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王是个小个子,站在神焰身旁就像根葱似的,不过他细小的眼里,全是贼精的光芒。
“你来这里做什么?”神焰凝眉质问。
“神焰大人,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哦,就许你走,不许咱们跟着来?”毒王一招手,刚才手上布满针孔的男人围了上前,纷纷向神焰叩拜。
神焰微微侧身,厉声道:“胡闹,我此去不过半月,你跟来做什么。”
毒王巧笑,看了秦恋一眼,又细声道:“您就别装了,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你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秦恋一到了沙城,南岳以前的部族就像是猫闻到了荤腥,他们早已受够了北炎的压迫,所以都心心念念南岳皇族后裔能够复兴南岳。
毒王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追随他们。
但这只会成为秦恋的困扰,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再者,大批的南岳人压进,他们的押运将会成为真正的谋反。
虽然不可否认,现在是最佳时机,夜帝昏庸,大肆调换有实力的老臣,难道就不怕虎视眈眈的部族族长们借机生事?
其中必定有诈。
神焰轻叹一声,随即肃杀着面道:“你切勿轻举妄动,她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他说的‘她’便是秦恋。
毒王凝眉道:“为何不让她知晓,这夜帝昏庸,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为何不趁——”
“好了,别说了。”神焰突的打断毒王的话,一展袖,转身背对着他,是有送客之意。
见神焰是要放过这污蔑她的家伙,秦恋急急上前,与毒王争执起来,“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诬陷我!”
医患纠纷的事常有,推卸责任的人也常有,秦恋向来就不会姑息这种视人命如粪土的人,所以决定与他纠缠到底。
毒王怎么了,她还有毒王经呢。
毒王没料到会与秦恋正面冲突,连忙赔笑道:“秦小姐,我方才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你不必当真。”
“呸!”秦恋朝他啐了一口:“你拿人命来开玩笑,还叫我别当真?那好啊,我卸你一条胳膊,我也和你说不过是玩笑罢了,叫你别当真,可好?”
毒王闻讯,再也笑不出来,撇了撇嘴,看向神焰发出求救的信号。
可神焰却置之不理,除了先看看秦恋有几分本事,也想给毒王一个教训。
秦恋得理不饶人,又近他一步,高昂着头,气势汹汹,“你看他也没用,你损坏我的名誉,闹得满城皆知,今个儿不给我个说法,你们休想走!”
毒王一听,喜上眉梢,“小的知错了,望秦小姐能原谅,待会我便让他们去宣传,秦小姐医术了得,以德报怨,帮我把恶疾治好,定说得个明白,万不会让您蒙冤受屈。”
他嘴甜得跟抹了蜜糖似的,一番话让秦恋怒气全消,不过为了让他涨记性,她可没马上给他好脸色,而是一脸平静道:“去吧,本小姐也不需要你夸夸其谈,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就好。”
毒王闻讯,猛的跪下,激动道:“秦小姐胸襟宽广,实在让人佩服,实不相瞒,我早已仰慕小姐多时,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让我跟随您吧。”
他这一举动来得实在是太突然,秦恋愣了好半晌,大脑才恢复运作,合着,她这不是打妖魔鬼怪,而是收徒啊!
不过,这毒王一前一后的动作也太自相矛盾了吧。
先来捣乱,再来拜师,难道只是屈服在她的几句话下?
这不能吧,她都还没真正的发威呢。
追随……个屁!
“去去去。”秦恋朝他摆了摆手,“你当我这儿是收容所啊,专门收流浪儿童?我自己都养不活呢,一边玩去,本小姐不奉陪了。”
她朝毒王一众抱拳,随即转身潇洒地离去。
一路走,一路抱怨:“神经病,都是神经病!”大清早的来闹腾,害得她脸没洗口没漱的,她要真收留他们,那她就比小王爷还二缺了!
想着,南宫墨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秦恋心头一滞,猛的刹住脚步,道:“你这么突然跳出来,是想吓死我啊。”
南宫墨干干一笑,与她并肩,道:“我刚一直叫你,你也不理,这才跑到你跟前挡着你呢。”
秦恋又走了起来,“你跟来作甚,那帮叫花子解决了吗?”
南宫墨知晓毒王乃是南岳部族一支,在族里也是地位尊崇,可到秦恋嘴里就成了叫花子,他不禁失笑,“这与我无关,我只需照看好你。”
秦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跟着我作甚。”
南宫墨道:“你不是小孩子,是我的小娘子,照看你乃是我份内之事。”
嘿,他嘴也被涂了蜜糖。
秦恋心里虽是调侃,但却美滋滋地笑开了,“就你嘴甜。”笑过之后,她把昨天的歉给道了,“昨天还真是对不起你,因为我,害得你被那百里小姐折磨惨了。”
南宫墨道:“无妨,不知者无罪,本王不会怪罪她的。”
晕,他们俩的脑电波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
算了,她懒得和他辩,再多说也是鸡同鸭讲。
秦恋随后想起昨天的一个怪事,于是转头问南宫墨,“昨天我们离她那么远,她是怎么听见我们说的什么?”
