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狄今天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站在床上向衣柜顶上的喵郎亮了一声:“早啊!”
喵郎往后缩了缩胖墩墩的屁屁,嫌弃地别过脸去。
邬狄已经冲出门去:“早啊,贝漠。”
“早。”贝漠正在嚼面包。
“早啊,简笠。”邬狄。
“邬狄,早。”简笠细声细气。
“早啊,朱诺。”邬狄。
“早。”朱诺正在狂啃一根玉米。
很好很好,跟大家都很熟罗。
一个鲜红的不明物体突然飞了过来:“早啊,邬狄”,伸着胳膊扑到了邬狄怀里。
这、这、这谁啊?
邬狄一脸懵,只看见不明物体长长头发上扎着一个明黄的、大大的蝴蝶结。
不明物体把脸在邬狄怀里蹭啊蹭啊:“好软、好香……”
“嘣!”贝漠一个胳膊肘顶在了不明物体的背上。
“啊!”不明物体痛得大叫,直起身来反手捂住背,“痛死了,要吐血了!”
邬狄两只胳膊还悬空举着,仔细看看面前这个不明物体,
这、这、这我可不熟!
完全、不认识!
酒红的长裙正好长到膝盖,滚着雪白的蕾丝,
乌黑卷曲的长发披垂下来,配上明黄的大蝴蝶结,显得她皮肤很白。
“你今天不用上学,还起这么早?”朱诺说了句。
嗯?这话说得、熟人?
邬狄挠了挠头,看看不明物体,
还是不认识!
“是啊,伊铁,你的早饭我都没拿出来呢。”简笠也开口了。
伊铁?
等下!
她刚叫她啥来着?
伊铁???????????????
“我今天跟邬狄一起吃早餐!”不明物体眯着眼咧嘴笑,又向邬狄扑了过来。
贝漠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对邬狄扔下一句:“他要是敢靠近你5公分以内,就揍他!”
等下,
等下,
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这个家伙,每逢朔日、就是阴历初一,就会变成这副德性。”贝漠言简意赅。
“啊?”邬狄夸张地长大了嘴,
真的是不能再夸张了!
“你是说、这个家伙、是、是、人妖?”邬狄简直震惊。
“哦,你腻害了!”朱诺对邬狄竖起大拇指,“居然连人妖都知道了。”
邬狄突然发出呕吐的声音,奔到卫生间哇哇地吐了起来。
“你懂就好。”贝漠松开了拎住伊铁衣领的手,“简笠、朱诺你们吃好了没,要迟到了。”
朱诺已经拿好书包:“我先走了,拜拜。”
“路上小心。”简笠、贝漠。
贝漠和简笠也收拾完毕,准备出门。
邬狄终于开门从卫生间出来了。
伊铁立刻奔了过去,灿烂的笑容:“邬狄……”
“啪!”
邬狄一脚踹她胸前,
她噔噔噔往后退了几步,撅嘴:“怎么这样了啦,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了啦。”
邬狄瞪了她一会儿:“不行,我、我……”
“邬狄……”伊铁双手左摇、右摆、扭啊扭地又奔了过来。
邬狄捂住嘴:“我、我得再去吐一会儿。”
转身拉门又进了卫生间,
“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冲过来的伊铁“吧唧”,贴门上了。
简笠在旁露出慈祥的微笑,
贝漠拉开门:“走吧。”
“嗯。”简笠应了一声,跟贝漠出了门。
邬狄终于吐完了,
把一把拖布举在手里,拉开了门:“不许过来!”
咦,外面没人?
邬狄伸脑袋看了看,
女版伊铁正坐在桌前,优雅地翘着兰花指,喝着一杯浓浓的咖啡。
“不扑我了?”邬狄心想,就把拖布放下,走到桌前,坐在女版伊铁对面,
然后,
盯着她看。
伊铁喝咖啡。
邬狄盯着她看。
伊铁继续喝咖啡。
邬狄还是盯着她看。
伊铁放下咖啡杯,歪了歪明黄大蝴蝶结的脑袋,雪白皮肤的脸上对她绽开了一个笑容,
卷曲的头发自然地随着她的头轻轻飘动。
“啊……”邬狄一手捶在桌上,“太过分了!”
伊铁只是微笑望着她,
邬狄又一拳狠狠地捶在自己胸上:“人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扯过镜子照了照自己,麦色的皮肤一点儿也不白,
鼻子不挺、嘴唇略厚、眼睛也不够大!
邬狄镜子一摔,捂住自己的头:“这个该杀的老天,太不公平了!”
伊铁右手伸出一个食指对她摆了摆:“不,老天爷很公平。”
“哪里公平了?”邬狄不满。
伊铁左右两手“啪”、“啪”拍在了自己胸前,眼泪哗哗。
邬狄低头看看自己,
嗯,看不到脚。
哇哦!
“呜呜,人家需要安慰……”伊铁说着,隔着桌子就扑了过来。
邬狄一伸手,右手整个手掌接住了伊铁的脸,哈哈笑:“老天爷是很公平!”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呜呜呜……
哈哈哈哈哈哈哈……
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