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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敖沐化作金色飛龍,在大澤上空盤旋,金色的龍身在雲霧中若隐若現。
“妖怪,出來!”
第一洞中,鱷魚大統領正和蚌精商量,小兵忽然來報,臉色着急:“大王,有一條金龍打上門來,在洞口叫嚣,揚言要砸了第一洞。”
“金龍?”
鱷魚大統領看了蚌精一眼,不動聲色的擺擺手,等到洞中只剩下他們三妖,才嘶了聲,有些忐忑道:“那龍靈看起來不像是大蛇,鯉魚修成的。”
言下之意,恐怕是條真龍。
蚌精卻并不害怕:“這大澤突然生成,本就古怪,出現什麽都不稀奇,咱們意在求財,不與他為敵就是,他喊打喊殺的,只恐怕是想要點好處。”
鱷魚大統領噴出一口氣,十分不忿:“可上次不是那小子攪和,咱們至少多拿四成的禮。如今連成本都回不來,還得倒貼一些。”
蝦妖比了個下刀的手勢,狠狠一抹:“那幹脆?”
鱷魚大統領:“萬一他背後有人?”
蝦妖:“四海無主,誰替他主持公道,咱們在這裏待了這麽久,也不見有人為他出頭,可見他也沒有什麽跟腳,是個空架子。”
鱷魚大統領還有顧慮,但思來想去,他們三人白手起家,坑過老妖怪,殺過水蛟龍,什麽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他定下心:“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
蚌精贊成道:“那一定要殺的幹幹淨淨。”
“就算是條真龍,可見蒼天不容,讓他早早的就死了,成了個修香火邪道的泥塑,咱們正是替天行道,清除龍族。”
三人無不點頭稱是,他們在海中都有奇遇,其中蝦妖得到的奇遇最為神秘,在騙財騙色這條路上,一直無往不利,修為也是最為高深的。
三妖決定下手,便取了兵器,出了洞府。
從水面下向上仰望,能看到雲霧中飛行的陰影,還是條幼龍的姿态,比不上神話裏,動辄幾百米的蒼髯老龍。
他們不把一條死龍放在眼中,相互謙讓:“大統領神威蓋世,先出手探他一探。”
“欸,我不過抛磚引玉,不如仙子先請。”
“還是三弟先來,你久不出手,也該讓我們見識一下。”
鷹霄一直在望哨,他眼眸縮成一線,水面細微的變化讓他立刻有所察覺:“那三個妖怪出來了。”
敖沐從雲中垂下頭顱,瞪大眼睛:“噫,出來了?”
鷹霄凝目再看:“好像在說話。”
敖沐飛出波浪線,猛吸一口水,鼓起雙頰:“好,我請他們喝一壺!”
他猛地飛上天,又直直地俯沖下來,口中大澤之水化作了雷電,他長吟一聲,紮入水中,甩出一百零八張符箓,張口大喊:“烮!”
轟地一聲。
蚌精和鱷魚大統領只感周身一熱,接着四周詭異地停頓下來,以符箓為中心的位置,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真空,無數的魚兒噼啦啪啦地砸在水底,無助彈動。
大澤之水倒灌,第一洞在恐怖的水流沖擊下,一下子垮塌了三分之二。
蚌精笑容僵在嘴角,鱷魚大統領的話只說到一半。
三只妖怪震驚地望着水面,金龍在藍天下游曳,甩出雪花片似的符箓,不停地喊:“烮烮烮!”
砰砰砰——
巨大的炸裂聲響徹雲霄,在水流中形成了恐怖的震顫。
鱷魚大統領臉色難看:“他不是龍族嗎?為什麽會用人族的符箓!”
蚌精不可思議:“符修何時這麽強橫了?”
蝦妖被噴了一臉水,低聲道:“讓那些雜兵沖在前面擋住符箓,你我趁機殺了他再問!”
