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華
謝喬玉似信非信的看向萬明霁,本來在酒樓裏他打算自己付錢沒想到萬明霁還沒等他說話就把錢給付了,這才讓他抓住了小辮子。
“以後不要找人借錢了。”謝喬玉說道,他給萬明霁的錢也夠用,只是不能很潇灑,最近到了京城花銷大了,确實也要給他更多的零花錢。
萬明霁忙不連的點點頭。
夫夫兩個人在客棧休息了一會兒就去采辦東西把自己租的小院子填滿,這事是萬明霁是在負責,謝喬玉去找胭脂鋪看沒有識貨的老板可以讓他寄賣香皂。
京城太繁華了,謝喬玉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迷路了,他走到一個賣胭脂的鋪子,迎面撲來了香氣,店鋪分為兩層,這裏不僅賣胭脂還賣香料和脂膏,周圍的裝飾也是帶着飄飄然的俊逸,裏面的接待人員是一個穿着粉色衣服的微笑女子。
“這位公子裏面請。”态度也很良好。
“好。”謝喬玉心裏不發顫,自己鎮定的走進這個名叫關雎樓的店。
謝喬玉身上的料子也不差,長相更是花容貴氣,他走在胭脂的一側看了看,胭脂認出了幾個口味,胭脂的盒子有各種各樣的花紋,看上去就很貴。
他想着自己怎麽提起一個由頭來向老板推銷自己的香皂。
“公子可有看中的?”
謝喬玉說道:“我是想讓老板幫忙品鑒一下我手中的物品。”
他從袖子裏拿出香皂盒子,香皂盒子的花紋繁瑣精美,尋常人沒有見過,一拿出來就把侍女吸引了,她笑着點點頭:“公子請跟我來。”
侍女并不覺得大驚小怪,她們家的老板是一個很會品鑒的人,要是有人拿了稀罕玩意來找她也不止謝喬玉一個人。
把謝喬玉帶到一個隔間,侍女給他奉上茶:“請公子稍等片刻。”
她走出隔間直徑去尋老板,老板正在二樓同人說話,侍女上前說了謝喬玉的事。
“只看了盒子?”她的語氣有些驚訝,還是一個生面孔。
“那我就先失陪了殿下。”秦真真笑着說,那語氣十分的熟稔。
江郁白點點頭:“我正巧也要回東宮了。”
“恭送正君殿下。”
江郁白瞧見秦真真的樣子有些無奈,他和她是好友也不用這麽調侃他,想到東宮裏的太子,江郁白的眼神黯了黯。
他們是成了親,只是在之前是分明是未來的嫂子和未來的小叔子,結果廢太子謀逆造反,反而把他們兩個綁在一起了。
江郁白低調的走出關雎樓。
馬夫駕着車走了,到了皇宮門口被侍衛攔下,馬夫從容的拿出自己令牌,侍衛們誠惶誠恐的放他們進去。
“得罪了,殿下。”
待馬車走後,侍衛們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江郁白是江閣老的幼子,太子的心尖人,以後的鳳君,皇城的另一位主人,他們這些侍衛可不敢得罪他。
“你說太子殿下還是五皇子的時候到底對這個嫡親的嫂嫂有沒有心思?”
“你是嫌活得不耐煩了,這事還敢讨論,不要腦袋了!”一個侍衛惡狠狠的說。
“是我嘴笨是我嘴笨!”侍衛連忙捂住嘴巴,還輕輕的扇了自己幾巴掌。
江郁白回到東宮,太子也在,他在裏面批改奏折。
謝喬玉坐在一邊喝茶,內心很慌張,表面卻很鎮定。秦真真走進隔間看見謝喬玉,心中閃過一絲贊嘆。
“這位公子,我就是關雎樓的掌櫃,秦真真。”
“我叫謝喬玉。”謝喬玉笑着說。
秦真真從善如流,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香皂盒子上,眼神在花紋上多看了幾眼,對盒子裏面的東西更好奇了。
謝喬玉自然也注意到了秦真真的目光,他不再隐藏直接把香皂盒子打開了,一股清香撲面迎來,和胭脂,香料的香氣都不同。
聞着一點也不膩,反而帶着淡淡的香氣。
“秦掌櫃,還請你讓人端來一盆幹淨的水。”
秦真真不知道謝喬玉在賣什麽葫蘆,但這裏是她的地盤她并不畏懼,她沖着外面的侍女吩咐道:“端一盆幹淨的水來,盡快。”
“是,掌櫃。”
在侍女去準備水的時候,秦真真抿了一口茶,笑着說道:“我在京城居住多年,這是第一次見到謝公子,謝公子是剛進京城嗎?”
