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阿里不哥汗!篡位者,长生天在看着你!”
怯薜掌珊丹的嘴,她呵呵发笑。
“一群疯子。”忽必烈狠道,“既然你尽忠阿里不哥,朕就送你去陪他,了你心愿。”
忽必烈比划手势,怯薜抽出弯刀。
“合汗!不要合汗!”秦贞追来帝宫,“求合汗饶她一命!”秦贞身子不便,吃力跪下。
“这两人与你都有关联,你的问题朕自会跟你算清,还敢为他人求情?把她拖出去,禁足宫中!”忽必烈下令道。
怯薜来架秦贞,秦贞挣开,说道:“此事我是主谋,珊丹只是听命于我,有什么罪,请合汗罚我!”
她疯了?珊丹惊愣。
“你是主谋?以为怀有身孕朕就不会罚你吗?来人……”
“忽必烈!”珊丹叫道,“此事是我计划,贞夫人毫不知情!如果你连自己未出世的孙子也要害,你就是真正的丧尽天良!”
秦贞立刻抢话,“她说的不是实情!没有我,她能做出什么?不过是个被赶出宫的婢女,连宫门也进不了!是我让她进宫的!”
“贞夫人胡言乱语!我才是主谋!”
她俩争认主谋,在殿下近乎争吵。忽必烈怒拍宝座扶手。“都住嘴!朕看你们一个都脱不了关系!来人!把这两个女人扔进大牢!”
怯薜提起她俩。秦贞放心了,只要没就地正法就好。珊丹担心地看了秦贞一眼,冲着忽必烈大笑。
……
秦贞的变故迅速传遍皇宫,各宫议论起来,甚至越传越虚,传说秦贞主谋刺杀合汗。
陶子瑛赶到阔阔真宫里报喜:“恭喜娘娘,秦氏这下完了。刺杀合汗是死罪,秦氏必死无疑。”
太子妃叹了声气,“珊丹与陆炎刺杀合汗,本欲让她连坐,她到好,自己承认下来,给我们省事。不过不可大意,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合汗还是念骨肉亲情的。”
“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只要娘娘诞下世子,秦氏的孩子便不重要了。”陶子瑛奉承道,“娘娘揭发有功,在合汗心中的地位更重,秦氏已经毫无威胁。”
“那也多亏有你报告即时。”
“奴婢只做应该做的事。”
“赏!”阔阔真赐陶子瑛宝盒。
陶子瑛接下盒子,沉甸甸的,里边定满是金银。陶子瑛谢恩,“奴婢誓死效忠娘娘。”
“好,你有这份忠心甚好!”阔阔真赞道。
两个女人的目光短暂交汇,同时微露笑容。说的是真是假,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大牢的石壁仿佛永远坚硬粗糙,还含着阴冷。秦贞望墙叹气,手扶圆隆的腹部,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可是迈步的人却不是自己。
“为什么要为我顶罪?本就与你没关系!你跟着我下大牢干什么?”珊丹责问。秦贞多此一举,何必为了她让自己遭罪!
“只要能让你多活一天,现在受的磨难算什么?监牢这地方又不是没来住过。”秦贞淡然微笑。
珊丹心里其实很感激,如果秦贞没有挺身而出,把刺杀合汗的大罪往自己身上揽,她已被就地正法,连进大牢的机会都不会有。但这样做依然不值得,为她不值如此。“你到是护了我,可孩子怎么办?”
“孩子……”秦贞抚摸腹部,“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孩子会没事的,他是福星。前天我做了个胎梦,天上的星星掉进我肚子里,这是好预兆,天上的神仙会保佑孩子。”
“你编故事安慰我?”珊丹不信她的神仙。
“是真的,如果没有这孩子,我恐怕在殿内就被杀了。合汗到底还是顾念祖孙情义。”
“忽必烈没这么好心!那是因为这孩子没威胁到他的汗位。他只认汗位,不认亲情!”
她对忽必烈仇恨太深,话语中或多或少有些偏激吧!秦贞不与她争,细想起来自己也没有资格为忽必烈的名誉争辩,对自己来说,忽必烈其实也是仇人。
珊丹突然拉住她,“你为我陷入死境,今天我们都命在旦夕,我要与你结拜。”
秦贞微惊,“可我们已结拜过了。”
“再结拜,以示情义更深。”
“好!”
秦贞由她拉自己起来。“可惜依然没有金箭。”她左右环顾,牢房中到是有一张垫着睡觉的破草席。她抽了根席草,“这破席就是我们的见证。”
珊丹点头,握住席草一端。
二女面向牢里小窗,仰望夜空,双双跪下,重立结义誓言。烂席草连接着她们,虽是烂席草,却比金箭还贵重。
珊丹扶她起来,高兴不已,“有你做安答,就算明天死去,也没遗憾了!”