鱷魚大統領順勢扯起王旗,一身水波踏浪橫紋铠甲,威武不凡:“孩兒們!有人騎在咱們脖子上拉屎,欺負我們,快快拿起兵器,随我出征,維護水族的榮耀!”
他振臂一呼,帶起無數小妖怪。
水族沉寂萬年,大妖怪紛紛藏匿深海,放任小妖自生自滅,他們何曾見過如此英雄人物,頓時群情激憤:“跟着大王!”
蚌精嬌喝一聲:“悍不畏死者,升為一等護衛,能殺敵者,升為第一洞守門大将軍!”
水底霎時妖風陣陣,黑水滾滾一群妖怪沖鋒在前,倒把鱷魚和蚌精保護在後。
敖沐本意就是為了逗他們出來,但此時一看那些小妖怪,也傻了眼,手裏的符箓炸也不是,不炸也不是。
“鷹霄!”
“小金龍,他們妖多勢衆,恐難對付,不如撤回娘娘廟再做打算。”
敖沐頗有些失落,金色的龍瞳滿含不解:“那是三個騙子,我幫了他們,他們為何還要和三妖來害我?”
鷹霄一怔,嘆了口氣:“那你還想幫他們嗎?”
小金龍猶豫了一會,龍身在雲雨中穿梭,若隐若現:“若是師兄在……”
“可我也不能總依賴師兄。”
“我為水族,他們亦是水族,殺他們非我所願,恨他們非我若想。”
“師兄說的對,拳頭硬才是硬道理,我先和他們打,打不贏再跑!”
小金龍猛然竄出雲霧,挂着禦風符箓,沖着三妖沖去。龍族對水族天生的威嚴并沒有因為他的隕落而削減,那些水族紛紛不戰而退。
他們大多數還不能化形,拿着兵器,躲藏在珊瑚,水草間,小心翼翼地望着金龍。
鱷魚大統領眼中精光一閃:“他不會炸那些小妖怪,好機會。”
蚌精嗤笑:“優柔寡斷,難怪早早地命喪黃泉。”
她猛然揮手,寄出一顆奇異的珠子,那珠子通體圓白,光華流轉,纏繞着一股煞氣。
奇特濃重的威壓從珠子中傳出來,弱一點的水族紛紛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敖沐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引,情不自禁朝那顆珠子追去,鷹霄吓了一跳,在背後拽住金龍的尾巴:“敖沐!你昏頭了!”
但老鷹哪裏是龍的對手,敖沐甩開了鷹霄,他努力掙紮,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鷹霄着急道:“你要是出了事,我如何對你大師兄交代!”
“大師兄!”
敖沐忽然冒出力氣,硬生生扭轉身體,朝着天上飛去,随後俯沖而下,砸出巨大的水花:“我吃了你們!”
鱷魚大統領提着雙板斧:“仙子,別叫他再跑了!”
金龍入水,掀起大浪,三只妖怪頓時正了神色,紛紛使出看家的本領,束縛出金龍的神魂。
蚌精道:“找出他寄身的神像,砸了他,讓他猖狂!”
鷹霄見金龍被捉,急得滿頭冒汗,忽然他靈光一閃,在天上大喊:“敖沐!你若是輸了,你的位置不如讓給我來坐!”
敖沐猛然擡起頭,對着天上噴出一口水。鷹霄眼睛一亮,接着道:“到時候你大師兄親手給我梳毛,親手給我畫符,讓我住他肩膀上,和我主人一家廟和和美美。”
“每逢初一十五,想起來給你上一柱香,若想不起來,就把你扔到一邊去。”
“從此查無此龍!”
敖沐忽然崩起身子,爆發出神力,掙脫鱷魚大統領的束縛朝天飛去。
鷹霄見他脫困,連忙飛上雲霄,拍着翅膀解釋:“騙你的騙你的,我只有一個主人。”
敖沐張牙舞瓜,重重地噴出一口雲氣,朝着水下望去。
鱷魚大統領臉色一冷,抓過一邊的小烏龜妖,徒手捏的粉碎,咬牙道:“咱們不能出水,逼他下來!”
