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就在此時,車內的橋橋頓時哭出聲來,田恬瞬間有了理由,一臉歉意:“薛夫人,孩子哭了,應該是舍不得離開,我先進去哄孩子,您可否稍等片刻?”
薛夫人何曾被人晾着過,臉上的笑容快堅持不下去,但現在田恬比她身份高,她就算心裏不大願意,面上也佯裝大度:“好,宋小姐比較重要。”
田恬颔首,趕車的禦前侍衛幫她掀開車簾,她提着裙擺躬身進入馬車。
車內,橋橋哭聲特別大,臉上卻未見一滴眼淚。
田恬哭笑不得,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肯定是宋文讓她幫忙解難題的。
他肯定也看到薛夫人手裏拿的精美盒子,她不想要,卻也不合适在大庭廣衆之下拒絕,如此以孩子為借口,便是最合适不過的。
田恬沖着宋文笑了笑。
橋橋眨巴眼睛,意思問宋文是否還要繼續。
宋文點點頭。
橋橋繼續哭鬧。
薛夫人領着丫鬟在馬車旁站了好一會兒,車內哭聲依然不減,田恬瞧着差不多了,掀開車窗簾,一張美人臉十分抱歉的看着她:“薛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孩子怎麽也哄不好,要不您別等了,您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很感謝貴府今日如此重視為我們送行,我和相公銘記于心。”
薛夫人張口欲說話。
車內橋橋哭的更加厲害,田恬抱歉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車窗簾,繼續哄孩子。
薛夫人臉上的笑容快要崩裂,藏在袖口的雙手緊緊拽着衣擺,強迫自己穩定心緒。陳禾禾此舉,态度已然明顯,她不願接受她的好意,否則一個小小孩童,怎麽可能一直哄不好。
薛夫人深吸了口氣,罷了,她不要,她也沒辦法,該做的她也做了。
“妾身祝宋公子宋夫人一路平安,順利返京。”薛夫人在馬車前盈盈施禮,說了祝福語,領着丫鬟回到不遠處薛公子身邊。
薛公子把這一切盡收眼底,沉默不語,上次他去府中拜見,宋文便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态度,但不管怎樣,他的禮數已經做到了,想來以後就算在京城相見,他亦不會多加為難。
薛公子本就沒真的想巴結讨好宋文,點到為止,不失禮數即可,之前他和陳禾禾的關系,注定他搭不上宋文那條船。
沒有哪個男人,能和妻子的前未婚夫走近。
随着馬車緩緩行駛,薛府一幹人等齊齊行禮目送他們離去,宋文也在此時掀開車窗簾,對薛公子及薛老爺表示感謝。
雙茶巷百姓站在道路兩旁,目送車隊離去。
“陳禾禾命好啊,之前那樣虐待宋文,如今宋文非但不怪罪,還把她接進京城當官夫人去了。”
“陳禾禾以後過的好不好,還說不準,她的身份和宋文相差太大,我覺得就算現在好,到最後肯定也沒有好結果的。”
陳嬸兒當天沒有出去相送,她怕自己舍不得,到時候在衆人面前老淚縱橫,惹人笑話。
她這輩子沒有福氣生個女兒,陳禾禾雖然是孫小姐,但隔三差五送吃送穿給她,對她體貼入微,行事做派比女兒還要貼心。
馬車駛出薛府不遠,田恬便讓橋橋不要哭鬧。
宋文這時拿出一塊糕點給她:“這是獎勵橋橋的。”
“謝謝爹爹。”奶聲奶氣的聲音,軟糯可愛,小胖手乖巧拿過糕點,放進嘴裏咬了一大口,兩個腮幫子鼓鼓的。
田恬哭笑不得:“橋橋,小口小口吃,別噎着了。”随即又道:“你就用一塊糕點讓人家哭叫那麽久,真有你的。”
宋文笑看着橋橋,摸了摸她頭上的小辮子:“我和橋橋說好了,只要她裝哭讓外面所有人相信了,就獎勵她一塊糕點。”
橋橋坐在宋文腿上搖頭晃腦的,那小模樣要多得意就多得意。
“你這是教橋橋坑蒙拐騙,小心以後她用在你身上。”
宋文道:“這不叫坑蒙拐騙,這叫審時度勢,不得已而為之。”之前那種情狀,只有用橋橋當借口最為合适,再說孩子小,還以為他們是在玩鬧。
田恬不糾結這個話題,她相信宋文教孩子是有分寸的。
半月後,一行人順利進入京城。
連着坐了半個月的馬車,田恬都快坐吐了,橋橋也恹恹的,小胖臉完全沒有精神。
宋文意志堅定些,進京途中也不忘看書,幾乎除了睡覺歇息,偶爾陪橋橋玩耍外,手裏從不離書。
馬車緩緩停在宋府門口。
宋文率先下車站定,田恬抱着橋橋半蹲在車門處等着,宋文先是把橋橋抱下去,再小心攙扶田恬下車。
