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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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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

    小金龍傳音道:[壞了,大師兄,這城裏有個姻緣神,你法身尊貴,說自己有妻子,恐怕是犯了什麽忌諱,那些香火神個個聞着味兒就來了]

    薛錯詫異:[你還懂這些?]

    小金龍尾巴搖出殘影:[那當然,小弟在龍神山也曾有萬卷藏書]

    [你也愛看書?]

    突然,有道蒼老的聲音插進來,吓了兩個人一跳,還是小金龍先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對着龜殼問道:[是您嗎?]

    [呵呵,吾命玄肇]

    小金龍哎呀一聲,難以置信,失聲道:[玄肇,玄爺!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玄海神鼋,以一人之力,鏖戰大乘修士,殺得神河倒懸]

    神河倒懸?

    薛錯不由得想起那位說金烏大神走後門,神女娘娘很小氣的黃衫神祇。他想,有沒有可能,這正是大龜莫名“壽終正寝”的原因。

    畢竟大龜還能住哪條河?殺的神河倒懸的話……

    蒼老的聲音冷哼一聲,話語卻隐含贊賞:[那些修士最讨人厭,你年紀輕輕,也知道我?在家看的什麽書,些許識得幾個字?]

    [小弟大部分道經都涉獵一二,最喜歡《妖同》《孔雀傳》《龍鼋頭渚》]

    [不錯,不錯,你呢?]

    誰?

    看書?

    看什麽書?

    薛錯理直氣壯,臉卻稍稍有些紅了,他連忙澄清道:[我這幾年常在外行走,并沒有多少時間看書]

    小金龍像個小喇叭:[對對,大師兄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不需要看書!]

    玄肇呵呵兩聲。

    小金龍卷起祥雲小尾巴,拍板道:[玄爺,以後在大師兄懷裏,你排第二,我排第三,我給你刷龜殼!]

    薛錯:“……”

    小金龍:[真的!這衣裳我都偷偷祭煉過了,能裝不少寶貝!玄爺你用茶,吃點心!]

    誰準你祭煉我的衣服!還有你什麽時候塞進去的吃的,喝的?

    玄肇懶洋洋道:[哦,點上蠟燭,讓我看看]

    小金龍:[好嘞!]

    薛錯目瞪口呆,他明明聽到香燭燃燒的細微聲音,但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敖沐這條小王八龍到底對他的衣服做了什麽?!

    就在這時,薛錯聽到小金龍興高采烈的小聲傳音:[大師兄!這老烏龜定然知道不少隐秘,說不定還有龍宮法寶,等我騙出來告訴你!這裏我排第二,他排第三,竟然如此輕易就被我騙了,哈哈哈]

    玄肇的修為,要是聽不到就有鬼了。

    薛錯義正言辭道:“小沐,玄肇大神德高望重,你可不要騙他。”

    小金龍擺擺尾巴,洋洋得意:“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又老又……”

    小金龍的聲音徒然消失,薛錯面無表情,小混蛋,讓你祭煉我!

    他伸手往懷裏一掏,那玄妙的感覺,突出一個寬大宏偉,無邊無際。莫說香火蠟燭,就是放個池塘湖泊進去恐怕也綽綽有餘,當真是胸襟寬廣!

    薛錯:“……”

    “小薛,走,與我去見你妻子。”

    薛錯一聽到妻子兩個字頓時頭大如鬥。

    他們三人方才的交流在旁人看來不過稍稍走神,他連忙擺手:“什麽妻?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不去!”

    雜役挺着大肚子,瞪大眼睛:“就是你的妻,特意來找你的,一口一個薛君!”

    薛錯聽到這個稱呼,大袖一揮,就要溜走。雜役不給他辯解,強行搭着他的肩膀:“不準跑,去見見,一塊積善果!”

    他嫉妒的看着薛錯的細腰,娘的,男人就應該生孩子,不生孩子,反作這副輕狂樣子給誰看!能升官發財嗎?

