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时间的加长,饶是战马也有些吃不消,俩人的马都慢了下来,笑道路上小跑着。
皱了皱眉头,顾流离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司马赋,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如果她输了,那就意味着眼睁睁看着一万两白银从自己眼前飘过。
这耻辱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发生的。
眼睛微微转了转,她眼睛扫过路边一株清脆的小草,红唇忽然一勾,在马经过的时候她一个俯身把青草拔了上来,然后随手折了一根树枝。
之后,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把青草绑在树枝上伸到了马前面。
见到绿油油的青草,马一下子来了精神便想来吃,而她直接把树枝伸出去,为了吃到青草,马开始兴奋的狂奔。
转眼之间便追上了司马赋。
他诧异的回过头,当看见那一幕的时候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诧异,还来不及欣赏,就被某个人的贱嘴给打破了。
她超越他的瞬间,她回眸一笑,“司马赋,你真的是弱爆了。”
“……”闻言,司马赋一张脸在瞬间变得铁青,而身下的马确实也到了极限,不管怎么也不没有她那只跑得快。
只是……
想到她方才回眸一笑的场景,司马赋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凝固了起来,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面暗潮涌动。
一个太监,学人抛什么媚眼!
苏祁和苏役赶到的时候就见某个人笑意盈盈的伸着手向他们的主子要钱。
“快快快,愿赌服输,一万两!”
司马赋一张脸难看的厉害,这似乎是他第二次输给别人,第一次是在南秦皇宫,他引以为傲的博弈技术居然输给了顾流离。
今日,他无人能及的马术再次输给了顾流离,虽然他耍了小聪明,但是,输了就是输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到他那张得意的嘴脸。
“朕……出来的匆忙没带钱!”
“你说……啥?”顾流离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只感觉整个人森都惨淡了,“司马赋,你不会想要赖账吧?”
司马赋:“……”
苏役走了上来,尴尬的笑了笑,“步公子,我们主子一向一言九鼎,区区一万两白银,他是绝对不会赖……”
“对,朕就是想赖账!”
“……”苏役还没有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吞了进去,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家一向说一不二的主子。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感觉主子跟顾流离在一起久了,节操什么的好像也渐渐的没有了。
看着她那张凝固起来的脸,司马赋竟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畅,简直就是通体舒泰,爽的不能再爽了。
此时此刻,顾流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凤玺赖账她都能接受,可是为什么司马赋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你回宫去记得还我!”想了半天,顾流离只好默默的吐出一句,表情惺惺的,显然一副被打击的不轻的样子。
“好,我回宫后就还你。”
苏役和苏祁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快速的扭开视线,怎么总感觉……主子好像再逗顾大人。
他们身上明明带了很多的钱。
他们有预感,主子大概不会把钱给顾流离了。
心里一时间有些同情顾流离,拼死拼活的赢了,却没有什么卵用,而他们却不知道的是,对于顾流离来说,什么都可以欠着,就钱不能欠!
所以说,该同情的对象或许应该适当的换一下。
“前面有个小镇,到那里休息一下,到时候我借笔墨来你把借条写了。”
司马赋嘴角一抽,“步倾城你放肆,你居然敢让朕给你写借条。”
她十分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毫不畏惧:“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更何况你还是皇上。”
“你也知道朕是皇上,整个西明都是朕的,难不成还会讹你那么一点钱。”
“皇上,我这人吧,比较细心,什么事情都讲求稳妥,不能因为你是皇上就可以欠人钱知道么?”
司马赋:“……”
那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又来了!
四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一个叫房石镇的小镇。
骑在马背上,顾流离眉头皱了皱,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怎么说,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还有腐臭的尸味儿。
引人作呕。
司马赋和苏役苏祁显然也感觉到了,眼里染上了几分凝重,翻身下马,几个人徒步走了进去。
“我觉得,很不同寻常!”
