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知那天醒来后,没好好跟从灵说过话,全在阴阳怪气。
从灵给这个,他偏要另一个。
人本来就是难伺候的娇娘娘,生气以后更难伺候了。
就连狂霸坞的人都觉得不对劲。
历子骞醒来后,大夫提议给他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如果再有一次,他真救不回来。
至少在历子骞毒素彻底清除可以动用内力之前,从灵还要保他命。
从灵思来想去,把人回去。
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但一想到家里有个定时炸弹。
把人带回去他真炸了。
不过许长知看见历子骞,倒是出奇的平静。
历子骞是伤患,家里面没有多余的屋子,从灵把自己小房间给他住。
九皇子哪里受这种委屈。
但为了保命,咬咬牙住下了。
历子骞人长得不丑,特别是受伤后苍白的的脸色和弱不禁风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倒。
一身单薄的衣裳,任谁看了不道一声绝佳病美人。
历子骞扫了眼院子的陈设,院子不大,但用的东西都是上等货色。
特别是他眼前坐在秋千上对他漠不关心的美丽男子,身上那套衣服的料子,他在皇宫的宫宴上见皇后穿过一次,皇后很是珍惜。
听说是极难得丝绸,五十年才织出半匹,价值万两黄金,而且是有价无市。
如此大手笔。
这镜花城到底是卧虎藏龙。
历子骞眼底闪过算计。
若能将这些财力归为己用,登上大典指日可待。
历子骞捂着伤口咳嗽两声,许是扯到伤口,疼得脸更加苍白。
历子骞望向从灵:“卿卿,我睡了你的地方,你睡哪?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着都可以,本来就给你添麻烦了,可不能让你再受委屈。”
历子骞咳着咳着,感觉要厥过去。
许长知荡着秋千,瞧历子骞一脸勾栏茶样,非常不屑。
这种手段,他十岁就不玩了。
也就那些女人眼瞎瞧不出个所以然。
“没事,我跟他睡,他床更舒服。”从灵指着正在荡秋千一言不发的许长知。
她把历子骞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蹭幸运卡的床。
我真特么是个前所未有的绝世天才。
我不有老婆谁有老婆。
历子骞没想到从灵是这个回答,怔了一瞬,低下头:“卿卿,你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未出阁,如此不妥,若是让白大人知道,你就真不能回京了。”
“我志在江湖,也没打算回去。”说到最后,从灵不耐烦的挥挥手:“就这么定了,你伤好了就赶紧走,回去也不用跟我求情,我在镜花城挺好的。”
“卿卿……”历子骞喊不住从灵。
从灵去厨房洗葡萄,把皮和籽都挑走后放到盘子里。
那是许长知吃葡萄的习惯。
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喜欢某人大致都清楚。
许长知荡着秋千,在所有人看不清的角度,漂亮的桃花眸弯了弯。
抿唇压住因为心情愉悦而不断上扬的嘴角。
目光淡淡瞥向一旁时不时捂着伤口咳嗽的历子骞。
长得还没我一半好看。
白卿卿这人什么眼光。
从灵把葡萄端出来,许长知坐在秋千上没晃。
这两天经常跟从灵呛嘴,今天倒是格外安静。
从灵这盘葡萄,算是求和。
从灵把葡萄端到他面前递给他,让他自己抱着盘吃。
她有耐心,但不多。
许长知没说话,只是朝她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手是脏的。
从灵低头看他闪亮亮的桃花眼期待的看着自己。
皱着眉头,亲自喂他。
许长知坐在秋千上咬住葡萄细嚼慢咽,漂亮的裙子拖在秋千下,随着他的晃动在空中摆动,长发随之飞舞。
他像画中优雅醉人的花仙子一样,笑得更开心。
而他身侧的人靠着秋千架子,神色温柔的看着他,手里端着一盘完整去皮去籽的葡萄。
许长知晃着秋千来回,荡着向前时,女孩递出去的葡萄,他恰巧含住,再高高的往后荡。
一旁的历子骞看着,觉得有点扎眼。
许是见不得许长知这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称自己有伤在身,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