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脸上僵硬了短短几秒,抬起头,目光扫过看向她的三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哈哈哈,这菜太好吃了,一个收不住激动了。”
司马赋:“……”
“吃完饭就休息,明天一早启程。”
丢下一句,他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顾流离,转身回了房间。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吃完饭这才回了房间,还没有坐下,苏役便走了进来。
“主子让你过去伺候!”
磨了磨阴森森的白牙,“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在这里只有你是伺候人伺候惯了的,我们都做不来?”
“啥!”一听这话,顾流离就不高兴了,她伺候人伺候惯了,真的是放屁都不打草稿,她一直都是被人伺候的好么?
当真是一个二个都以为她真的失忆了,就这样尽情的欺负她,找死也不要这样找吧。
看着她阴郁的脸,苏役挑了挑眉,“你不愿意么?那我去回了主子。”
“愿意!”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她起身走了出去。
不就是给他脱衣服么?既然他都不介意,那她更是不介意了,而且还乐意之至。
来到司马赋的房间,她直接推门而入,脸上挂起一抹十分浮夸的笑,翘着兰花指,“皇上,咱家来伺候你就寝了!”
司马赋眉头紧皱,拿着书籍的动作一顿,眼里明显的闪过一抹烦躁,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顾流离进来,看了他一眼,立即凑了过去,笑的妖冶如狐:“现在是不是要洗澡了?我帮你脱衣服呗!”
“……”拿着手中的书,他确实再也看不进去半个字,眉头一皱再皱,半晌,才放下了手中的书。
抬起头,他缓缓的看向她,薄唇重重的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顾流离脸上的表情一僵!这个贱人,要过来的也是他,要出去的也是他,能不这么装逼么?
顾流离没有听话出去,而是直接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一把抽出腰间的鱼肠用一块巾帕默默地擦着,一张脸配上那妖冶的妆容,莫名的有几分诡异。
对面的男人皱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半晌,她才悠悠的开口,“司马赋,我这人吧,脾气不大好,一言不合就喜欢跟人同归于尽。”
闻言,他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里面射出一抹寒光,“你在威胁朕!”
“你说是,那就是吧!”
丢下一句,她大步走了出去,甩给他一个孤傲的背影。
司马赋眉头紧皱,他对他是不是太过于放纵了?往日里,就算别人一个眼神对他不敬也断然不会轻饶,而现在,面对顾流离的威胁他也仅仅是生气。
却没有要杀了她的想法。
眉头一皱,他把这种想法和行为归咎为:下面还有地方要利用他,就暂且绕过她吧。
这么聪明又长得好看的人,每一分每一厘都得用在刀刃上。
“主子,他似乎在生气。”苏役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把自己所看到的说了出来。
他低笑一声,也不在意,“如果不生气她就不是顾流离了。”
一个人的本性真的不会随着失忆而有丝毫的改变,顾流离就是最明确的写照。
他还是一如往昔的嚣张狂傲,偏偏,让人有点欣赏。
似乎想到什么,他眸底深处闪过一抹复杂,忽然问道:“男人被阉了之后是不是会……变得很美很娘?”
苏役:“……”
“咳!一般来说的确是会很娘,但是,美貌什么的还是因人而异。”
就比如顾流离!
一般太监的娘会让人嫌弃,甚至是恶心,可是顾流离的,则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适合,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司马赋眉头微微轻皱了一下?
所以,他是真的被阉了么?
以他的性格来说,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可是,他这娘的没有遮掩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早上,司马赋走出客栈的时候就见苏役和苏祁走在那里等着了,眉头一皱,他冷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他呢?”
“嗯?他还没有起来了么?”
“属下马上去叫。”放下马料,苏祁返回了客栈二楼,直接来到顾流离的房间外面。
站在门外,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留意着里面的动静,“步公子,你起来了吗?”
