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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7章
    第137章

    方子晨都要笑了。

    這哪裏是鬼叫。

    換以前他怕是也不懂,可這會不一樣了,他也算是個過來人,有了豐富的經驗,當下就了然。

    他拍了拍楊銘逸的肩膀,一臉激動道:“這是你們府裏的人嗎?光天化日之下,膽子夠大啊!”

    楊銘逸:“······”

    楊銘逸臉漲得通紅:“我,我不知道!”

    “我們還是快走吧!擾人好事不地道······”話都沒說完,那兩人擁着從假山後出來,激烈交吻。

    方子晨趕忙拉了楊銘逸躲到一邊。

    上天給了人一雙黑色的眼睛,有些人卻偏偏喜歡拿它來看黃色的東西。

    這話是不假的。

    前頭聲音越演越烈,方子晨按耐不住,伸出頭去。

    楊銘逸從那兩人從假山出來後,他便有些神思不屬,像是為了驗證什麽,他也伸出頭去,兩腦瓜子一上一下從牆角冒出來,偷偷摸摸,像查探敵情,做賊似的。

    剛一看清,方子晨一把捂住了他的眼。

    “方哥······”

    “你小孩子不要看,會長針眼。”

    他捂了這個,倒是忘了另一個。

    乖仔納悶着小聲道:“父親,他們在幹西莫?那個爺爺咬那個奶奶滴脖子,他系不系餓鳥,想西仁?奶奶肯定痛痛,怪不得她會鬼叫,父親,我們要去幫忙,拯救她。”

    方子晨:“······”

    楊銘逸:“······”

    方子晨急忙捂住他的眼:“不是。”

    “那他們在幹西莫。”乖仔又問。

    方子晨哽了下:“他們······菜雞互啄。”

    離的近,方子晨和楊銘逸大氣都不敢喘。

    楊銘逸仿佛有些錯愕,呆愣愣的,方子晨戳了戳他:“吓着了?”

    楊銘逸點點頭。

    到底是還小,古人又多是含蓄,想必楊銘逸都不懂前頭發生了什麽事兒。

    方子晨驢他,說那兩人是在拿嘴巴找虱子,順便做做運動,沒事兒的。

    楊銘逸:“······”

    楊銘逸确實是還小,可也不是什麽都不懂。

    三人挨成一團,頭湊頭,楊慕濤找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你們在幹什麽?”

    方子晨和楊銘逸吓了一大跳,還沒說話呢,前頭聲音又飄了過來。

    楊慕濤渾身一顫,雷劈似的,那低低的,熟悉不過的呻/吟震得他腦子嗡嗡響,仿佛一下吞了十斤炸藥,氣得額上青筋都爆了出來,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他反應實在太大,身上戾氣也讓人心悸,方子晨都有點愣,乖仔更是緊緊鑽他懷裏,不敢看。

    要是誰在自家小後院裏做這種沒羞沒臊的事,他估計也會生氣,但氣成這樣,倒是不至于吧!

    方子晨想不通,正納悶之際,就見楊慕濤握着拳頭沖了出去。

    管家正趴在楊夫人身上快活,突然被人一腳踹了開來。

    看到本該在前頭會客的楊慕濤突然出現在這裏,楊夫人驟然睜大了眼,臉色恐慌,眼裏滿是恐慌和難以置信。

    “老······老爺?”

    楊慕濤扯住她的頭發,将人提起來,一巴掌扇了過去,咬牙切齒:“賤人。”

    楊夫人跌到地上,臉上頃刻腫了起來,發髻淩亂,金釵掉落地上,胸口衣衫盡開,春光乍洩,凝脂般的膚色上頭遍布青青紫紫的吻痕,有新有舊,她慌忙攏住。

    方子晨:“······”

    真是辣眼了。

    “老爺,老爺你聽我解釋。”

    她膝行到楊慕濤跟前,楊慕濤卻是不理她。

    方子晨看了楊夫人一眼,又看了看楊銘逸:“這······這是楊夫人啊?”

    楊銘逸:“嗯!”

    方子晨:“那,那個人是誰啊?”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方子晨都看見了,也就無所謂了,楊銘逸回道:“是府裏的管”

    方子晨目瞪口呆。

    這楊夫人厲害了。

    所謂偷情偷情,體現的就是在一個偷上,今兒鄭老太大壽,楊夫人竟在這天跟管家在小後花園裏醬醬釀釀釀釀醬醬,不知是大膽包天,寂寞難耐實在按耐不住了,還是壓根就沒把楊慕濤放在眼裏。

    又或者說是好日子過膩了,偏要跟個下人偷情。

    而且這管家矮就先不說了,還大腹便便,面目油膩,都不及楊慕濤一腳趾,真真是瞎了眼。

    楊慕濤怒氣騰騰,目光似要殺人,管家沒敢硬碰硬,撒開腿就往方子晨那邊跑,楊慕濤道:“方小子,幫我抓住他。”

    方子晨抱着兒子站着不動。

    這是楊慕濤的家事兒,他個外人怎麽好意思插手啊!

