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吴大夫了!”玉烟笑笑,到韩松的床前把脉,见他脸上已经褪去死灰色,虽无红润,但已然好看了很多。
“如何?”见玉烟起身,薛梅忙问。
玉烟道:“你也就是在关心他的时候,才想起我这个主子吧?放心!只要他吃喝拉撒睡一切正常起来,就应该无事。但病有反复,三天之内,最好不要轻心。”
薛梅嘴角抽动,道:“姑娘,朔月公主她……”
“这不就找来了吗?我已经感到了院子里的地动山摇和尘土飞扬。”玉烟冷哼了声,出了内室,正迎上元朔月带着下人踹门而来。
“柳玉烟,你好大的派头!我的人请不动你,是吧?说你呢!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跪?”元朔月开口就发难。
玉烟不看她,却看向她的身后,冷声道:“沈廷钧,韩松才刚刚稳定下来,你就带人来踢门,不想要他的命了就趁早。”
沈廷钧的脸就如同被这个冬天冻住了般,面无表情,连视线都是冷的。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都到外面说去!”
“你你……看本宫怎么收拾你!”元朔月将指着玉烟的手狠狠的甩了一下,然后扭身走了出去。玉烟耸耸肩,很闲适的跟了出去,到了院子,还很不淑女的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元朔月看着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是对沈廷钧道:“表哥,她成什么样子。面目可憎就罢了,居然连言谈举止都失仪范。你真的要取这个女人做你的王妃吗?”
玉烟好笑的看着沈廷钧,这个皮球恐怕不好踢吧!沈廷钧冷哼一声,道:“我只是与她订立了婚约,虽然我没有解除权,但可以无限期的延长。”
“好!够狠!”玉烟拍手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看来,咱俩有的耗,无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这大好的年华反正会耗没的。公主三思呀!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就算终生未嫁,也未必引起人的注意。但公主就不同了,如若一直这么被皇上养下去,很快就会沦为全国的笑柄的。我脸皮厚,不怕任何的非议,公主也不怕吗?”
“你……”元朔月的胸脯一起一伏,“就是一个无耻的贱民!我是公主!你这个小蹄子竟然敢对我这样说话,简直不想活了!小夏子!”
“公主又想叫人扇我耳光吗?”玉烟讥诮的笑,“我现在可是堂堂平祝王爷的未婚妻,这打了我,你叫平祝王爷的脸面往哪儿搁呀?”
“玉烟姑娘此言差矣!”云竹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边,“若论地位尊卑,这朔月公主连平祝王爷都可打的,打你又算得了什么?”
玉烟目光一冷,道:“是吗?你这是在提醒我我选中的男人不够强大吗?无妨的!他若心中有怕,罩不住我的时候,我会让自己顶天立地。”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元朔月眼露凶光,“小夏子,给本宫上去打!昨天有人给她挡,本宫倒要看看今天谁敢!”
“我!”三个声音叠加。
元朔月自然没想到有人敢接她的这话,一时间气得跳脚,高叫道:“反了!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当真不想活了吗?”
玉烟叹气,先推开忍冬,再推开高飞,然后扯过前方的身影,道:“你来添的什么乱?”没想到对上的竟然是肿如核桃的眼睛,“呀!我还以为你是石榴呢!是我认错了吗?”
石榴普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沙哑着生硬道:“石榴愿为姑娘挨了这顿打,只求姑娘救救丁香!”
“公主息怒啊!”伴随着这个苍老的声音,谢曜扶着谢老爷到了近前。
“老大人,你也要来搀和吗?”元朔月的脸色已是难看之极。
谢老爷道:“公主请听老臣讲!如果没有玉烟,我孙儿谢曜恐怕已经不能站在这儿了。她救了我宝贝孙儿的命,不要金,不要银,只要安全。公主若是在这谢府教训她,岂不是在打老臣的脸吗?公主要打,就打老臣吧!给公主解气,也算是老臣为皇上为朝廷尽忠了。”他这是典型的倚老卖老,明里的话这样说,暗里的意思就是连皇上都得敬他三分,你一个公主真要驳了他的面子,可是要承担后果的。
“行!行!”元朔月气得手都发抖了,转身对沈廷钧道,“表哥,你怎么说?”
没等沈廷钧说话,那边又探出薛梅的脑袋,道:“玉烟姑娘,韩松突然又高烧起来了,请姑娘赶紧进来看看吧!”
玉烟叹气,心中溢满感动,不管这些人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都是在保护她。她同情的看着元朔月,可怜她如同一只困兽的挣扎,拥有再高的权势又如何?得不到真心,换不来人心向背啊!
“你还不去?”沈廷钧终于表明了态度。
玉烟这才挪动脚步,却是走向元朔月。后者防备的看着她,道:“你别太得意!你想干什么?”
玉烟笑,道:“这里都是我的人,公主想教训我也会无从下手的。请公主记下,这顿打玉烟会亲自去京城认领的。”然后转身到了谢老爷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道:“玉烟谢过老爷子。”再对着谢曜狡黠的一笑,道:“赶紧回去好好温书吧!只有将来高中状元,才能好好的保护我呢!”
“你这个女人,了嗦什么?”沈廷钧黑了一张脸,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将她扯到了韩松的屋子。众目睽睽之下还真是粗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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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韩松床前,玉烟的视线落在沈廷钧握着她衣袖的手上,道:“扯坏了我的衣服,可是要赔的!”下一秒,她的衣袖就获得了解放。
沈廷钧瞪着她,“你知不知道她是公主?”
玉烟回瞪他,道:“我只知道就算把她惹炸毛了也会有人救我。”
沈廷钧不屑一顾的冷哼,道:“你真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你以为他们真能挡得了吗?”
玉烟轻轻一笑,道:“他们挡不了,你能挡得了呀!”
沈廷钧道:“我不会挡!”
“你会!”玉烟比他更肯定的说。
沈廷钧脸露讥嘲,道:“你怎么就那么自信啊?”
玉烟道:“因为我有薛梅啊!就算她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我都已经是她的主子了。”
沈廷钧道:“朔月捏死一个护卫会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玉烟道:“但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却不敢捏死一个受宠的王爷。我虽然劳烦不动你,但别忘了,薛梅的手里可是抓着一张王牌的。”
“王牌?”沈廷钧挑眉。
“就是他喽!”玉烟往床上一指,四只眼睛挪向床,就对上了一双看好戏的眼睛。“咦?你醒了!”玉烟奇怪的当然不是韩松醒了,而是他竟然醒的这么无声无息。
“爷!”韩松挣扎着要起身。沈廷钧摆手阻止,并且一屁股坐到了床边。玉烟转身往外走,背后却传来了厉喝,道:“你去哪里?”
玉烟头也不回,道:“元朔月来找我之前,我刚给他看了脉,目前尚安好。何况,人都已经醒了,自然就没我什么事了。但外面却还有人等着我救命呢!”到了外室,薛梅和吴大夫两双眼睛正齐刷刷的看着她。玉烟对吴大夫道:“人已经醒了,但还是要继续观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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