“今天剛到京城。”
“哦?據我所知,現在到京城的大都是進京趕考的書生。”
謝喬玉臉上的笑意加深:“我就是跟着我相公來京城的,只是他并不是書生。”
秦真真心下詫異,難道自己猜錯了,這位看上去貴氣十足的公子不是嫁給了一個書生,而是一個商人不成。
這個時間在京城中來往最密切的人員就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和來城裏做生意的商人。侍女把水端過來了。
“你先下去吧。”
“是,掌櫃。”
謝喬玉站起身來:“秦掌櫃,這個東西的名字叫香皂,可以用來淨手和沐浴時塗在身上洗去髒東西。”
他把手打濕塗上香皂給秦真真演示。
秦真真眼睛發亮,能在京城開關雎樓的掌櫃怎麽會是一個普通的人,她自然也能從中看到香皂的競争力。
她按照謝喬玉的步驟洗手,手上殘留着清香。
“謝公子,你拿香皂盒子來找我是何意?”
謝喬玉喜歡這麽直白的人,他抿口茶說道:“我想把香皂寄賣在這裏,你知道我們該來京城,還不知道待不待得下去。”
要是他相公争氣就能待住要是不能,只能回到寧江縣了。
“謝公子給香皂定價幾何?”
“十二兩。”
秦真真細想這價格也合适,她覺得再高點也行。
“這樣吧,謝公子,你把香皂寄賣在我這裏,我定價十四兩,每塊香皂抽成二兩銀子如何?”
謝喬玉知道秦真真經營多年有自己的經商之道:“只要能把東西賣出去,拿到我自己的錢就成。”
秦真真爽快的應下了。
“秦掌櫃,明日我會把香皂帶過來,數量不是很大。”
“沒關系,物以稀為貴。”秦真真笑得意味深長,像是一個狡詐的老狐貍。
在謝喬玉臨走前,秦真真還給謝喬玉送上了關雎樓最新出的胭脂和脂膏,她很會做人。
“謝公子明日我在關雎樓等你。”
謝喬玉點點頭,談好了第一筆生意,謝喬玉發現竟然意外的順利。他還以為是要遇見一些品性不端的商人,還要壓價,或者想自己把香皂盤下來,買下他們的配方。
關雎樓的秦掌櫃真的會做人,而且有良心。
謝喬玉回到客棧就把這件事和萬明霁說了。
萬明霁摸了摸他的頭。
“喬玉,你才是最厲害的。”
兩個人在京城相依為命,謝喬玉夜晚和萬明霁一起出去,帶着他一起去逛街太開心了,這樣的苦就應該讓他們兩個人受。
萬明霁:“……”
大包小包拎在手裏。
外面人聲鼎沸,似乎每日夜晚的京城就像是不夜城一般,大啓朝取消了夜禁,商業異常的活躍繁華,大啓每年商稅就占據了國庫的大半。
商人的地位依然還是低下的,士農工商,新太子上位後提出了一些利于商人和農田的政策,內閣有岳父江閣老在,明帝又偏心他,就把這些政策行下去了。
東宮之內,太子揉了揉眉心,看見去年的開支抽了抽眉頭,大啓朝皇宮的開支不能減少,他父皇習慣了奢侈,要是這一點無法滿足他的話,那他這個最受寵的皇子也沒什麽作用。
另外大啓還有一部分很大的開支是對于瀾國每年的進貢,各國的糧食都是最要緊的東西,瀾國不僅要大啓給他們送上金銀珠寶,糧食也是獅子大開口。
自從和瀾國談下和約後,還往瀾國遣送了不少的帝卿和親,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邊境這邊能用的賢才都用上了,只是還是不夠。
太子越發想要在武舉中得到一個能帶領軍隊的将才來,至于文官,太多了,從科舉制延續到現在,朝廷的預備官員很多,但大都不是他想要的。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風氣,朝中的大臣大都走形式,不幹實事,讓他們做事也是拖拖拉拉讓人惱火。
想着太子心裏就更氣了,所幸把奏折放下走出了書房,他新婚已經有段時日,年多了,他走進屋子,江郁白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披着頭發坐在床上等着他。
太子有些尴尬,畢竟他們行房的次數很少,大概是新婚之夜中規中矩的來了一次,以後得了空,或者是進宮被皇後催着孩子才又有了行房。
新婚之夜畢竟太子還當江郁白是嫂子,江郁白也當他是小叔子,這麽就稀裏糊塗的上了床,讓人不适。
他洗漱完打算規矩的上床休息,不敢越過雷池。
“今早母後召見我進宮說了,寧王已經有了第二個孩子,還讓太醫給我把脈,開些藥方吃吃看。”江郁白淡淡的說。
黑暗中把一切的感觸都放大了,細微的聲音都會被江郁白聽見,他聽見旁邊的人動了動轉過身來沉沉的看了他一眼。
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明日休沐。”
明日休沐和他有什麽關系?這是在告訴他明日要好好準備飯食嗎?太子在朝廷辦事,自然就不會回宮來。
還是其他什麽意思,江郁白的耳朵有些發紅,脖頸仰起,像是白天鵝一樣優雅精貴。
太子自然是懂了江郁白的話,母後又在催着他們要孩子了。
他咬着江郁白的耳垂。
精壯的身子壓了過去。
目光在黑夜中像是狼一樣,貪婪,渴望。
他喊了一聲帶着點缱绻。
“嫂子。”
老板和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