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我的小侍只是下人，我以後成親也不會納小侍。”田恬笑笑：“我娘親和二姐也沒納小侍，我覺得娘親和兩位爹爹感情極好，再者二姐和康王世子也恩愛有加，我十分羨慕，婚後也想像他們那般才好。”

    謝辭聞言，感慨萬千，這樣潔身自好，品德皆優的女子，為什麽京城裏的那些貴公子竟然看不上她。

    雖然她樣貌不甚出衆，但這等品格，勝過無數貌美女子。

    誰若是嫁與她，這輩子定然幸福恩愛。

    謝辭垂下眼簾，他倒是不在意樣貌，但他自知自己根本配不上她。

    這世間男子萬千，他雖有一官半職，雖家財萬貫，但姜玉乃大理寺少卿千金，又是康王世子妃親妹，身份尊貴異常，她那樣的女子，就算京城官家公子嫌棄她，但她只要想找夫婿，完全可以在民間尋找青年才俊，不論如何，都輪不上他。

    謝辭壓下心中思緒，笑着道：“誰若是嫁與姜玉小姐，定三生有幸。”

    田恬沒說什麽，只是笑笑。

    謝辭道：“姜玉小姐，你先躺在床上歇息，我去廚房看一下紅糖姜茶是否熬好。”

    “好，有勞謝二哥。”田恬客氣道。

    “門口有小侍随後候着，你需要什麽，直接吩咐便可。“謝辭道。

    田恬點頭。

    謝辭離開，屋內只剩下她一人，田恬連忙換上月事墊。

    不一會兒，謝辭親自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紅糖姜茶進屋。

    他身後還跟着兩個小侍。

    “姜玉小姐，起來喝點紅糖姜茶，身子會舒适許多。”謝辭走到床邊坐下，拿起碗裏的白色勺子，輕輕晃動，試圖讓湯汁能快速涼下。

    一個小侍走到床頭，輕輕攙扶着田恬起來。

    田恬笑着道：“我自己可以坐起來的，不用麻煩。”

    小侍不敢掉以輕心，手沒放開，直到攙扶着她坐好，這才放開，站在一旁恭敬候着。

    謝辭舀了一勺子，親自把湯汁喂到田恬嘴邊。

    她只是來了月信，不是重病，哪裏習慣這等伺候，連忙伸手接過謝辭手裏的碗：“謝二哥，我自己喝就成，不用勞煩。”

    謝辭變了臉色，想也沒想的拒絕：“不成，女子來了月事乃重中之重，姜玉小姐現在在謝辭府中，謝辭有責任照顧好姜玉小姐，喂藥這事兒還是由謝辭親自來吧，否則謝辭不放心，更無法安心把小姐交于姜府。”

    田恬嘴角抽抽，很是無言：“好吧，那就有勞謝二哥了。”

    她還是第一次來月事，被人如此重視，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但不得不說，被人重視的感覺真不錯。

    重新坐好，任由謝辭一勺一勺的吹涼喂她。

    其實這個世界如此重視女子月事，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這世間男多女少，女子承擔生育重任，只有把女子身子調養好了，才能多生孩子，畢竟每個女子至少都要生三個以上，連續生産對女子來說，身子損傷巨大。

    民間也有許多女子會多生，那些女子大多為家境不富裕者，就算娶了三夫，或納了幾個小侍，有好幾人掙錢，日子過的也是剛好溫飽，畢竟朝廷制度規定必須生三子，家中人多，這樣算下來，日子也不會好過。

    但生了三個以上，便有獎勵，生男童獎勵五十兩銀子，生女童獎勵五百兩銀子，有些女子為了銀子，或者前面三個都是兒子，想要拼一個女兒，就會不停多生。

    故而女子身子極為重要。

    來月事時，半點馬虎不得。

    一碗見底，謝辭眸中露出笑意：“姜玉小姐，你先歇息一會兒，待用過午飯在回去。”