蚌精冷冷地注視着金龍:“四海龍王都死了,偏偏剩下這樣一個孽種。老天爺何其不公平,憑什麽他有血脈,就要勝過我許多。”
“莫等了,提前動手吧。”
她祭起白色寶珠,吸食周圍生靈的血氣,白色寶珠霎時煞氣凝結,變成半邊血紅的模樣。
四周的小妖怪驚駭的四下逃竄,不明白喊着光複水族的大王,怎麽忽然變了臉孔。
“仙子,你我同為蚌族,你為何要害我們!”
蚌精不屑冷笑:“誰和你們是同族,我已經踏入幻神,半步真仙,爾等蝼蟻,妄議我的出身?拿你們煉丹,助我羽化登仙。”
她捏碎同族蚌殼,吸出血肉,眼中沒有半分不舍。
鱷魚大統領手持雙板斧,同樣大開殺戒,原本清澈的水面霎時血色彌漫,煞氣沖天。
魚蝦蟹的屍體只剩一具空殼,輕飄飄的浮在水面。
敖沐:“鷹霄,你看!”
鷹霄也發現不對:“他們在屠湖。”
敖沐高聲罵了句,欺人太甚,左右望了望,一咬牙重新沖了下去:“你外公在此!安敢殺我大澤水族!”
鷹霄皺眉,終究不放心,跟着一起跳入水中,手持寶劍:“殺!”
鱷魚大統領等的就是這個時機,蚌精寄出寶珠,一直潛伏不動的蝦妖忽然出手,封鎖了四周水域,形成了一片密閉的空間,把敖沐困在其中。
敖沐左沖右撞:“放我出去!”
鱷魚大統領臉色一喜,提着斧子剁掉了小妖的頭:“快快清場,再去料理這泥塑。”
“救命!”
“快跑,快跑!”
那些水族拼命逃竄,有水族看到金龍沖下來救他們,便跑到金龍水邊,用自己微薄的妖力,試圖把金龍一起帶走。
敖沐神力不濟,身上的傷口開始顯化,他怒火熾盛,長吟一聲:“走!逃命去!不用管我。”
那些小妖不管不顧,合力攻擊透明的屏障:“救龍!”
敖沐大喊:“跑!”
話音剛落,那些小妖怪便被一斧頭劈開,敖沐眼前暈開一片血色,他氣的發抖,撞擊屏障:“混賬!”
“混賬?等下死的就是你,”鱷魚大統領哈哈一笑。
蝦妖舔舔嘴唇:“雖是泥塑龍,但也是龍,我蝦族一向被人看不起,我修煉多年,卻明白,所謂真龍不過是得天之厚,并不高明到哪裏去。”
他手中有一片奇特的蒼青色鱗片,被他嵌再手心,用來控水修煉:“今日屠龍,以正視聽,天下水族皆可稱王,所謂龍族獨尊,不過是愚弄人心的話術罷了。”
他猛然把手伸入敖沐的龍身,拽住一根金色的細絲,往外一抽,痛的敖沐掙紮不休。
“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這麽做了,天底下最後一條龍,可惜不是死在我手中。”
蝦妖忽然側身,抓住一只老鷹的手臂:“飛禽還敢下水,不知死活。”
蚌精道:“莫殺他,我正好缺一個坐騎,把他煉成傀儡,水中也能行走。”
蝦妖不可置否,他扔下鷹霄,繼續說:“抽龍筋。”
“剔龍鱗。”
“斷龍角。”
“吃龍肝。”
“這是何等美妙的滋味,你不會懂得,從此以後,天下水族就再也沒有王,他們也不會再迷信龍族之威。”
敖沐還要再掙紮,蚌精擒住一只小妖怪:“你要是不乖,我就一個一個,當着你的面殺幹淨大澤裏的水族,如何?”
