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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重逢
    殇离瞧着下面两个小孩吵的热火朝天,跟着后面的同伴也气势汹汹,就是不打起来少了看头。

    浑水摸鱼的另一波修士旁观混乱。

    他们不急,提前来了两时,早把房间订好了,现在这个客栈还有二间。

    估计那些窝在门派内的掌门,此时也没想到,事情还没做完已经开始内耗。

    首当其冲的人,把手已经放到了剑柄上,脑子热的只想把眼前的人劈开。

    对面的人哼道:“不要脸的东西,自己来的最后,还想抢。”

    这人嘴巴比殇绪还垃圾,一到骂架就落了下风,活生生被骂了八代祖宗。

    旁边门派的人笑了声,低头同旁边的人说。

    “你看,洛山的人只会跟着他们掌门嘴巴碎碎,萃傀也只会摆弄手里的剑,不如我们啊。”

    旁边的少年挑眉看着这熟练的踩二捧一的说法,不做评价。

    他静静的看着这里,不止在客栈之外旁观的他们,还有客栈之上那探出的大片人头。

    一扫而过,停在了其中一人上面。

    他有记忆时,莫名的便对所有人都有敌意,每到一个地方就要先观察周围。

    这种从骨子里生出的警惕,让他对所有事都会生出怀疑,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一绝。

    掌门下达的命令更是让他不解,这声名在外的险地有什么地方要他们过来查看。

    他困在对所有人的恶意中,却不能露出锋利的爪牙,一旦如此露出就是天生恶胎。

    他不想被人争锋相对,而与人相处融洽便要对人亲和。

    夹在两缝之间,他生生把自己造成人眼中的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好在相貌也配的上这些词句。

    因此他才能一眼看出,那和别人些许不同的人。

    殇离确实有如此本事,她不屑与人相同,从一而终的只为了自己的目的。

    倔强又固执,小时候还好,当了帝王十二年,更是明显。

    她不想干的事没人能逼着她,也没人敢。

    少年看着她趴在窗上,一双手随意搭在窗外晃荡,趣味的看着下面吵闹。

    而旁边偷看的人,带着小心翼翼,她更是显的与众不同。

    看清她的衣着,只是普通衣裳,身上也没有一丝修士的气息,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殇离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不在意,只是那个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这才抬头看去。

    与少年的目光撞了结结实实。

    她扬眉,这人与那小孩长的有几分相似。

    若算岁月,倒有几分可能。

    只是她死后,皇族被人灭了大半,也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获救。

    事发突然,她还没有预备后手。

    待她查出是哪些人,定是要让人在九泉之下也要后悔惹了她。

    而此时,那个少年已经撤了目光,淡定的站在人群中,仿佛刚刚的人不是自己。

    殇离看回下方,两人已经打了起来,刀锋相对,是挨骂的落了下风。

    被人骂等心绪不宁,再来拔剑就已经落了下乘。

    灰溜溜的带同伴去找别的住处。

    而赢的人像的斗赢的公鸡洋洋得意。

    “容瑾,你看——”

    少年旁边的人絮絮叨叨,名字进了殇离的耳朵。

    她冷冽的看向少年,窗栏被插出了痕迹。

    这名字就是她为那孩子取的。

    旁人砸吧着嘴,说:“这名字跟喊那个死人太子似的,你咋就取了这个名字,你还是不肯换名字?”

    容瑾温和的说:“名字怎么可能随便改,每次我和你出去干事你都要念叨,再说一次我要换人了。”

    这少年也不甘心,在他看来,容瑾这人跟块木头似的,天天忙着修炼。

    除了要和他出去干事,便见不着人,过得叫一个苦行僧。

    “师傅也不让你改,纵着你。”

    容瑾笑得温和,眼神明晃晃的是看小傻子。

    师傅“纵着”他,可每次喊他时眼神都带着恶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连名字都是跟死人一样。

    因此他懒得遭人嫌弃,甚少出现在人眼前晃荡,只有这个傻子还以为师傅是纵着他。

    所以说,他每次回去都浑身不利索是有原因的。

    殇离关了窗,静坐在暗中,神色不明。

    如果,少年就是容瑾,来这无非是威胁她的意思。

    那些人怎敢如此,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许久,连外面的吵闹都沉寂了,小城也陷入了夜晚,修士只是得了来此的命令,具体怎么做还要等着消息。

