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琛继续柔声安慰道:“别哭,他不喜欢看你哭,你那么伤心,他也走得不安心。”
舒梨把脑袋埋进裴以琛胸膛,越是安慰,她越是止不住难过。
放肆哭过一场后,已经好多了的舒梨轻轻推开裴以琛,她吸着鼻子重新看向他:“这件事我会管到底的!”
“我陪你。”裴以琛说。
舒梨安心地点头。
很快的,裴伊萝的电话就打来了,裴以琛又要忙着安慰手机里哭得伤心欲绝的妹妹。
舒梨在旁边都能听到裴伊萝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对裴以琛说:“我们还是过去吧,别留你妹一个人。”
裴伊萝有多喜欢魏兆恒她是深有体会的。
“好。”
舒梨今晚不回家了,给家里打了电话,霍家人也收到消息了,不仅霍家,整个帝都乃至全国都很快知道了这桩灭门大案。
各路新闻报道持续关注,但由于当地警方为了破案不便公开细节,魏家灭门案现在在公众视野里是疑点重重。
舒梨一夜没合眼,她一直和萨尔马提亚那边联系,由于她不是魏家人,从警方那里知道的消息不会比一般人多,只能拜托那边相熟的人去打听。
裴以琛忙着安慰要死要活的裴伊萝,一整晚了都没有从二楼下来。
舒梨想着她得亲自过去那边一趟,至少她也要去接魏兆恒回来。
不知不觉天亮了,裴以琛和裴伊萝终于从二楼下来,宋蕙芸也在,她和裴以琛不同,一直想数落裴伊萝的样子,着急跟着。
舒梨看着裴伊萝,说:“我明白你的感受,哭够了就过来做正事了,你不想魏兆恒死得不明不白吧?”
精神颓废的裴伊萝失魂落魄地看向舒梨,本来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听见舒梨说的话又止不住伤心。
她边哭边迟缓点头,下楼梯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舒梨也很难过,但是再难过也还是要向前看,现在他们要做的事很多,不能光顾着伤心。
“我和你哥要过去萨尔马提亚,你呢?”她问裴伊萝。
裴伊萝用力点头,哽咽着道:“我也要去!”
宋蕙芸不同意了,“你去干什么啊,有你哥和你嫂……舒梨去就行了。”
她真怕女儿到了案发现场一个想不开,到时候怎么办?
“我要去,妈你不要阻止我。”裴伊萝眼神坚定。
裴以琛就说:“妈你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可是……”宋蕙芸还是不放心。
舒梨:“你不让她去,憋着也不是好事。”
宋蕙芸看了看裴伊萝,叹了口气,点头:“你去也行,不要乱来知道吗?”
裴伊萝点头,再三保证她不会做傻事。
下午,他们三个人就坐飞机到萨尔马提亚,一天一夜后,飞机终于到达案发的城市,出了机场就直奔目的地。
舒梨和裴以琛早就联系了当地的熟人,有人带路,还有和当地警方比较熟的朋友,他们能到现场外围,屋子里就不准进了。
这是一座靠海的别墅,警方怀疑凶手是潜水离开的,现场还是很多警察,拉满了警戒线。
裴伊萝在现场凭吊,舒梨和裴以琛在傍边。
别墅烧得面目全非,一批又一批进去出来的人都一无所获的样子。
他们也不是专业人士,更加没有头绪,更何况,案情的细节警方暂时不会公开,他们也很难知道。
裴以琛接了个电话,回来跟舒梨说:“遗体还在解剖化验,一时半会不能接回去。”
舒梨也猜到会是这样,出事还不到两天。
“等入夜后,想办法进去里面。”舒梨说。
裴以琛点头,对舒梨说:“我们先离开,不要引起注意。”
裴伊萝不想走,被裴以琛拽着拉走,到附近的酒馆坐一下,等天黑,顺便看看能不能收集一下情报。
酒馆人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灭门案的影响,大家都不怎么敢到这里来。
人不多酒鬼倒是不少,喝醉了发酒疯吵吵闹闹。
舒梨他们三个东方面孔的人进来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只有酒馆的老板热情地招待他们。
裴伊萝本来也想喝酒,被裴以琛制止了,“三杯啤酒。”
舒梨坐着,看着不算忙碌的老板,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语跟她搭话:“老板,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吧,你们这里怎么也没点节日气氛?”
“还气氛呢?你们不知道那边别墅死了一家五口?”老板疑惑地挑眉。
裴伊萝一听,眼眶又红了,为了不妨碍舒梨套话,她赶紧把头低下去。
舒梨摇头,“我们是来旅游的,刚到这边。”
“那你们挺倒霉啊,这里附近现在警戒很严。”老板把啤酒递到舒梨面前,继续道:“死了的是几个华国有钱人,非常轰动,我看到各国新闻都报道了。”
舒梨小声问:“怎么回事啊?”
老板也压低了声线:“不是很清楚,悄无声息的,忽然就起火了,也没听见喊救命,我这酒馆算是离得近的了,说起来他们还来这里光顾过呢。”
她叹了口气。
舒梨心说这是什么都问不到了。
她正郁闷着,旁边就有个白人酒鬼坐下来,打了个酒嗝,裴以琛很嫌弃,正要把舒梨拉过来,就听那白人嚷嚷:“我知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来听听。”舒梨一副八卦的样子,叫老板再来一罐啤酒,推到他面前。
白人咕嘟咕嘟喝了大半,豪爽地一抹嘴,道:“小姑娘不知道吧?因为派对啊。”
“什么派对?”
老板打断他们道:“什么派对,你个酒鬼不要胡说八道!”
舒梨不着痕迹看了老板一眼,有古怪。
这老板一定知道什么不想说。
“派对,后天就举行的派对!圆桌派对!”白人重重复复说着,时不时打个酒嗝。
舒梨心里急,催促地问:“什么圆桌派对,我们可以参加吗?”
白人摇头,他要起身的样子,然后砰的一声醉倒在吧台,呼呼大睡。
舒梨无语,这酒鬼醉得也太厉害了!
老板松了口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