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和桑儿也要过去吗?”
姜晚点头,“婶子,虽然村子里的人多数没有见过桑儿,但你好好想想,真的是一个也没吗?而且现在他们对他的关注度太高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郭氏闻言,眼神暗了暗,默认了姜晚的安排。
可不想,她去了趟村长那边,回来后整个人又变得恹恹的。
姜晚见她时不时看自己一眼,满眼写着有话说,却有不好说的样子觉得好笑。
“怎么了?”她问。
郭氏顿了片刻,“大家都在传你和晏珩的传言。”
姜晚恍然,“成亲入洞房那个?”
郭氏想,这若是自己生的姑娘,此刻怕是要上手打了。
这一副仿佛论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的语调是怎么回事儿?
“定然是陈小雨和安氏说出去的,当时她俩都在场。不行!我去找他们理论。明明就是拿来应付李家的借口,她们是看不出来吗?这以后可让你怎么做人啊!”
郭氏说着就撸袖子要走。
姜晚赶忙将她拉住。
撇一眼始作俑者,只见姜游收拾竹筐的脊背一僵,整个人几乎都要栽到筐里去了。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责怪吧,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些。
无视吧,又觉得这小子胡言乱语,让自己姐姐清名受损着实欠揍。
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到了晏珩身上,“你可在意村里人对你的看法?你若是在意这些留言,我就去找三爷爷,让他帮忙澄清一下。”
晏珩半合的双眼睁开,微微摇头,“无妨。”
他耳力好,村子里的言论早听了个七七八八。
“好,毕竟也不是真的。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去管了,而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有了这个头衔在反而避免了不少麻烦。”
“浑说。”郭婶子瞪了姜晚一眼,“女儿家的名声……”
“大于天。”姜晚接茬,“我都知道,不过三人成虎,咱们就算开口解释别人也不见得会信,反而置之不理,任由流言自破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姜游赶紧收拾好背篓,咱们快去猎屋,要是幸运路上还能猎只鸡。”
流言风波,就在姜晚这不在意、不掺和、不打听的对待下,变得无足轻重。
几人也算得上幸运,竟然真的在前往猎屋的路上遇到一只野鸡。
姜晚手中的黑弩开合,那花花绿绿的野鸡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姜游和郭氏依旧对姜晚这神兵利器充满了惊异和好奇。
而冲击力最大的莫过于晏珩。
他早已在见姜晚第一面的时候,对她的印象就已经从一个普通的小农女上升为一个神秘的小农女了。
可此刻他还是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的认识太过浅薄。
那精致的弩,饶是他在军中十数载也不曾见过,以及那箭无虚发的准头更是让人惊艳。
这样一手,若是在军中取敌军首级又有何难?
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女孩可以无所顾忌地接受桑儿。
不过是有恃无恐罢。
山洞与猎屋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姜游和晏珩对这片林子的熟悉程度,他们没废什么功夫就走了回来。
进屋前,姜游故意慢了几步,和晏珩一起走在了最后。
“晏大哥,我知道你喜静,这几日郭婶子就麻烦你了。”
晏珩长长的手指搭在姜游的肩头,笑了笑,“是我应该感谢你们。”
感谢你们肯接纳桑儿。
姜游见晏珩表情如常,心中总算放下一口气去。
以往他虽然和晏珩熟识,但也只是我路过,你给我一口吃食的关系。
而且晏珩在他眼中就是一个独来独往不喜与人接触的性子,如今自己一家贴上来不说还带来了郭婶子,他就很怕晏珩会厌烦。
姜晚已经在猎屋中转了一圈,与那日她离开时候的模样没什么差别。
她先将鸡给了姜游让他去溪边收拾,然后就从背过来的竹筐中往外拿东西。
什么木耳、蘑菇、姜作料之类的。
差不多了,又从晏珩的那些酒罐子里摸出一个未开封的来。
撕开上面的纸封,嗅了嗅,酸酸的味道。
浅浅尝了一口,是没有蒸馏过的粮酒,味道还不错。
度数不高,带着一股子浓浓的粮食本有的香味,回甘还有些甜。
姜晚尝酒的一幕恰好被走进来的晏珩看在了眼中。
不知为何,他问了句:“味道如何?”
姜晚回头看他,“还不错,就是度数低了点,不知道去腥的作用怎么样。”
她又尝了一口,“我认识一个人,他惯爱喝酒,每次外出时都要带一壶。他说,若是哪一天天有不测,他注定再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老窝去,能饮此一杯,也算无憾。”
姜晚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姜泽,那个每次出任务都要让她帮忙带酒的人。她也借故常常蹭酒,在路上,在夜里,讨一杯来喝,不知不觉竟也有些上瘾。
想到这里,姜晚眼睛一亮,她伸手入布包,从空间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陶瓷瓶子来冲着晏珩晃了晃,“不过,这次他可喝不到了,不如我请你尝尝,保证比你这个好喝。”
晏珩看了一眼姜晚腰间的布包,眼角微弯,“好啊。”
酒到底是没喝成。
郭婶子不会煮蛇羹,姜晚只能亲自上了。
她用的佐料多,很多是郭氏见都没见过的。
在姜晚的一一讲解下,老太太学得格外认真。
小桑儿也得了几根闪烁光华的野鸡尾毛,被姜游绑在一根麻绳上挂在他脖子上当玩具。
姜晚也觉得好看,见晏珩无事,就给他寻了一小节木头,让他帮忙雕了个毽子底座,在炖肉的间隙里帮桑儿做了个鸡毛毽子。
用麻绳绑着在屋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