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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旧日残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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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轻微的眩晕,我晃了晃脑袋。老人微笑着问询我是否有什么问题。我也以微笑回答无事。

    “所以,年轻大侠的名字是阿尔维斯?这可真是个好名字啊。”老人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将酒倒入到我的杯子里。这个餐桌出奇的长,老人的手臂也很长,所以能把酒倒入我的杯子里。

    “啊,老先生,这么多礼节就免了吧。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我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我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孩子一样端坐在椅子上。

    “啊啊,大人让我想起了我的可爱孙子。”老人突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描述起了过去的故事。他过去有个可爱的孙子,天资聪慧,并且长相一看就是美人坯子。过去老人住在远离此处的一个小村子里,和孙子一同生活。老人的孩子因为经常远行出差,便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老人带着生活。久而久之,孙子和老人的关系远比普通的祖孙要密切。

    不过,老人的孩子在一次归家后,发现了孙子过于粘着老人了。只是调侃了几句,孙子就说出了不要父母,而是一直和爷爷生活的话。老人的孩子因为常年在外奔波,已经不会和孩子交流了,于是变成了不幸的悲剧。被打骂的孩子气不过,就和自己的玩伴一起,对父母做了很过分的恶作剧后,离家出走了。

    命运是无情的。孩子的尸体没过两天就被发现——是离家出走的时候,摔下了山崖。那破破烂烂的被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啃咬的尸体上,宁静的俊美面孔依旧让人动容,但此刻的想法则变成了另一端上的。无法原谅自己的过失的父母离开了小村子。而什么都没做错,却造成了惨剧的老人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自我流放到永远看不见同族的人的地方来了。

    “很抱歉听到这个故事。”我听完后心情很是沉重。特别是老人描述时的神态,说到孙子时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孩子的样貌一样。他的悲伤也流出了故事,漫溢到了我的身上。

    “大人不需要在意,只是我老头子的胡话罢了。不过,我今天又见到了大人,或许就是我最后的救赎了吧。”老人抹去了眼泪,话语里的悲伤也渐渐淡了下去。

    “这话怎么说?”

    “阿尔维斯啊。我孙子的名字,和大人你的很像啊。不知道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了,还是什么的,越看越像啊声音、名字、面孔我的孙子长大了,大概也就这个年纪吧啊,我的孙子啊阿尔维斯啊”

    我无言以对。老人的悲伤似乎变成了液体,已经将我包围了。

    “所以、所以、阿尔维斯啊!之前你我多次有缘见面。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每次我看到你,都像是我的孙子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一样。这根本就是一个老人的胡言乱语吧!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东西放不下啊!过去那么多年,时间还是没能让我放下啊!能否,阿尔维斯,能够当作是我的孙子,叫我一声,神父呢?”

    老人声情并茂地话语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我也被打动了。左肩上的伤口此刻已经感觉不到了。我为什么觉得左肩有伤口呢?真奇怪。不过现在不重要了。

    我站了起来,走到了老人边上,很郑重地握住他的手,说道:“神父。”

    刹那间,老人那原本干枯粗糙宛若枯死的树枝般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我的领口。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顶到了墙壁上。老人裂开了嘴,眼睛里不再拥有泪水,而是疯狂。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尔维斯,阿尔维斯,阿尔维斯!你终于——被我找到了!就算是过了这么久,你的样貌也有所改变,但是我是不会认错的!这可真是主的旨意啊!居然在这里,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来吧,回到我们的家庭里来吧,回到一切的始源吧!回到神火会吧!回到摇篮吧!”

    伴随着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老人的嘴像是机械一样疯狂抽动,念出了长串长串的话语。一念完,老人又开始了疯了一样的笑声和碎碎念。他那看上去一碰就要碎掉的双手直接把我当作纸片般甩了出去,让我回到了座位上。餐桌上的餐具现在全部自己站立了起来,并开始扭曲、融化、透明化,然后又在一瞬间恢复原状——只不过颜色和形状进行了嫁接似的组合,大小也飘忽不定。这种只有在梦境中出现的场景,如今活生生发生在我眼前,愣住了也是很自然的,或者,有着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力量正在起作用。

    只不过,对方并没有那么觉得。老人的癫狂持续了不久,因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站了起来,浑身颤抖着。老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我大喊到:“你是阿尔维斯吗?”

    “我——我是。我是阿尔维斯!”突如其来的问话,我完全是下意识地回答。

    “你你你还记得我吗?”老人的眼睛,让我联想到了寄生蛇的蛇卵。寄生这个词,让我有很奇怪的感觉。

    “嗯抱歉,我只有在村子里见过你的印象了。”如此诚实的回答,让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神火会?你还记得吗?你的使命?你的一切?你?阿尔维斯?”老人在说着什么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知道神火会,老先生。他们是旧奥蒙特帝国的宗教组织,是现在的圣灵教的前身圣天教的极端传承者。现在没什么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了——因为4年前,他们的组织已经被完全剿灭了。所以,你是残党吗?”我渐渐从困惑中反应过来。当自己说出了神火会的时候,脑袋止不住的疼痛——因为这个组织的恶名,已经成为了传说般的存在。如今对方说自己是其中一员,那么没理由会继续如此安定了。

    我的头还是有些晕眩,但有种强烈的感情正在上浮。我本能地俯视着瘫软下去的老人——似乎这种蔑视般的姿势是我所期望的。

    “什么?你你”老人似乎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这怎么可能呢?你,阿尔维斯,是我们的”当老人又一次完全不合道理的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从愤怒变成了惊恐。原本户外的绿色光芒愈发耀眼,我有点睁不开眼睛。

    “你居然做到这一步!阿尔维斯!你居然吾主那个雾,不会就是你?你还记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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