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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6章 、耍酒疯
    莲妈妈跟行,一则以护送之名,二则行监视之名。谁知道这是不是六爷和六奶奶耍的花枪?明着要了人,实则却放到院里闲养着。总要亲眼看这两个丫头被六爷收用了才做数。就算六爷后悔了,可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也无可耐何。

    人就是这样,一直坚持着某样东西,任凭外界压力多大,只要他心念坚执,还真就无懈可击。可一旦他有了漏洞,被外界一攻而破,立刻便泄了气,再也坚持不起来了。

    趁着六爷醉酒,意志力微薄,又和六奶奶在气头上,正是行此好事的时候。因此一进秋蕴居,莲妈妈便陪笑道:“奶奶,您这一来一往,想必也累了,若是您放心,就把六爷交给老奴吧。”

    曼曼心知肚明,莲妈妈这是想让自己回避,别插手此事。当然她本来也没想着管,便点点头痛快的道:“那就有劳妈妈了。”

    说罢便叫司玲和司珑:“你们两个随行服侍莲妈妈。”

    莲妈妈忙推却:“老奴可不敢叫两位姑娘服侍,只要两位姑娘服侍好六奶奶,便是让奴婢宽心了。”

    她不仅提防着曼曼,也提防着曼曼身边的人捣乱。曼曼明了,只是一笑便带着司玲、司珑自回从前自己住的厢房安置。

    莲妈妈这便带了天露、地珠,嘱咐了几句,径直来敲陈云正的房门。

    陈云正睡沉了,凭莲妈妈怎么叫,就是不开。莲妈妈有陈夫人做倚仗,全然不惧,只擂的房门如同鼓响,又密又急,大有不叫开就绝不罢休之势。

    陈云正被扰的不得安生,只得踉踉跄跄的起来开门。一见门口站着三个人,他醉眼朦胧,还只当是苏曼曼和司玲、司珑两个丫头,当即冷笑道:“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不是说去给我找两个丫头来吗?人呢?怎么还是你?你自己不能服侍爷,就别怪爷去别的女人身上高兴,去去去,不找回人来,你也别回来了。”

    他说着作势要关门。莲妈妈忙抵住门,柔声陪笑道:“六爷,您醒醒酒,是奴婢。太太知道您喝醉了酒难受,体贴六奶奶,特意打发了两个人来照顾六爷。您瞧瞧,这是天露,这是地珠,您可还满意?”

    陈云正哦了一声,用力睁大眼睛,还是看不清,又用手背揉了再揉,才摇摇晃晃的笑着道:“原来是妈妈啊。什么露,什么珠,不拘是谁,只要是女人就行。”

    莲妈妈还在推搡天露、地珠:“六爷允了,你们两个还不给六爷见礼。”

    天露、地珠从没见过像陈云正这般俊美年轻,尊贵无比的男人,得知自己今晚就要服侍他,不由的春心荡漾,喜不自胜,同时又夹杂着一种近似于自惭形秽的情绪,还有点喜从天降,不知所措的感觉。

    两人不知道该如何服侍,只想着,这样天仙一般俊美的人物,就算为他死也值得,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听他吩咐便是了,得了莲妈妈的吩咐,上前跪下给陈云正磕头。

    这一个头磕下去,自此名分便算是定了。

    陈云正却拦住她二人,一手一只手臂,将她二人往前一拽,谑笑着道:“磕什么头,爷早就等不得了,你们两个还在这瞎磨蹭。”

    两人站立不稳,径直摔进门里。天露和地珠不敢挣扎,门槛磕了脚骨,疼的钻心,也只得咬唇忍着。

    莲妈妈见陈云正如此迫不及待,自然心里高兴,便嘱咐着天露、地珠:“六爷醉了,脾气不大好,你们两个好生侍候。我去备醒酒汤和热水……”同时又体贴的叮嘱陈云正:“六爷好歹斯文些,人家姑娘可是头一遭,您是爱花惜花之人,可不好作辣手摧花的事。”

    陈云正歪头怔了怔,问:“莲妈妈,什么惜花摧花?”

    莲妈妈见他醉了,知道越和他掰扯越掰扯不清,便含笑道:“没有,没有,是老奴多嘴了,咱家六爷见多识广、饱读诗书,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您好生歇息,奴婢就在外头,有事您只管吩咐。”

    莲妈妈退出去,动手阖紧了门。陈云正站在门里,却只是怔怔的看着空旷的院子,竟然满心酸涩和空虚。他和曼曼,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当初曼曼说过,如果他遇见了他中意的女人,便要放他走。

    她的意思,不过是变相的要求着他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他一直以为,他和她之间,插不下第三个人,可其实,他和她之间一直都横亘着诸多人在。他和她,一直都不是只有自己。

    他不可能置父母于不理,不可能枉顾世俗礼法,不可能带着曼曼隐居。也所以,就成了现在的模样。今日有什么露,什么珠,明天就会有别的什么美什么艳。假若三年后他高中封了官职,身边的女人,逢场作戏的女人,只有更多而不会少。

    那么曼曼呢?她现在就避之不及,连个面都不露。从开始到现在,他没见到她哭,没见到她的泪,没见到她的委屈,也没见到她的疼和痛,甚至见不到她的怨恨。她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冷漠、无动于衷的侧脸,是不是很快,她就只会留给他一个缥缈若仙的背影?