錦繡來福先後下車,連忙過去伺候。
宋府門前,站了不少人,為首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微胖男人,五官和宋文有些相似,他穿着一身綠色絲綢的料子,頭戴金冠,腰間束有一條綠色錦帶,上面嵌有白玉以及各色寶石,陽光下,那衣裳散發淡淡盈潤光澤,錦帶上的珠寶更是褶褶生輝,襯的他整個人華貴非凡。
與他并排的還有一身绛紫衣裙的貴夫人。
女子滿頭珠翠,清秀的臉上薄施粉黛,看上去應該有二十五六,唇角微微揚起得體弧度,大方端莊,和男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倒是登對。
貴夫人身後還站有一個十八九歲作婦人打扮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湖藍緞面衣裙,打扮的很是老氣,一臉苦相,瑟瑟縮縮站在後面,低頭垂眸,給人一種小家子氣的感覺,哪怕她穿着一身華服,可站在那一群人中間,依舊顯的格格不入。
在之後的人,大多作丫鬟小厮打扮,諾大宋府門口,至少站了二三十人。
宋文抱着橋橋走上前去,激動的眼眶泛紅:“見過大哥,大嫂。”
田恬緊跟他的步伐,跟着盈盈施禮:“見過大哥,大嫂。”
為首的綠衣男子快步迎上去,身旁绛紫色貴夫人以及一臉苦相的女子帶着丫鬟仆從也跟着迎上去。
“三弟,你可終于回來了,我們兄弟總算團聚了,剛才接到小厮禀報,說你們已經進京,我帶着你嫂子忙不疊來府門口接人。”綠衣男子打量宋文:“三年不見,你瞧着消瘦不少。”随即又道:“沒成想你女兒都這麽大了,叫什麽名字,看着真是漂亮,以後長大肯定是個美人胚子。”
宋文笑着道:“取名宋橋,今年已經兩歲半了,橋橋,快叫大伯。”
橋橋怕生,雙手環住宋文的脖頸,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警惕的望着他。
宋沖爽朗大笑:“鬼精鬼精的,看着就伶俐。”
宋文連忙介紹旁邊的田恬:“這是陳氏,我三年前娶的妻子。”随即又給田恬介紹:“這是我大哥宋沖,家裏的嫡長子。”複又指了指旁邊的貴夫人:“這是大嫂,主要管理家中中饋,是京中盛名的賢惠夫人,你以後有不懂的,可以找大嫂請教。”
田恬點頭,笑着再次對二人施了一禮。
宋沖這才正式看向田恬,之前雖然也看,但礙于弟弟女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女子年方二八,長相明豔,雙眸似秋水,眉不描而紅,唇不點而赤,一襲湘妃色衣裙,體态豐腴,鬓上雖然只是簡單簪了兩朵芍藥絨花,斜插了一根珍珠蝴蝶釵,但整個人看上去膚光勝雪,那種成熟風韻,能讓男人見過便難以忘懷。
宋沖也算見過不少美人,像三弟妹這種成熟如蜜桃的美人,眼前這人絕對是生平之最。
他面上雲淡風輕,笑着叫了一聲弟妹,但心裏卻暗暗驚嘆田恬美貌。三弟的命就是比他好,同樣是被貶為奴,他只能娶一個長相寡淡的女人伴在身側,可他卻如花美眷,灼灼風情,好不快活。
弟妹這長相,哪怕是放在京中,也絕對有一席之地。
貴夫人笑着上前牽起田恬的手,十分熱情:“三弟可真是好福氣,弟妹豔若桃李,少見的好顏色,我這個當大嫂的看了,都忍不住心生喜歡。”
田恬大大方方,不卑不亢:“大嫂說笑了,您舉止端莊,一舉一動都透着優雅高貴,一看就是出身世家大族,我這樣的人在您跟前,就如同燭火與月亮之別,以後我還要向大嫂多多學習,還請大嫂不吝賜教。”
田恬笑的很甜,表現的落落大方,完全沒有一點小家子氣,貴夫人倒是有些驚訝,忍不住高看一眼。
原以為從外面帶回來的,都是些家境普通上不得臺面的,沒成想三弟有本事,竟然娶了個如此出衆的。
她現在有些慶幸,慶幸她嫁給了三弟,若是進了他們大房,以她的外貌品性,哪裏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幾人說笑間,宋沖道:“走吧,咱們別在門口杵着了,老夫人還在府裏等着呢,她老人家知道你們回來了,一天三遍的念呢。”
“好。”宋文抱着橋橋,和宋沖并肩走在前面。
田恬和貴夫人緊跟在他們後面,兩個男人在前面說笑,她們倆在後面也話家常,那個穿着湖藍衣裙的女子,一直走在她們身後,低垂着頭,安安靜靜的,不出一語。
田恬也沒有主動和她打招呼,暗暗猜測那女子應該是大哥宋沖房裏的姨娘。