    田恬有點不好意思，她過來是找人幫忙的，本來就是麻煩他，如今來了月事，不僅歇在府中，還勞他親自喂紅糖姜茶，如今還要在他府中吃飯，實在有些不合适。

    “謝二哥，用午飯便算了吧，現在距離正午還早，我回去用便是，哪裏能一直勞煩謝二哥。”

    謝辭一臉嚴肅：“姜玉小姐現在身子虛弱，多卧床歇息才對，若腹中空空，那萬萬使不得，謝辭雖然不是什麽高官權貴，但一頓飯還是能讓小姐吃的滿意的。”

    田恬嘆氣：“謝二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謝辭直接打斷她的話：“姜玉小姐，等用過午飯，謝辭絕不挽留，若姜玉小姐執意離去，謝辭無法向姜府等人交代，再者謝辭內心也過意不去。”雖然父親早逝，但他家境優渥，從小也被名師教導如何伺候妻子，雖然姜玉小姐不是他的妻子，但他也大概如何伺候女子，需嚴謹，斷不能掉以輕心。

    現在姜玉小姐在他府上來了月信，此事和他息息相關，他必須負責到底。

    謝辭都說到這個份上，田恬沒法不應：“那就有勞謝二哥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她應該漸漸試着習慣。

    謝辭眉頭舒展：“那姜玉小姐先睡一覺，午飯很快便好。”

    “好。”田恬點頭，乖乖睡下，她現在除了在床上躺平，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謝辭快步走出房間，合上房門，留了幾個小侍在門口候着，随時聽候裏面吩咐。

    田恬躺在床上，原以為自己會睡不着的，但謝辭家大業大，床上所用床單被褥，全是一等一的好料，極為舒适光滑，她躺上去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半個時辰後，田恬醒來，只覺得腹中饑腸辘辘。

    田恬起床穿鞋，走到窗戶前端看日頭，太陽已升至中間，現在已經是正午了。

    謝辭不是一早就吩咐廚房做了午飯，怎地現在還未做好？

    田恬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外面的陣仗着實吓了她一跳。

    只見門口站了兩排伺候的小厮，目測至少有八人。

    “小姐，您醒了？”站在門口的饅頭關心問道。

    田恬皺眉：“謝二哥呢？”

    饅頭如實道：“謝大人如今正在廚房盯着廚師做午飯。”

    田恬震驚，很是不解：“謝二哥去廚房盯着作甚？”謝府廚房的師傅，應該全是他長期用慣的老師傅，味道肯定做的不錯，幹嘛要去盯着？

    包子道：“回禀小姐，您現在月事在身，謝大人怕師傅味道做的太重，故而要去廚房親自試菜，只有他試過，覺得味道可以的，才能進您的口。”

    田恬真是被驚的不輕，這個時代的女性地位實在太高了：“饅頭，你去廚房告訴謝二哥，讓他不用盯着了，我不挑食的，什麽口味都能接受。”

    主要是她現在太餓了。

    “是，三小姐。”饅頭行禮退下。

    廚房那邊，謝辭在田恬醒的第一時間便有人禀報了，他立刻吩咐人傳菜，饅頭還未走出院子，謝辭已經帶着一衆小厮端着菜品過來。

    謝辭快步朝着田恬走去：“姜玉小姐，現在可以用午飯了。”

    田恬點頭：“勞煩謝二哥了、”

    “失禮了。”謝辭親自攙扶着田恬進屋。

    田恬很不習慣，但這世界女子就是如此，她笑笑：“沒有。”

