紫色的按鈕，悄悄推到黑豹的面前。
黑豹轉頭冷冷看他。
樊與新笑吟吟地擡手按了一下。
“不準摸。”
十分與衆不同的一道系統音響起，聽上去竟然有些相似陸應淮。
貓貓們忽然停下。
夏柚的嘴角一抽，正要說元元才不會玩這種幼稚的東西。
下一秒，就見黑豹的爪子搭上深紫色的按鈕。
“不準摸不準摸不準摸不準摸……”
夏柚欲言又止，然後，選擇第一時間打開光腦的視頻拍攝按鈕。
不遠處，同樣正在拍攝的周叔朝着夏柚慈藹一笑。
白虎走到黑豹面前，伸爪想要那個很有氣場的按鈕，黑豹眼疾手快地将按鈕扒拉到自己的身下穩穩壓住，任憑白虎怎麽用力扒拉都不肯交出玩具。
一時間，小客廳裏只剩下自帶循環纏繞音效的——
“不準摸”。
辣條看到正在拍視頻的兩人，耳朵一撇，用最快速度退出了戰場，跳到旁邊的沙發上看戲。
雪豹猶豫了一下，跳上吧臺走到夏柚身邊，低頭看夏柚懷裏紅褐色的毛茸茸。
原本在夏柚懷裏乖巧無辜的毛茸茸忽然擡頭，對着雪豹就是一爪子抓了過去！
雪豹躲開這只黑爪子，朝着紅褐色團子的方向低低咆哮，趁着夏柚不注意，張嘴就将毛團子從夏柚的懷裏拖了出來。
一離開夏柚的保護，紅褐色的毛團子在吧臺上站穩，後腳用力站直身體，前爪舉到腦袋旁邊，鋒利的前爪閃動着銳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