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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死神(4)
    死神(4)

    “不是。”塔納托斯立馬否認道,“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面前的人類男孩眼淚晶瑩剔透,眼尾泛紅,看起來十分惹人憐愛。

    塔納托斯的手指碰上桑伊的眼睛,輕輕地替桑伊擦拭着眼淚,“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冰涼的手指讓桑伊心頭也發涼,他不确定這個死神究竟在想什麽,也不确定這個死神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塔納托斯說,“如果你要我說為什麽會跟在你身邊,那是因為我對你有欲望。”

    桑伊倏地擡眸看着塔納托斯。

    “我對你有好感,有欲望,所以跟着你。”塔納托斯靠近桑伊,“沒有你想的那些東西那麽複雜。”

    桑伊唇動了動,像是有些茫然,“你對我有……好感?”

    一個死神說自己對人類有好感。

    這實在有些荒謬。

    在知道塔納托斯說死神的時候,桑伊腦子裏的那點旖念早就消失不見,他甚至有一種這個世界的能量不要也罷的想法。

    桑伊的表情看起來絕不是開心,塔納托斯靠近桑伊,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股熱意,“對,我對你有好感,希望你不要害怕我。”

    很難不害怕。

    這可是死神。

    “我說你不會死你就不會死。”

    “你讓我死我就會立刻死去對嗎?”

    “你不會死。”塔納托斯輕嘆口氣,“你不要害怕我,我發誓,絕不會讓你死,神明的誓言絕不會被違背。”

    “或者你可以再想想。”塔納托斯冰冷地呼吸在桑伊耳側,“我有捉弄你,要你像其他人那樣嗎?”

    桑伊睫毛顫了顫。

    塔納托斯,的确沒有表現出任何要他死去的意思。

    不像那些人,那些人……

    “他們本來就該死,你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就算逃過了一次,也逃不了第二次。”塔納托斯語氣毫無波瀾,“你也不必為他們難過。”

    “因為就算我不在,他們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死去。”

    把這個死神當作普通的室友的話,就當做不知道他是死神一樣,或者……

    或者什麽啊,他沒辦法忽視掉這個人是死神啊。

    根本做不到。

    至于難過,他更多的應該是害怕。

    害怕自己也會死。

    但是應該不能惹怒死神才對吧。

    桑伊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他擡眸看着塔納托斯說,“我明白的。”

    不要恐懼,不要害怕,既然死神已經發了誓,那麽他相信神明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

    他會試着用平常的目光去看待死神的……應該可以的對吧。

    塔納托斯看着桑伊,他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漆黑,“那麽你還害怕我嗎?”

    “……”桑伊別開視線,“說不害怕是假的。”

    塔納托斯說,“我知道沒有人會不害怕死,就像沒有人會不害怕我一樣。”

    桑伊愣了愣,他突然想起塔納托斯說過自己沒有什麽朋友,也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這樣的事,就是因為他是死神嗎?難道同樣的神明們都不願意和他說話嗎?

    塔納托斯的表情十分的淡漠,似乎對于別人是不是願意和他說話,是不是害怕他并不什麽在意的。

    桑伊又心軟了,盡管坐在他面前的人是死神,他依舊對在他面前表現出弱勢和可憐之處的人感到心軟。

    又或者是因為塔納托斯,在這裏的時候對他很好,會為他做飯,陪他睡覺,給他帶宵夜回來。

    這樣的二十四孝好室友實在難找,根本不像傳說中的死神。

    但是事實上塔納托斯的确是死神作風,他甚至極愛看人類瀕臨死亡時的表情·

    一想到這裏,桑伊又覺得很難說清楚自己心底的感受。

    “如果你還是不是接受的話。”塔納托斯說,“這兩天我可以先不回家,反正我早就習慣了在外面流浪。”

