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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1章
    第201章

    趙哥兒被方子晨抱着滾被子裏時,都還擔心,怕乖仔離了自己晚上會鬧,方子晨見他神不思蜀,不開心了。

    這麽激動振奮人心的時刻,這哥兒想什麽?

    他的不高興全表現在臉上,趙哥兒一手撐着他的胸膛,一手撫在他臉上,拇指慢慢摩挲着。

    “你在想什麽?”方子晨悶悶的問。

    趙哥兒老實:“怕孩子半夜鬧。”

    “鬧個屁,他這會左擁右抱,人生巅峰時刻,怕是都要樂不思蜀了。”方子晨說。

    “胡說什麽,他才三歲,懂什麽。”趙哥兒環住他的脖子,稍稍用力将他攬近,仰頭親了上去。

    不止方子晨想,他亦是渴望的。

    方子晨炙熱的胸膛貼着趙哥兒凸起的肩胛骨,很輕柔的吻他,灼熱的唇沿着他的嘴角一寸寸碾過,趙哥兒原本就細瘦的腰在前傾時更繃得如柳般纖韌,實在不堪一握。

    方子晨含着趙哥兒紅到滴血般的耳垂,沙啞性格的聲線直往他的敏感耳朵裏鑽。

    “趙哥兒,我想要你!”

    他明知趙哥兒不會拒絕,卻還是在最動情的時候強忍着欲望詢問,只有得到趙哥兒的首肯,他才肯進行下一步。

    他是尊重他的,哪裏是在床榻之上,在要被欲望淹沒之際,這份尊重,他依舊給他。

    趙哥兒緊緊攀着方子晨的肩膀,看着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眼裏笑意漸漸璀璨起來。

    兩人瘋了一宿。

    戰雨初歇,門被敲響,楊銘逸又抱着乖仔回來了。

    乖仔兩只眼睛通紅,趙哥兒還沒緩過來,臉上情/欲明顯,方子晨前來開門,一見他,乖仔就紮進他懷裏,說他太小了,陽氣不足,保護不了兩個小哥兒,讓方子晨去,他來保護爹爹就好。

    方子晨恨不得收拾他一頓。

    趙哥兒正整理好床鋪,乖仔擠到他懷裏,兩手緊緊揪着他的衣服,這才重新閉上眼。

    醉宵樓關門的早,自家鋪子卻還開着。

    直到廿八這天趙哥兒才關了門。

    趙哥兒留了三只烤鴨給林小俠夫妻,雖然店裏吃的喝的都已經買有,但想着年節他們可能會出門游逛,便給了幾百文讓他們留着花用,周哥兒也給了兩百文。

    家裏幫工的幾婦人夫郎,趙哥兒給她們每人兩斤肉,外帶一瓶辣醬。

    他們來的不久,給的自是沒有周哥兒那般多,但這也算是不錯的年節禮了。

    辣醬賣得貴,一瓶一百文,村裏都沒人吃過,但見趙哥兒賣得好,早就想嘗嘗了,這會拿回家,一打開那股香味兒就竄了出來,辛辣又猛烈,是從沒聞過的香味兒。

    “我的乖乖。”見上頭飄着一層淡黃色的菜籽油,柳氏吞了口口水,用銀子買的貨兒,即使是送的,村裏人也節儉,這辣醬不多,鎮上那幫人買回去,吃不了幾天就能嚯嚯完,趙哥兒給時便說了,這辣醬若是想留的久,便不要沾水,柳氏記得這話,拿幹淨的筷子沾着嘗了一口。

    河大楞急急問道:“味道咋樣?”

    柳氏大字不識一個,說不出什麽華麗話,砸吧砸吧嘴,最後也只憋出一句:“好吃。”

    河大愣自個舀了點,嘗了個味,半響後嘆着氣:“這味香的咧,怪不得賣那般好,這趙哥兒腦子也是活絡,這地裏頭的辣椒竟也能被他搞出這花樣來。”

    “油這般多,吃着也不算得很辣,想來是放了糖。”柳阿叔道:“難怪賣得那般貴了。”

    得了辣醬的幾家人,高興的合不攏嘴,這玩意兒雖小小,可卻是一百文呢!白得十來天工錢,可不得高興,晚上切了點肉來炒,吃着吃着就忍不住誇趙哥兒大方。

    村裏人雖是有些嘴碎,但壞不到哪裏去,得了好,便也想着往後多替趙哥兒幹點活。

    早上天剛亮,王大梅來敲門了。說讓趙哥兒和方子晨帶着孩子們過去殺豬。

    尋常殺豬這種活都是屠夫做,可村裏唯一的殺豬匠劉狗子說是砍柴時不小心傷了手,弄不了了,誰家要殺豬的,只能自個找人上了。

    夫郎孩子哪裏會幹這種活,王大梅喊過去,也不過是讓人去瞧個熱鬧,多多走動。

    這會還早,孩子們都還沒起床,外頭冷嗖嗖的,若換了平常,大家定是不會起那麽快,可楊銘逸沒見人殺過豬,王大梅嗓子鑼鼓一樣大,楊銘逸一聽,搖了搖小風,說起來了,殺豬去。

    王大梅又喊了幾家,回去路上有人問:“你也去喊方小子了?”

