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来押送洞房的?
陈云正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可让他怎么说话好呢,都说得陇望蜀是人天性,人就没有知足的时候,谁也不例外。
他不愿意和陈夫人犟,只看着文氏道:“也好,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呢。”
文氏一时说不出来是悲是喜,只盯着陈云正窥见温和带着浅笑的容颜发怔。夙愿即将得偿,为什么她不觉得欢喜呢?还是说失望的次数太多,就算真的幸福近在咫尺,她也已经没有了信心,从而不敢伸手抓取呢。
她暗啐自己一声。磨磨唧唧的做什么?陈云正不是那种轻易就上道的人,他这会儿答就的痛快,待会儿还不定兴什么妖蛾子呢。别对他太快就报有希望,免得再次被他羞辱,可就真的成了天底下最蠢的傻瓜了。
陈妈妈明白陈夫人的意思,也就倚老卖老,陪着笑脸道:“六爷,六奶奶,这就走吧,别辜负了老爷和太太的一番好意。”
陈云正无所谓的道:“好,我先跟爹和三哥知会一声儿。”
文氏不知道陈云正要做什么,可他不动,她也就守静,见他出去了,也就站起身在丫头的服侍下穿衣,不妨没看见锦缎,心就莫名的一提,便示意一旁的锦绣去瞅瞅。
锦绣悄无声息的出门,文氏则和陈夫人、迟氏、祁氏辞别,陈夫人笑眯眯的道:“走吧,走吧,小心路上滑,叫人多点几盏灯笼。”
文氏出门,陈云正还没出来,便站在路边站着略等一等。小丫头上前,文氏问:“锦缎呢?”
小丫头道:“她去请六爷了。”
锦绣急步过来回道:“奴婢着人问过了,锦缎出了二门就一直没回来。”
文氏秀眉一蹙。锦缎稳重,也知轻重,不是那种偷奸耍滑的性子,断不会大年下的,因着主子不追究,她就私自躲起来。
那她去哪了?
文氏正思忖着,就听见门响,抬眼望时,陈云方和陈云正两兄弟亲密无间的携手出了花厅。明亮的灯笼投射出黑长的影子,两兄弟就重叠在一起,纠纠缠缠的,像一树的藤藤蔓蔓。
文氏一眼就看到陈云方幽怨的眼神。怨念太深,便是隔着陈云正,隔着一院子不出声的仆妇丫头,她也看的清清楚楚。
文氏微微一笑,朝着陈云方顾盼神飞的丢了一个安抚的眼神。陈云方接收到了,眉眼便活分起来,竟似受了蛊惑般,不受控制的朝着文氏走来。
文氏眼眉微竖,给了他一个不可妄动的眼神。陈云方只得停步,又有身旁的陈云正拉拉扯扯,便借着扶陈云正的功夫,不甘心的道:“六弟,小心台阶。”
陈云正呵呵笑了两声道:“三哥越发会关心和体贴人了,我不过略喝了两杯,哪里就醉了,三哥请回吧,外边冷,别冻着了,三嫂该心疼了。”
陈云方微微苦笑,道:“我哪有六弟的好福气啊。”
文氏微微福身,向陈云方道谢,示意丫头去扶陈云正。
陈云正却躲开丫头的手,和陈云方面对面,一本正经的道:“三哥羡慕我?”
陈云方一怔,道:“当然,羡慕不已。”
陈云正呵笑一声,道:“我让给三哥可好?”
“让我?”陈云方苦笑道:“福气乃天道天命,怎么让?”心里却是惊讶不已,小六儿这话意有所指,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陈云正淡淡的道:“所谓的福气,不外乎是我拥有让三哥羡慕的人、物、身份和事,不知三哥看中了什么,我都拱手相送如何?”
陈云方呵呵笑道:“六弟开玩笑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便是你肯让,我也不敢接啊。”
陈云正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盯着陈云方看了半晌,才道:“三哥最好心口如一,否则,不只别人的福气你沾不到,自己的福气也要被折腾尽了,那可就不是福,是祸了。”
一番话说的陈云方脸色青红白交加,俊美的脸上便带了几分狰狞和狼狈。他挣扎了一番,终究没敢发作,只讪笑道:“六弟好意,三哥领教了。”
这种滋味真特么的难受,自己是做兄长的,却被一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连敲带打,真是可恼可恨。但一想到陈云正
还被蒙在鼓里,尚不知道他的女人已经成了自己身下的尤物,陈云方又觉得有几分解恨。
得意吧,得意吧,等到真相大白,水落石出那天,他有多得意,到时候就有多难堪。陈云方僵着一张脸,心里忽然有了主意,道:“我送六弟回房,天黑路滑,可千万别摔着了。”
陈云正也就笑呵呵的道了声好。
文氏并没反对,低眉顺眼的跟在他们兄弟的后面,凭陈妈妈舌灿莲花,不痛不痒的敷衍着。
很快回了沁月园。
陈云正一边叫着口渴,一边便要热水。丫头们围着他团团转,陈妈妈也跟着上前服侍。文氏得空瞥一眼陈云方,低声问:“你想做什么?”