    他神色平平,似乎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會在哪個地方住下。

    但是越是這樣的表情,越是這樣說話,越顯得他很可憐的樣子。

    “你平時沒有在家的時候,會做些什麽?”桑伊不由問。

    “從城市的一角到另一角,或者在某個地方站一晚,又或者看着某些人類來來去去……”托塔拉斯看着桑伊的眼睛,“我早就習慣了,你不用在意。”

    桑伊微微張了張唇,沒有說話。

    “只有這段時間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像一個人類一樣在生活。”塔納托斯聲音低沉下來,“以前我不是沒有學習過人類的生活方式,但是那對于我來說依舊很難過,他們覺得我陰沉冷漠,不好相處,即便是假裝自己是人類,也不會有人願意接近我。

    “我經歷過許多的白眼和忽視,我已經習慣了被人類讨厭,就算是你讨厭我,我覺得也很正常。但是我很難過,因為我以為你把我當作朋友,雖然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并非朋友那麽簡單。”

    塔納托斯的話讓桑伊心底有些難過起來,本來他也沒有資格讓塔納托斯離開,他也沒有想過讓塔納托斯離開這裏。

    他甚至帶入了一下塔納托斯被人嫌棄的時候,高大英俊的男人因為看起來冷淡而被孤立什麽的……

    事實上塔納托斯并不是那樣冷漠的人,至少在桑伊面前他不是。

    桑伊勉強地笑了一下,他說,“你還說自己不是人類不會說話,但是你現在明明就很會說話。”

    塔納托斯的每一句話都會讓桑伊越來越心軟,盡管心疼一個死神不管誰聽了都會覺得是十分奇怪、覺得他說不定腦子不正常的事情。

    塔納托斯認真地看着桑伊,“我确實不會說話,所以前面我在你面前說的那些把你吓到了,但是現在我說的都是我心底的話。”

    才不是,塔納托斯才不在意那些人是不是喜歡他,是不是有孤立過他,是不是要和他一起交流,他通通不在意。

    但是他意識到這些話肯定是可以讓桑伊對他的态度不要那麽冷漠,桑伊本質就是一個很柔軟的人類。

    桑伊又沉默了許久才說,“該吃晚餐了。”

    塔納托斯眼眸裏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他輕聲問,“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桑伊聲音也輕,“什麽都可以,做什麽都好。”

    塔納托斯站起身走進廚房,他回頭看了一眼桑伊,坐在沙發上的人撐着臉看着窗外飛過的鳥兒,眼底映着迷茫,但是那點迷茫很快又消失。

    塔納托斯明白,至少暫時,桑伊不會避開他了。

    沒多久,金伯利又找上門來了。

    她開口就是,“克萊爾死了。”

    桑伊沉默地看着金伯利,他不知道金伯利和他說這些做什麽,他無法改變每個人的生死。

    盡管,死神就在他的身邊。

    他也不可能去告訴塔納托斯說,你不要讓他們死了。

    “我不相信我逃不了死亡。”金伯利說。

    桑伊輕聲說,“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呢?難道我能幫助你逃脫死亡嗎?”

    “我覺得你參與進來就可以。”金伯利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着我們這些活下來的人全部都死去嗎?”

    桑伊沉默了下來。

    那麽他能做什麽呢?

    對于塔納托斯來說,這些人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而已。

    塔納托斯說過,就算他不動手,這些人依舊會死……他又該如何幫助他們呢?

    看着金伯利離開的背影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只覺得心底沉悶不已。

    【桑桑,她在對你進行道德綁架,你不要放在心上。】系統突然開口說,【你沒有義務為他們的生死負責,你也無法和死神對抗。就算死神對你有好感,這些人的生命對他來說也是必須做的工作的一部分,你不能讓他不做這份工作,就像你必須獲得能量才能活下去一樣。】

    桑伊低低地嗯了一聲,“我知道。”

    他雖然這樣說着,心底依舊沉甸甸的。

    金伯利不來找他就算了,就算他知道塔納托斯是死神,他不會在意死亡會降臨在哪個人的身上。

    可是金伯利來找他了,似乎就不一樣了,就好像金伯利在明明白白的提醒他,明明他可以幫助他們,卻任由死神帶走他們的生命。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桑伊趴在沙發上想,可是他又能怎麽辦?