    他什麽德性,楊慕濤最是門清,這就是個不見肉不撒鷹的主,眼看人就要跑走了,楊慕濤道:“我給你十輛銀子。”

    方子晨:“······”

    方子晨覺得自己是被楊慕濤拿捏的死死的。這話簡直戳到了他的死穴。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還是個人呢!

    這管家也不是個什麽好的,幫人一次,勝造七級浮屠。

    幹了。

    那管家像是極不把方子晨看在眼裏,見他抱着個孩子還敢攔路,跑到近前想要撞開他,方子晨一個掃腿過去,管家‘啊’的叫了一聲,倒飛出去,砰的一聲砸到了楊慕濤腳下。

    他摔的頭暈目眩,眼都發黑,還沒緩過來,楊慕濤猛踹了他兩腳,正中肋上。

    這下可謂是雪上加霜,管家趴在地上痛鳴,被楊慕濤踹得起不來。

    “老爺,老爺饒命啊!”

    他撐起上身,抱着楊慕濤的腿,無尊嚴的求饒。

    “老爺,小人知錯了,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求老爺,求求老爺饒了小人一命吧。”

    他個下人,簽了賣身契的,即便是被打死,也沒人追究。

    楊慕濤便是如那閻王,掌管他生死。

    想他生,他便生,想他夜半三更死,他便活不到四更。

    官家這會是怕了。

    真真怕了。

    求饒得不到回應,楊慕濤氣在頭上,像是不把人打死便不罷休。

    楊銘逸拉住他:“父親。”

    “逸哥兒,你松手,回前院去。”

    楊銘逸擰着眉,沒有松手:“父親,不要再打了,會出人命的。”

    “那便如何,此等畜生,打死也是活該。”他甩開楊銘逸,又要踹,楊夫人衣衫不整,爬過來抱着他另一邊腿。

    “老爺,饒了他一命吧!”

    聞言,楊慕濤停下來,似乎怒氣都被扶平了,他俯下身捏住楊夫人的下巴。

    “老爺?”

    他力道大,楊夫人被捏得生疼,她一手護住肚子,一手撐在地上,不敢去掰。

    “你替他求饒?你還有臉替他求饒?好,實在是好得很!”楊慕濤松開了手,氣得臉都扭曲了:“鄭曉玲,我是不是給你臉了?是不是這些年,我對你太好了,以至于你竟敢這麽背叛我?”

    楊夫人慌了,聲音顫動:“老爺,不是的,我是愛你的,我······”

    “你住口。”楊慕濤通紅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裏頭的怒氣幾乎要化為實質。

    楊夫人咽了口口水,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此腳底升騰起來,一瞬間脊背發寒。

    楊慕濤只覺得可笑又荒唐:“你愛我,還做出這種事,你還要不要臉?還知不知道禮義廉恥?”

    “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楊夫人跪在地上,哭聲哀鳴,道:“老爺,我是一時糊塗,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

    是個男人,親眼目睹妻子出軌現場,沒被氣死當場都算心性好了。

    楊慕濤又扇了她一巴掌,怒不可喝:“做夢。”

    當着楊銘逸和個外人的面,楊夫人也自覺羞愧難當,她一再苦苦求饒,楊慕濤卻是絲毫不念夫妻情分,她在家時,是受家裏人嬌寵的嫡女,嫁給楊慕濤後,是家裏主母,從來都是風光無限。

    何曾這般過?

    她偷人,确實是心虛,可這都是她的錯嗎?

    “老爺,那你當是如何?”

    楊慕濤跟她雖是多年夫妻,但并無多少情分,他待楊夫人只有應有的尊重,其他的,便是再沒有了:“我要休了你。”

    “我懷孕了,你也要休了我嗎?”楊夫人懷着最後一絲希望,道:“你不想要兒子了嗎?”

    楊慕濤看向她肚子:“你肚子裏那個,真是我兒子嗎?”

    管家趴在地上,目光有些閃爍,楊夫人道:“是!”

    楊慕濤:“你跟他背着我在一起多久了?”

