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放弃的毒王,一见秦恋这三百六十度的变化,欢喜极了,手舞足蹈地朝秦恋拜了又拜,谢了又谢。
神焰虽不知秦恋隐约猜到自己的身世,却也明白南宫墨肯定与她说了什么,心知不便插嘴,便拂袖离去。
他找到甘长宁,劈头就道:“你们北炎人就是如此两面三刀,先前与我说无双公主想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平淡的日子,后又让她收纳南岳旧部,是何道理。”
甘长宁听得云里雾里,忙给他上了杯茶水,才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并未告诉秦恋任何有关于她身世的事。”
神焰冷笑,“你没告诉,不代表别人没说。”
他是指南宫墨,语气中满是嘲讽之色。
孰料,秦恋闯了进来,沉声道:“他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末了,她转向甘长宁,颇有责怪之意味,“甘将军,你觉得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么?我早已知道我娘叫恋无双,但从没把她和那个无双公主联想在一起。”
甘长宁怔住,一句话也接不上。
神焰亦是沉默。
秦恋以为他是心虚,便道:“你就这么害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才阻止毒王追随我,是怕有朝一日我手刃你这叛国的乱臣贼子么?”
神焰猛的抬头看向她,有那么一瞬,在那陌生的脸孔里看到了无双公主的神韵,面对她的质问,他的心随之一颤,就像是他真的叛国了那般。
她果真是无双公主的女儿。
神焰激动之余,却又万般无奈,此情此景,他是万万不能说出他叛国背后的真相。
“不说话了?”秦恋平静质问,随即突突一笑,“你怕什么,现在是北炎的天下,我一个亡国奴,又能把你怎么样。”她转向甘长宁道:“你说是吧,甘将军。”
甘长宁到了十分尴尬的境地,想要责备秦恋胡言乱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身为臣,他应该支持先帝大阔疆土的决定,但身为秦恋的亲人,他又怨恨先帝的鲁莽举动,若不是他残忍的杀戮,也不会导致两国人颠沛流离。
这是大大的罪孽。
虽然当年他也有份参与,但他始终不赞同先帝赶尽杀绝的做法。
所以,他偷偷放走了无双公主。
可似乎命运早已定好了轨迹,即便是恋无双能逃脱先帝的杀戮,也无法逃脱凄惨命运的延续。
思已至此,甘长宁重重一叹,而后道:“恋儿,既然你知道了真相,我也不再隐瞒,但我要劝你一句,你现在是秦大小姐,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
一听到南宫墨的名字,秦恋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语气自然也没有先前的强硬,“甘将军,现在能不能不要提他。”
甘将军又是一叹,“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说罢,他快步出门,也是急着去找南宫墨,想要问个清楚。
问他为什么要让秦恋知道自己的身份。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势同水火的人,而秦恋此时也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的讨厌他,原来,她的内心或许早已察觉,他就是那个背叛自己国家的叛徒。
可是,现在的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无奈一笑,秦恋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帮我运送这些人参果。”
她前后不一的表现,让神焰无所适从,他慌乱地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才道:“南岳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是在做份内的事。”
可她也无法适应他的示好,还是忍不住嘲讽道:“你是想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吗?当年的事,我没有牵涉其中,你向我弥补也是无用。”
神焰干笑,“无所谓,有些事我既已做了,就没有想过要去弥补或者是后悔。”
她说得对,就算是她知道他是无辜的,但逝去的无双公主不知道,也于事无补。
所以,就让他继续背负着这个罪孽活下去。
不知他是哪来的自信,秦恋懒得和如此不知廉耻的人纠缠,冷哼离去。
而这厢,甘长宁找到了南宫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教训:“你可知她先前的反应,虽然她是那么强硬,但我却在她眼里读到了痛楚,这么突然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如何能承受,你这样做,可是想我无颜去见恋无双。”
南宫墨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某一个点,是在默默接受师父的教训。
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欠妥,但是在毒王找上门来时,他就暗暗做了决定。
即便是她会恨自己,也要让她强大起来。
因为接下来的日子,他很担心,自己不能再时时刻刻地保护她。
而让她强大,唯一的途径,就是在她心里堆积更多的恨。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一言不发,可是觉得我说错了?”甘将军一肚子的火,是愧对老友恋无双而成。
他与她的相识纯属偶然,当年甘长珂进秦府,他远在边关,便拖延了行程,直到傍晚才到秦府,当时秦府的人们都忙着宴席的事,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妹妹,本想离去,就遇上了恋无双。
她站在门前,夕阳的余辉落在她身上,就像是替她罩上了一身美丽的纱衣,如同天仙下凡,他一时看呆,竟没缓过神来。
然后她朝他笑,问他是不是甘将军。
他应是,她便带着他去了如意馆,只在门前指了指,说今后这便是甘长珂的住所。
他感谢她,说要请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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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报身份,生生磨灭了他的幻想。
后来的后来,他把那份心思藏于心底,却与她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她的女儿。
可是现在……
南宫墨见甘长宁如此生气,连忙揪住自己的双耳,求饶:“师父,我错了,我只是想恋儿能自强起来,你也知,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我不能拖累她,她也不能成为我的弱点。”
甘将军闻讯,除了叹气,却再也骂不出来。
是觉得他说得有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个在他印象里还是懵懵懂懂的孩童,仿佛突然长大,懂得周全考虑,也会疼人了。
甘将军转怒为喜,嘴角挂上温和的笑容。
“你为何不早些说,我险些错怪了你。”
“师父骂得对,我这样做是有些欠妥。”南宫墨说着,便要出门,“恋儿现在一定很难过,我去陪陪她。”
甘将军点头,随即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
南宫墨转出门去,找到了花厅,却只见神焰一人坐在窗前发呆,便问:“可看见秦恋了?”