    他不認識克萊爾,不知道死亡的那個女孩兒是什麽樣子的,但是金伯利告訴了他那個女孩的死因。

    “我之前說她是個膽小鬼,但是現在輪到我的時候。”金伯利的話依舊在耳畔,“我也忍不住對你說這些話。”

    桑伊心煩氣躁地坐起來。

    正巧這個時候塔納托斯回來了。

    他開口就問,“那個女孩兒來過了嗎?”

    桑伊沉默地點了點頭,他沒有問塔納托斯怎麽會知道,作為一個死神,知道什麽似乎都不奇怪了。

    “她又想請你幫忙嗎?”塔納托斯又問。

    桑伊低聲說,“我幫不了他們。”

    “你并不需要感到自責。這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你也沒有義務幫助他們。生死已經注定,我改變不了你也改變不了。”塔納托斯在桑伊旁邊坐下,他這樣安慰着桑伊,“你不要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桑伊悶悶地哦了一聲,他垂着眼眸思緒紛亂着,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些什麽。

    “你在想自己怎麽才能幫助他們對嗎?”塔納托斯伸出手擡起桑伊的臉。

    他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望進桑伊的眼底,“你如果這樣想的話,到時候他們如期死去的時候,你會更加自責,你會想為什麽你沒有能救下他們?還不如現在你就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跟你并沒有什麽關系。”

    他們和桑伊……的确沒有什麽關系。

    “不要想他們了。”塔納托斯輕輕地擁抱着桑伊,“不要再想其他人的事情了。”

    桑伊神色有些恍惚。

    他輕輕地答應了一聲。

    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因為跟他沒有什麽關系。

    塔納托斯聽見桑伊的答應後才稍微地放下心來,桑伊本來就不該介入其中的。

    如果那些人再來打擾桑伊的話……塔納托斯的眼眸晦暗下來,那麽他可沒有心情再和他們玩什麽你追我趕的游戲,再給他們什麽機會了。

    “你心情有些糟糕。”塔納托斯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桑伊的背問,“累了嗎?要不要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桑伊輕輕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塔納托斯的懷抱盡管沒有什麽溫度卻足夠寬厚,他竟然從一個死神的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當然,或許正是因為塔納托斯是死神,所以他才會感覺有安全感,因為他知道塔納托斯不會讓他死。

    這樣想了想,桑伊又覺得有些好笑,或許他也在恃寵而驕吧。

    恃寵而驕……不得不說,塔納托斯的确足夠寵他。

    但是一個死神的寵溺對人類來說真的好嗎?

    桑伊并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死神玩這個游戲玩膩了,死神或許就會想要帶走他的靈魂,當然那個時候或許自己的能量也收集完畢,畢竟死神的能量有這麽充裕,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去收集……總之那個時候,他會在死神想要帶走他靈魂的前一刻離開這個世界。

    塔納托斯并不知道桑伊在懷疑他的用心,也不知道桑伊随時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他在計劃着如何讓桑伊喜歡他,如何讓桑伊對他産生好感。

    他很想嘗試人類的戀愛。

    ……他對桑伊的好感與日俱增。

    “願意好好的談談嗎?”

    湯姆斯在桑伊家門口攔住了桑伊。

    桑伊微微蹙眉,他問,“你們是約好了一個接一個地來,對嗎?”

    湯姆斯微微一愣,“金伯利來過了?”

    他并不知道這件事,因為上次離開後,金伯利說暫時不會考慮再來找桑伊,她覺得桑伊并不是看起來那麽無害和簡單。

    但是現在桑伊話裏的意思很清楚,金伯利來過了。

    桑伊狐疑地看着湯姆斯,“你不知道嗎?她來過了。”

    “抱歉我不知道。”湯姆斯說着轉移話題,“你這是準備出去嗎?”