陈云方眼带凶狠,道:“做什么?自然是报仇。”
文氏心绪复杂,倒还镇定,轻斥道:“别胡来。”
陈云方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还不知道吧?那苏曼曼挖出温泉来了。再不动手,放任她做大,真要惊动了宫里的贵人,你我可就没机会了。”
文氏不由的心动,低声问:“你想怎么样?”
陈云方瞅着内室的方向,压低声音道:“把那老虔婆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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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妈就是个坏事的,自不必陈云方说,文氏也就点点头。陈云方又道:“叫锦绣去找白芷、白芪,一个拦住白术和白莪,另一个出府……”
文氏想想,到底有些不甘,道:“就这么着给她一个痛快,太便宜她了。”
陈云方道:“能活捉就活捉,不然就只好不留活口了。”
文氏也不想因小失大,便道:“叫忠诚带几个人跟着,多少是个帮手……”她这也算表明了态度,从观望变成了参与,无形之中分担了陈云方的危险。
陈云方朝她微微一笑。
陈云正从内室里出来,文氏便亲手搀扶着陈妈妈道:“妈妈这边来喝茶,三爷和六爷有话要说。”
陈妈妈不甘心的朝着陈云方望了一眼,嘟囔道:“三爷有什么事和六爷?什么时候说不成,怎么偏挑今天晚上?”
文氏笑道:“横竖不过三两句话的事,妈妈且喝杯酒暖暖身子。”她示意下去,丫头端了酒菜上来,文氏按了陈妈妈坐下,亲自倒酒。
陈妈妈推辞:“六奶奶您快会,怎么好劳动您亲自动手,这可是折杀奴婢了。”
文氏道:“妈妈何必客气,今儿个过年,您服侍母亲辛苦了,我这做媳妇的无以为敬,只得一杯薄酒,妈妈还别嫌弃才是。”
陈妈妈笑眯眯的接了。
这酒里有迷药,陈妈妈才喝下去就觉得头晕,文氏便吩咐道:“妈妈倦了,扶妈妈去厢房略事休息。”
院子里安排好了人,文氏打发了丫头,自己进了屋,就见陈云方正拿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陈云正的脖子上。
陈云正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道:“三哥有话只管说,拿刀动枪的做什么?”
陈云方冷笑道:“做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见文氏进来,他竟一反平日的温顺和优柔,反倒生硬的吩咐起文氏来:“拿绳子来。”
文氏一咬牙,眼见得和陈云正是要撕破脸了,也就没说话,出去再进来,手里果然多了条绳子。
陈云方将陈云正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
陈云正叹气道:“三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陈云方冷笑两声,拿匕首在陈云正身上的绳子上正反磨了两下,道:“小六儿,别说三哥心狠,只是你长年欺人太甚,我也不过是有怨报怨而已。”
陈云正一点都不忌惮,虽被绑着,却好像稳坐太师椅上,道:“报吧报吧,我也累了,就势睡会儿。”
陈云方一把就将文氏揽了过来,盯着陈云正道:“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你让给我的,我不稀罕,只有从你手里抢来的,哪怕是偷来的呢,我心里才舒坦,也才更过瘾。”
陈云正眼睛都不抬,无所谓的笑笑,懒洋洋的道:“你这又何苦?吃白食不好吗?还要费尽心机的,我不是你,尝不来你这种恶趣味。”
陈云方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乐趣?既然你说我是恶趣味,那不如今儿就恶心恶心你,如何?”他口里说着,抓住文氏的衣服,手下用力,嘶一声,将它的外衣撕裂成了两片破布。
陈云正无动于衷,完全是一副看客的模样。
文氏不禁恼羞成怒,瞪视着陈云方:“你住手!”
陈云方却不正经的在她脖颈上用力的吮吸着,道:“乖,听我的没错,我保证,今儿只会让你比从前都更快乐。”邪恶因子在陈云方的血液里激荡着,他的眼睛血红,手下用力,文氏的衣服瞬间就成了碎布条,被他扔的满地都是。
他肆无忌惮的在文氏身上亲吻着,道:“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就该听我的,莫不是你对他还不死心?可你看看,他对你还有一点情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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