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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5回 痛苦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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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5回 痛苦的根源

    或許人都貪心吧,就算是祝璞玉這樣清醒的人也難以逃脫這個怪圈。

    她很清楚地知道,溫敬斯能活着已經是萬幸,那些回憶和他這個人比起來實在算不得重要。

    可是她無法接受溫敬斯對她說“都會好起來的”——客觀上說,她如今的情況至少有一半是拜曾經的他所賜,他這個“兇手”有什麽立場同她說這種話?

    祝璞玉對所有的事情都有很大信心,唯獨對于“徹底康複”這個目标,從沒抱過希望。

    更準确地說,她潛意識裏一直在回避去面對病情。

    所謂的積極治療,也不過是配合醫生吃藥進行物理控制,和咨詢師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用藥可以控制軀體反應,可想要真正好起來,光靠吃藥是遠遠不夠的。

    尤杏看到祝璞玉頹然的狀态,心裏咯噔了一下。

    今天外面陽光很好,祝璞玉沒有化妝,臉色看起來很白,陽光打過來就更白了,她又閉着眼睛,仿佛随時都會飄走的游魂。

    “願願,你要不要去找咨詢師聊聊?”躊躇一番後,尤杏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其實祝璞玉的情況,尤杏和周清梵心裏都是有數的。

    只是作為好友,她們都非常清楚,祝璞玉不願意聊起這件事情,因此二人平時也很少提及。

    可祝璞玉眼下的狀态看起來實在是太差了,尤杏見她這樣,下意識地便想到了溫敬斯空難消息落實的那陣子。

    差不多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祝璞玉都是這種游離頹廢的狀态,好像随時都要斷氣。

    祝璞玉閉着眼睛搖了搖頭。

    她和咨詢師其實沒什麽可聊。

    咨詢師講的那些理論和開解她的話,她都是很清楚的。

    她的痛苦之處就在于,她對清醒地知道選擇釋懷是最佳的一條路,可她做不到。

    那天從酒店出來找咨詢師的時候,咨詢師建議她嘗試去幫溫敬斯“恢複記憶”,然後帶他一起來做咨詢。

    溫敬斯的情況很複雜,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祝璞玉也沒有和咨詢師詳說,只是否決了她的這個方案。

    後來咨詢師又問她:“如果他記起來一切的前提下和你道歉,你會原諒他當初對你的欺騙麽?”

    祝璞玉當時被問住了,她沉默了很久,才反駁她:“沒有如果。”

    咨詢師笑着拆穿了她:“你在逃避問題,因為你心裏也沒有答案。”

    祝璞玉起身就要走。

    咨詢師并未攔着她,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說:“好好思考一下這個問題的答案吧,不要用‘沒有如果’這種借口來逃避,如果你還想和他在一起,是逃不開的。”

    祝璞玉想,這應該就是她不願意去和咨詢師溝通的原因之一。

    她太煩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

    “那你跟我聊聊呗。”尤杏的聲音将祝璞玉從回憶中拽了出來。

    她拉着椅子往祝璞玉身邊挪了一下,聲音放低了一些,問她:“你那天為什麽跟溫敬斯吵?他說什麽了?”

    “我不愛聽的話。”祝璞玉睜開眼睛,頭頂的陽光有些刺眼。

    尤杏沉默聆聽着,等她繼續說。

    “他說我會好起來的。”祝璞玉嘲弄地扯起嘴角,“是不是挺可笑的,他都不知道我怎麽成這副樣子的。”

    祝璞玉的話說得雖然簡單,但尤杏聽完後,馬上就明白她為什麽生氣了。

    溫敬斯踩到了祝璞玉的雷區。

    祝璞玉的焦慮症本來就跟他脫不開幹系,他一提,屬于是送上門“找死”了。

    祝璞玉會生氣也不意外。

    尤杏消化了一下這件事情,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沉思了快一分鐘,才問她:“那你有沒有想過辦法?”

    祝璞玉沒回答。

    尤杏又問了個問題:“如果溫敬斯想起來之後道歉補償你呢?你能接受麽?”

    祝璞玉:“可能吧。”

    尤杏這個問題和咨詢師那天問的如出一轍,祝璞玉回來之後也認真思考過了,可是這個答案沒什麽意義:“他想不起來了,前提不存在。”

    “但你可以跟他直說。”尤杏提議,“如果你覺得開不口的話,我來跟他說。”

    反正,當初溫敬斯做過的那些事情,她也清楚得很。

    “不用了。”祝璞玉拒絕了尤杏的這個想法,她掀了掀唇瓣,“所以我說,我很矯情,既要又要還要。”

    “以為他遇難的時候,想着他只要活着就好了,可他真的活了,想要的東西又越來越多。”祝璞玉拍了拍自己的臉,“太貪心了,自尋煩惱。”

    “他的催眠……真的沒辦法?”尤杏聽出來了,症結就在這裏。

    如祝璞玉所說,這些想法乍一聽的确是矯情的。

    可尤杏看祝璞玉一個人挺過這些年,對于她的“矯情”非常能理解。

    溫敬斯“潇灑”地忘記了一切,就代表只有她被那段欺騙和回憶困住了,她原本就沒有走出來,如今又築起了一道厚厚的圍牆。

    這圍牆只有原來的溫敬斯回來,才有本事拆除。

    但溫敬斯現在的情況……

    尤杏想到這裏,腦子也疼了。

    她明白的,祝璞玉內心還是希望溫敬斯能夠想起來一切的,只是不忍心他去冒險罷了。

    這也是造成她痛苦的根源。

    ——

    墨爾本。

    溫敬斯在洗手間裏盯着手機屏幕看了許久。

    消息發出去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但祝璞玉那邊一個字的回複都沒有。

    不僅是這條,他之前發出去的那些,也是石沉大海。

    溫敬斯知道,祝璞玉肯定是看見了消息的,只是沒有回複。

    她不想理他。

    至于原因,溫敬斯心中也有數——那天她在酒店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溫敬斯收起手機,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他剛出來,聞卉便走上來對他說:“簡庭哥哥,我要出去跟朋友吃飯,你和我一起吧!”

    溫敬斯沉思片刻,微笑着說:“我送你過去,就不留下和你們吃了,免得你朋友不自在。”

    聞卉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正好有些事情,也不方便當着簡庭的面聊。

    “那好吧。”聞卉點點頭。

    溫敬斯:“我送你過去,你們結束之後給我電話,我再去接你。”

    他很貼心地安排了後面的事情,聞卉聽後露出了幸福的笑,挽着他胳膊的手緊了緊,“你以後會一直對我這麽好麽?”

    溫敬斯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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