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
贝漠还在客厅算账。
朱诺起夜：“哥，怎么还不睡？”
“嗯，一会儿就睡。”贝漠。
朱诺走到桌前，看账本：“还差多少？”
“老爸今天给的就剩一千多了。”贝漠叹了口气。
“她也太能吃了……”朱诺。
“还有为了追她摔伤的医药费、砸坏的碗、她撞坏的路灯和广告牌……”贝漠捂住脸，说不下去了。
朱诺按按贝漠肩膀：“哥，节哀……”
贝漠拍了拍她的手，眼泪哗哗：“她要像你这么省心多好。”
朱诺回到房间，拿起手机。
客厅里贝漠手机提示：“手机到账8元。”
“你吃得也不少，自己够花吗？”贝漠给朱诺发消息。
“我还有呢，放心吧。”朱诺。
“……谢谢。”贝漠。
伊铁的门开了：“还有我哦。”
手机到账提示：3，元。
转账人：伊铁？？？？？
贝漠吓了一跳：“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你忘了，我的理想。”伊铁。
“理想？”贝漠疑问脸，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画面：伊铁拿着手机狂拍，嘴里嚷嚷，‘我要做一个像贝叔那样的男人’……
“你、你卖了什么照片？”贝漠突然无比紧张，血都冲到了脑门上，上前抓住伊铁，抢过他手里的手机。
果然，几乎全是邬狄的照片！！！！！！！
窜上树的、挂衣柜的、吸血的、咬活鸭脖子的……
贝漠一拳砸过去，又拎起伊铁衣领，咬牙切齿：“赶紧删了！把你卖掉的照片要回来！！！！！”
“哥、不是、你先听我说……”伊铁。
“还废话！”贝漠眼里已经生出火来了，“你这样会害死她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不敢啊，我卖的不是这些照片……”伊铁。
“不是？”贝漠拿起手机继续往下翻。
等下，画风变了？
露胳膊的、露肩的、露大腿的……
贝漠冷笑一声，把伊铁推到墙根：“你想作死是不是？”
“误会、绝对的误会！”伊铁极力争辩。
贝漠一拳已经又砸出去了。
伊铁忍着痛，一手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照片顶在脑门上：“是这个啦！”
两只蜥蜴，
两只跳舞的蜥蜴，
摆腰、劈叉，像模像样……
贝漠一下松开了手，把伊铁衣服理了理：“不好意思，哥太冲动了……”
“咳，咱俩谁跟谁啊。”伊铁嘘了一口气。
贝漠点点头：“好伊铁，谢谢你。”
贝漠走回客厅，
刚坐下，手机响了。
伊铁传来一张照片，
邬狄的鼻子以下腰以上的特写，
配文：“不用谢我！”
贝漠按住鼻子，跑回伊铁房间，
抢过伊铁手机，全选、删除！
伊铁的哀嚎声霎时传遍了整栋楼，
连隔壁几个楼的灯都一个接一个地亮了……
周末的清晨。
黛米书屋。
哔~
打卡。
“早。”贝漠。
“早。”尤利卡。
“早。”费老头。
“今天没喝酒？”贝漠看他这么精神，欣慰欣慰。
费老头没说话，眯着眼笑容满面地望着贝漠。
贝漠莫名。
“贝漠！”清脆的一声把贝漠吓得心跳都漏掉一拍。
一个麦色的身影从一排书架后飞了出来，精准地抱住了贝漠的脖子。
贝漠把她从脖子上扯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刚出门的时候她还在睡大觉来着。
“你看你看我找到了什么。”邬狄满脸兴奋，来不及回答他的话。
“什么？”贝漠接过她塞过来的书。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贝漠脸上腾地烧了起来，
书上印着几个大字：“快速受孕早知道”。
贝漠赶紧把书名盖在肚子上，咬牙：“你又发什么疯！”
“这里还有呢。”邬狄从费老头和尤利卡面前的收银台上又拿起来一本、两本、三本，
“黄金孕育期”、“备孕护理指南”、“怎样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呵呵呵，还真准。
“你认字儿啊？”贝漠。
“不认识啊。”邬狄。
“那你一挑一个准儿？”贝漠咬牙。
“我问他们的呀，哪个是教人生孩子的。”邬狄手一指，尤利卡和费老头向贝漠露出慈祥的微笑。
“我是清白的！”贝漠心里哀鸣。
一把抱起这些书，扔回了它们应该在的位置。
“我知道我知道。”邬狄还跟在他后面。
“你知道什么？”贝漠阴着脸。
“我现在不会烦你的。”邬狄。
“我谢你。”贝漠。
“他们说要心情好才能生出健康的宝宝，你现在为了简笠的事头疼，不适合啊。”邬狄。
“他们说……”贝漠好想拿本书撞死算了。
邬狄把贝漠刚放进去的书又抽了一本出来，“啪”拍在贝漠胸前：“不过，你可以先做做准备哦。”
贝漠黑着脸：“你够了！”
“那我先走罗，你好好工作。”邬狄果然一溜烟就出了门，跑得没影了。
费老头望着贝漠：“年轻真好……”
“您老人家就别瞎起哄了，我还未成年好不好。”贝漠无力解释。
“我懂、我懂。”费老头直点头。
好吧，懂就行。
贝漠已经不想解释了。
费老头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贝漠。
“什么？”贝漠。
“养孩子很费钱哦。”费老头。
贝漠抽了抽嘴角——我有严重的内伤。
“哈哈，开个玩笑。”费老头大声笑，“这是预支的钱，你先拿去应急吧。”
“预支的钱？”贝漠有点不懂。
“简笠又打伤人了对吧？”费老头。
贝漠接过红包：“谢谢。”
“你一个人养四个，不容易啊。”费老头拍着贝漠的胳膊。
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好了，我走啦。”费老头突然说要走。
“你不在店里？”贝漠。
“我约了老朋友。”费老头冲他眨了眨眼。
“啊？”贝漠扶额，结果还是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