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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粮草伏危机
    “我不信!你真要和我断绝关系?”

    “必须如此,而且早该如此。以殿下的聪慧,会不明白吗?何苦执着?我与殿下之间就当做了场梦吧!如此殿下可以平安,我也有条活路可走。”

    真金放下握紧血书的手臂,血书落了地上,皇太子轻轻一声叹,眼中泛出水光。

    “殿下请回。”秦贞跪地相求。

    “你总是在逼我。”真金轻言。

    秦贞埋头难言。她也不想,但她无路可走,这是最好的选择。“殿下一定要成为明君。”她说道。

    “对贞儿来说,我成为明君比成为丈夫更重要吧!”他叹气。

    秦贞抬起头时,他已走了。她望着空空的牢门之处,痛苦抽泣,痛得钻心,如同抽离了生命。

    仅数天后,忽必烈下诏,流秦贞、珊丹于云南。

    出城之时,真金未来相送。秦贞久等,押差几催,才上了路。

    待远离大都,路旁林子突然窜出两人,正是王著与高和尚,押差吓得以为他们是来劫囚。王著与高和尚叫他们莫怕,他们二兄弟是奉皇太子之命来保夫人一路平安,非是为劫囚,只要不为难夫人,他们也不会为难众人。

    到底还是挂念着彼此,秦贞心起感动。回望大都,此去云南万里路遥,不知何时才有归期。兴许就此一去,不会再回。

    阿力麻里城外元军大营。

    一箭脱了靶,插在靶后的墙上。那木罕心烦意乱,连箭也射不准了,海都没有动静,使他无所事事,而自己人却时常来找麻烦。他觉得,在与海都交手前,手下的诸王会先将他打败,不是用刀剑,而是用他们的舌头。

    仆人通报,河平王昔里吉来见。

    那木罕头痛,连这个最亲近的堂兄也不愿见了,但大营不似皇宫可以闭门谢客,相对开放的军营挡不住来求见的大王们。

    河平王脸色极不好,扔了捆马草在那木罕面前,投诉道:“昨日分给我的草料全是劣货,我的战马吃了都没精神!”

    “不会吧?一定是下面的人搞错了!”那木罕踢了踢那捆草,确实是劣等货。他明明吩咐给诸王军骑的草料要最好的。“我找转运使来问个明白。”

    “不用了!问也白问!究竟是转运使失误,还是有人存心搞鬼,你心里不明白吗?”昔里吉怨道,“其实不光是我,其他宗王那里也频频出现类似情况。宗王为这些事已对你多有微词,宗王来此是为合汗平叛,不是来受气。”

    “这件事我会查个明白,宗王得到的劣质草料我已全部更换,堂兄再去转运使那赶里换掉草料即可。过段时间,我自会给诸王交待。”那木罕安慰说。

    昔里吉叹气,“那木罕,你我是兄弟,才对你客气。换作别的宗王,不知和你闹成什么样。对作乱的人不要仁慈,是兄弟亲,还是外人亲?”河平王也不愿与他深闹下去,话仅到此,告退走了。

    那木罕的心更烦,这些天几乎每天都有蒙古宗王来质问粮草问题,他初以为是转运使失误,把转运使叫来责骂,可转运使也向他诉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亲自查看粮草,发现库里的粮草均有问题,不是被渗假,就是完完全全的以次充好,与当初给他看的样货完全不同,分明是采办的人骗他。采办人大部分是阿合马介绍来的,其中猫腻他也知道几分,商人习性贪图便宜。并非不许他们赚钱,但赚得太过分。如果不是碍于阿合马的情面,他早治了这些人。

    又一箭脱了靶,那木罕气得丢了弓。王妃毛伊罕拾弓双手奉还,“就算是神射手哲别也有失手的时候,殿下不用心烦,再多练习些吧!”那木罕没心情,挥开她送上的弓。

    早就颇有意见的安童说道:“殿下心烦没用,不如去解决使自己烦恼的事。有些人不该纵容。”

    “安童那颜话说得就不对了。”毛伊罕对道,“粮草采办是我义父推荐的人在负责,个个都忠心可靠,正因如此,殿下才授予他们全权。安童那颜不会是在暗指他们以权谋私吧?”

    “我还没说是谁,王妃就急于辩护了。王妃心虚了吧?”

    “难道不是吗?那颜不用说,我就猜得到。听闻那颜在朝时便与我义父作对,时时想抓我义父的把柄,结果不仅没扳倒我义父,自己反被贬出朝堂。如今到了此地,怕是仍不甘心,一有机会便攻击我义父,什么坏事都往我义父身上栽赃!”

