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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关心
    裴川轻啧一声,眸中透着几分不满:“麻烦事都让我做,你倒是轻松。”

    心思全在沈知意身上的沈寂压根没理会他。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裴川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得这么紧,哪像是哥哥啊。”

    ……

    上轿前,沈知意停下脚步,低声道:“我有个朋友待会要和我一起回丞相府,哥哥不必管我了。”

    沈寂不由分说的把她拽了上去,随后对着外面的天泽吩咐。

    “待会把大小姐的朋友领到丞相府,不得有误。”

    天泽连忙应声:“是,主子。”

    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沈知意没由来的有些害怕。

    “哥哥,你……”

    看着她慌张的模样,沈寂恨铁不成钢的开口:“你今日出来为何不告诉我?”

    这傻丫头难道真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取她的性命!

    “我为何要告诉你?”反应过来的沈知意蹙了蹙眉,理直气壮的反驳他。

    沈寂的脸色骤然变沉:“你以前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从这一刻开始,你出去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

    “凭什么?出行这件事本就是我的自由。”

    莫名其妙被他凶了一顿,沈知意很是委屈。

    注意到少女脖颈的伤口,沈寂墨黑色的眼眸中翻滚着一阵暴虐的戾气。

    见他不说话,沈知意垂着头,弱弱的出声:“你别这样,我听话还不行吗。”

    要是真得罪了沈寂,她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最近城内很不太平,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尽量少出门。”沈寂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发丝,放软了语调。

    沈知意轻哼一声,别过头:“我知道了。”

    她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这批刺客都是冲着她来的。

    这段时间,还是待在丞相府最为安全。

    ……

    入夜。

    沐浴过后的沈知意正认真打理着自己的秀发。

    从外面回来的江念缓缓走上前:“小姐,我已经把夏竹安顿好了。”

    “好,你先去歇息吧。”沈知意放下梳子,转头对她说道。

    江念动作小心的将手中的玉白色瓷瓶递给她:“这是大公子身边的人让我给小姐送的药。”

    “他怎会如此好心?”沈知意抿了抿唇,很是纳闷。

    在丞相府被娇养的这几年,她也能识得好东西。

    这药,可是千金难买的玉容膏啊。

    放眼整个上上京,也只有三瓶而已!

    听说,它们一瓶在皇后手中,一瓶在太后手中。

    而这最后一瓶,居然被沈寂这么轻易的就送给了她……

    江念捂嘴轻笑:“大公子这是在关心你呢。”

    要是自家小姐和沈寂搞好关系,那以后肯定不愁嫁一个好夫家。

    抱着不用白不用的心理,沈知意迅速给自己抹好了药。

    没过一会,她感觉到脖子那处凉凉的,很是舒服。

    真不愧是玉容膏,这效果可以称得上是立竿见影了。

    ——

    翌日,阳光高照。

    沈知意像往常一样到许弦月的小院内用饭。

    今日小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的。

    小馄饨,虾肉豆腐羹,蜜糖枣糕,荔枝肉,金陵丸子……

    光闻着香味就让人口水直流了。

    胃口大开的沈知意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着。

    眼尖的许弦月很快就发现了女儿脖子上的淤青。

    她放下筷子,一脸紧张的问道:“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虽然上面的痕迹已经很淡了,可仔细瞧还是能看得出来。

    沈知意随意编了个借口,搪塞道:“没事,喝水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你撒谎!昨天院里的小厮看到你和沈寂一起回来了。”许弦月怒拍桌子,越说越激动:“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这真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沈知意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就没有把遇刺的事说出来。

    许弦月站起身,将袖子撸了上去:“你别因为怕他就不敢说实话,等沈寂回来,娘就去找他算账!”

    “娘,我又没得罪沈寂,他怎么会欺负我呢。”沈知意拉住了她的手:“不信你可以去问江念,我昨夜喝水的时候脚一滑,脖子直接磕到了桌角。”

    “没骗我?”许弦月松了口气,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沈知意使劲点了下头:“娘,快坐下吧,你最爱吃的小馄饨要凉了。”

    “你这丫头,别动来动去的,小心扯着伤口。”许弦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无奈的叹气。

    从小院里出来后,沈知意赶忙去找夏竹。

    “噗嗤。”

    长剑划过空中,发出刺耳的声音。

    夏竹将头发高高竖起,正刻苦的练习。

    站在门口观望了好一会儿,沈知意才出声叫她。

    看到过来的少女,夏竹直接将长剑收了起来。

    沈知意拿出贴身的帕子,抬手便要给她擦汗:“先歇一会,别累着。”

    “我身上臭,会熏着你的。”夏竹往后退了几步,嘴角微弯。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坐在树下。

    微风吹过,她们仰着头,像小时候一样聊天。

    时过境迁,往日的三人如今却成了两人。

    一提及芸娘,沈知意的眼眶就不自觉泛酸:“当年的事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不怪你,要怪就怪害死芸娘的那个狗男人。”夏竹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抚。

    沈知意捂着脸颊,低声抽泣了几下:“每次梦到芸娘,我就愧疚不已,我当初怎么能同意她代替我去呢。”

    说着,她便哭得更痛了。

    旁边的夏竹没有吭声,而是耐心的做一个倾听者。

    这一刻,沈知意将内心积压已久的情绪全部都发泄了出来。

    她恨自己,更恨那个导致芸娘惨死的刽子手。

    “当初你年岁尚小,心智还未成熟,这事不能怨你。”

    见她情绪稳定了,夏竹这才开口。

    沈知意抱住眼前的人,一字一顿道:“我一定会找到凶手,亲自手刃了他。”

    这话看似是说给夏竹听的,实则是她特地用来提醒自己的……

    从宫中回来的沈寂在路过此处时碰巧看到了这一幕。

    注意到沈知意哭红的眼尾,少年眉头紧锁,骨节分明的手握成拳头状。

    到底是何事能让她哭得这般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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