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创造了夜魇？”
鱼知微问道。
月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有什么弱点？”
何子鸥问道。
你想骗我出卖主人，哼，我是不会上当的！
月汐站直身子，金色竖瞳直勾勾地盯着何子鸥：你快些把夸克交出来。
哎呀，草率了，一下把小憨包激醒了。
“不是跟你说了我要直接交给你的主人吗？我怕你们碰瓷！”
何子鸥理不直气也壮。
月汐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
好吧。
随后，黑猫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闭上眼睛。
鱼知微拉着何子鸥后退一步，将一个匣子偷偷塞入他手中。
她使了个眼色，可惜此时看不清楚何子鸥的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下一秒，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夜魇缓步走近两人面前。
何子鸥没想到夜魇会来得如此只快，只得收回正要落跑的腿。
他是第一次看见夜魇的形象，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拥有一副好看到人神共愤的皮囊，单从这张内敛又禁欲的脸上，很难把他和四阶病毒联系到一起。
夜魇的视线落在何子鸥脸上，盯得何子鸥有些不自在，即使何子鸥挪开视线，他也依然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卧槽，这货不会有什么大病吧？还是有什么特殊的取向？
啊呸，病毒也会有取向吗？
“你瞅啥？”
何子鸥忍不住问道。
夜魇想了想，索性走到何子鸥面前，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喂喂喂，我不喜欢男人！”
他一脸受气小媳妇的表情，双手捂住胸口。
夜魇微微眯起眼睛，随即说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你做了什么？”
何子鸥有点慌，他敏锐地捕捉到，夜魇刚才的表情似笑非笑，邪性中带着几分怜悯。
“呵呵，我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做什么的。”
何子鸥心头一紧。
“什么将死之人？”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鱼知微立即问道。
如果夜魇不讲武德，还打算对他们动手，那鱼知微也不会坐以待毙。
但是，鱼知微直觉眼前的家伙并不是这个意思，这才让她拉起十二分警觉。
“三级污染，不出意外的话，你活不过三个月。”
夜魇斜睨着何子鸥，一脸讥诮。
“什么污染？”
两人异口同声。
夜魇摆了摆手，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与我无关，拿来吧。”
“喂，说话说一半，会被雷劈的懂不懂？你把话说清楚！”
何子鸥不清楚夜魇的凶名，看他不过是个气质阴沉的男子，便不像鱼知微那么瞻前顾后。
鱼知微拉着他的手臂，将他拽回来。
“你先把东西给他吧。”
她故意在“东西”上加重音。
希望这个马赛克脸的猪队友能听懂吧。
“我不。”
何子鸥罕见没有认怂，而是继续倔强地转向夜魇：“你先把话说明白。”
“没什么好说的，把夸克交出来。”
夜魇敛起笑意，表情严肃可怕。
何子鸥脑子里转了又转，他掏出匣子的同时，转身将匣子朝身后用力扔了出去。匣子打着旋飞向上空，比何子鸥预想的飞得还要高。
他以为夜魇和黑猫一定会紧张地跑过去捡，这样他就能果断跑走。谁知夜魇淡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架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下一瞬，匣子翻滚着沿原路返回，月汐一跃而起，四只猫爪抱住匣子，轻飘飘地滚落在地。
小家伙用头顶着匣子，一步一步推到夜魇脚下，夜魇这才俯下身去捡。
“呐，东西还你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何子鸥不知道匣子里放的什么东西，他只是按照鱼知微的暗示鱼目混珠。
心念一动，本以为能回归现实，可再一睁眼，他发现自己还在虚拟空间之中。
何子鸥转头看向鱼知微，鱼知微神情凝重，一眨不眨地看着匣子。
“发什么愣，走啊。”
他拍了拍鱼知微的手臂。
这种时候，女酋长的战斗力就是他们脱身的保障。即使之前避之唯恐不及，此刻何子鸥也会毫不犹豫地抱紧大腿。
打开匣子上的锁扣，夜魇从里面取出玻璃瓶。将玻璃瓶粉碎之后，乒乓球大小的光团出现在他的掌心。
夜魇蹙眉，月汐原本注视着匣子，这会儿也转过脸歪着头看向何子鸥。
完了完了，当场被拆穿了。
“不怪我，它到我手里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这话没毛病。
何子鸥与夜魇保持距离，绕着他一点一点挪开，随时准备跑路。
光球在夜魇手中消失，被他收了起来。
“好得很。”
他杀气腾腾地朝何子鸥靠近。
“喂，你自己说东西给你就让我们离开，人和人的信任在哪里？”
何子鸥梗着脖子说道。
夜魇没有说话。
何子鸥看向鱼知微。
然而，他看见的却是鱼知微惊骇莫名的表情——不是对夜魇，而是对他何子鸥。
“干嘛？我脸上有花吗？”
何子鸥摸摸自己的脸。
可能他也没想到，此时他头上真有一支花，一支紫色鸢尾花。
鱼知微记得，那位赏金猎人也是中了这一招，随后变成了植物人。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把鸢尾花摘下来，然而，她的手却直接从鸢尾花上穿了过去，仿佛那只是一道幻影。
“喂，你干嘛？”
何子鸥被鱼知微忽然的动作弄得云里雾里。
只见鱼知微忽然取出了一把枪，对准何子鸥的脑袋连开几枪。
何子鸥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一股热流擦着头皮而过，立即抱起脑袋跑到架子后面。
“你玩真的！”
“你别乱动！”
鱼知微立刻追上去。
没有用，鸢尾花毫发无伤，对付病毒的装备对鸢尾花不起效。
“不动？你当我傻呢，你个毒妇！”
“我是在帮你。”
“呵呵，要不我也这么帮帮你？你骗鬼呢！”
跑出去没多远，只见两人周身的地板上，有绿色植物快速发芽、生长，开出一片紫色鸢尾花。
“子鸥。”
何子鸥仿佛听到了秦文茵的声音。
他定定神，抬脚就要跨过去，鸢尾花的叶片迎风招展，轻飘飘划过何子鸥的小腿，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