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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相公很普通
    我相公很普通

    謝喬玉又看了一眼在小面攤坐滿的人,他悄悄的說:“你可別忘記付錢了。”

    他看那小面攤的老板都要哭了。

    萬明霁無言。

    “我知道了,你回去慢點走。”萬明霁還是不放心謝喬玉。

    謝喬玉點點頭,他想到什麽:“對了,我想買郊外的幾塊荒地,明日你有空和我一起過去看看。”

    謝喬玉吩咐楊管事注意點京城的田地,果然花了點價錢從幾位富豪親戚手上買了十幾畝地,這終究還是太少了,謝喬玉就把主意打到郊外的荒地上了。

    荒地的價格便宜,他們家在京城也是有一個小官的身份在,買下富豪的荒地還是有幾分資格,萬明霁畢竟是一家之主,再加上以前在臨水村做出了農家肥,謝喬玉心想他一定對田地也有了解,明日就想捎上萬明霁一起去看。

    “好,明日下值後我們一起去。”萬明霁應下來。

    謝喬玉和萬明霁分別後,打算去關雎樓逛一逛,結果還沒踏進去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被為難了。

    江郁白從當上太子正君後就沒有人在他面前放肆了,起初是因為廢太子宮變失敗被嘲笑後,但嫁給新太子後,京城中就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諷刺他了。

    “怎麽了?就是你約束良哥哥不納妾,你嫁給他這麽些年,沒有為他生下一兒半女還要意思占着正室的位份,你知不知羞,你明明知道良哥哥家裏不一般,還這麽死皮賴臉的,你明明……”就是他的嫂子啊。

    姜池說不出那兩個字,哽在喉嚨裏不上不下。

    江郁白微微垂眸:“說完了?說完了記得自己去領罰。”

    他不喜與人争辯,而且沒有為太子開枝散葉确實也是他的罪過,但只要太子一日不松口納妾,他也不會主動給太子納妾,他又不傻。

    姜池是太子的娘家那邊的人,是表弟,輕易得罪不得。更何況在他許給廢太子的時候,宮中的皇後也有心思把姜池許給新太子,姜池也一直以新太子的正室自居,沒想到最後被他截胡了。

    姜池又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江郁白身邊的人小厮聽不慣要出頭,江郁白拉住了他,現在姜池說得越難聽,待會受罰就會越重,他用不着着急,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

    是他在廢太子死後,就一擡花橋去了廢太子嫡親弟弟的府上。

    謝喬玉卻是聽不得,而且他也見過江郁白,他上前一步也并不盛氣淩人:“兩位公子見狀都是有身份的人,在關雎樓鬧成這樣都是掉了身價。”

    他走近了一點靠近姜池,小聲道:“公子你再說下去,這有理也要變成沒理了,樓裏的人可都在看你。你在外人面前鬧得這麽難看,府上的大人們怕要是不高興了。”

    他自幼在謝夫人手底下混日子,頗為會勸解人,也懂得打蛇打七寸。

    姜池手底下的人深知他的脾性不敢去勸說他,怕反而挨了一巴掌,現在謝喬玉明明白白的點他們家少爺,底下的人心裏都存着感激。

    而姜池本不想搭理謝喬玉還想怒斥一句你是什麽東西,結果他的腦子還是清醒過來,他看了看關雎樓的人裝作無意的看着他和江郁白争吵,心裏不禁有些後悔,這要是讓姑姑和良哥哥知道了,他免不得一頓責罰,還讓人看了他的笑話。

    以後要是太子不娶他,他嫁給誰。

    “氣死我了,江郁白你就是故意的!”姜池憤怒的說一句,自己帶着人走了,免得在這裏丢人,與其在這裏等着被責罰,還不如主動向皇後告知這件事,看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

    江郁白等姜池走後,主動走向謝喬玉。

    關雎樓的主人秦真真姍姍來遲,她走過來,正巧趕上姜池已經走了:“就這麽走了?我還沒來及得個功勞呢。你就是對他太寬容了,才讓他欺負。”

    江郁白:“沒事,就是言語的一些沖突,與我而言不算什麽大事。”

    他的視線轉向謝喬玉:“還要謝謝你為我解圍。”

    這他也沒做什麽,謝喬玉不好意思:“我也沒做什麽。”

    “我叫江郁白。”江郁白和謝喬玉見了幾次面,這是第一次向他告知名字。

    秦真真在一旁挑了挑眉,看見謝喬玉一臉高興,還沒對江郁白的身份感到震驚,甚至還報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謝喬玉。”

    江郁白對謝喬玉知道自己的名字後沒有出格的樣子,他頗為稀奇,這位謝少爺似乎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不認識他的臉,似乎只是比較單純。

    “郁白你不知道,這位謝少爺是開年的時候剛從外面來到京城做生意的。”秦真真解釋道。

    “我們快進樓說說話。”

    進了樓,旁人窺探的目光少了很多,謝喬玉也自在起來,他還是不習慣旁人的目光,還需要适應一下。以前在寧江縣裏,因為長相明豔也有不少人看他,但他早就習慣了,到了京城的地界終究是不一樣,還需要慢慢适應。

    而在關雎樓的看見江郁白和謝喬玉進了樓裏,心裏很複雜。

    新太子深受明帝的寵信,而新太子也明事理,懂分寸,越發受到器重。誰不想去幫江郁白解圍,只是這位姜池也是宮裏皇後喜歡的孩子,兩邊都落不得個好,他們就退縮了。

    沒想到卻被一個名不經傳的人搶了自己的跻身之路。

    “去查查那個哥兒是誰?”