古代尊卑有別,她是宋文的正妻,按照身份論,她可以無視那個姨娘,只要和大嫂交好即可。
宋文這輩一共有三兄弟,大房宋沖是嫡長子,還有一個排行老二,名宋淵,是大房庶出,宋文是二房嫡子,因父親很早離世,家中只有他一個,排行老三。
大房還有嫡出女兒一個,名宋婉,庶出女兒三個,宋梅,宋岚,宋芮,她們在被貶為奴時,相繼都到了及笄之年,聽大嫂的意思,這些人自從貶為奴仆後,已各自成家,如今諾大宋府,只有宋沖和宋文回來了,老二宋淵還在路上,還需一段時日能到。
一行人很快到了老夫人所居住的世安院,院子很大,但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綠意,應該是宋府久未住人,院內雜草叢生,老夫人剛回來不久,叫人拔了草重新種植花卉,只是時日尚短,故而看着荒涼。
門口的兩個丫鬟見少爺少夫人們過來了,一個丫鬟連忙進去通禀,一個丫鬟站在門口掀開門簾子,伺候他們進去。
房內,一個四十出頭,略帶滄桑的美婦坐在上首,手裏端着茶杯,正悠閑喝着茶。
宋文進去,帶着田恬和橋橋下跪請安:“侄子攜妻女給大娘請安。”
滄桑美婦聞言,連忙放下茶杯,快步走過去,親自攙扶起宋文:“好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眼神看向橋橋:“沒想到一別經年,孩子都這麽大了,真不錯,長的玉雪可愛,怪讨人喜歡的。”
“你們都起來吧。”
田恬應聲起身,臉上帶着淡淡笑容,讓人看不出她的喜樂。
宋文頗為尴尬,大娘問了他和橋橋,唯獨沒有問陳禾禾,很明顯她不喜歡陳禾禾這個侄媳婦。
“快坐下說話。”滄桑美婦重新坐回上首。
宋文點頭,帶着橋橋過去坐下,他抱了孩子一路,确實有些累了。
田恬沒有坐,而是站在宋文身側,顯得十分恭謹,她很有眼色,貴夫人都沒坐,只是站在大哥身邊,她若是坐了,豈不是成了衆矢之的。
宋家以大房為首,之前是受大房牽連被貶為奴,如今也是因為大房宋尚書之死,得直接入仕機會,說白了,宋文現在也是仰人鼻息過活,她能低調便低調些,盡量不讓宋文夾在中間難做人。
“如今你大哥和你回來了,老二也在路上了,你娘還未找到,我前個日子也派了不少人出去尋找,想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你可安心。”
宋文點頭:“多謝大娘。”
滄桑美婦嘆氣:“宋家如今雖東山再起,但你大伯已然不在,這諾大宋府,須你三兄弟撐起來,你們責任重大,宋府昔日盛景,就靠你們恢複了。”
宋文和宋沖連忙起身行禮:“請娘/大娘放心,孩兒/侄兒定不辱命。”
一行人在屋內說了會子話,滄桑美婦便讓他們夫妻回望竹軒。
望竹軒是宋文之前住的院落,已經收拾妥帖,就等他們入住。
一家三口帶着兩個仆從回到院裏,已經有十幾個丫鬟小厮在門口等着了:“奴才/奴婢參見三少爺,三少夫人,橋橋小姐。”
宋文點頭,示意他們起來:“以後望竹軒所有事務皆由三少夫人操持,你們有什麽事情,直接向她通禀。”
這是給田恬放權,怕她剛來京城,別人會因為她的身份看輕她。
“是。”丫鬟仆從們齊齊行禮。
田恬內心暖洋洋的,雖然老夫人不把她當一回事,讓她心裏有些不痛快,但宋文的暖心,成功彌補了這些不開心。
“走,我帶你進去看看我以前居住的地方。”宋文聲音透着喜悅,整個人走路都帶着風。
田恬哭笑不得。
院子裏種滿了竹子,三年多過去,已經長的很高,俨然已經成為了一個竹林,遮天蔽日。
“以前我一心科舉,喜清淨雅致的地方,故而我的院落也設計的別具一格些。”宋文邊走邊解釋。
田恬點頭:“挺好的,夏天在這裏乘涼很不錯。”
越過前院竹林,便是精美的三間房,宋文道:“一間是耳房,專門用來沐浴洗漱,一間是書房,平日多在書房苦讀,一間是卧房,專門用來歇息。”
三間房都有兩扇門,宋文帶着她們從書房進去,然後從後門出去。
田恬只感覺柳暗花明又一村,後院很大,有假山水榭,土壤都是光禿禿的,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但光線極好。
後院也有三間房,被人打掃的很幹淨。
宋文介紹:“這後院以前是我娘住的,她喜歡一些花花草草,那些光禿禿的地方,之前都是她種的花草,開花之後很是漂亮,天氣晴好的時候,還有很多蝴蝶飛舞。”宋文神情有些失落:“自從爹爹病逝之後,我和娘就在這望竹軒度過了十餘載,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如何。”
