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黃福全瞧着主子爺陰沉樣,心中無奈嘆氣,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他怎麽會讓那小婦人伺候主子爺。
現在主子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那小婦人倒好,剛和離就和別的男人走的親近。
伺候過一國儲君的女人,心裏怎麽就沒點數,雖然她和離了,但這輩子除了主子爺,她別想嫁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也不敢招惹她。
“主子爺,皇後娘娘那邊又催了,選妃之事怕是不能耽擱了。”
趕緊選一個可心的太子妃吧,主子爺見識了別的女人溫柔,自然就會把那小婦人抛諸腦後。
屆時小婦人後悔都沒地方哭去。
李湛正心煩意亂,此時哪裏想聽這些:“滾出去。”
黃福全不敢多言,只得滾了。
主子爺性子陰晴不定,比之前在護國寺後山修身養性時還要可怕。
李湛忙到深夜,疲憊揉了揉眉心,起身回寝殿歇息。
剛進寝殿,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屋子裏莫名多了一股女人香。
他繞過屏風,就看到床上多了一個紅色長條形的被褥,被褥裏面露出一個腦袋,被褥遮住了她半張臉,烏黑的青絲如黑緞般鋪散在床上。
他的床榻上多了個女人!
李湛臉色沉下,他快步過去,揭開了女人臉上半遮的被褥。
那是一張極為明豔的臉。
女子年芳二八,肌膚雪白,臉蛋緋紅,如水的眸含羞帶笑,好不可人疼。
對上李湛冷冽的視線,女子明顯被吓了一條,被褥裏的身子輕顫了下。
“奴婢秋菊,給太子爺請安,太子爺吉祥。”
李湛冷冷道:“你是誰送來的?”能光明正大出現在他的床榻上,自然有人授意。
秋菊如實道:“奴婢是皇後娘娘送來伺候太子爺的。”
皇後娘娘心疼太子爺在護國寺待了十三年,至今連個通房曉事的都沒有,又不肯選妃,所以才選了兩個美豔乖巧宮女過來伺候,她只是其中之一。
“黃福全。”李湛對着門口喊道。
黃福全連忙進來:“太子爺有何吩咐?”
“把人擡出去。”李湛神情冷淡。
黃福全遲疑:“太子爺,這是皇後娘娘......”賞的,若是真的送出去了,皇後娘娘那邊不好交代。
“擡出去,母後那邊孤自會親自去說。”
黃福全只得喊了兩個小太監進來,把美人擡了出去。
饒是美人垂淚,亦未讓太子爺側目。
黃福全嘆氣,太子爺這是在作甚,為那沒心沒肺的小婦人守身如玉,至于嗎?
她配嗎?
田恬今晚玩的十分開心,玩到亥時左右,她贏了一百多兩銀子。
這還是她下注比較小的緣故,要是像趙浔動辄一百上千兩,她今夜怕是能贏數千兩銀子。
趙浔把人送到賭坊門口:“劉兄明晚還出來嗎?”眼神巴巴的看着她。
田恬笑:“明晚趙兄還帶我飛嗎?”
趙浔點頭:“帶你飛。”
田恬毫不猶豫:“那我還出來。”有錢不賺王八蛋,再說賭坊确實能讓給她忘記煩惱。
她活了多世,自制力驚人,不會對賭博上瘾,完全就是為了消遣一二。
秋穗暗暗着急,小姐怎麽能随便答應外男呢,也太不合規矩了。
女兒家哪裏能夜夜都出來!
“公子,明晚您不是有事嗎?您怎麽忘了?”秋穗實在忍不住,提醒一句。
田恬道:“我怎麽記得沒事。”随即對趙浔道:“趙兄,明晚我還出來。”
趙浔笑着點頭:“那我還在賭坊等你、”
“好。”田恬說着就要離開。
趙浔道:“天色晚了,要不我送劉兄一程?”
田恬搖頭:“不用。”
帶着秋穗離開了。
趙浔暗中派人保護她,卻發現她身邊有暗衛護着。
趙浔驚訝了,原以為只是個貪玩的女兒家,沒想到身份還挺驚人。
能有暗衛守護,在京中也只有世家大族才能做到。
路上,秋穗就忍不住了:“小姐,您今晚不該那麽輕率答應那趙公子的。”
田恬沒有直接搭話,問道:“你今晚賺了多少銀子?”