敖沐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龍吟聲充滿了悲憤,蝦妖拽住他的龍角,逼他張嘴:“喂你吃點好東西。”
敖沐金龍蓄滿怒火,他猛然咆哮一聲,祭出了那張請神符,豆大的眼淚砸到符箓上,符箓仿佛褪色一般,慢慢的消失。
蚌精手中的白色寶珠微微一顫,她臉色一變,握住寶珠:“什麽東西,怎麽回事?”
鱷魚大統領神色凝重,側耳傾聽:“沒什麽。”
蝦妖也微微驚訝,随即出手,折斷了一只龍角:“還敢反抗,真是不知死活。”
忽然,蚌精臉色煞白:“不對勁。”
蝦妖:“什麽不對勁?嘶,你的龍珠怎麽了?”
蚌精哆嗦得厲害,牙齒打顫,猛然變為原型,躲在蚌殼裏瑟瑟發抖:“我控制不住它了!”
鱷魚大統領驚愕道:“什麽!”
遠在南海深處,小龜丞正在打瞌睡,突然被劇烈的震動聲驚醒。
龍宮的封印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燦爛的寶光将幽深的海底照耀得纖毫畢現,小龜丞大驚失色:“封印怎麽了?”
一條,兩條,三條……
巨大的蒼青色龍首從封印中鑽出,咆哮着沖出深海,顏色各異的蒼髯老龍,威嚴慈愛纖細優雅的龍母。
沉寂數萬年的龍吟聲響徹寰宇。
小龜丞坐在地上,呆滞道:“龍靈?”
那些當然不是真的龍,而是萬年前的龍族留下來的一縷龍靈,可是這幾千條蒼龍同時出游的場景,即使是龍靈,也足夠讓人震撼了。
小龜丞連忙點齊兵馬,登上龍船,興奮到眼眶通紅:“快快!跟着龍王龍母!”
大澤之上,忽然烏雲滾滾,遮住了日光。
天色瞬間暗了下來,如同末日黃昏。
風雨的味道撲面而來,雷雲醞釀着異色的閃電,狂風扯着嗓子嘔吼。
在黑壓壓的雷雲間,忽然探出一顆巨大的龍首,祂蒼髯飄飄,目光如電,巨大的鱗片透着遠古蠻荒的味道。
哞——
龍吟聲低沉如戰鼓。
一條條龍出現在雷雲中,又紛紛讓開道路。
那是一條蒼青色纖細一些的龍族,秀麗颀長,目光不怒自威。祂低吟一聲,與蒼髯老龍一起俯身游下,紮入千雲大澤。
鱷魚大統領瑟瑟發抖:“天上的是什麽東西?”
蝦妖早就變成了原型,一言不發的開始逃命,突然,他慘叫一聲,身上的鱗片從他手中剝落,懸浮在空中,那分明是一片龍鱗。
蚌精緊閉蚌殼,不敢探頭,獨留鱷魚大統領一個人,提着符頭,望着幾千條龍從天上飛下來,目光逐漸呆滞。
而在龍族眼中。
一個不滿千歲的小龍,渾身是傷的躺在湖底,金色的大眼睛充滿了清澈的無知。
龍族受不了這個,龍母更受不了。
祂長吟一聲,一尾巴将蚌精拍碎,那顆白色的寶珠也頓時裂開,半邊化作齑粉。鱷魚大統領被一口咬碎。
蒼髯老龍目光悲怆,怒而瞪天,渾身的鱗片一張一合,充滿了怒火。
祂們為了四海安寧,龍王殉海眼,龍族殉龍母。
全族無一幸免。
天道為何還要如此對待祂們!
龍族不服,不服!
敖沐呆滞地被龍母拱起來,他一張自诩身軀龐大,但在這些龍族面前,他又細又小,仿佛剛剛破殼。
哪裏來的好多龍?
大師兄呢?
