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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新的一年從床上開始。
年三十的晚上在秦保田那兒吃了四種餡兒的餃子之後, 兩人便回了別墅休息。
那麽大的房子，如今還沒通暖氣，其實是有些冷的, 但兩個年輕男女愣是用自己的熱情将房子給燒的熱乎乎的。
一直到了後半夜，四處都沒什麽動靜了，兩人才收拾了狼藉稍微擦了擦身上相擁而眠。
一早醒來, 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秦湘看了一眼, 好家夥，都已經十點了。
孟懷卿已經不見了蹤影，起來一看, 人家正精神抖擻的坐在樓下看文件。
秦湘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你都不覺得累嗎？”
孟懷卿笑, “不累, 晚上還來？”
“滾。”氣的秦湘脫鞋扔了過去, 孟懷卿伸手抓住，起身過來給她放地上, “別着涼了。”
秦湘又想翻白眼了, “我懷疑你投資興建安全套廠子就是為了自己用的便利。”
聞言孟懷卿哭笑不得，“我再弄用還能用多少？”
說起這個，秦湘又好奇, “這件事兒推進的怎麽樣了？”
孟懷卿道, “年前在首都周圍已經試點，還算不錯，年後會大面積推廣, 一些偏遠山區的，會由政府出面單獨跑, 雖然不可能惠及整個華國，但能普及多遠就多遠吧。這是個長期的過程，還是得大家對這事兒自己有認知才行。”
秦湘點頭，“我聽說很多地方女性都是要去結紮的，那個其實很傷身體的。”
“不錯，但是沒辦法，政策就是這樣要求的。咱們能做的就是提供安全套，讓大家提高意識，哪怕不上環結紮也能有效避孕。”
孟懷卿見她神情失落拍了拍她，“其實也是可以男人結紮的。”
秦湘點頭，“我知道，但是又有幾個男人願意結紮的，最後結紮的還是女人。”
上輩子她雖然是貴婦，但是也結紮過的，到了後來時間長了，肚子疼腰疼，去醫院檢查将那環取出來的時候，東西跟她的身體都長在一起了，并不是好的體驗。
孟懷卿拍拍她肩膀，“我們做我們能做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秦湘點頭，她站起來道，“走吧，去我爸那兒蹭飯去。”
這別墅裏什麽都有，但鍋碗瓢盆什麽的都沒有準備，而且秦湘也想動手。
兩人過去的時候其他人都早吃過早飯了，見他們過來秦娟又去給下了兩大盤的餃子，沾着醋和大蒜，吃的很香。
他們這些人在首都認識的人也就店裏認識的，初一一班也不會走動，所以就都集中到秦保田這裏了。
初二更別提，也沒人回娘家，初六之前，幾乎都在家裏蹲着。
孟懷卿過年放了三天假就已經忙碌了。
初七的時候秦湘帶着米紅軍譚秀還有苗曉鳳開始查看分店了。
初六的時候已經開業，初七過去正好。
從津市開始，一家家的盤點剩餘庫存，何麗萍也趕過來，手上捏着一把計算器，那手從進門就沒停下。
查完一家，鼓勵了店員，又交代了後續處理情況，接着又去第二家，一直到了省城的時候，衆人暫時停下，苗曉鳳和譚秀決定回家看看，趙平也得回去一趟。
秦湘便帶着米紅軍跟何麗萍去一趟清水縣，跟二哥還有寧老師他們拜年。
到了秦海家，卻關着門，跟鄰居一打聽才知道，秦海夫妻倆帶着孩子都在小賣部忙活。
地址秦湘也知道，三人便直接過去了。
只是令秦湘驚訝的是，原來占地面積很小的小賣部如今已經擴大了規模，看着面積足足得有一百多平方了。
原來那小房子直接推倒重新建了，房子做了兩個大大的窗戶，門口建的也寬敞，只從外頭就能看到裏面有不少的人。