    确實沒有，謝辭現在還是單身男子，他和她這般親近，若被傳揚出去，這算是失節，若是傳揚出去，對他名聲不好。

    田恬偏頭看他，他雖然攙扶着她，但是眼神清明，看不出他內心心思，或許他覺得自己長相醜陋，這輩子不可能嫁出去，所以才不顧男女大防吧。

    田恬不敢自戀謝辭這般是對她有好感。

    她如今這副長相身材，她太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況且他們統共才見過兩面而已。

    田恬剛剛在四方桌前坐定，一衆小厮端着菜品相繼放在桌上。

    菜品顏色鮮亮，垂涎欲滴，屋內肉香撲鼻，讓人迫不及待想要大快朵頤。

    有糖蒸八寶飯、燒花鴨、熏雞白肚兒、熘魚片兒，拌雞絲、炒蝦仁兒、糟鴨、水晶肘子、佛跳牆，靈芝香菇煲土雞湯，血燕.....

    十幾個菜，把四方桌堆的滿滿當當。

    “謝二哥，這也太豐盛了，你太客氣了，其實随便整治幾個菜便好。”

    有錢真是任性。

    這些菜品，不論是哪一道放在外面，都是頂頂貴的招牌菜。

    謝辭拿了一個空碗，給她舀了湯：“姜玉小姐現在身子虛弱，多少進補一些，對你的身子有好處，這靈芝香菇煲土雞湯味道不錯，你先喝一碗潤潤。”

    “有勞謝二哥，你也吃。”田恬接過碗客氣道。

    謝辭點頭嗯了一聲。

    謝辭答應的快，但他沒吃多少，一頓飯都是他在照顧田恬，田恬原本很不習慣的，但是謝辭照顧的太周到，她一時間只顧着吃，把自己給吃撐了。

    謝辭不愧家財萬貫，他們家的廚子手藝極好，每一道菜品都做相當美味。

    飯罷，謝辭道：“姜玉小姐，你先歇息一會兒，但胃裏舒适一些，我再送你回去。”

    田恬聽出話中重點，試探着問：“謝二哥要送我回去？”

    謝辭點頭：“自當送你回府才能安心。”這世間女子貴重，若她沒來月信，那便不用送，但如今來了月信，身子虛弱，需送到府中交予姜家長輩，才算妥當。

    田恬正不想這麽麻煩謝辭，在他家裏吃飯，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他再親自送她回去，她.....

    “謝二哥，真不用如此勞煩，我有貼身小侍陪着，不會有事的。”

    謝辭心意已決，不可轉圜。

    田恬無奈，只能任由她了。

    歇了小半刻鐘，田恬覺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離開謝府。

    謝辭親自相送，田恬自己坐一輛馬車，他單獨坐一輛馬車。

    田恬進到車內，發現自己的車廂都和之前有所不同。

    她所坐的位置被人特意放了幾個厚厚的墊子，那墊子是用光滑柔軟的緞子制成，坐上去很是舒适。

    不用想，這肯定謝辭安排的。

    田恬嘴角不由露出笑容，他也太細心了。

    馬車緩緩駛離謝府，又過了好一會兒，穩穩停在姜府門口。

    謝辭第一時間下馬車，走到田恬馬車前站定。

    親眼看到田恬安全下馬車，這才吩咐小厮上前禀報：“去通知門房姜玉小姐來了月事，讓姜家長輩出府迎進去。”

    “是。”小厮領命，連忙去姜府門前和門房交涉。

    田恬已經習慣謝辭的小題大做，也不在多說什麽，安靜在府門口等着。

    門房得知三小姐來了月事，臉色大變，見三小姐在府門前站着，連忙擡了一條凳子過去：“三小姐，您先坐着等。”

    “多謝。”田恬毫不客氣坐下。

    謝辭安靜站在一旁，不像在府中那樣和田恬閑聊，冷冰冰的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田恬有些不習慣，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他這是在和她劃清界限嗎？

    也是，他現在是未婚男子，自然要和女子保持一定距離，否則被人傳出去不好聽，影響說親。

    片刻功夫，大爹爹快步從府中出來，他身後還有八個擡軟轎的小厮。

    田恬連忙站起身子，乖巧喊了一聲：“大爹爹。”