    桑伊嗯了一聲。

    “要去哪裏?我可以送你。”

    桑伊瞥了一眼湯姆斯,他想了想說,“去酒吧。”

    湯姆斯一愣,他遲疑地看着桑伊。

    桑伊這乖巧漂亮的模樣和酒吧格格不入,當然更重要的是,桑伊這樣去酒吧,似乎并不算安全。

    車子在酒吧門口停下。

    桑伊下了車說,“謝謝,如果想聊聊的話,下次吧。”

    湯姆斯:“可是我……”

    “抱歉。”桑伊又靠近車窗說了一句,“但是我真的無法幫助你們,我很抱歉。”

    湯姆斯看着桑伊的背影消失在酒吧門口,他無奈地苦笑一聲。

    對啊,桑伊也不過是一個柔弱無辜的青年,又如何能幫助他們逃離死亡呢?或許金伯利真的想多了。

    不過……

    湯姆斯的目光停留在酒吧的牌子上,這個酒吧似乎是個同志酒吧。

    桑伊一開始其實并沒有想來酒吧,他又不喝酒,來酒吧做什麽?

    是因為看見了湯姆斯之後,他心煩才臨時決定來這裏。

    他不明白,為什麽湯姆斯和金伯利都篤定他能夠幫助他們逃離死亡,在金伯利的預見之中沒有他的存在,那是因為他本來就不屬于這個世界。

    這個酒吧竟然一個女孩都沒有,全都是男人。

    不僅如此,甚至有三三兩兩的男人擁抱在一起光明正大地接吻。或者做一些很暧昧親密的事。

    那些男人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桑伊,或是打量或是驚豔又或者含着躍躍欲試的表情。

    桑伊被看得有些後悔了,為什麽要想不開來這裏,這個酒吧很顯然和他去過的那些酒吧都不一樣。

    這個酒吧,看起來有些亂。

    要不然還是回去吧,但是來都來了,說不定湯姆斯還在外面沒走呢?那麽多尴尬啊。

    先坐一會兒好了。

    等過一會兒他才離開酒吧。

    吧臺看起來最清靜了,只有一個男人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酒,那個男人似乎在觀察着這個酒吧。

    桑伊一坐過去男人的目光就亮了起來。

    酒吧裏的人沒有哪一個像這個剛進來的青年一樣,渾身散發着清純柔弱的氣質,像是誤入這裏尋找刺激的乖乖男大學生。

    太漂亮了,或許正是因為太漂亮了,這裏的人都不敢下手。

    男人挪動了一下坐到桑伊旁邊,他含笑道,“一個人?”

    桑伊輕輕地點了點頭,他不太想和陌生人說話,但是在酒吧裏,有陌生人交流似乎也很正常。

    “想喝什麽?”男人又問。

    桑伊遲疑了一下看向前面的服務員說,“一杯果汁,謝謝。”

    服務員愣了一下,他大概也沒有遇見過來酒吧喝果汁的人,但是面前的青年看起來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怕喝醉了嗎?服務員想着,還是給桑伊倒了杯果汁。

    但是接觸到男人的視線,服務員的手微微一頓,他在心底嘆息一聲,又同情起這個漂亮的男孩起來。

    旁邊的男人有些錯愕,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桑伊握着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果汁,他知道這個男人在笑什麽,無非是覺得有人來酒吧喝果汁很傻。

    “我以為你來這裏是為了約。”男人神色暧昧的看着桑伊,“但是現在你只點一杯果汁,你是真的清純還是假裝的,或者只是為了吸引其他人關注你的手段?”

    桑伊微微蹙眉,他看了一眼男人沒說話。

    男人本來就覺得桑伊長得漂亮,十分符合他的口味,現在桑伊這一眼直接讓他有些忍不住。

    他問得直接,“所以,約嗎?我器大活好,對待床伴也很溫柔,而且我很愛幹淨。”

    桑伊小聲嘀咕,“愛幹淨還出來約?又當又立的。”

    男人:“……”

    男人臉上的笑容龜裂了一下,他表現出了對桑伊十足的耐性,“我很愛幹淨,很挑,對象也是很幹淨的人,多的是你這樣的男大學生,反正也是第一次,難道你不希望留下一個好印象嗎?”