回答他的是亘古的沉默,还有一声烦躁的低吟。
皱了皱眉头,他又敲了敲门,“步公子,起床了,主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马上就要出发了。”
“……”这一次,就连那么一声烦躁的低吟也没有了。
皱了皱眉头,苏祁微微犹豫了一下,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偌大的房间里,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睡姿堪称奇葩的某个人。
叹息一声,他大步来到床前,提高音量吼道,“步公子,起床了,主子已经等你好一会了。”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是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淡漠。
苏祁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一向平静的他都忍不住的想发火,接着,他眉眼轻轻的挑了挑。
难不成……死了?
他一惊,立即伸手去打算探一下顾流离的鼻息,然而,还没有触碰到她,原本还在熟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一只素白的手快如闪电的伸了出来,一下子掐住他的下颚,五指猛地收紧。
“唔!”一阵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苏祁脸色一变,他和苏役的武功在皇宫里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才会被皇上选来做贴身侍卫,而现在,他居然连一个小太监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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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离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手一松放开了苏祁,“为什么偷袭老子?不要命了?”
“……”闻言,苏祁差点吧一口老血给喷出来,不是没有见过颠倒黑白的人,而是没有见过把黑白颠倒的这么顺畅的人。
“步公子,主子已经等你好一会了,让为上来叫你,而你怎么也不醒,我以为你死了,才伸手来探你的鼻息!”
苏祁本以为他至少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内疚,然而,她居然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又一眼,接着,毫不留情的开口。
“苏祁,你在怎么说也是司马赋的贴身护卫,怎么能这么不长进,你难道不会感知么?居然还要用一般三脚猫才会用的办法,探鼻息,亏你也想得出来!”
“……”此时此刻,苏祁恨不得咬死他!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走吧,主子该等急了。”出门的时候,苏祁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她一眼,“步公子,自古以来就没有让主子等下人的说法。”
顾流离漱了漱口,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瞥了他一眼,“我是九千岁,不是下人。”
苏祁:“……”
苏祁忍着胸腔里满满的怒气快步离开,他估计自己在在这里待下去会忍不住的想要跟他比试一场。
见到苏祁冷着一张脸出来,司马赋眯了眯眼睛,苏祁一直以来都是出了名的木头脸。
这会儿居然也会生气。
听到司马赋的声音,他连忙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把顾流离的事情和盘托出。
闻言,他抬头直直的看向二楼雅间,顾流离的房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苏役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给他安慰,“想开一点吧,如果你见过他在北燕时候的样子就会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么不值一提。”
苏祁:“……”
但也没有不要把他骂道怀疑人生吧!
三个人又等了一会,终于见一抹红色姗姗来迟,她打着哈欠,那张过度貌美的脸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和惺忪。
莫名的,有几分美好。
她目不斜视的来到自己的马前,然后,翻身上马,“我们去哪?”
“我还以为你睡死了!”
一听这话,顾流离瞬间清醒了三分,皱着不悦的看着他,“我年纪比你小,要死也是你先死!”
说完,还不等司马赋回答,他反倒猛地一夹马腹,身下的白色骏马便快速的穿梭了出去。
司马赋捏住缰绳的手收紧收紧再收紧,每次面对顾流离的时候都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理智又提醒着自己不能动手。
这一刻,他似乎理解了白烨当初的心情。
“驾!”一夹马腹,他快速的朝着顾流离追了过去,卯足劲的想要超过他。
听到后面的响动,顾流离回头看了一眼,当看到司马赋的时候红唇不屑的勾了一下,也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也没有停下来。
这么一来,司马赋那拼命想要跟她赛马的行为便有些可笑。
男人一张脸在瞬间漆黑如墨,“赢了朕赏你一万白银。”
原本昏昏欲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亮铮的仿佛于黑夜中点亮了万展琉璃灯。
“驾!”
一道红色的身影猛地飞窜了出去,速度快的惊人,司马赋也一鞭子抽在马臀上,感受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血液里激起了一股想要战斗的冲动。
宽大的道路上,一红一白在卯足了劲的赛马,一路上都没有任何的停歇,幸好身下的马都是战马,不是一般的马,所以疲惫什么都它们来说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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