    “喊了,不過我去時他們還沒起,想來要一會兒才來。”

    “他會來嘛!”有人嘀咕。

    殺豬不只是力氣活,主要也髒,尋常大家都不太願意做,何況是個讀書人。

    王大梅哪能不曉得大家在想什麽,若是換成小榕村那王書生,王大梅是萬萬不敢叫的。

    一是叫了也不會來,二是喊了人還會覺得她是瞧不起他。

    儒雅斯文高高在上的讀書人,豈能做那屠夫的活。

    可方子晨不一樣,這人是什麽活兒都願幹,瞧着雖是大少爺的氣質面貌,可人随和得緊。

    以前趙哥兒同他在一起,大家就沒少嘀咕,說他身無分文,也沒個三分地,大少爺出身,怕是啥子都不會,最後還不是得趙哥兒來伺候,結果倒好,人活兒确實是不怎麽會做,可人肯學肯做,幫着周家收玉米,幫着趙哥兒洗衣裳,外出還能扛大包,了不得了,勤快的咧。

    勤快的某人,這會正賴床上,趙哥兒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從床上拖起來。

    方子晨擰着眉頭,很是不高興:“喊我去殺豬?老子看着像是會殺豬的嗎?不去不去,我要再睡會兒。”外頭那麽冷,躺被窩裏不香嗎。

    “可人嬸子喊了,我也應了。”趙哥兒松開手,開始治他:“你不去就不去吧!外頭也怪冷的,你去冷着了我也心疼。”

    上次因着河嬸的關系,同村長家關系還是有點隔閡,他雖同王大梅說沒事兒,但村長和河老爺子肯定是心裏過意不去的,這會上門來喊了,若是不去,就該多想了。

    他兀自起身穿了衣裳:“聽說她家那頭豬養了快一年了,想來個頭挺大的,前幾年聽說河二叔去幫人殺豬,被豬踹到了膝蓋骨,直接瘸了呢!我不會拿刀,但可以幫着摁,希望不會出事。”

    話剛落,方子晨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起來了。

    趙哥兒抿着嘴,強忍着笑。

    “你別起了,再睡會兒。”

    方子晨沉默的看他,只覺得這人剛應該是喝了兩口綠茶:“你都故意這麽說了,覺得我還能睡得着?你這小身子骨的,人家被踹了是瘸,你怕是要直接躺板板了。”

    趙哥兒笑了出來,把棉衣扔給他:“那你快點起來。”

    洗漱穿衣,又耽擱了好一會,等趙哥兒領着三孩子同方子晨來時,豬已經被趕出來了。

    村裏過年能殺得起豬的人家并不多,只有像村長和河大楞這般‘大戶’,才能殺得起。

    當然了,殺了也不是都是自個吃,主要還是賣,村裏平時不怎麽舍得吃肉,可過年時,總要買一點兒。

    去鎮上不方便,這時候誰家養豬了,便上門去定。

    村裏賣的也比鎮上的便宜。

    村長在院子裏架了口大鍋,竈臺是臨時起的,旁邊還有一長凳,廚房小,在裏頭殺豬多是不便。

    那豬這會正在院子裏亂竄,四肢黑乎乎的,就脊背那兒白一些,全身髒屎,這怎麽搞啊!

    方子晨光看着就覺得無從下手。

    那豬野性難馴,這會被七八個年輕漢子追着,它也不慫,還反過來拱人,大家被追得四處飛竄。

    乖仔和楊銘逸三娃子在院子外頭瞧得呵呵直笑,覺得太好玩了。

    漢子們殺豬,夫郎婦人便去擇菜洗菜,趙哥兒去忙了,方子晨站院子裏,手伸出去,要摸到豬了又給縮回來。

    跟豬鬥了剛一個回合,河西便被拱到了地上。

    方子晨搖了搖頭,這人實在遜色,只适合翻洗豬大腸。

    幾個小漢子好不容易追上了,按也按不住,這幫年輕人沒經驗,手忙腳亂的一通亂扯,然後就人豬不分的狂擁亂抱,似乎是想用人海戰術活活把豬壓死,只可惜這頭兩百多近的豬也不是吃素的,看他們被豬踹得人仰馬翻,方子晨也覺得好笑。

    院門大開,似乎是沒料想這豬竟這麽狂,沒想着他會跑,一不留神豬跑到了外面,方子晨剛追出去,就見他家三個孩子沒來得及跑就被豬全拱到了路邊下。

    “哎呦喂······”

    穿得厚,乖仔球一樣咕嚕嚕滾出老遠。

    方子晨都怕他哭了,想跳下去抱他,沒成想他掙紮着爬起來後,竟哈哈笑起來,說太好玩咯!

    方子晨:“······”

    楊銘逸拍拍衣裳,同小風從下面爬了上來。

    “方小子快來,豬要跑了。”村長喊。

    方子晨顧不得孩子了,追上去後一咬牙,抓住了它的後腿,他力氣大,豬怎麽蹬他就是不松手,随後憑一己之力,壓制住了發狂的豬,後面幾個小夥子也趕了上來,大家一通使力,将豬拖回院子裏摁在了長凳上,河西拿了把長刀出來,那豬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麽,一通嘶喊後拼命掙紮,好在這麽多小夥,加起來也差不多有一千斤,憑借噸位優勢,總算把這頭兩百多斤的菜給降服了。

    捅喉時,那血真是飙得三米遠,王大梅拿了大盆來接,冒着熱氣,還有泡,方子晨有過殺鴨的經驗,但想孩子還小,這場面太過血腥了,想讓孩子先去外頭玩,結果擡頭就見乖仔捂着眼睛,楊銘逸蹲在一邊,看得眼都不眨。

    這小哥兒······

    方子晨隐隐覺得他最近有點崩人設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過年,啰裏啰嗦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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