    容瑾也在这里的客栈,脑海里回想着那个女子的身形。

    他不信那个人只是普通凡人,想要去探究,却不知如何接近。毕竟在门派中,他总是躲着众人,第一次要去靠近别人,一时犯了难。

    安慰着自己,这只是不让这次任务出现意外的手段罢了。

    殇离只是被封了力量,神识还在,以她为中心扫荡出去,这小小的城落在脑海里一清二楚。

    接着她找到了容瑾,居然就在她房间的下面。

    神识看人,看的不是形体,而是魂魄。

    凡人的魂魄如同星星,虽渺小依旧有光,而修士练体锻魂,魂魄自然明亮许多,也更加通透。至于其他,只是在脑海里有个大概的印象。

    只见容瑾坐在桌边,旁边有根烛火,魂魄忽亮忽暗也不知在想什么。

    殇离突然来了兴趣,用神识碰了一下,就察觉了异样,容瑾身上似乎被下了什么东西,导致比旁人更加敏感。

    她收回神识,差点被人捉到。欣慰小孩成长的同时黑了脸。

    现在她不打算和容瑾相认,留在这一天,也只是想看看四大门派是什么样子。更重要的是边境,当年没能斩草除根,那些东西若再卷土重来边境就危险了。

    八百万守卫被她留守边境,时过境迁她需要重新掌权。

    可现在容瑾身上的异样,她闭眼思索,先处理这边再去边境。

    容瑾站在屋中,随身的剑被握在手里,刚刚被触碰的感觉还未散去,偷窥的目光就已经消失。

    他感觉像被人挑逗了一般,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自己,可不像是无意冒犯啊。

    任务扑朔迷离就算了,这座城又出现这么神秘的人。

    等了一会,确定没有视线之后,也没再多想,反正也打不过这个人,想来不是要杀了自己。

    清晨,凡人便推着摊子高声吆喝,殇离一夜未睡,大早就在底下坐着了。

    她用一晚上运行周身,现在的筋骨还残余着疼痛,手指一动都是麻劲。

    第一重封印被冲的摇摇晃晃,泄出的力量勉勉强强能吓唬人了。

    容瑾的不算早,走出房间就看见昨天的女子坐在靠外的桌子,混在一群修士中间没有丝毫怯意。

    甚至于她的坐姿都透着懒散。

    他下了楼,听见萃傀的大师兄关山月道:“掌门让我们去探查天险里面的异象,不浪费时间早去早回,我们还要呆上许久。”

    下面的师弟神神秘秘的说:“听说天险三年前出现大雪崩,这座城以前离那里还要更近,是这几年迁过来的。”

    “而雪崩是当年大褚的女帝不愿消失的残魂搞得鬼。”

    “你说,这异象会不会就是女帝搞出来霍霍天下的。”

    有些女修士被吓唬的一愣一愣,对这天险更是畏惧。

    殇离听着这胡说八道的嘴巴,凉凉的看了这小修士。

    小修士不明所以摸着后颈,隐隐发凉。

    容瑾也听见了这些话,门派不许他们探讨女帝,因此女帝便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叛逆的话题。

    只是他不喜欢听见女帝死去的话,不说感觉,至少女帝在大褚腹背受敌的时候,一人当前避免了一国百姓受敌虐杀。

    自然现在他也出声反驳道:“不论女帝生前是非过错,至少她登基后,再也没有流离失所的百姓。”

    “自然也会护佑一方,而此城在雪崩之后依旧存在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小修士被人一呛,不屑的哼了声,他是知道容瑾的。

    和死人名讳相同不改就算了,问题是这个死人还是前朝太子,与女帝关系密切,自然连着现在容瑾本人也名传四派。

    当即不爽道:“怎么?你还真当自己是那个太子了,这里可没有大褚等着你继承。”

    容瑾姿态不变,因为名字一事,在门派中总有弟子外出碰到其他修士起冲突时,因为这事被嘲笑。

    导致自己在门派中不上不下,被人当成笑柄,早就习惯了。

    殇离淡定地看着,还抿了一口茶,情绪不错。

    然后就听见容瑾温温柔柔的说:“关你屁事。”

    她心里一乐,又想:少年意气。

    小修士被怼的呛不出话,萃傀的大师兄不可能任着自己人丢人,站起来想用眼神逼退容瑾。

    那知容瑾根本不理,还低头整理衣裳。

    容瑾平日很少与本派的人接触,可好歹占着一个名字,即使同门不喜欢他也要站在他后面。

    与他算是唯一亲近的少年,走到他旁边冷静说了回去。

    “容瑾也没说错,反倒你们侮辱女帝名讳,还想以势压人,好没道理。

    许清风不急不慢,明里暗里都在说萃傀的人不长脑子,目无尊长。

    关山月可能真的一脉相承,也没有嘴巴,说着一张脸都有点涨红。

    最后还是因为有令在身,只能压着怒火坐了回去。

    许清风摇头晃脑说:“做人嘛,嘴皮子还是要利索些。”

    容瑾看着这小傻子,也就嘴巴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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