秋穗也是跟着小姐一起押的,雙眼亮晶晶:“奴婢好像賺了五十多兩。”她本錢不高,出手比小姐還膽小,掙的也就少了。
“那不就行了。”反正能賺錢就行。
秋穗被她說服。
之後接連幾日,田恬帶着秋穗夜夜出去,和趙浔關系越來越好。
趙浔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溫柔。
小姑娘玩高興了,就喜歡蹦蹦跳跳,她不知道她那率真可愛的模樣,已經被不少賭場男人發現是女兒身了。
雖然她臉上妝化的好,但主仆倆的神情做派都像極了女兒家,和賭場男人實在別具一格。
很多人想要湊上去,被趙浔無形中抵擋了。
田恬幾乎被趙浔以保護似的圈在懷裏。
田恬神經粗大,她就是出來放松心情的,一心一意都在賭桌上。
秋穗細心,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趙公子把小姐保護的極好,兩人就像是抱在一起似的,趙公子身形高大,小姐嬌小乖巧,從她的視線看過去,小姐就好像是趙公子的女人似的。
秋穗實在忍不住了:“公子,您和趙公子兩個男人這樣....似乎有礙瞻觀!”
田恬聞言,轉頭看了看,才發現她和趙浔距離近在咫尺之間,太親近了。
兩人視線對上,趙浔俊臉發燙:“賭場人多混雜,我看很多人往這邊擠,你又是個愛幹淨的,我就替你擋一擋。”
田恬就信了,然後繼續押。
趙浔唇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很好。
他不由的想,小姑娘若是洗掉臉上的妝容,肯定會很漂亮靈動。
過了亥時,田恬就不賭了,準備回家。
趙浔親自送她出去:“路上注意安全。”
田恬點頭,剛帶着秋穗走出幾步,直接被二樓上的一盆水澆了個透。
好死不死的,只澆到她一人,秋穗因着走的慢了幾分,剛好完美錯過。
水雖然是熱的,但這十分影響心情。
田恬氣的罵人:“是誰沒長眼睛,那麽沒有公德心?”
樓上披着外衣的婦人,抱着個木盆尴尬站在窗前:“哎呀,妾身不好,竟然沒看到樓下還有個小公子,我這就下來給小公子賠禮道歉。”
趙浔也趕緊走了過來,把自己身上的虎皮大氅披到她身上:“劉兄,你沒事吧?”
田恬搖頭,沒事,随即看向樓上局促的婦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年紀也不大,就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田恬道:“親自下來道歉就不用了,以後倒水還是注意些,看清楚了再倒。”
這年頭往門外倒水是正常的,又是深夜,誰也沒想到樓下會剛好有人。
婦人見田恬不計較了,連忙感謝一番,然後快速關好房門。
趙浔趁機開口:“劉兄,我的宅子正好在賭坊旁邊,你去裏面泡個熱水澡,順便換一身幹淨衣物?”
田恬哪裏願意去:“還是算了吧,我回家換就行。”
趙浔道:“那婦人倒的也不知是洗腳水,還是其他什麽污水,且這外面天寒地凍的,你身上濕漉漉的,一不小心就要着風寒,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
田恬聞言,不由腦補,洗腳水已經夠讓她惡心了,若是行房後清洗的水,那.....
田恬想到此,頭皮發麻。
反正她現在是男兒身,就算跟趙浔去他家裏換一身幹淨衣物,應該也沒事。
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田恬還是道:“趙兄,還是算了,我瞧前面有一家客棧,我還是去客棧裏洗漱吧。”
左右她今晚掙了一千多兩銀子,花錢開房不算什麽。
趙浔也沒糾結:“好,那我現在帶你過去,順便讓下人回宅子給你拿一身幹淨的換洗衣物。”
田恬這次沒拒絕,在客棧裏,趙浔又不知道她女兒身的情況下,她很安全。
田恬去悅來客棧要了一間天字號房,然後上樓沐浴,趙浔安靜在大堂等着,并未做出越距之事。
不一會兒,趙浔上樓敲門,把一身幹淨的男裝遞進去。
田恬道:“秋穗,你悄悄去找店小二要兩套女裝上來,切記,千萬不能讓趙公子看到。”
秋穗秒懂小姐的意思,小姐洗漱過後,沒有化妝的胭脂水粉,無法把自己化成男兒身的樣子,一旦被趙公子看到,頃刻間就明白她是女扮男裝的。
“奴婢這就去辦。”
田恬就放心泡澡了。
秋穗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拿了兩套幹淨的女裝進來。
田恬瞧着挺新的,忍不住問:“這麽晚了,怎麽還能弄到這麽漂亮的衣裳?”