    楊夫人頓了頓,垂下眸子沒敢看他,過了片刻才道:“有,有兩個月了。”

    楊慕濤吼道:“給我說實話。”

    楊夫人再不敢隐瞞:“······三個多月了。”

    “孩子也是三個多月了,倒是巧得很啊!”楊慕濤陰沉着臉說。

    楊夫人臉色蒼白,肚子也一陣一陣絞痛,她卻是顧不得了:“老爺······”

    “你怕是不知道,生逸哥兒之前,我墜過馬,傷過身子,我本子嗣就艱難,大夫說我想要孩子,恐怕無望,但他沒說死,我就沒放棄,結果這麽多年,後院那麽多人,我也就逸哥兒一個,你突然跟我說你懷孕時,我還想着是老天開眼,看不得我絕後,現在,你他娘的告訴我,這世上會有這麽巧的事嗎?有嗎?”楊慕濤失聲吼道。

    他眼裏布滿血色,質問一聲疊着一聲,他鮮少這樣,夫妻幾十年,楊夫人從未見他如此失态如此暴怒。

    她怔忡着,一時無話可說。

    兒子到底是誰的種,她也是不能确定,可她私心裏卻盼着是楊慕濤的。

    剛懷孕那時,她也不是不害怕,可事兒已成這般,便是害怕又如何?

    她是個女人,心裏比誰都渴望有個孩子,她不斷告訴自己,這孩子就是她和老爺的,這般想的多了,連她自己都這般認為。

    楊慕濤這麽說,便是兒子也不認了。

    她豁出去了,眼裏那些難堪、慌亂,難受也盡數收起,吼道:“那都怪我嗎?對,我是偷人了,可我還是愛你的啊!這不算背叛你吧!”

    這是什麽驚天言論啊!

    方子晨看向楊夫人,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愛?

    愛了還出軌?

    如果這都不算背叛,那什麽才算啊!

    □□出軌和精神出軌,好像都是很嚴重的。

    就像兩坨屎,即使顏色不一,形态不同,但哪一種都是臭不可言。

    “我嫁給你這麽多年,你算算,你陪過我多少天?我是個女人,我需要疼愛,我需要呵護,你一年一年的往院裏塞人,你可以左擁右抱,為什麽我就不可以?”楊夫人從地上顫巍巍的起來,聲淚俱下的哭訴。

    “我給了你主母的位置,”楊慕濤蹙着眉:“這還不夠?”

    楊夫人渾身發抖:“不夠,不夠,你知道,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我對你什麽感情,你不是不知道,可你卻視而不見,我看着你對着那幫賤人說說笑笑時,你知道我都在想些什麽嗎?我想殺了她們,把她們都殺了,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所以我忍······我忍了幾十年了,快瘋了,實在是忍不了了。”

    “所以你就給我戴綠帽?”楊慕濤指着管家:“你也是不挑,找了這麽個奸夫,讓這種人給我戴綠帽,你真是好樣的。”對上楊夫人難堪的臉色,他一句一句道:“鄭曉玲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你死乞白賴非要嫁給我的,不是我上趕着求你的,忘了嗎?那時候我說了,我說我不喜歡你,這輩子也不可能只你一個,你當初貪圖我的美色,自己說的沒關系,到如今,你卻來怨我,哪裏來的臉?”

    方子晨:“······”

    好像知道的有點多。

    他是不是該走了?

    可······好戲往往都在後頭,他實在舍不得走。

    楊夫人說不出話。

    楊慕濤句句屬實。

    楊慕濤年輕時,是扶安鎮上出了名的美男子,要是沒幾分姿色,光憑一張嘴也不可能把吳慧芳從源州拐回來。

    而且看看楊銘逸,便可窺知他年輕時的風采了。

    楊夫人是喜歡他,可楊慕濤那時玩心重,沒想着定下來,她便求到鄭老太那兒去,鄭老太也寵着外侄女,想着兩家若是結了親,那便是親上加親,于是同意了。

    楊夫人想着先進門,同一屋檐下,便好接觸了,她自認模樣姿色樣樣出衆,沒道理拿不下楊慕濤,可事實證明,浪蕩子回頭,不是看破紅塵,要墜入佛門的,便是放縱不知節制,不舉的。

    楊慕濤心似鐵鑄,多年來,任她怎麽捂都捂不熱。

    獨守空房,終究是寂寞,這時候管家出現了。他噓寒問暖,貼心溫柔,正是楊夫人所渴望的,她很快就沉淪了。

    第一次時,她還懊悔,恐慌,覺得對不起楊慕濤,可次數多了,那些懊悔恐慌也在一次次的歡愉中消失殆盡,甚至······還覺得無所謂。

    楊慕濤對她不知珍惜,自有珍惜她的人,她并不是沒人愛。

    楊慕濤找小妾,她找個男人,怎麽了?

    方子晨正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一股熱氣從小腹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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