    大爹爹應聲，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跟前，上下打量着她：“玉兒，你身子可有不适？”

    田恬搖頭：“沒有不适。”随即看向一旁的謝辭：“今日多虧謝二哥照顧，我一切挺好的。”

    “姜玉小姐客氣，謝辭只是做了分內之事而已。”謝辭微微躬身，态度十分謙和。

    大爹爹連忙道謝：“不論怎樣，還是要多謝謝大人。”随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請謝大人進府喝杯熱茶。”

    謝辭拒絕好意：“姜大叔好意謝辭心領，謝辭家中還有事，便不進去了。”随即又看向田恬：“姜玉小姐再會。”

    田恬早已知道他不會進去，亦沒有多做挽留：“謝二哥，我之前向你尋的東西.....”

    謝辭見姜玉小姐眼巴巴渴望看着他，他道：“待謝某回去整理好，親自送到府上。”既然她不喜歡下人送來，他便親自走一趟，左右不遠，不是什麽麻煩的事，且那些書籍确實珍貴。

    “好，那我在家恭候謝二哥大駕。”田恬笑。

    大爹爹站在一旁神情含笑，頗為淡然，實則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姜玉這是怎麽回事，她難不成喜歡謝辭？

    七夕宴會之後，京中傳言姜玉和謝辭的事，他并未當真，只以為是笑鬧，今日見謝辭送她回來，還有她的态度，着實讓他驚的不輕。

    謝辭告辭，大爹爹連忙讓小厮攙扶着田恬進入軟轎。

    田恬順從坐進去。

    她已經麻木了。

    姜府不大，從府門口到她院子，只要一會兒功夫，大爹爹還要用軟轎把她擡過去，她也沒辦法。

    田恬很重，八個小厮擡她不算困難。

    軟轎裏面全是用各種柔軟緞子鋪成，坐着十分舒适，田恬樂的享受。

    片刻，被小厮們衆星拱月扶着下了軟轎，随即被扶進屋子躺着。

    大爹爹叮囑小厮一大堆，然後又讓廚房做了補品和紅糖姜茶，忙慌慌半個時辰，這才離開。

    田恬困的不行，當即睡覺了，來月事确實容易疲憊，這具身子一直被照顧的很好，來月信不适感很輕，幾乎不用受罪。

    晚間，爹爹回府，又帶着娘親和大爹爹以及二姐來看望田恬。

    娘親得知了白天的事情，忍不住問田恬：“玉兒，你和那謝辭是怎麽回事？”

    爹爹和大爹爹以及二姐視線齊齊落在她身上，等她的回複。

    田恬見一家人十分緊張她的感情事，很不習慣，想了想，把自己去求書的事情告訴他們。

    “娘親，爹爹，大爹爹，二姐，我去謝府只是為了幫大哥求一些珍貴書籍，謝二哥金榜題名進士及第，他覺得好的書籍，肯定對大哥的科舉之路十分有幫助，之後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就是我準備離開，月信來了，謝二哥為人慎重，留我在他府中用午飯，然後親自送我回來，僅此而已。”

    衆人了然。

    娘親道：“你真的對那謝辭沒有別的心思？”玉兒長這麽大，還從未主動去過男子家裏，這是第一次主動去找男子，很難不讓她多想。

    爹爹和大爹爹以及二姐視線落在她身上，頗為緊張等她的回複。

    田恬不知道怎麽開口，硬着頭皮道：“娘親，你們想太多了，我和謝二哥之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如果真有什麽，我肯定會跟你們說的，你們放心。”

    “好，你好好将養，最近幾日盡量卧床，別再到處亂跑。”

    “知道啦。”

