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们闻言,立马排列整齐的望了过去,只在虞卓肖身后看见一个年轻的小女孩,顿时更觉得好奇起来。
虞卓肖把这小大师夸得比天上的神仙都厉害,结果只是一个漂亮的小妹妹,该不会是这虞卓肖在追求别人,故意造势的吧?
被十几个富二代夹道欢迎这种事连岑也是第一次经历,不过想到路上虞卓肖说的话,她就对这些满脸好奇的富二代们生不出好感来,一直冷着脸。
她一眼就看到了陈深。
并不是说陈深的外貌过分出挑,而是他的手腕上,也有一个与邵晴类似的因果绳,看样子,还要更加乌黑一些,那完全是一条蛇,还像一条毒蛇,只是暂时还没有露出毒牙。
“虞卓肖,清场。”
虞卓肖立马站的笔直,喊口号似的大喊了一声:“是!”
没有其他人的干扰,连岑放肆打量起这位邵晴的前男友来。
半年的颓废生活让他瘦成了皮包骨头,颧骨,就算狼狈成这样,也腰板笔直,干净清爽,身上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
连岑对邵晴有先入为主的好感印象,见到陈深时,她脑子里就忍不住飘过一句话:就你小子接吻下不去嘴?
陈深被她盯得不适,率先沉着脸转过身去。
连岑笑了一下,不甚在意。
她直接将目光放到了他的因果绳上,因果绳牵两端,只是不知道他和邵晴的因果绳是不是都牵到了同一个人身上,比如某个传说中的叶勤勤。
“听我敕令——现!”连岑简单施咒,将那红色的灵光引导在他手腕的因果绳上。
红光顺着绳圈迅速蔓延,像是一道火花,噼里啪啦烧出隐藏的痕迹,一路向着远方飞去。
无数飞逝的景象顺着燃烧的绳索变大又缩小,直至消失不见,那绳索穿越了街巷,穿越了高空,穿越了琉璃般的玻璃栈道,最后停在另一段白皙的手臂前。
邵晴适时转身,红光将她手腕上的绳圈点亮,耗尽最后的使命,消散不见。
“连岑?”邵晴意外顿足,像是在身后隐约看见了连岑的身影一样,十分惊讶。
而那画面转瞬间便消失了。
连岑同样惊讶。
因果绳牵两端,一头生一头死,这几乎是地府的铁律,她从不曾听说过因果绳会牵在两个活人身上。
连岑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她点亮屏幕一看,果然是邵晴:“连岑!你在哪里啊,我刚刚怎么在家里看见你了?”
她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哭笑不得道:“一定是我眼花了,我亲自送你下的电梯,居然还给你打电话求证,犯傻了你别介意。”
“不,邵老师,你没有眼花。”连岑握着手机,语气也有些飘忽:“你看到的就是我。”
“……哈?”
连岑瞥了陈深一眼,深吸一口气又暗暗吐出去,邀请道:“来陈深家一趟吧,邵老师,我收了你500块钱,该帮你解决问题了。”
邵晴犹豫着:“那五百块钱是我借给你的,没让你帮我解决情感问题。”
连岑深吸一口气,也不打算多费口舌解释:“我让虞卓肖去接你,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好,不过解决了问题以后这辈子都不用过来了。”
邵晴沉默了,之后她挂断了电话。
虞卓肖早就上道的抓着钥匙出门了。
房屋里一片死寂,霍邮不是什么带动气氛的人,陈深本来不想与连岑打交道,现在听到邵晴要过来,更是沉默下来,连岑不会主动开腔,于是三个人诡异的安静着。
不知过了多久,虞卓肖终于回来了。
还没进门,连岑就先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大师!我们回来啦!”
原本凝固住的空气仿佛终于可以流动一样,就连霍邮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邵晴一无所知的被带来,好在时间虽然很赶,她还是迅速抢了个妆,没有暴露自己没有休息好的憔悴素颜,她踩着小高跟,气势很足,又变成了学院里学子又爱又恨的酒管女王。
“连岑。”她凑到连岑身边,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回事?”
“驱鬼,老师。”连岑微微一笑:“您最近不是总梦到其他人吗?我也是到这里才发现,你们两个,好像被同一只鬼缠上了。”
她指了指另一边沙发上的陈深。
邵晴心脏蓦地收紧,无言的眨了眨眼睛。她不清楚连岑对于男女之事究竟算敏锐还是迟钝,但两个已经分手的男女大剌剌的被她拉在一起总归是带着尴尬的。
更遑论于邵晴而言,对陈深她还有些避之不及。
“连岑……”她不太相信这个学生身份的转变,只以为这又是富二代们一次不走心的挂扯:“别闹了,什么神神鬼鬼的。”
“是真的,邵晴!”虞卓肖第一个跳起来给连岑证明:“连大师是活神仙下凡,能耐大着呢!”
A市这帮子富二代,有混的,也有像霍邮、梁少朗这样的精英人士,虞卓肖正好介入两类之间,又混又精英,难得一片赤诚。
正因如此,邵晴知道虞卓肖不会骗她,他真情实感的认为连岑是一个有能耐的活神仙,并不遗余力的帮连岑扩大知名度。
她忽然看向陈深,许久不见,他清瘦了很多,沉默寡言,离记忆中的少年形象又远去了一些。
“如果那鬼是叶勤勤呢?”她听见自己这样问。
“不论是谁,只要影响到了活人的生活,就要被驱逐。”这就是连岑的回答。
沙发上的陈深闻言,终于动了动,僵硬的看了过来。
他们难得对视,也难得有这样心意互通的时候,这默契竟然是在分手后为了叶勤勤产生的,邵晴也不知道该不该用可悲来形容自己。
她只是嗤笑了一下,又耸了耸肩膀,用各种看起来显得轻松无谓的小动作把自己包装起来,故作自然道:“可我不想把她赶走。”
“我希望她能留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