敖沐內心充滿了疑問,第一時間想要逃,卻被龍母叼着尾巴拽了回來,其他龍族紛紛探頭,好奇的打量着敖沐。
他們有些正值青年,英武不凡,有些強健有力,冷如寒冰,看他的目光卻很柔和。有些身上挂滿珠寶,搖頭擺尾,生性活潑,一直試圖把敖沐含在嘴裏,被龍母輕輕抽了一尾巴。
“吾兒。”
從敖沐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柔和的女音,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你是我的母親?”
秀麗的龍首輕輕頂了頂敖沐,龍母的聲音再度傳來:“天下龍族,皆為我之子女,吾兒,随我們同游。”
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道:“龍族凋敝,是我們虧待于你,吾兒,随我等同游,吾授你長生之術。”
其他龍族也湊上來,紛紛道:“哥哥授你禦水之術。”
“伯伯授你禦風之術。”
“姐姐傳你修煉逆鱗之法。”
“吾授你……”
龍母叼着小金龍的尾巴,溫柔的推了推他:“走吧。”
敖沐莫名不想拒絕,他內心極度動搖,在原地轉圈圈,忽然道:“還有我的朋友,我大師兄。”
“敖沐。”
“大師兄!”
敖沐嗷嗚一聲,猛地朝天空沖去,那裏有一道藍色的身影,正平靜着看着他。
敖沐哇哇大哭,變小了在薛錯身上蹭來蹭去:“大師兄你去哪兒了,這是怎麽回事。”
薛錯在旁邊觀戰忍了許久,終于等到敖沐的救兵出現。
他第一次伸手,摸了摸敖沐的尾巴,以後估計也很難摸到了:“小沐,娘娘說,這是你的機緣,我不能插手太多。”
一條條蒼龍破水而出,凝視着這個小小的人族,似乎不明白為什麽敖沐會拒絕祂們,祂們的目光充滿了審視,充滿了不信任。
唯有龍母,溫和地朝薛錯點了點頭,其他龍族見此,雖有疑惑,也默默低了低頭顱。
薛錯不敢不還禮。
他深深彎腰,這一謝是謝龍族當年舉族殉海眼,保住四海生靈,免受神戰之苦。
他直起身,又拱了拱手:“上神,小子薛錯,師承大澤身體,娘娘讓我敬告諸為上神,當年善因,已結善果,小金龍的身軀在芳洲境內金池蓮花中,肉身已經修複,請龍王龍母,助小金龍原神歸位。”
龍群陷入靜默,片刻後,一頭蒼髯老龍微微颔首,聲音沉沉如戰鼓:“大澤神女?沒想到啊,萬年之後,是她救了吾族。”
龍母的聲音溫和如玉,祂笑了笑:“淑人君子,投桃報李。”
薛錯深呼吸,摸摸小金龍:“敖沐,随他們去吧。”
小金龍睜着大眼睛:“大師兄。”
薛錯微笑道:“從前天地獨你,如今親朋相聚,是一件大好事,何必傷懷,從前無人教導你的,今日祂們都會教你,你有了真正的兄弟,父母,親人。”
小金龍眼中淚水滾滾:“大師兄,我以後還能回來千雲澤找你嗎?”
薛錯說:“當然能,師兄就在這兒,哪也不去。”
小金龍抽抽鼻子,戀戀不舍的朝着自己的族人飛去,越飛,他便越快活,血脈帶來的親近感毋庸置疑。
龍靈們松了一口氣,伴随着風雲雷電,陪伴他們的小族人走過生命的最後一程。
人間再無祂們。
但世上還有龍族存世,還能同游一回,這這便夠了。
薛錯擡頭長舒一口氣。
他負手而立,看着上千條龍靈同游,在天空的震撼場景,心裏泛起微微的波濤。
敖沐或許最終要撐起水族的一片天,這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從今以後,大概會很忙碌。
“小沐,山水有相逢。”
“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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