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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微笑面具4
    一名玩家拍着大腿眉头紧皱说:“哎呀,出门太急忘了。”

    塞巴斯很是体贴地叫来一位仆人给他送上新的面具,“没关系,现在戴上也可以。”,红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他。

    玩家拿着手上崭新的面具,进退两难,冷汗直冒。时间越长,塞巴斯的瞳孔颜色越深,几番权衡下玩家不得不带上了面具,塞巴斯这才将慑人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如从地狱中回来一般,松了口气,浑身发软躺在椅背上。

    紧接着又有几名玩家脱下面具,塞巴斯的视线在未脱下面具的客人之间流连。

    “砰”一身,左侧的玩家拍桌而起,冷眼盯着塞巴斯,“这就是你作为伯爵执事对贵宾的态度吗!”

    “不遵循规矩的客人可不能被敬为贵宾呢。”塞巴斯笑着回应。

    “你哪来的证据证明我没有遵循规矩,今天你胆敢空口无凭污蔑,明日是不是要说我谋杀伯爵。”一袭黑色长发的女玩家厉声呵斥道。

    “很抱歉让阁下误会了。”塞巴斯弯腰抬手向女玩家行礼致歉。“在下何来胆子污蔑贵客,但有前车之鉴不免让人怀疑,阁下若是行得端坐得正何不自证清白。”字面上将自己居于下位,但实际却毫无尊重之意甚至隐隐威胁。

    不知从哪里冒出长鞭,女玩家将其砸向地面,一字一顿,“你这是在和我宣战吗,执事。”

    由于离得近,林清清楚听见长鞭划破空气的震鸣声,看见一闪而过的银光,地毯被劈开一道整齐的口子。是极其锐利的武器。

    塞巴斯第一次收起脸上的笑容,看向女玩家,眼中没有丝毫情绪如望着一具尸体般。拿起一旁的刀叉握在手中。

    剑拔弩张之间,一直坐着未曾发表意见的伯爵冷漠道:“这位女士说得很正确,塞巴斯是你僭越了。”

    “哼,一个小小的执事也能越过主人说话,可笑至极。”说着女玩家带着鞭子离开正厅往外走去,手指微颤。

    林清看向女子方才站立的方向,地上有着鲜艳的血迹,落在红棕色的地毯上清晰可见,只一会血迹变深与地毯融为一体。

    塞巴斯额头暴起筋络,努力隐忍,良久才将怒气压抑下去。再次拾起笑容,眯眼对着林清道:“这位客人我记得你也没有戴。”

    大佬打架殃及池鱼的真实写照,仅是坐在一旁就成了塞巴斯愤怒后的首个攻击目标。

    “你记错了。”林清面无表情回道。

    塞巴斯压根不信,“在我的记忆中,这位客人您虽然表现得和戴面具一样,可其实没有戴呢,作为一名客人怎能撒谎欺骗”

    林清坦然摘下面具堵住了塞巴斯的嘴,面无表情地看向塞巴斯,看他要如何自圆其说。

    “诶呀呀,看来最近过于忙碌记忆都混淆了呢。”塞巴斯打马虎眼,装傻充愣,绝口不提刚才信誓旦旦的指责,“其余贵客呢?”

    有人摘下面具,有人无视执事直接离席。

    接连两次受阻后,塞巴斯也没有再追寻其余玩家的念头,跟随伯爵离开了正厅。

    走之前再次回头,只这次却直勾勾盯着林清道:“下次可要好好表现,不要再被我记混了呢。”

    一不小心被这个打脸受挫恼羞成怒的变态执事记恨在心,林清很是无奈,但也无法避免。

    女仆照旧整理餐桌,在这之间并没有午时被他扶起的那位女仆。

    她们更换餐具餐桌布,将使用过的器具放在推车上推往城堡深处。

    借着一路的遮挡物,林清跟在她们身后左拐右拐,好半晌来到了他从未到过的地方。一路上常有女仆蓦然回头,但好在他躲避及时未曾被发现。

    厨房里络绎不绝的人们,来来往往。林清将自己藏在背后,透过门缝观察厨房内。

    一张面具落在地上,被行走的人儿踢来踩去,滚到了门边。另一张面具被带着厨师帽的主厨仔细擦拭,小心摆放在玻璃柜中。

    这两张面具外表上看不出差异,都是那日女仆统一发放至玩家手中的面具,但受到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面具在厨房,塞巴斯口中的话是谎言,他是在诈其他玩家。那这两位玩家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塞巴斯痛下杀手,又或者他们其实并没有死,这只是塞巴斯给客人留下的谜罢了。