亥時兩刻了,這個點街道上已經沒有賣成衣的了,她以為秋穗能借來兩套舊衣裳已經很不錯。
秋穗笑的開心:“客棧的東家給的,他住在後院,拿的是自家夫人沒穿過的新衣裳,不過奴婢也給了五兩銀子。”
田恬點頭,兩人換好女裝,若無其事的下樓。
趙浔還在大堂等着,他長相妖孽,在田恬印象裏,他是恣意潇灑的,很少見他這麽鄭重的坐着。
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她現在和他可不認識,千萬不能露餡了。
趙浔确實很緊張,要看到那小姑娘女裝的樣子,怎麽能不激動。
他聽到腳步聲,偏頭看去,只見主仆倆從樓上翩然而上。
走在前面的小姐身穿湘妃色襖裙,頭上只簡單盤了一個發鬓,用白玉簪固定。
素淨至極,但她五官絕美,眉宇間還帶有一絲英氣,自有一番風骨氣韻。
皮膚白皙,雙眸靈動清澈,如一汪清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趙浔呼吸都急促起來,他就知道小姑娘長的周正,沒想到居然這麽漂亮。
傾城絕豔不外如是。
田恬假裝不認識他,平靜從他身邊路過,沒有多看他一眼。
趙浔身邊的小厮久久不能回神,喃喃道:“好美的女子。”未施粉黛就這般美豔,若是上了胭脂,那是何等絕色?
他跟着小公爺見識過不少女子,可從未見過如此好看且氣質出衆的女子。
田恬如今确實很美,原主的美貌就能排進京都前三,後來她練習龍訣,氣質更加尊貴出塵,平添三分顏色,現在就算京中第一美人見到她,恐怕也要自慚形穢。
田恬離開後,趙浔才猛然醒過神來,小姑娘的面容怎麽有點熟悉?
他好像在哪來見過。
回去想了一晚上,他終于記起來,如果所料不錯,那小姑娘應該是将軍府大小姐。
三年前她追着陳洛修到處跑,他有幸在一個宴會上見過一面。
當時他就覺得陳洛修難逃小姑娘手掌心。
一個嬌俏漂亮的姑娘主動放下身段追求,只要是有點眼光的人都知道怎麽選擇。
果不其然,陳洛修不到半年就被小姑娘拿下,最後陳洛修巴巴上門求娶。
只是娶回家不好好珍惜,以至于兩人最終和離。
這件事情在京都引發震蕩,他想不知道都難。
趙浔心中酸楚不明,一面因看到小姑娘真容高興,一面又因為她的身份而惆悵。
她之所以流連賭場,想來也是為了發洩愁緒,不然不會大晚上出來。
她若是個清清白白未出閣的姑娘該有多好,他就能立刻回禀了爹娘,把她風風光光迎進府中。
哪裏像現在這般糾結。
他雖然喜歡她,可也知道襄國公府門檻高,一個和離女子,恐怕很難進他家大門。
田恬回府後,秋穗就勸她:“小姐,今日以後,您還是別出府了吧。”
田恬疑惑:“怎麽了,賺錢難道不好嗎?”
秋穗說出自己的猜測:“奴婢覺得趙公子可能已經知道您是女兒身了。”
秋穗把賭場他刻意照顧她的事情說了一遍:“若他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怎會那般護着你?小姐您雖然化妝技術高強,但說到底咱們也是女兒身,一舉一動不小心就會暴露,只要相處久了,猜出來并不難。”
田恬陷入沉思,她這幾日連着去,夜夜都贏錢,算下來她在福財賭坊贏了将近五千兩銀子了,就連秋穗都贏了将近七百多兩。
趙浔藏得深,沒有告訴她真實身份,但她知道,福財賭坊是他的。
從古至今,只有賭坊掙錢的,就沒聽說往外掏錢的。
她贏了這麽一筆巨款,更像是趙浔故意給她。
田恬深吸口氣,看來趙浔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了,并且還對她很有興趣,不然不會出這麽多錢砸她,買她開心。
也許,今晚被潑水,也是他事先設計好的,為的就是看到她的真面目。
田恬臉色變的難看,她不僅讓他得逞了,還穿了女裝在他面前晃悠.......