何麗萍道，“現在還不算過完年不少人走親戚呢。”
秦湘看了一會兒不禁感慨，她二哥還真的挺有頭腦的。
這小賣部看着不顯眼，但是出貨量卻是不錯，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五六個人進去了，而秦海夫妻兩個更是一刻不停的忙活。
至于倆孩子，七歲的秦蘭跟五歲的秦寶，姐弟倆在收款臺的後面兒玩呢。
而秦海的丈母娘也在裏頭跟着幫忙。
秦湘三人過去，還沒喊一聲二哥，就聽見有人顫抖着聲音喊了一聲，“秦湘？”
秦湘扭頭看去，臉上的笑意拉了下來。
運氣真夠不好的，居然碰上連鳳英了。
這是她親媽，秦湘只得點了點頭，然後朝秦海他們過去了。
秦海擡頭的時候也看到他們了，再看向後頭跟着的連鳳英和田中梅，秦海眉頭一皺，直覺不好，他對黃秀芬道，“你和媽先盯着我去看看。”
這時候黃秀芬也看到連鳳英了，只覺得真是添亂。她囑咐道，“你別讓他們打起來了，大過年的打架不好看。”
秦海點頭，“我知道。”
那邊秦湘并不理會連鳳英，徑直往前面去了，連鳳英又覺得委屈了，伸手去拉她，“秦湘，你這是什麽态度，我是你媽。”
田中梅也在一旁道，“小妹，不是大嫂說你，你這麽對媽可不行……”
秦湘回頭冷漠的看着她，“閉嘴，跟你有什麽關系，還有我提醒你一次，我們已經斷絕關系了，你算我哪門子的大嫂。”
田中梅愣了一下，接着就哭嚎起來，“媽啊，你聽聽她的話，這都過去多久了，她還記恨我當初犯蠢時候犯下的錯誤啊，她大哥都被她送進牢裏了，她還恨我，恨不得我死啊，我就該帶着您的倆孫子去死，不礙着她的眼啊。”
見她哭了，連鳳英頓時急了，手忙腳亂的安慰，“你、中梅你別哭啊，這不賴你，你沒錯。”
接着連鳳英又雙眼通紅的看着秦湘道，“秦湘，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她好歹是你大嫂，一家人就算有不愉快的地方都已經過去了，你怎麽還得理不饒人了，你就想逼死我是不是。”
秦湘聽着，覺得想笑，“您的好兒子好兒媳婦做錯事，故意讓我不能參加高考的時候您怎麽不這麽說？您的好兒子好兒媳去偷我姐家的孩子威脅要錢的時候您怎麽不說？”
周圍不少看熱鬧的人，紛紛看着這一出鬧劇。許是鬧劇看的多了，不少人都持觀望的态度，并不輕易開口。
秦湘話一出，田中梅哭的更大聲了，“當家的啊，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妹妹啊，巴不得你死在裏頭啊，我這就帶着倆孩子死了算了。”
連鳳英心疼壞了，“你快跟你大嫂道歉。”
“滾。”秦湘懶得搭理，也不找二哥了，扭頭就走。
連鳳英不依不饒，“你你你你，你別走。”
連鳳英突然想起來縣城的目的了，他們本來是想找秦海要點錢的，但是碰上了秦湘更好，秦湘更有錢啊。連鳳英說，“你得給我養老錢。”
秦湘笑了起來，“養老錢？您現在沒法生活了嗎？您跟我爸離婚的時候我爸也沒少給您錢吧？怎麽，您的錢都給您的好兒子好兒媳了，沒錢了知道找我要了？想問我要錢可以，咱們就白紙黑字的把養老錢寫個明明白白，往後我給養老錢，老死不相往來。”
連鳳英登時驚呆了。
看熱鬧的人也是震驚不已。
這瓜內容有點多啊。
有人反映過來，“就是說這老娘們兒跟老頭離婚了，然後把分的錢都給了兒子，現在沒錢花了有來找閨女要。”
旁邊一個中年女人補充道，“而且她心疼的兒子和兒媳婦還害的人姑娘沒法高考。可憐見的，這害人不能高考就是斷人前程啊。”
“我怎麽聽着這麽耳熟，前兩年咱們市裏的理科狀元不就碰上了這事兒？”