    “觀太子正君的态度,對他頗有好感,這麽好的機會該是我們的才對!”有人悔恨的說,十分懊悔自己的優柔寡斷。

    “還要看太子對這事的态度,也不用着急。”還有人安慰自己。

    另一邊謝喬玉開開心心的和秦真真,江郁白喝下午茶。

    聊了幾句,謝喬玉性子大方爽朗,說話也不阿谀奉承,聲音輕緩帶着一股溫軟,長得也好看,說話忒有趣。

    秦真真和江郁白對他的好感就上升了不少。

    秦真真直接叫了他:“謝弟弟,以後沒事就來秦姐姐這邊轉一轉。”

    “多謝秦姐姐,我以後定來這邊坐一坐,秦姐姐還別嫌棄我煩。”

    秦真真捂住嘴笑:“你個機靈鬼,誰會嫌棄你煩。”

    “我家裏那位就會嫌我。”謝喬玉揀了一塊糕點,吃着咽下去才說話,禮數周道,相處着讓人舒服。

    江郁白對普通人的夫夫相處有些好奇,他問道:“你丈夫嫌你如何?”

    秦真真也接話道:“你開年就來做生意了,之前你說是和丈夫一起來的,你丈夫的生意做起來沒?”

    謝喬玉搖搖頭:“他不做買賣,在家裏就是嫌我話多,嫌我唠叨,還嫌我晚上一直拉着他說話,擾了他的清夢。”

    “我還未嫌棄他,他就嫌了我。”謝喬玉說得凄慘,但從他的面上能看出兩個人的關系非常好。

    “你還唠叨了?謝弟弟,這男人就是這般得到了便不珍惜。”秦真真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說。

    謝喬玉突然有些心虛,他似乎好像就是這般得到了便不珍惜,想錯了,這并不是說他是說萬明霁。

    “你相公做什麽的?”江郁白不經意的問,他的語氣清冷,但為人卻是和善,頗有氣質,謝喬玉看得有些壓迫,難道這就是美人的魄力?

    他心裏嘀嘀咕咕,面上卻是帶着笑說道:“我相公進京趕考的。”

    江郁白心中有數了:“原來是書生。”

    “不是噠,他是武生。”謝喬玉搖搖頭,乖乖的說。

    “考武舉的?”秦真真不可置信的說。

    “相公的文考的成績太差,只有武考才有機會考一個好的名次。”謝喬玉老實的說。

    萬明霁在床上是這麽跟他說的,不過謝喬玉有點相信,因為他見識過萬明霁狗爬字的樣子,現在他的字也收斂了一些,但第一印象在那擺着,謝喬玉也知道做人要謙虛,他在京城初來乍到,要謙虛。

    江郁白和秦真真不約而同的想到,看來也是一個聰明人,竟然科舉不成,那能考到京城來,武考确實極好的選擇,但科舉不行的人,在武考上該是名次也不怎麽好看,但能考到京城已經夠厲害了。

    是全大啓的前三百名了。

    “在京城安置下來了,以後慢慢熬資歷,官會越做越大的。”秦真真說。

    “秦姐姐說得對,我們家的官太小了,還要做大做強。”謝喬玉認真點點頭:“我相公要争氣。”

    哎,官小,應當是從九品或者八品小官做起。武官極少能從高位做起。

    江郁白又不愛提自己的身份,秦真真對謝喬玉有些憐愛。

    謝喬玉心想,萬明霁是正六品的昭信校尉官職确實還是有些低了,大哥已經是刑部侍郎了,魏博文也是庶吉士,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家裏最低的官職就是他爹。

    “秦姐姐,江哥哥,我要先回去了,家裏去佛寺燒香的長輩回來了,要是在家沒看見我,怕是要擔心生氣了。”

    江郁白看了看天色,這回去得比他還早:“你們家管你這麽嚴?”

    “嫁入夫家了,就要遵循夫家的規矩。”謝喬玉笑不露齒,皮膚雪白:“這也是為了我好。”

    江郁白和秦真真沉默了,對謝喬玉又加上了一層濾鏡。

    謝喬玉太乖了。

    .