    薛錯被逼無奈,幹脆心一橫,黑着臉,管他什麽牛鬼蛇神,他一張符箓治了了事!

    他反客為主,氣勢洶洶,扛着掃帚跑回[石翏]廟,還沒到跟前便道:“你說的人在哪兒呢?”

    雜役跟在後面一路小跑,哪知道平時笑眉善目,平平無奇的小薛哥還有這種本事,腳下跟有風一樣。

    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那呢……咳咳……”

    雜役手指着廟旁的茶亭,亭中垂着卷簾,有個清麗婉約的人影。

    薛錯看不太清楚,眼睛一眯,伸手挑開垂簾,那身影回眸,腰間流蘇微動,細腰不盈一握,眉目精雕細琢,擔得起嬌顏絕代四個字。

    薛錯下意識放下掃帚,微微一愣。

    女子眨眨眼睛,在旁人看來,那就是一雙顧盼生姿的妙目,在薛錯眼中,那卻是一雙線雕泥塑似的眼睛,有種木然和僵硬。

    這種奇怪的感覺,薛錯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他過目不忘,不會認錯。

    只是……薛錯上下掃了她一眼。

    薛錯假裝什麽也沒有看出來。

    女子微微一笑,擡手斟茶,細看便發現‘她’動作有些粗糙,坐下時雙腿大開,闊馬金刀,被薛錯不經意掃了一眼,又不動聲色的并攏雙腿,露出一雙大腳。

    “薛君。”

    薛錯拱手,女子垂眸,将一杯茶推到他對面,溫柔道:“薛君是聰明人,你看這茶水,杯口窄小,水面清澈,但底下茶滓沉浮,暗流洶湧,若是深陷其中,恐怕身難自己,常言道,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

    薛錯:“我不愛喝茶。”

    女子:“……”

    薛錯:“你要是也不愛喝,我給你倒杯水。”

    女子強笑,素手一揮,垂簾無風自動:“薛君,這亭中看似進出容易,卻似打鳳牢龍,處處是壁。”

    薛錯聞言,将垂簾撩起,用掃帚撐住:“我倒是不怕,姑娘可是悶了。”

    女子停頓片刻,指着一尊花瓶:“你再看這甕,看似招財進寶,福祿雙全,實則內有乾坤,殺機四伏,不揭開遮羞布,永遠不知道裏面是什麽,凡人多被……”

    薛錯打斷道:“任殊哥哥。”

    女子:“……”

    女子珠釵微晃,笑道:“薛君恐怕是認錯人了。”

    薛錯:“驚天一響無敵霹靂。”

    女子:“火舞乾坤超級大爆雷符。”

    沉默。

    漫長的沉默。

    片刻後,屋子裏咣啷一聲響,女子扔了茶壺,嗚嗚嘤嘤的捂着臉落荒而逃,留下一只大腳印。

    薛錯追出來,只看到一個速度極快的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中。

    屋外雜役将保胎藥丸一掃而空,喜不自勝:“輸的都拿出來,別偷偷摸摸,我都說了,這個定然也不是!”

    薛錯盯着女子消失的地方看了一會兒,悠悠嘆了一口氣。

    雜役贏了大把保胎藥,十分高興,見薛錯嘆氣,便問:“你嘆什麽氣啊,來,分你幾顆,遲早用得上。”

    薛錯失笑,他接到手中,袍袖一揮。

    明明還是雜役打扮,只不過生的俊美些,此時望着卻別有一番氣韻:“花非花,木非木,物似人非,勿念朝暮。”

    雜役一愣,挺着大肚子疑惑道:“什麽意思?”