衆人再看看秦湘的穿衣做派，頓時了然了。
有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她就是秦湘，前年的理科狀元，還是個個體戶老板呢。”
這下人對上了。
秦湘的遭遇整個市都沒人不知道的。
當初大家多羨慕秦湘，就有多可憐秦湘，說起秦湘的優秀就會提起秦湘那沒有心肝的哥嫂。
沒想到啊，親媽居然也是個拎不清的，竟然幫着壞蛋欺負自己的親閨女。
一些上了年紀的女人直接沒法理解了，“真是活久見了，這輩子都沒碰見過這樣的人，竟然心疼兒媳婦不心疼自己親閨女。”
“還幫着兒媳婦害親閨女呢。”
一聲疊一聲的，讓連鳳英臉臊的通紅。
她其實一直都沒想明白，明明是一家人，秦湘現在也好好的上大學了，怎麽就不能原諒一下秦軍兩口子當初不小心犯下的錯誤呢？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她的軍子現在也進去踩縫紉機去了，怎麽就不能原諒他們呢？
連鳳英想到秦軍就紅了眼睛，“你們也是當媽的，怎麽就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呢。手心手背愛都是肉，為什麽就不能和諧相處了。就眼睜睜的看着侄子過苦日子就高興了？”
這時候秦海上前來了，将秦湘拉到伸手，對連鳳英道，“那倆孩子過苦日子不是湘湘造成的，也不是我們造成的，是孩子倒黴攤上那樣的爹媽。你不怪他們倆做壞事連累孩子受苦，反而埋怨我們不管那倆孩子？都結婚了，各自有自己的家庭了，憑什麽給他們養孩子？他們親媽還沒死呢，輪得到我們管嗎？”
“你這是什麽話！”連鳳英怒了，“你怎麽這麽沒有同情心，你哥都進去了，在裏頭受那麽大的罪，你怎麽說的出口。”
想到這個連鳳英的心口就疼的厲害，怎麽能這樣呢。
秦湘懶得理會，對秦海道，“二哥，咱們也甭說這些，再來鬧直接找公安。”
一聽公安，田中梅就慌了，扯着連鳳英的袖子道，“媽，這咋辦。”
如果換了其他人，可能根本就不信，可秦湘找公安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她自己身上還不幹淨呢，生怕有一天公安再抓她去問當初秦念的事兒。
這時候突然有人喊道，“公安來了。”
秦湘回頭，公安沒看到，再扭頭，就看到田中梅已經扯着倆孩子跑了。
連鳳英呆了一下，“中梅，你跑什麽，等等我。”
人來的快，去的也快，秦湘感覺像做了一場噩夢。
可能這倆人就是特意趕着大過年的來惡心她的。
甩甩頭，看熱鬧的幾個大娘同情的安慰她，“這樣的媽不要就不要了，不夠生氣的。”
但也有人說，“怎麽說也是親媽親嫂子，還是別鬧僵了比較好。”
這樣的話秦湘聽過無數回，并不在意，大多數人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事兒不在自己身上，怎麽說也沒事兒，站在高處當個好人就是了。
秦海看了對方一眼，笑道，“那可好，可我怎麽聽說當初秦奶奶就是被您給活活餓死的呢。好歹也是親婆婆，當初對您挺好的您都能餓死對方，說不定以後您的兒女也有樣學樣。”
說話的老太太被怼的滿臉通紅，看着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忙不疊的邁着腿跑了。
秦海這時候也發現不對勁了。
公安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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