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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1 章
    第 52 章

    第三次約會, 是在一棵樹上。

    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約會可以約到樹上?

    不過既然劇情是這麽規定的,那他們兩個也只能在大樹上面談情說愛。

    規則的束縛逐漸減輕, 現在已經不再控制他們說出那些膩死人的話語, 只需要他們兩個裝模作樣去約會地點打個卡就行。

    于是兩個人幹脆就坐在樹上閑聊。

    “我到現在也想不通, 為什麽這次的約會地點這麽奇葩。”

    楚澤淮随手揪了一片葉子, 揉吧揉吧又随手丢到空中,看着被團成一團的葉子飛速下降,正好砸中了下面守着的林墨腦袋。

    并不是每一次約會都是兩人世界,作為身份尊貴的少爺, 白郁也不可能頻繁甩開自己的男仆。

    “可能是楚小姐有恐高症,這個地點方便你鑽進我懷裏?”

    白郁想起了之

    ЙàΝf

    前在書上看到過的情侶故事, 猜測道。

    故事裏的男人經常帶女朋友去電影院看恐怖片,并不是他有多愛恐怖片,而是希望女朋友被吓到的時候能鑽進他懷裏, 從而增進感情。

    說不定他的人設也是這麽想的,希望有恐高症的楚小姐能鑽進他懷裏, 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就算楚小姐沒有恐高症,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處于高空時,一名柔弱的舞者,自然而然會依賴身旁的人。

    “我?恐高症?”

    楚澤淮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輕聲哼笑了一下,整個人靠在樹幹分叉上,雙腿随意交疊,視線輕掃過下方的場景。

    這點高度, 就算沒有翅膀,他也能輕易地、毫發無損地跳下去。

    白郁瞅了瞅身旁的人, 欲言又止。

    “你懷疑我的能力?”楚澤淮挑眉。

    “不是。”

    白郁伸出手,将對方散開的裙擺蓋了回去,

    “楚隊,其實我之前就想說,穿裙子要防走光。”

    楚澤淮整個人都僵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他飛快地收回了剛才還翹起來的腿,死死摁住了裙邊,金橙色眼眸直直盯着白郁:“你都看見了?”

    白郁開始後悔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但既然已經說出口,也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呃,其實也就看到了一點點——”

    楚小姐的裙子都很長,要不是剛才對方的動作過大,他也看不見隐隐約約露出來的一小部分。

    這還沒有他上次在地上撿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瞥到的多。

    楚澤淮耳尖的紅色蔓延到了脖頸,手指不自覺在樹幹上抓出痕跡,他沒搭話,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随後撐手就跳下了這棵大樹。

    白郁緊跟着跳了下去。

    一前一後的兩人把下面快要睡着的林墨吓了一大跳。

    “白郁少爺,你這是去哪裏?”

    “我去追一下人,你在這裏等我。”

    “追人?”

    還在迷迷糊糊中的林墨只聽到了追人兩字,已經逐漸習慣這個身份的他反射性陰陽怪氣,

    “哎呦呦,什麽人啊,居然還要我們尊貴的白郁少爺親自去追。”

    楚澤淮離開的腳步一頓,随後緩緩轉過身來。

    剛才還想追他的白郁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好幾步,把自己藏在了剛才那棵大樹幹後面。

    咳,雖然他也很想提醒一下自己的好友,但既然是他們楚家兄弟內部的事,他還是不要參與比較好。

    十秒鐘後

    [林墨:哥,對不起,我錯了。]

    漸漸清醒過來的林墨總算接收到了他哥恐怖的眼神,渾身一個激靈,七魂吓走了六魂。

    [白郁:楚隊,抱歉。]

    他當初不應該提醒對方來着,反正那麽長的裙擺,其他人在正常情況下根本看不見什麽,他也只是在偶然下才不小心瞥到。

    [楚澤淮:回去之後,做好心理準備。@林墨]

    [楚澤淮:.........沒事。@白郁]

    林墨如喪考妣,垮起一張臉,蔫蔫地躺在了馬匹旁邊,結果又立馬被嚴厲的原管家給踹着屁股踢了起來,不情不願地駕駛馬車。

    白郁松了一口氣,像往常一樣叮囑對方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後,便結束了這次的樹上約會。

    楚澤淮點點頭,和那三個告別,之後循着路線找到了正在喝酒抽煙,一拳幹倒一個小混混的肌肉女仆夜雨。

    他趕到時,正看見夜雨用沙包大的拳頭,将一個渾身酒氣的壯漢給錘進石牆。

    “咚”的一聲巨響,那人整個腦袋都埋在了牆裏面,連哀嚎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昏死過去。

    夜雨轉了轉拳頭,因為規則束縛減輕,他也懶得去扮演什麽忠心女仆,幹脆來喝酒,沒想到碰見醉酒男子調戲婦女,那個男子醉得很厲害,想用臉去接他的拳頭,他滿足了對方。

    反正楚澤淮又不需要他真的去保護。

    做完這一切後,夜雨先是讓那個受驚的女性快點回家,随後才扭頭看向楚澤淮:“你的約會結束了?”