神焰闻讯,收回视线道:“她没去找你诉苦吗?”
南宫墨深深凝眉:“她没去找我。”
神焰眨了眨眼,道:“那你还不快去找她。”
不待他话音落,南宫墨早已不见了踪影。
发现自己的主子在屋檐上飞奔,千叶现身与他并肩,“可是王妃出了什么事?”
千叶早在回程之前就被秦恋给治好了,不过南宫墨未免他再被神焰下毒手,便不许他轻易现身。
“快,快帮本王找到她。”南宫墨急道。
千叶得令,闪身离开。
可奇了怪了,这小小的百花晏,任凭千叶如何找寻,却没能找到秦恋的身影。
她好似被人给藏了起来,藏在了百花城以外的地方。
气喘吁吁的主仆两人在城中心汇合,千叶如实汇报:“没有发现。”
南宫墨道:“可有去城主屋舍找?”
千叶道:“去过,只是没去那女霸王的房里找。”
百花晏百里子鸢人人闻风丧胆,千叶自是也要避让。
南宫墨厉声道:“快去!我随后就来。”
千叶不敢不从,像一阵飓风那般刮走。
南宫墨来到城主家门前求见时,千叶来报,“确实在她房中,两人勾勾搭搭,实在不堪入目。”
南宫墨莫名,“她二人都是女人,有何不堪入目的。”
千叶哭丧着脸道:“王妃穿着男装,已酒醉三分。”
南宫墨大惊,连忙向守门侍卫出示腰牌,“快让本王进去!”
可这逍遥城的人哪懂这些,严肃地拒绝了小王爷的指令,“不行,人人都要见我家城主,我们都放进去,那我家城主岂不是要累死,你且等着通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如此。”
南宫墨咬牙,一把揪住侍卫的衣襟道:“你若再不放本王进去,休怪本王要你狗命!”
千叶连忙拦着,小声在他耳旁劝道:“王爷莫急,这里是百花晏不是永城,强龙压不了地头蛇,你如此做,只会雪上加霜,待他通传后,再要他狗命。”
南宫墨依旧不肯放手,咬牙切齿道:“你是不知,昨日那百里子鸢便看上了恋儿,万一她对她做出什么,也是有可能的。”
他言下之意,百里子鸢就是个bt。
虽然千叶赞成南宫墨的说法,但还是劝道:“王爷,你如此拖延时间,只会让王妃更加危险。”
秦恋就像是解锁咒,南宫墨忽的就把侍卫给放了。
千叶在一旁赔笑,又从袖里掏出一张银票讨好,那侍卫才勉强答应去通传。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百里城主亲自出来接驾,而等候的这段时间早已磨光了南宫墨所有的好脾气,他没有给人好脸色,直叫百里诚带他去百里子鸢的闺房。
百里诚有所误会,以为他火急火燎的是看上了百里子鸢,心中大喜,并不在意他的不礼貌,亲自带着他去往百里子鸢所住的红鸾阁。
而刚入了园子,他们就听见了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话。
“男人都喜欢大馒头,你这小笼包怎会入他们的眼,我教你……”这是秦恋略带醉意的声音,其中还混杂着憨笑。
末了,是百里子鸢的窃笑。
百里诚闻讯,立马煞白了脸,猛的拦住南宫墨,赔笑道:“王爷,我看您还是改日……”
南宫墨心急如焚,打开他的手,道:“不必了,与她苟且之人,就是本王王妃!”
百里诚一时没能明白,愣在了原地,眼看南宫墨远去的身影,他连忙赶上。
却结结巴巴,不知道如何解释。
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怪这王爷气势汹汹,莫不是来捉奸的?
百里诚满头黑线,心中哀叹,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败家女,竟把这难缠小王爷的妻给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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