“是个人都感觉得到。”
顾流离:“……”
这个贱人怎么就这么难沟通。
一路走进去,到处一片荒芜,小镇仿佛被一股死亡的味道浓浓的笼罩着,莫名的压抑,低沉。
蹙着眉头,顾流离默默的抽出了自己的鱼肠,她有预感,这里,真的好想不太平。
“呜呜呜呜……”
一声稚嫩的哭泣声从前面传了出来,苏祁和苏役对视了一眼,立即走了上去。
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蹲在路边哭泣,瘦弱的肩膀轻轻的颤动着,看上去十分可怜。
司马赋蹙着眉头盯着那女孩,并没有要过去扶的意思。
苏役看了一眼苏祁,点了点头,朝着那女孩走了过去,“小姑娘,这怎只有一个人啊,其他的人呢!”
说着,苏役便伸手去抱那女孩,手才刚刚碰到,司马赋冷漠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小心!”
白影一闪,他快速的来到苏役后面,一把将苏役拉开,却还是被小女孩往手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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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惊,迅速的围了上来,“主子!”
“没事!”司马赋神色复杂的看着小女孩,她的穴道已经被他点住,现在动不了分毫,只是一双猩红的眸子却死死地盯着他。
“她被人下了蛊毒,估计整个小镇的人都已经中了蛊毒。”
顾流离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倒是没有想到,司马赋平日里看上去跩的跟个二百五似得,感觉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却不想他居然还会救苏役。
“司马赋,你不会中毒吧?”盯着她的手背,顾流离皱着眉头问道。
回过头,他神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别担心,不会有事。”
“哦,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死了我的钱可就没人还了。”
司马赋:“……”
苏役苏祁:“……”
轻哼一声,他完全没有想理会顾流离,直接往前面走去,吩咐苏祁和苏役,“你们小心,前面可能还有有许多中了蛊毒的人,这是金蚕蛊,中了蛊毒的人会忍不住的咬人,理智全无,做一辈子的傀儡,直到死亡。”
苏役眉头轻蹙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金蚕蛊?什么是金蚕蛊?”
“金蚕蛊的制作方法尤其的复杂漫长,需要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
俩人脸上都闪过一抹忧心,“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为什么要给他们下蛊毒。”
“估计是试药。”顾流离悠悠的吐出一句,三个人朝着他齐齐的看了过来,“继续说。”
“你们听,前面传来一阵一阵的嘈杂,就说明小镇的人都在那里,金蚕蛊说是操纵人让人互相残杀的,可是幕后之人却没有操纵任何一个人自相残杀,由此可见,只是试药,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日后还会再拿心的药过来,这些百姓都还活着,就说明他们的实验还没有成功。”
看着她,司马赋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不愧是差点让北燕亡国的权相,果然不是巧合。
心里虽然欣赏,然而说出口的话就仿佛平日里顾流离的风格。
“算你有点脑子!这么长时间也不是白吃不张脑的!”
“……”这话一出,顾流离就不高兴了,死死地磨了磨牙齿,分分钟想砍死这个贱人怎么办?
苏役和苏祁已经不忍直视了,感觉主子已经被顾流离带着越跑越偏了。
顺着声音的嘈杂一路走来,果然见过整个小镇的人都聚集到了一个地方。
醉生梦死,人间地狱!
顾流离只能用和两词语来形容,纵使她一向心肠冷硬,却还是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到了。
五百多号人啊,就这样被毁了,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如此。
司马赋薄唇紧紧的抿着,那双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幕,明显是被气到了。
一直以来,每个地方上报的奏折都是有喜有忧的,唯独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只有喜没有忧。
谁能想到,居然在这个小镇里藏着这样的秘密。
真的是当他司马赋是死的么?
“去太守府!”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刚转身,司马赋脚步猛地一顿,接着,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直直的倒了下去被苏役一把扶住。
看着地上那滩嫣红的鲜血,顾流离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里掠过一丝怅惘。
她的钱,可能要不回来了!
从刚才开始她便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她身体一直都是用毒药维持着,所以对毒药也有着格外的敏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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