    薛錯笑着搖搖頭:“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罷扛着掃帚去掃地了,雜役嘀嘀咕咕,抓抓腦袋,過不了多久便抛之腦後,和旁人讨論生子之道,怎麽生出[福][祿]娃。

    夜間,月亮獨明。

    薛錯坐在屋頂上,閉目養神。

    [這城中有古怪]

    腦中驀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薛錯睜開眼:[玄肇前輩,我那個不成器的師弟]

    [呵呵]

    小金龍從薛錯懷裏飛出來,鼻青臉腫,委屈巴巴的繞着薛錯飛了一圈,尾巴上的小祥雲都被捋直了。

    薛錯好笑極了,不清不重的瞪了他一眼,點點他的腦門,小金龍喪眉搭眼,忽然天降一片桂花糕,他眼睛一亮,一口叼住,尾巴擺出小波浪。

    [從前,我的主人也待我很好]

    薛錯投喂完小金龍,有些驚訝,他聽出玄肇口中淡淡的哀傷與懷念之意,好奇問道:“是那位少年嗎?”

    可他不是死了。

    玄肇沉默一會兒,不知為何,他看這青年順眼,便多說了幾句:[是他的轉世,也是他第二次救了我]

    薛錯心想:那玄肇前輩和那個人緣分還真是深厚。

    [這城裏有四個小家夥,還有個厲害的大家夥]

    薛錯聽他淡淡的語氣,不由得有些激動的站起來,問道:“前輩可以降伏他們?”

    [以前能,不過揮揮手的事,現在我只是一界殘靈,被修士封了修為]

    薛錯坐下來,玄肇似乎有些不忿,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但我的龜甲,萬法不侵,是一件防禦至寶]

    薛錯又站了起來,他目光望向城中,思量片刻,問道:“玄爺,您可看到什麽?”

    [新生,姻緣,死亡,輪回,四位小神,這地方的東西野心很大,呵呵]

    薛錯也笑了一聲,他在這城中呆了一個多月,雖整日圍着[石翏]廟打轉,但應該查的東西,他都查的差不多了。

    “人間大劫将至,他們想趁此機會,另立輪回,重走大道,重新封神。”

    風乍起,青年衣袂如雲,他如輕飄飄的羽毛一般,落在屋檐翹起的角。

    “但我不想如他們的願。”

    [這城裏可有一尊古神]

    薛錯抱着胳膊:“像這樣的古神,我一口氣能請來三個,不,四個。”

    玄肇似乎笑了聲道:[罷,陪你走一遭]

    人間。

    芳洲天都城。

    此時群妖彙聚,妖氣沖天。

    正中校場上,一只白毛老虎,力戰數百英豪,場外無數小妖怪搖旗吶喊,稱得上鑼鼓喧天,旌旗招展。

    天都城雄踞一方,如今已經有了三十六路護法,七十二位武教頭,而他們的大王,正是一只兇悍無比,人稱白衣修羅的惡虎,他殺人如麻,嗜血如命,稱得上兇名赫赫。

    此時,一只穿着黑袍軟甲的白毛老虎正在和勇士肉搏,他目如融金冷冽,發如春雪純淨,威風凜凜,儀表堂堂,端的是一只美男虎。

    只見他力戰群雄,不落下風,猛然轟出一拳,将最後一個對手鹿統領肋骨打斷三根。

    鹿統領連忙求饒,吐血問道:“大王大王,這是什麽拳?怎麽看不出路子。”

    殷飛雪手腕帶風:“蝦兵蟹将拳。”

    “聽起來好奇怪。”

    “就是就是,還是天崩地裂拳聽起來微風。”

    “你們懂個屁!”

    殷飛雪黑臉,衆妖被罵的讪讪,連忙将虎前失蹄的鹿統領擡下去治傷。

    忽然,一名小兵跑進來,呈上邸報:“大王,聽聞僵屍王最近在千雲城出沒!”

    殷飛雪抖抖耳朵,沉聲:“南海千雲城?聽說有個求子的神廟十分靈驗,難道是老僵屍枯木逢春,梅開二度了?”

    他想了想,覺得十分有趣,便摘了護腕,哐啷一聲扔進銀托盤:“你們看好天都城,大王我去抓他回來當門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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