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知道此事,一如既往大肆宣扬一番,若水战战兢兢与雍筑一道面见君上时,心里不禁埋怨,喝酒果真容易误事。
胥贵妃又添油加醋形容了一番若水与雍筑相拥场景,君上大怒,若水只用余光看着雍筑,不禁惴惴不安,这小子不会真推脱到她身上吧,也不知留白那锦囊是否曾料到会有这样一出。
“胥贵妃所见,雍筑无从辩解,”雍筑傲然伫立,竟有番顶天立地之感:“此事单是雍筑一人痴心,与公主无关。”
若水抬眸看着雍筑,这小子竟全应下了,倒是有番担当。
“既如此,便发落了他吧。”胥贵妃看着雍筑,目中不甘,语中恶狠。
“其实,”若水见胥贵妃那神色,只觉若此时不替雍筑说话,倒不够仗义了些:“也不全是雍筑琴师一人痴心,我……我也……”若水见雍筑诧异目光,随即面颊微红,低头浅语:“倾心于琴师。”
雍筑嘴角浅笑,凑近若水喃喃说:“公主怎么不早说?”
若水不愿理会雍筑,又听胥贵妃步步紧逼:“公主不要因一时心软,悔了声誉。”
“胥贵妃,若水所言如实,琴师那琴谱箱里,有封……”若水低头细语:“有封我倾慕琴师的信,其实是……是我恋慕琴师。”
殿内哗然,一时议论纷纷,只雍筑看了胥贵妃,那攥紧的衣袖,或许她气极了若水。
君上一时难堪的很,只觉这六公主当真喜欢胡闹,雍筑随即幽幽看着若水:“公主既心系于我,雍筑倒不是妄想了?”
若水看着雍筑那造作神色,心里直对留白道歉,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此事沸沸扬扬,竟以许诺若水与雍筑订婚做结,檀玄均歌颂君上宽宏成就佳话。
殿上胥贵妃不依不饶,定想看了那信以证若水所言,雍筑无奈,只得于殿上朗朗诵信,只不过,读了几行,便读不下去了:“贵妃,这信,着实肉麻了些,”随即又看了若水,心里不禁浅笑:“雍筑真是读不下去了。”
出了殿上,若水面颊绯红,拿了信揉成团:“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会如此?你倒不曾有一点感恩?”
“为何感恩?”雍筑不明:“其实,只要我说出阜渠皇子的身份,此事迎刃而解。”
若水明眸看着雍筑,定定瞪了半晌:“那你怎么不说?”
“这你也知道,你怎么不说?”雍筑理理衣袖,不禁浅笑转身。
“她定是危急关头,只顾着救你,忘了此事。”留白不禁抚额,心里埋怨,不但不聪慧,又喜欢到处逞能做英雄,留白摇头,又怨不起来。“如此,你便向檀玄君上和盘说明,绕了这样大一圈,这般麻烦。”
“哥哥,若我当真表明身份,以后,如何以雍筑琴师身份处处游历?”雍筑见留白便欲发脾气,又说:“若真如此,以胥贵妃那般妒忌心,总会编排个由头,挑拨阜渠与檀玄……”
“阜渠便怕了檀玄麽?”留白抬睫,不屑说。
“不怕便是不怕,可若起了争端民不聊生,总是不好。”
“现下檀玄是何意?”留白将水盏置于桌上。
“檀玄当真迂腐,定说订婚前恋人不可相见,”雍筑见留白闻恋人二字,不禁凌冽目光射来,随即挪了挪椅子:“只让我先出了宫。”
“订于……何日。”留白气闷的很,又忍着不发作,当真憋闷。
“说是正在择良辰吉日,你知道,檀玄一向喜欢这些……”雍筑执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话,是谁说的?”留白猛然抬头。
“什么话?”雍筑吓了一跳,酒漾盏抖。
“恋人不可相见。”留白眸中一抹精光,一抹烦忧。
“胥贵妃,”雍筑执坛倒酒:“哥哥,若说胥贵妃,当真惹人生厌……”
“丹谏,我欲进宫。”留白起身,有些焦急。
“哥哥?”雍筑不明,随即见了留白急咳不止,了然问道:“胥贵妃会对若水打击报复?”
见留白不住急咳,又点头看着雍筑,雍筑不禁隐隐烦忧:“檀玄现下不许我进宫,可若水总不至于迟钝到这般容易便被胥贵妃算计报复吧?”
见留白神色微凌,雍筑不禁叹言相问:“她竟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