“小姐,您嘆什麽氣?”秋穗不解。
田恬道:“沒事。”知道就知道罷,左右他在三年前也是見過她的,這時候肯定已經猜出她的身份了。
一個和離之身,想來他也不會再有興趣。
雖然大元朝鼓勵寡婦再嫁,民風還算開放,但趙浔是襄國公府小公爺,身份尊貴,他又一直潔身自好,身邊沒有女人,想來肯定眼高于頂,她這樣的女子,他是看不上眼的、。
“從明日起,我就不出去了。”田恬道。
贏了這麽多的銀子,也算不錯了,再出去就很尴尬了。
田恬安靜了,連着幾日不出去,趙浔卻坐不住了。
連着好幾日沒有看到小姑娘,心裏空落落的,每天等她卻見不到她,那種滋味實在難受。
好友請他去喝酒,他都沒有心思。
宮裏的李湛自然也知道兩人的事情,東宮的瓷片一籮筐一籮筐送出去。
黃福全天天面對太子爺陰晴不定的性格,整個人戰戰兢兢,不到半個月瘦了十多斤。
他都不知道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
墨揚見好友黃福全日子難過,也有點不忍:“實在不行,你就提點主子爺一聲,讓他出宮找人吧。”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眼下只有那個小婦人能解。
黃福全不願意,冷冷道:“那小婦人不配得到太子爺垂憐。”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
墨揚不說話了,他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這種日子持續到田恬不再出去賭,東宮的天才晴了一些。
李湛也有心情吃飯了,小婦人猜到趙浔知道她真實身份後,她就很規矩了。
她心中還是有他的,知道和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這日,田恬正在家中烤火,收到一封襄國公府小姐的請柬。
城東的梅林開了,邀請她去賞梅。
田恬和襄國公府小姐素無往來,更別提交情,這封請柬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她猜的不錯,趙浔果然已經知道她的身份,見她最近沒出去後,就想借着妹妹的名義,把她約出去。
田恬實在想不通,趙浔身份高貴,怎麽就對她一個和離婦人糾纏不休。
她也沒對他做什麽,只是兩人在一起賭了幾日而已。
秋穗道:“小姐,您去嗎?”
田恬搖頭:“不去。”把請柬遞給秋穗:“去回了襄國公府小姐,就說我身子不适,需要卧床靜養,不宜出去賞梅。”
“是。”秋穗接過請柬。
趙浔得知田恬拒了請柬,好一陣難受,整個人都焉了。
這幾日沒見到她,原想借妹妹名義約她出去,他遠遠見一面都可以,可是.....
她肯定也發現他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才不願見面。
她是在避嫌。
趙燕看着愁眉不展的哥哥:“哥,你不會是喜歡上那将軍府小姐了吧?”
趙浔瞪她:“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攀扯這些幹什麽,說了你也不會懂。”
趙燕不樂意:“我今年都十五了,哪裏小了,再過一年半載都能嫁人了。我知道哥哥喜歡那将軍府小姐,她長的有我好看嗎,讓你這麽魂牽夢繞?”
“這件事情不許說出去,若是污了人家名聲,我可饒不了你。”趙浔叮囑。
趙燕吐了吐舌頭:“我又不是小孩子,這件事情我知道輕重,不過哥哥,将軍府小姐好像對你無意呢,但凡對你有點意思,都不會拒絕的邀請。”
趙浔臉色難看。
她才剛和離,肯定對他沒心思。
他确實是單相思。
田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又過了三日,趙浔膽大包天,直接翻牆進了将軍府。
亥時左右,田恬已經洗完澡睡下了,聽到腳步聲,她還以為是李湛,連忙警惕起來。
還不等她出聲,趙浔先開口了:“劉小姐,我知道你還沒睡。”
田恬聽聞這聲音極為熟悉,可不就是趙浔的聲音嗎?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半夜爬牆,你可知我大喊一聲,你就成過街老鼠了,襄國公府小公爺。”田恬咬牙說道。
趙浔壓低聲音,話語裏難掩低落:“為何拒絕舍妹的請柬?”
田恬沒好氣:“小公爺明知故問。”她對半夜爬牆的男人沒有好感,一個李湛如此,一個趙浔也是如此,難不成皇親貴胄都這麽目中無人。
“你為何不出去了,最近這小半月,我一直在等你。”趙浔不死心。
“小公爺既然已經知道妾身是女兒家,自然明白,妾身不會出去,小公爺還是快離開吧,您半夜過來,若是讓人知道,妾身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田恬不想和他有什麽拉扯。
趙浔今晚是來告白的,沒說出心裏話,哪裏願意走:“劉小姐,你願意跟我嗎?從第一次帶你去賭坊知道你是女兒身後,我心裏就對你有了莫名喜歡,只要你願意跟我,我一定待你好,絕不會像陳洛修那樣辜負你。”
田恬冷冷道:“小公爺是想讓妾身當你的妾室嗎?這斷然不可能,妾身之所以和陳洛修和離,就是因為他納妾,妾身是個善妒之人,眼裏容不得沙子,更不會與人為妾,小公爺就歇了這心思吧。妾身當初在青樓幫你,也是覺得您是一大群男人中與衆不同的存在,還望小公爺不要讓妾身失望才好。”
趙浔趕緊解釋:“不讓你做妾,我會以正妻之禮迎你進門,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至于妾室,我對那方面素來寡淡,有你一人便足矣。”
田恬震驚的看着他。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