    安童气得差点与她相争,但忍下了,一来对方毕竟是王妃,二来不与女子计较。他对那木罕道:“此事绝不可放任不管。奸商已损害诸王利益,如此下去,诸王军心不稳,恐会生变。”

    那木罕不是不知诸王已对他不满,但她如果将卖假买假的人抓起来,就会得罪阿合马。左右为难,令他犹豫不决。

    毛伊罕急得说道:“殿下,安童那颜夸大其词,哪有那么严重!殿下是皇子,是未来的合汗,他们敢有异心?况且殿下不是已赔给他们了吗?”

    “你好烦!”那木罕吼道。毛伊罕立刻闭嘴,怨怨地识趣而去。

    安童还有话,那木罕不想听,要他退下。安童不退,坚持要说,那木罕怕了他,自己走了。

    北平王厌烦这些事,只愿海都快点打来,这样他便可专心对敌,省得整日为琐事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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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昔里吉回到自己大帐,忍着的脾气立刻发了出来,围来服侍的仆人被他踢倒好几个。“都滚下去!”昔里吉怒吼。仆人们战战兢兢,不敢久呆。

    “大王可是在生北平王的气?”一位蒙古将领撩开帐帘进来了,“北平王的孩子脾气尚未脱尽,大王不用与他一般见识,实在是气了,大可不理他几天。没有大王为他处理调和诸王间的关系,他会方寸大乱,自己便会来与大王和好。”

    “那可未必!他现在最看中阿合马,我等都不重要了。”昔里吉妒意甚浓,“脱脱木儿,我让你侦察海都动向,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脱脱木儿是昔里吉的部将,他笑道:“海都似怕了大元军队,一直没有动静,属下在那边实在无聊,所以回来瞧瞧。怎料到一回来便得知大王受了气。”

    提起此事昔里吉又不愉快,“那木罕为讨好阿合马,给了那些阿合马的党羽太多好处,把粮草采办权送给他们,就是给他们送钱。他们中饱私囊我不管,反正是合汗的钱,但这些人坑了我昔里吉,那就不行!那木罕也不管束,他以为赔了粮草,诸王就消气了吗?”

    “北平王一个刚断奶的孩子,他懂什么?如果他不是合汗的儿子,哪有资格率领诸王?”脱脱木儿轻蔑道,“他对阿合马的看重也是跟合汗学的,合汗重视阿合马甚过重视诸王。”

    “那个狗奴才!”昔里吉骂道,“他不就会招财吗?原来他的钱是这么来的!吸血吸到成吉思汗的子孙身上来了!成吉思汗的子孙,高贵的蒙古人,什么时候被回回奴才骑在头上过?”

    “大王息怒,阿合马也就一时得势。属下这几年穿行西域各地,所到之处皆对蒙古人毕恭毕敬,色目回回不敢造次。唯有阿合马是个例外,只因合汗倚重。”脱脱木儿劝道,“大王想开些,世上没有不谢的花,阿合马也不可能永远得到合汗的宠信,大王只需等个时机,扳倒阿合马不过一夕之间。”

    昔里吉叹气,“是我引狼入室了!只想借他的权势为那木罕谋划汗位,怎想他来了便排挤其他辅臣。先是安童,现在轮到我们这些宗王了吗?他想得拥立那木罕的首功。”

    “属下有些肺腑之言,大王听了莫要怪罪。”脱脱木儿犹豫不敢说。昔里吉许他说,脱脱木儿谨慎道:“大王为北平王谋划前程图什么呢?属下想不通啊!大王忘了,您的父亲蒙哥汗也是大蒙古的合汗啊!北平王是皇子,您其实也是位皇子,为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

    “你……”昔里吉盯住他,“你大逆不道!”

    “属下说这些话确有大逆不道之处,但句句肺腑。属下为大王不值,大王比北平王更有能力领导诸王!”

    “好了!”昔里吉不敢再听,“你也是忠诚之人,这些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以后不可再说!”

    脱脱木儿遵命,但眼中遗憾之色尽漏。

    昔里吉也并非坚定,听了脱脱木儿所言,表面否认,其实心已乱了。他乃先汗之子,如今低声下气矮人三分,当真愧对父汗。只叹当年父汗死得突然,自己与几位兄弟势力单薄,汗位因而落了旁人,到今日只得仰人鼻息。形势如此,他又怎逆转得了?将来若能做个得势的宗王,已是了不得,合汗之位从未想过。

    秦贞在南下途中渐渐得知,以元律,蒙古色目人流南方,汉人南人流北方,她本该流放塞北,但皇后劝说,西北方有海都作乱,北方诸王人心不稳,随时会生变,如果秦贞去了,万一落入海都之手,皇室的颜面何存?合汗才改了主意,将她流放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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