南宫墨‘哦’了一声,解释:“南岳有一种异术,通过他人唇动,来辨识别人说了什么,不过懂得的人并不多。”
南岳!又是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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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能读懂唇语,她也能读懂,这就说明她是南岳人。
秦恋凝眉陷入深思,突的想起她昏迷之际,梨花对她说的话,说是南岳的子民需要她。
当时,她因为娘的死因而愤恨,便也忘了追问她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从字面上就很好理解,能称子民的,必定是高高在上的君王,那她在南岳到底是什么地位?
确切的说,她的娘,在南岳是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好奇就像虫子,一点一点啃噬着秦恋的心,她急于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都有哪些人懂?”秦恋小心翼翼问道。
南宫墨早已察觉秦恋的心思,思忖片刻,沉声道:“南岳皇族。”
事到如今,他有必要从侧面提醒,让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的话就像是原子弹,投在了秦恋的心田,她一时接受无能,煞白了脸,气息也变得紊乱,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想就是,那她和南宫墨怎么办。
如果她是南岳的皇族,那和南宫墨如何能在一起?
她没记错的话,萧太妃说过,北炎先帝征战,灭了南岳和西凌,如此说来,她和南宫墨就是死对头,就是罗密欧与茱丽叶,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他们……
“你怎么了?”南宫墨一声关怀,打破了秦恋混乱的思绪。
秦恋因此被解救,畅快地呼吸起来,大脑也变得清明,她开始寻找那些‘不可能’。
万一这只是她想多了呢,又不一定只有南岳人才会懂唇语。
这里是百花晏,又不是南岳,百里子鸢怎么可能南岳的皇族,不是说,已经被全灭了吗?
抱着这个幻想,秦恋又问:“那这百里子鸢也是南岳皇族?”
南宫墨摇头:“不是。”
闻讯,秦恋重重地松了口气,“又不是只有南岳皇族才会哈。”
南宫墨凝眉,“她是个特例,因为从小就被养在南岳宫中,颇得无双公主喜爱,便教会了她。”
秦恋再一次陷入混乱,急急道:“你说的无双公主,是哪个无,哪个双?她性谁名谁?”答案呼之欲出,她还希望得到最后的确认。
无双无双,她只知道自己的母亲叫‘恋无双’,也是南岳人。
不过会不会只是个巧合,万一无双只是公主的封号,那公主根本就不叫无双呢……
她问起这个,心里面必然是有了底,南宫墨趁热打铁,“南岳皇族姓‘恋’,无双公主自然是叫恋无双。”
他语毕,静静看着秦恋,想知道她会作何反应,孰料,她却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又是一问,但声音明显放轻,是心虚。
甘将军苦苦隐瞒,但他却故意提起,只是不想她日后知晓,才来怪他。
他不想失去她。
“没什么,我突然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所以选择了逃避。
“我陪你。”她没有马上与他对峙,便是不想打破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不免感到欣喜。
“不必了,我想睡觉,你不可能陪着我睡吧。”她朝他勉强一笑,“你去看看甘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真的要回房了。”
说到最后,她觉得她快虚脱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离开这里,不想再看见南宫墨,不想让自己去恨他。
因为犯错的人是他父亲,不是他,但又不可否认,他父亲是害得她娘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
她陷入深深的矛盾中,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误伤这无辜的男人。
匆匆回房,秦恋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房梁。
耳旁一直盘旋着南宫墨说的话,有关于无双公主的事,无双公主就是恋无双,恋无双就是她的娘。
那她身为一个公主,到底是看上秦老爷什么了,这么委屈求全,到最后还无辜惨死。
这太让人愤恨了,虽然她是一个亡国公主,但还是有着公主的骄傲,她既已将自己的幸福托付于秦老爷,那他就该尽职尽责,让她过上幸福的日子。
可是结果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
既然他不想负责,那就让她尽到替母报仇的使命吧。
想着,秦恋从床上弹了起来,她匆匆走出厢房,径自来到别院的大门前,见毒王等人还赖着不走,她一改先前的冷漠,摆出一张笑脸,道:“毒王公子,你还没走呢。”
毒王又见秦恋,急冲冲赶到她跟前道:“姑娘,我本是神焰大人的部下,他走了,我也想跟着走不是,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手下的人白吃您一口饭,只希望你能带着我们一同上路……”
不等他说完,秦恋抬手打断,“毒王公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既然是神焰公子的部下,那就是自己人,咱们一同上路,没什么不好。”
神焰虽是叛军,但仍是南岳人,秦恋是打定了主意,既然大家本是同根生,那她在他们那儿寻求一点帮助,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若要报复现今如日中天的秦家,她手底下没人,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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