    衆人确認她沒事，這才離開。

    田恬感覺自己像是一尊菩薩，被一家人供起來了。

    翌日，康王世子過來，又送了幾盒子血燕。

    康王世子很會讨二姐歡心，隔三差五只要有空就會過府找二姐說說體己話，從二姐口中得知田恬來月信的事情，立刻吩咐了侍衛回府拿血燕。

    田恬真是被這個未來姐夫感動的不行。

    姐夫實在太大氣，她很難不對他心生好感。

    “謝謝姐夫。”田恬半躺在床上，捧着血燕盒子激動不已。

    康王世子最喜歡聽小姨子喊姐夫，笑着道：“等血燕吃完了，我繼續送，三妹想吃多少管夠。”

    田恬笑的見牙不見眼，一張臉笑成了包子。

    二姐拉着康王世子在田恬房裏待了一會兒，兩人迫不及待出去說體己話。

    田恬繼續躺在床上挺屍。

    這個世界女性地位确實很高，來月事期間被一家人小心呵護，但是也沒了自由，基本上都要在床上躺着，不能随便出府走動。

    又一日，清晨，田恬還在睡夢中，謝辭過府送書，還送了很多珍貴的補品。

    田恬醒來，謝辭早已離開。

    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謝辭真的是不願意和她扯上關系啊，竟然都沒有等她醒來說說話。

    田恬頗為懊惱饅頭：“你身為我的貼身小厮，謝二哥過府，你為何不提前告知我？”就算是喊醒她也行的。

    饅頭也很冤枉：“三小姐，您現在身子虛弱，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那時您在睡覺，沒人敢打擾您，再者謝大人也讓不要叫醒您。”

    女子貴重，哪裏能因為謝大人來送書，就把她喊醒的，養身子最為重要，以後能和他見面的時機多的是。

    田恬很無語，但看到小半桌都是他送的補品，有人參，血燕，靈芝.....

    她心情好了不少。

    雖然他們只見過兩面，但看他送東西的貴重程度，他們兩的關系正在良好進步。

    轉眼七天過去，田恬身上完全幹淨，又恢複到了活蹦亂跳的樣子。

    她又開始節食運動減肥。

    這天中午，她興致好，去正院找娘親吃飯，娘親還未起床，她只能灰溜溜回自己院子。

    只要不是她和二姐有事兒，平時是很難見到娘親的。

    娘親和大爹爹以及爹爹感情好，平日裏難免多疼惜兩人，晚上睡的晚，白天自然起不了床。

    以前她看不慣三個人的感情，可落到娘親爹爹們身上，她反倒是挺羨慕娘親的，雖然伺候兩人很累，但同時能得到兩人的真心和疼愛，也挺幸福的。

    二姐最近和康王世子打的愈發火熱，常常不在家裏。

    田恬也很想跟着出去玩，但一想到人家是二人世界，姐夫那人對她出手大方，算是極好，她要會做人，不能去打擾他們。

    這天晚上，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晚飯。

    也只有晚飯時間，一家人才能湊得齊。

    二姐竟然缺席了。

    娘親直接拿起筷子喊開飯。

    大爹爹和爹爹也沒說什麽，徑直拿起筷子吃起來。

    田恬忍不住道：“咱們不用等二姐嗎？？”平時換誰沒來，都會先等一會兒的。

    娘親道：“不等了，吃飯吧。”

    田恬皺眉：“我還是等二姐來了再吃，娘親餓了先吃。”二姐極為疼愛她，她也打心裏尊重二姐，願意等她。

    娘親道：“不用等，你二姐先前派了小厮回來禀報，今晚不回來了。”

    田恬震驚：“二姐不回來，那她晚上住哪裏啊？”

    娘親和兩位爹爹并未理她。

    不理就代表默認，田恬瞬間意會，肯定是住在姐夫那邊了。

    這個世界女子在外留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婚前納小侍都是沒問題的，留宿更不會被人诟病。

    田恬算着日子，姐夫前兩日已經派人下聘，兩人現在是未婚夫妻，二姐住在姐夫家裏，沒有問題。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