    “抱歉。”桑伊禮貌回絕,“我不約。”

    “你看見了嗎?這個酒吧裏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如果現在你不和我走,那麽下一刻你會和誰走……就不受你的控制了。”男人說道。

    桑伊看了一眼那些男人,他感到有些好笑,“說這樣的話,這裏的男人難道都是同性戀嗎?”

    “要不然你以為呢?”男人奇怪,“這本來就是gay吧。”

    桑伊:“……”

    gay吧?

    難怪這裏的都是男人。

    桑伊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危險。

    他可是聽說過男同之間很亂的,難怪這裏這些人都在光明正大的約。

    “你這個表情……該不會你根本不知道這裏是gay吧吧?”男人的表情又錯愕起來。

    桑伊:“……”

    他放下酒杯說,“我要回去了。”

    “回去?”男人笑了一聲,他攔住桑伊說,“寶貝兒,現在想回去可晚了。”

    桑伊微微皺眉,他正要說話,卻覺得身體裏面忽然有一股熱氣串起來。

    這讓桑伊猛地一下撐住了吧臺。

    他的眼前有些重影出現,面前的男人似乎也變成了好幾個,帶着古怪又莫名的笑意。

    “寶貝兒。”男人扶住了桑伊,“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熱,覺得很難受,很想有人幫助你?”

    是……

    桑伊用力地晃了晃腦袋,努力地推開了男人。

    他……發生了什麽?

    他進來之後,發生了什麽?

    那杯果汁?

    那個服務員?

    這個男人?

    “這個酒吧可是我開的,我看中的人沒有拿不下的。”男人并不在意桑伊的态度,他恍如虛幻的聲音響起,“你這樣漂亮的男孩,我從來沒有嘗過,肯定會特別好吃。”

    熱。

    那個人在他的杯子裏放的是什麽藥?

    是……

    “寶貝,憐惜你是第一次,我很溫柔的。”

    他感受到自己被男人半摟着走進了五顏六色的走廊。

    他的呼吸都帶着灼熱的氣息。

    男人的手碰到了他的臉,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行,不能被這個人帶走。

    他用力地想要掙脫男人的手,克制着自己身體裏的反應。

    “寶貝,別着急,馬上就到了。”男人湊過來,“真是太漂亮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你在說什麽?”

    “塔納托斯……”

    “塔納托斯?什麽玩意?”

    走廊裏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男人腳步一頓,他皺眉,“停電了?”

    桑伊急促地呼吸着,他伸出手,“塔納托斯……”

    披着黑色鬥篷的死神握着巨大的鐮刀,他漆黑的眸子落在桑伊身上,他一步步走過來。

    “你是什麽東西?”男人察覺到不詳的氣息,下意識帶着桑伊後退。

    死神的聲音冰冷,“這是我的。”

    “什麽?”男人睜大眼。

    “桑伊,我的。”死神握着了桑伊滾燙的手,他輕易地把桑伊摟進懷裏。

    “你從哪裏來的?”男人大怒道,“敢從我的手裏搶獵物?”

    “獵物?”

    懷裏的人不安分地蹭着他,死神伸出冰涼的手撫摸着桑伊散發着熱氣的臉。

    “你說他是你的獵物?”

    男人莫名地心慌起來,他後退一步,“你既然喜歡他,我把他讓給你就是,你……你、我馬上就報警。”

    “報警?”死神低低地笑起來,“警察很快就來。”

    什麽意思?

    男人最後的意識停留在爆炸後散發着熱浪的火光中。

    “塔納托斯……”

    桑伊腦子已經燒得迷迷糊糊的,他胡亂地抓着死神的衣服,去蹭死神冰冷的臉,“好熱。”

    “我好難受。”

    “你幫幫我。”

    死神:(你清醒了會怪我的)(這誰不迷糊?)(這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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