    主厨满眼狂热地欣赏柜中的面具,仿佛在看待一件美妙绝伦的杰作。可一转头就见一位女仆身上掉落一根紫发,缓缓落在桌面上。

    “不要把脏东西带进厨房!没脑子的东西!这点事都做不好!”主厨冲到她面前破口大骂,硕大的圆肚紧贴着女仆,脸凑近,唾沫星子喷溅到了女仆脸上。

    女仆战战兢兢听训,其余人依旧忙碌不曾停歇脸上更不曾变化表情,只麻木地完成工作。

    说着说着,女仆竟脱下了外衣,只剩下内里单薄的白衬白裤,主厨抄起桌上的擀面杖,狠狠砸向女仆。

    一下又一下,女仆咬着牙坚持,白衣从各处透出血迹。

    等主厨力竭后将擀面杖扔在地上,女仆这才连忙拾起衣服带着染血的擀面杖,退出了厨房。

    门后衣衫整齐贵族打扮的林清和狼狈不堪的女仆面面相觑。女仆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没有多余的字眼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保持着麻木绝望的神色,走向远处。

    林清默默跟在身后,看着她越走越远,打开了一扇门进去。

    门里烛火摇晃,照映出执事的侧脸。女仆关门前,他看见她脱下身上最后的遮掩,露出满是青痕伤疤的背部。

    他远远地看见她进去又关上,伫立在那。紧闭的门隔绝了视线也隔绝了声音,他不知道女仆进去会发生什么,站在那不发一言最后沉默离开。

    回到那棵被洒了酒藏了头发的盆栽前,林清摸了摸它的叶片。

    三楼的铁链被动过,链条缠绕的方式,锁链坠落的角度都与之前有细微不同,而那把刻着蛇身的锁已不见踪迹。

    有人开门进去后又将锁链缠绕回。

    林清托举着锁链,一点点将其解开,过程中难免发出锁链的微微碰撞声回荡在空中。

    三楼内暗淡无光,连一个能透光的窗户都没有。林清适应了半晌才能够在黑暗中辨别方向。

    他顺着走廊沿着墙壁一点点往前探去,光从其中一间屋子门缝中透出,若是在其他地方必会忽略,但在这它便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正中央摆放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人,头上圆形的金属物质包裹着整个头部,看不清脸,四肢被绑带固定在床边,让人无法挣脱。

    但床边摆放的一根拐杖表明了床上之人的身份。

    伯爵。

    身为城堡主人的他此刻羔羊般躺在床上,仍任宰割。而一楼某处身为执事的塞巴斯却和胴体伤痕的女仆独处一室。

    但在正厅中,是伯爵制止了塞巴斯进一步的行为,这二人究竟谁为主,谁为仆。

    林清替伯爵摘下脑袋上的负重,良久伯爵才幽幽睁眼,一行泪从眼角滑落,晕开床铺。

    “替我杀死塞巴斯。”

    [恭喜玩家触发隐藏任务-来自卡利的请求。]

    “我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普通人,怎么帮你杀了他。”林清不应反问。

    卡利看向头顶的灯光,耀眼刺目他却舍不得移开视线,“你能做到。”说完闭上眼,“帮我戴上吧,他马上就要上来了。”

    他,将卡利禁锢在此的人吗,会是塞巴斯吗?林清将铁盔重新戴回卡利头上,出了屋,将锁链重新系好,又回到三楼内躲在深处拐角。

    “哒哒”的鞋跟声回荡在走廊。

    远处走来一个身影,挺拔伟岸。他打开门走了进去,不是塞巴斯苍白清瘦的脸而是一位模样更加严峻锋锐的男子。

    “塞巴斯。”屋里传来卡利的声音。

    等等,这才是塞巴斯吗,那之前一直跟在卡利身边的人是谁。林清借着门缝中的微光沉思。

    塞巴斯和卡利在屋里谈论了很久,但所围绕的一直是卡利孱弱的身躯。

    林清在这中途悄悄离去。

    “你不去抓我的人吗?”

    “你喜欢就让他多跑跑,他闹不出什么花来。就算真闹出来了,你高兴一切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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