    大街

    吃完面後,萬明霁帶着自己的屬下溜大街,馬成溜溜達達的湊在萬明霁旁邊:“萬大人,看街上也沒什麽事,兄弟們可以早退了。”

    萬明霁皺着眉頭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馬成自認得了萬明霁的暗示,他說得越發得勁,忽然福至心靈說道:“等下值了萬大人還能好好的陪一陪夫郎。”

    萬明霁的眼皮跳了跳,額頭上的青筋差點也跳了起來。

    他看馬成。

    馬成:“嘿嘿嘿。”

    大人一定覺得我很貼心,很懂事。

    手底下的人笑彎了嘴:“嘎嘎嘎……”

    萬明霁:“……”

    “好啊,咱們回官署。”萬明霁露出一個笑容。

    “大人最好了!”衆人一陣歡呼。

    等一溜串的人進了官署,從裏面傳來慘叫聲。

    “大人!大人我不行了!”

    一只顫抖的手從門檻爬過去,然後一雙黑色的靴子站在他面前,無情的把他拎了回去,拖着他的腿往裏走。

    馬成的眼淚還未說話就流進了自己的嘴巴裏。

    好苦的眼淚。

    他嗚嗚噎噎的擦眼淚,臉上腫成一個豬頭。

    “耍流氓!”

    “早退!”

    “沒個正經樣子!”

    萬明霁把他們拎起來一頓胖揍。

    “打你們都嫌費勁,你們這體質,明早上值先繞着京城外面的山先跑五圈。”

    官署的人把這群人扔他手上後就不管了,萬明霁象征性給上面彙報一句就打算帶着他們去鍛煉身體。

    “五圈?!這是要死人的?!”

    “萬大人,要不你還是揍我吧!你打我!你打得開心!”

    萬明霁一陣惡寒:“……”

    “要是我明早看見掉隊一個人,我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麽叫做辣手摧漢子。”

    官署裏的人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這隊人裏還有不少是世家子弟中的庶子和寵妾的兒子,嫡次子都是在家中繼承不了家業的人,塞進裏面混一口皇糧吃。

    結果沒想到剛換了上司就領了一頓打回去。

    幾個纨绔子弟勾肩搭背的回去。

    碰到了挨打的地方就發出嘶嘶的聲音。

    “別碰這,疼死我了!”

    “長沒長眼睛,疼死我了!”

    馬成罵罵咧咧的回到府上,沒去給他娘和爹請安。

    “少爺,我們去告訴老爺和姨娘,讓他們為您做主。”小厮憤憤不平的說。

    “告你個頭!”馬成給小厮一個白眼:“你懂什麽,目光短淺。”

    “少爺……”小厮委屈。

    “你看剛上任的官能不怕我們這群少爺兵嗎?那些人把我們交給萬明霁,心裏就松了一口氣,他們何嘗不是把我們當做是累贅,鄙夷着我們,可是礙于身份也不好說什麽。”

    “你想,我大哥遲早會繼承家業,以後分家了,我要是什麽本事也沒有,怎麽養活自己,怎麽養活我娘。”

    “以前爛也就爛了,可是萬明霁,你知道是誰嗎?”馬成的聲音激昂起來。

    小厮特害怕的搖搖頭,他覺得少爺瘋了。

    “萬明霁是三元及第的武狀元,跟着他一定也前途,但是這種人一定會把跟不上他的人狠狠的甩下,我可不想被他甩下,我要跟着他過好日子。”馬成咬牙:“小爺我還忍得了。”

    而且他并沒有鄙夷他們,雖然挨打了,但和萬明霁在一起不必心裏難受,很舒服,馬成心裏默默的想。

    能從一個小山村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個人物,這就是話本子的主角,在他還沒有多少成就的時候跟上去,那以後一定少不了他的好處。

    再說哪個少年沒一個封狼居胥的夢,他也想有個官當當,受到衆人的崇拜和尊重。

    “這件事不能給我爹和我娘說知道沒?”馬成惡狠狠的說。

    小厮苦着臉點點頭:“知道了少爺。”

    分到萬明霁手底下十幾個人中,沒有一個人回家告狀,告狀太丢臉了。他們心裏也有小心思。

    等家裏的爹嗝屁了,家中的兄長定是容不得他,他們還是要攢下自己的家産和功勞才有好日子過。

    “萬明霁,你這個孫子!要是不能帶給小爺榮華富貴,小爺非要打斷你的第三條腿!”一個纨绔子弟悲憤的說,然後小厮一個手抖。

    他的面色扭曲:“小心點!疼死我了!”

    晚上京城中各個宅院響起一陣抽氣聲,慘叫聲,随即之後就是呼嚕聲。

    在萬府的宅院裏,全家人吃了一頓飯,萬明霁今天揍人累了,倒頭就睡。謝喬玉也有些累,他在萬明霁身上找一個角度也睡了。

    “買地……好吃的……”謝喬玉一口咬上了萬明霁的胸膛。

    軟軟的。

    次日一早,萬明霁看着自己的胸膛。

    而郊外的十幾個人一個也沒落下的站在森林旁,等着一個人出現。

    小喬:路走美了。

    馬成:路走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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