    楚澤淮點點頭:“結束了。”

    夜雨左瞧瞧右看看:“你的皮膚有些發紅。”

    楚澤淮:“.....約會地點太曬了。”

    夜雨也沒懷疑,随口閑聊幾句後,便熟練地将停在一旁的馬車駕駛過來,楚澤淮則靠着馬車壁,盯着精神聊天室裏的內容發呆。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白郁壓根不用道歉,是他自己反應過度。

    別說白郁只看到了一點點,就算對方全部看到,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之前又不是沒被看過。

    遠的不說,就說不久前的‘無限畫廊’事件,大家不都是只穿着一條褲衩被對方看光溜溜,他當時也沒這麽大反應。

    楚澤淮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臉上的熱度下降了一點。

    一定是這個人設的問題,扮演時間越長,人設的特點不知不覺就會影響扮演者本身的性格。

    他想了想,把關于人設會影響扮演者的言論發在了精神聊天室。

    [楚澤淮:我們還有多久才能結束?我感覺大家的性格多多少少都被人設影響。@白郁]

    [林墨:對對對,我之前的話都是被人設影響的]

    [白郁:我感覺快了,應該就在這幾天@楚澤淮]

    [林墨:哥,那不是我的本意,你不能計較這個!]

    [楚澤淮:不是還有那麽多場約會嗎?按照一天三個來算,還有十多天。@白郁]

    [林墨:哥,你回個話。]

    [白郁:是這樣的,但我感覺時間在加速。@楚澤淮]

    兩個人完全忽略了不停想插話的林墨,聊得十分流暢自然。

    林墨:......

    就算強行擠進去,也只能算局外人jpg

    他看着他哥的對話框,又看看小白的對話框,最後選擇默默閉麥。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一種這個場景以後會經常出現的悲傷感。

    **

    就如同白郁所說,時間的流逝一下子加快。

    楚澤淮明明感覺自己才剛剛睡下休息,還沒幾分鐘,就被肌肉女仆夜雨叫起來,去準備今天約會用的服飾。

    睜眼後,約會開始。

    閉眼前,約會結束。

    每天不是在約會,就是在約會的路上。

    剩餘的約會次數飛速減少,不過短短三天,劇情就已經發展到了最後一次約會。

    在白郁的貴族城堡花園裏。

    “我感覺人設的影響在加深。”

    楚澤淮和白郁坐在一個白色薔薇花藤的秋千上,一邊蕩着一邊交談。

    肌肉女仆夜雨在今天早上叫他起床後,居然坐在一旁開始縫補破損的裙子,而在他踏入這個城堡時,原雪竟然朝着他優雅鞠躬,說了一句“好久沒有看到白郁少爺笑得這麽開心了。”

    聽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白郁也想起了原管家今日說的那句話,他的唇動了下,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又把話語咽了回去。

    他總覺得原雪不是被規則影響,而是單純扮演管家扮演上瘾了。

    不過這種事倒也沒有必要和對方說,白郁于是順着對方的話語說下去:

    “最後一場約會過後,我們就該迎來悲慘的結局。”

    楚澤淮随手撥弄了一下纏繞在秋千鏈條上的花藤:“我們之間的戀情是怎麽被粉絲發現的?”

    約會的時候不小心被粉絲看到臉?他自己親口承認?白郁公然宣揚主權?

    他這邊猜測暴露的原因,就感覺自己的右手被

    喃諷

    身旁的人輕輕拖起,一個堅硬、冰涼的環形物穿過了他的無名指。

    一枚戒指,精致的銀花藤圍繞成環托,上面一枚蒼綠色的八邊形寶石。

    “大概是因為這個吧,我想送給你的最後一個禮物。”

    即使規則束縛減輕後,他已經不會被強制性說膩人的話語,但是現在氣氛都在到這裏了,不說點什麽有些可惜。

    白郁望着對方金橙色眼眸中的錯愕,微微彎眸,低頭吻上套在對方白皙手指上的鑽戒:

    “收下這枚戒指後,就和我結婚吧。”

    **

    歡樂大劇院內

    “怎麽總感覺你心不在焉的。”

    燕然坐在員工休息室的門口,餘光看見了堆在床腳的一大堆白薔薇花,不由挑眉,

    “你怎麽不用紅玫瑰了?”