“我也如此。今生能遇珊丹,没白来过。”秦贞也非常高兴。她这生可能快结束了吧?坎坷曲折,唯有遇上珊丹和真金是大幸事,有此幸事,以前所有磨难已如烟云。
也许只剩这几日了,她要好好珍惜。
突然,腹部剧痛。
“怎么了,贞儿?”珊丹吓得大叫。
“好痛!”秦贞扶着墙缓缓坐下。
珊丹不知她怎就突然发痛了,手足无措,不知是哪里出了毛病。“来人!快来人!”她猛踢牢门。
……
此事一出,忽必烈的宫里又聚满了人,他的后妃和子女都来了,合汗险些被刺,自然要安慰一番,但其中也不乏想看皇太子笑话的人。
“弑君大罪都能赦免,还有国法吗?”忽必烈对跪着的真金说道。
真金再次求情:“看在即将出世的孩子份上,请父皇缓一缓,此案定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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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内情吗?她自己都承认是主谋,还有内情?有什么内情?她不是主谋,难道你是?”忽必烈怒道。真金的身体伏得更低。
察必皇后立刻插话:“气糊涂了吧?儿子怎么可能是主谋?秦氏是不是主谋,你心里清楚。”
“朕怎么会糊涂?她把朕赶出宫的人带进宫里,此事她定脱不了关系!不是主谋,也是从犯!”
“贞儿兴许并不知情,请父皇明察!”
“朕要杀那女刺客,她挺身相护,会不知情?她与陆炎青梅竹马,这件事恐怕你才不知情吧!”
“儿子怎么不知情了?陆炎是儿子推荐的人,他的来历当然清楚,与秦氏的关系也清楚。我们儿子大度,不会计较这些。只是那陆炎伪装太高明,谁能看出他是假降呢?”察必解释说,“还是儿子说得对,看在孙子份上。真有罪,至少得等孩子出世吧!难道要将孙子一块儿斩了?”
“朕又不缺孙子!”忽必烈怒喊,“此女定留不得!”
“父皇!请父皇开恩,留他们母子性命吧!”真金恳求。
“不要再求!”忽必烈厉声道,“再求情,皇太子就不要做了!”
合汗的话说得如此严重,殿内一片寂静。阔阔真顿感腹部微痛,定是孩子也吓着了。合汗这次真生了气,连皇后也劝阻不住,真金要是再为那女人说情,怕是自身难保。
忽然宫人来报,秦贞有临盆迹象,恐要生产。
“等生出来再说吧!”察必再劝。忽必烈默不作声。皇后立刻吩咐下去,准备接生。
监牢之内,秦贞惨叫,叫得撕心裂肺,身边宫女和产婆忙碌。她满头是汗,珊丹也满头是汗,紧握她的手。
一声叫喊,产婆大喜,“出来了!”接着婴儿的哭声响遍牢房。
“好洪亮的哭声!是男孩,还是女孩?”秦贞喘着气问。
“是男孩。”珊丹高兴地说。
产婆和宫女洗净孩子身上的血迹,将孩子裹了起来。
“给我看看。”秦贞伸出双臂。
产婆抱起孩子,却不走向秦贞这里,径直走向牢门。
“孩子?你们要去哪儿?”秦贞看到,不仅产婆要带着孩子出去,宫女也都走了。
“我的孩子!”她叫起来。
“你们……”珊丹追去,牢头“砰”的声关上牢门,把她俩关在里边。
“你们回来!不可以这样!这是抢孩子!抢孩子!”珊丹隔着铁栏大喊。产婆和宫女头也不回,已经走远。
秦贞抽泣,越抽越厉害,最后大哭,汗还未干,泪水已满面。
产婆抱着新生的婴儿直达忽必烈面前,察必见了孩子,立刻抱入怀中。红通通的婴儿还闭着眼,皇后极喜欢,抱在真金面前。“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她取笑说。
真金的喜悦更是无以言表,“母子都平安吗?”他问产婆。产婆报喜答是。
“是个男孩。”察必向忽必烈说。
“朕知道了。”忽必烈依旧板着脸,不过却偷瞄小婴儿。
“嫡孙。”皇后提醒。
皇后声音虽小,坐在旁边的阔阔真差点昏厥。幸好是坐着的,旁人没察觉她的异样。秦贞生的是嫡孙,那她怀着的又是什么呢?
忽必烈纠正道:“妾生的怎么算嫡孙?”
合汗想了片刻,补充:“要为嫡也可以,留子杀母,当是太子妃所生。”
“父皇!留子杀母有违人伦!”真金急了,再次跪下相求。
“有没有违人伦是朕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忽必烈怒气又起,“那个女人主谋刺杀朕,你为此女连父亲安危也不顾了,这才是违人伦!朕说过,再为其求情,定会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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