田恬安慰:“婆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被貶為奴說的難聽些,只是伺候人的活兒,只要沒有很大錯處,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宋文點頭:“承你吉言。”随即指着右側的房間道:“中間那件房是娘的,右側那間廂房就給橋橋住。”
田恬完全沒意見。
“錦繡,你帶小姐去沐浴洗漱,讓她好好睡一覺,這些日子一直長途跋涉,肯定累極。”
“是。”錦繡牽着橋橋的手,被兩個丫鬟帶走。
宋文拉着橋橋進了他們的房間。
剛進卧室,一副超大的山水畫屏風映入眼簾。
牆上還挂着不少畫作和字,每一幅畫作和字帖都是少見的佳作。
最惹人注目的還屬那張千工拔步床,就像是一個小型房間般,上等紅木雕刻精美繁複,上面的花朵圖案美豔絕倫,千工拔步床一共由三個閣子鑄成,剛進去第一個閣子,放有紅木桌子和凳子,第二個閣子兩側是書架,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第三個閣子是諾大的床,睡四五個人,絕對沒問題。
田恬看到這張千工拔步床,幾乎可以想象昔年宋文住在房裏的場景。
他肯定愛書成癡,晚上歇息之前,會坐在第一個閣子挑燈夜讀,有時也會躺在床上閑散溫書,看完之後,随手把書放在第二閣子,然後歇息。
“喜歡這房間嗎?”宋文問:“若是不喜歡,屆時讓木工過來按照你喜好重新弄。”
田恬笑着道:“挺好的,很喜歡,屆時再去外面定做一張梳妝臺便好。”之前宋文未成親,房間裏沒有梳妝臺,老夫人也沒把她放在眼裏,并沒有給她安排。
田恬也沒什麽好怨的,老夫人畢竟是大房的人,不是她的婆母,沒有義務為她打算,這樣也挺好,兩人只需表面功夫過的去便好。
她之前還擔心婆母不喜歡她,如今婆母暫時沒有找回來,她過的會舒心許多。
“那我等會兒就派人去外面定做,你把你喜歡的樣式畫出來,咱們讓下人按照你畫的安排。”
田恬點頭。
宋文拉着田恬的手,兩人坐在拔步床上,宋文想到今日大娘的舉動,愧疚的看着她:“夫人,今日讓你受委屈了。”
田恬清亮的眸看着他。
“沒關系,她只是大娘,不會過多插手我房內事,咱們不要和她計較。”宋文拍了拍她的手:“我娘是個很溫良的人,她如果見了你,肯定會很喜歡的,來京的這段日子,我仔細想了想,就算我直接入仕,但我始終不算是宋家主脈,可能也就是個芝麻小官,外放的幾率最大,等上面旨意下來,我就帶你離開京城,咱們一家三口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
宋尚書之死,福蔭全家,但他畢竟是侄兒,太子殿下那邊肯定也會重視宋家大房的人,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罷了。
“好。”田恬有宋文的一番安慰,心裏最後一絲不舒服散去,其實只要身邊的人是他,不管在哪裏,她都沒有絲毫怨言。
“這兩日大娘應該就會把二房的生意給我,屆時全部由你打理。”
田恬好奇:“是之前已經充公的田産商鋪嗎?”
“應該是吧,太子殿下肯定會給予一些補償,反正不會少咱們的就對了。”
田恬點頭。
夫妻說完話,田恬便命人準備洗澡水,進京這半個月,她也未曾好好歇息,如今只想痛痛快快泡個澡,睡個舒服覺。
宋文自然想要陪她。
素了半個月,他也想嘗嘗葷腥。
這一次,還是在他的地盤,那種感覺肯定不一樣。
田恬沐浴完回房,宋文已經半躺在拔步床上看書,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綢緞亵衣亵褲,領口微開,露出白皙清瘦的胸膛,纖長手指翻着書,慵懶恣意,那種氣質神韻獨超。
宋文見她回來,合上藍皮書籍,偏頭看過去,妻子一襲粉衣長裙,俏生生朝着他走過去,可能是裙擺太長,她不習慣,雙手提着裙擺,走動間,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現,如羊脂白玉。
泡過澡的緣故,豔麗的臉上還有兩塊醉人的坨紅,更添三分顏色。
宋文眸裏帶着笑意:“好了?”
這章有紅包哦,寶子們記得按爪哈,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