    上次的紅玫瑰大戰,可是讓他們劇院獲得了超級多的金錢。

    “換個顏色而已,觀衆又不會在乎手中的花到底是什麽。”

    楚澤淮左手托腮,誰讓某人讓他發誓,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許碰其他花。

    啧,白郁這是被人設影響得越來越霸道了。

    他這樣想着,餘光瞥到了右手指節上的婚戒。

    白郁雖然吻技不行,但眼光不錯,這枚戒指還挺好看的。

    “也是,只要是你扔出去的東西,哪怕是張衛生紙,也會被人們瘋搶。”

    燕然點頭同意,随後扭頭叫上幾個守衛,一同将數量龐大的白薔薇花枝搬去舞臺,

    “我們先去布置,你做好準備。”

    “好。”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和楚小姐初次表演時沒什麽區別。

    楚澤淮依舊無聊地靠在柱子上,順便又記下了觀衆中的幾十個清河市居民。

    狂熱的追随者像是看到了什麽絕美的舞姿,不停呼喚和尖叫。

    白郁林墨和原雪仍然在二樓的貴賓席位,透過窗戶跟他打招呼。

    唯一不同的,也只是紅玫瑰大戰變成了白薔薇大戰而已。

    瘋狂的粉絲搶奪着漫天而下的白薔薇花枝,将它們別在胸口,随後将一個個貴重的禮物扔上舞臺。

    但在混亂的人群中,不知哪裏傳來一聲驚訝憤怒的大喊“楚小姐結婚了!她的手指上有婚戒!”

    舞臺的燈光下,楚澤淮右手指節那枚綠寶石婚戒格外明顯。

    充滿着狂熱喜愛的話語變成了不可置信和憤怒。

    “楚小姐應該是屬于我們的,怎麽可以和別人結婚?”

    “楚小姐你不能這麽自私,你應該為我們着想!”

    “是巫術,一定是楚小姐對我們用了巫術,不然我們怎麽可能喜歡上這麽自私的人?”

    “燒死她,她死了,就永遠屬于我們了。”

    在一片憤怒的情緒中,底下的觀衆身形不斷拉長變異。

    他們脖子宛如水管一樣朝着朝着臺上湧去,試圖鑽進楚澤淮的裙底,腦袋上則長滿了貪婪憤怒的眼睛們,手和腳也同步變長,一半的手們拿着火把,一半的手則想扯去臺上人的衣服。

    他們得不到的,那誰也別想得。

    不過毀滅之前,可以先一飽眼福。

    楚澤淮愣住了。

    倒不是因為眼前的突然轉變的場景,而是因為猛然間就徹底解除了的枷鎖。

    熟悉的強大力量在身體裏面流動,金色的火焰在羽翼尖燃燒。

    還沒有等他燒死這群身形怪異的人形怪物,一個人影便更快地從二樓跳了下來。

    “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白郁伸出抱住楚澤淮的腰,直接躲過了第一個爬上來的怪物。

    快速移動産生的風吹過發梢,那雙鳳眸中的瞳孔染上了綠色,裏面盛着滿滿的認真:

    “我接下來有一場盛大的演出,想送給您,希望您會喜歡。”

    撲哧——

    被觀衆們佩戴在身上的白薔薇花枝開始猛烈生長,枝幹切口處瘋狂湧出數不清的根須,這些根須狠狠地紮入了怪物觀衆的身體裏,破開他們的皮膚、吸食他們的血肉、纏繞他們的骨髓。

    一枝枝白薔薇花像是将這些怪物觀衆當成了土壤,它們在土壤上盡情地生長和綻放,鮮血順着根須流入枝幹,枝幹便越發青翠,密密麻麻的葉子相互摩擦,葉間冒出不少純白的花蕾。

    啪。

    無數白薔薇在血肉土壤上盛開,濃郁的花香彌漫了整個歡樂歌劇院,舞臺的燈光給它們打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芒,葉子下卻是血肉和骨髓鋪成的土壤。

    “放心好了,我沒有對那些清河市居民動手,只是讓他們昏了過去。”

    白郁斂下眼眸中的餍足神色,伸出手幫懷中的人理了下有些淩亂的金色短發,眉眼彎彎,

    “楚隊,花開的聲音,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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