    她永远那样无情,那样狠绝。他毫不怀疑,一旦过了年他离开陈府,后脚曼曼就敢逃家。这一次,只怕他穷极一生,都未必能找寻到她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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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愤恨,他委屈,为什么他都付出了这么多,还是换不来曼曼的倾心以待。他更恨这世道,恨这个家,明明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却又是不折不扣埋葬他的地方。

    他不要什么左拥右抱,不要什么美人横膝,也不要儿孙成行,更不要功名利禄,他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过着安稳富足、平安怡人的生活。

    却永远都近在咫尺,无论如何都求而不得。

    陈云正恨的骨头疼,他猛的松开天露和地珠,豁然拉开门,凭冷风灌进来,却丝毫不觉得冷,他扯着嗓子喊:“苏曼曼,你给爷进来,你是爷的女人,就是来服侍爷的,凭什么你把别人推进爷怀里,你却躲懒清闲……苏曼曼,爷就是叫你捶腿揉肩,端茶倒水——你给我进来。”

    寂静的夜里,因他有些凄厉的叫喊显得慎人。

    莲妈妈忙从耳房里跑出来,一迭声的劝道:“六爷,六爷,您小点声,六奶奶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凭什么她就能够高枕无忧的睡下?把她给我叫起来,叫起来。”陈云正就跟个疯子似的,只着亵衣就踏出了门槛,站在门口有些东西不辩,只厉声道:“她在哪儿,她在哪儿,把她叫出来。”

    莲妈妈唬的心惊肉跳,惊叫连连:“唉哟我的小祖宗,这数九寒天的,您不穿衣服就往外跑,仔细冻疼了,快去进屋暖和暖和,再不济您把衣服穿好了再出来啊。”

    她连拖带拽,用眼神示意屋里呆如木杵的天露和地珠过来帮忙。

    陈云正虽然醉的站不住脚,可他人高马大,又凭着一股醉意,竟蛮狠之极,左右一挥,已经把莲妈妈和天露、地珠都挥到了一边。

    莲妈妈年纪大了,天又黑,不防一跤跌到地上,腰疼的立时就爬不起来了。还是天露为人机灵,见劝不动陈云正,忙跑进屋里拿了他的衣服出来,缩手缩脚的要给他穿。陈云正不领情,只号着叫曼曼。地珠过来帮忙,两人身上接连挨了几下子,也才勉强给他把衣服披上。

    莲妈妈扶着腰站起来,好言劝道:“六爷,这会天都晚了,您若再闹的不像话,只怕老爷听了不免要动怒,有什么话,等明儿一早您跟跟六奶奶好生说成不成?”

    “你们都躲开,我知道你们在骗我,今儿不见到曼曼,我就不睡了。”他踉跄着步子往外走,东冲西撞,大声叫嚷,惹得满院子下人都挤出来看热闹。

    曼曼只锁着门不出声,只装听不见。陈云正见众人都拿看耍猴一般的神色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喝斥道:“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不是?大半夜的窝在这做什么?都给小爷撵出去。”

    还是白术听着声音不对,硬着头皮闯进来,板着脸把一众陈老爷、陈夫人指派过来的人都给搓弄到外院才算罢休。

    陈云正被冷风吹的脑子清醒了些,遍寻不着曼曼,便知道她大抵是躲在她从前的房间里了,便大步向前,直奔厢房,抬起拳头就擂房门,嫌不过瘾,索性抬腿就踹,满嘴竟是胡言乱语,只叫曼曼别做缩头乌龟,赶紧滚出来。

    莲妈妈见不是事,只得扶着腰来劝曼曼:“六奶奶,六奶奶,您醒醒吧,六爷再这么闹下去,可要冻坏身子的,您不心疼,还有谁心疼?奴婢知道您辛苦,太太也体谅,但六爷身子要紧,脸面要紧……”

    陈云正敲不开门,便挨着门扇坐下来,阖着眼睛,似是累了,也不再出声。可莲妈妈才要上前扶他回房,他就如暴怒的狮子般发作起来,愣是没人敢上前。

    屋里,寂静无声,司玲和司珑挤在一张小床上,盯着对面床上无声无息的曼曼,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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