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不知道何时进来的,听到梨花叫他,他也没有进来。
秦恋起不来,也不想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要是她听见自己的老公醒来第一件事是关心别的女人,她也会受不了的。
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闷之中,梨花识趣地离开,门被带上,连同外面的冰霜也一同关在外边。
可她先前还在发热的身体,一下子就凉了下来,就算是她身上捂着厚重的被子,也冷得发抖。
南宫墨很快来到她的床边,因为窗户外面的天色太亮,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神情。
直到他冰凉的手放进了她的被窝里,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就好像是要把她的手捏碎那般,死死地捏着。
她仿佛听到了她骨头错位的声音,那疼痛才传来,她轻哼一声,问:“你想干什么。”
“什么都不想。”他说,“只想这么抓紧你。”
“可是……很痛。”她微微皱眉。
只是她不知道,因为她的停顿,让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煎熬,他多怕听到她说,可是她已经不爱他了。
“对不起。”他局促地放开秦恋的手,语气中带有歉意。
秦恋怔怔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还是她认识的南宫墨吗?那个高高在上脾气暴躁的王爷,还是他吗?
他竟然跟她道歉?
这要以一个古代人的思维来看,实在是听到了天外来音。
不过很快秦恋就转换了想法,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他先前丢下她和神焰的行为,感到不耻。
就因为她和神焰亲昵了,所以他就狠心扔下她不管?
可那个紧要关头若不是神焰出手相救,她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长久的沉默。
这是秦恋第一次对着南宫墨说不出话来。
经过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和他继续相处,即便是他生气,也不能丢下一个重伤者和一个女人。
“你发烧了,好好歇着。”最终他们的谈话以南宫墨带着浓浓鼻音的话结束。
那带着浓重绝望的话,突然让她的心凉了一大半。
她想挽留他,可是开不了口。
直到她病好了,他也没有来过。
倒是神焰,他一好转就来把所有的谜团告诉了她。
他好像特别喜欢坐在窗边,外边白色的雪,把他的脸照得更加惨白了。
“百里子鸢应该是叫恋子鸢,她是你娘的姐姐,别看她年纪轻轻的样子,其实她都四十好几了。”他就像是在和她话家常那般,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
“那你呢,老贼。”秦恋打趣道。
“秘密。”他调皮回道。
接着,他很严肃地说起了百里子鸢为什么会在这儿守城的原因。
她在这儿居然是为了守城,秦恋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寻常的公主都是被当作宝贝放在手心里呵护备至,可她却被自己的父亲流放到这贫瘠之地守城。
“这长公主整日不学女红,不学琴棋书画,只喜爱钻研邪门歪道,先帝怕她祸害他人,便将她流放到了这儿,先帝去前,这里还是叫莲池,先帝走了,她便将此地改名,还弄得花花哨哨的,所以,即便是夜帝不屠城,十八部也会执行弑君令。”
弑君令是南岳的一道密令,是上一任皇帝在登基之时便立下的,而后代代相传。
只要是君犯错,那十八部就可以以此将其诛杀。
说到这儿,神焰长长地叹了叹,“没想到放任她到此,她还是毒心不改,竟将蛊毒练到了植物身上,而那植物还能释放出奇怪的气味,能使人出现幻觉。”
或许那个酸腐味还有她见到的那一抹绿影,就是恋子鸢练的蛊。
真是太可怕了。
“那那些可怕的蜜蜂呢?”她疑惑道:“也是幻觉吗?”
神焰摇头,“不是。”
秦恋倒抽了一口气,“那我们的士兵岂不是死伤众多?”吸入的气太过冰凉,沁入了她的肺腑,难受至极。
神焰没有回答,幽幽地看着窗外,说:“也还好,比起在战场上,真的要好许多。”
秦恋问:“我们的人还剩多少?”
神焰道:“长公主虽然走火入魔,但还记着自己身为百花晏的看守者的职责,夜帝的精锐部队只剩下半数。”
闻讯,秦恋在心底暗叫好得很!不过她实在好奇,岳帝到底让长公主守着什么。
“这里到底有什么,要长公主守着?”她脱口问出。
“阻挡外敌的机关。”他道:“只可惜早已荒废,任长公主如何用蛊来弥补,也于事无补。”
神焰垂下头,语气中是秦恋从未听过的失落。
“所以你觉得夜帝的部队死伤半数还没达到你的期望?”
“也不是,就是忽然觉得南岳风光不复存在。”他故作轻松,但却给人带来了深深的罪恶感。
若不是真正的秦恋被设计,若不是由她这个懦弱又圣母的人来接任秦恋复国的重担,他也不会如此的低落。
神焰就能代表广大的南岳部众,他的失落,就是所有人的失望。
“怪我,没有足够的能力。”秦恋努了努嘴,自嘲一笑。
“你已尽力,我从未见过有人能承受住蛊毒与内心的恐惧,和一个幻象走那么走。”
“这么说你一直跟着我?”
“我可不敢,是宁王跟我说的。”
“你的意思是,你没跟着我进那洞窟?”那第一次给她渡空气的人是谁?
秦恋激动得坐了起来,是想在第一时间跟神焰求证。
“没有。”神焰摇头,“我是从出口进入的。”
那第一次给她渡气的人到底是谁?如果说神焰是后面才赶来的,那洞窟里只有两个人有嫌疑。
一个是恋子鸢,一个就是南宫墨。
而那水中的人,分明就是个男人。
所以……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扔下过她……
得知这个答案,她内心里除了深深的震憾,还有一丝丝的愧疚。
先前,她竟然还在责怪他丢下自己不顾。
“你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没有我可走了。”神焰突的站了起来,语气中略带焦急。
也不知他是在急个什么。
秦恋坐了一整天,也累了,便没留他,“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待神焰离去,她却也没倒下,而是轻轻地抚摸着那让人温暖的狐裘,听梨花说,这是南宫墨让她带着的。
想着,她轻轻叹了一声,随即看向窗外,外面的雪洋洋洒洒,明天就是冬至,这雪却先落了下来,让她感到寒冷的同时,亦感到了温暖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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