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23章 沈安歌就是你的灾星
    洵粲火急火燎找到沈家来的时候,沈安歌正在给宋执喂药。

    于是那些还未出口的,对沈家尤其是沈安歌的控诉和不满,都在床上之人一个眼神中消失殆尽。

    跟沈安歌有关的事情,宋执似乎尤其的不理智,初云寺中是,玉暖湖上是,昨日的净落谷一劫,也是他少有的多管闲事,因那人是沈安歌的外公……

    洵粲有时候觉得他在透过沈安歌看另外一个人,有时候又觉得,他在乎的似乎就是沈安歌这个人,无关其他。

    沈安歌也看见在门口站成一尊煞神的洵粲了,但宋执不说话,她便也当看不见,继续喂人喝药。

    寻常怕苦的男子,喝药喜欢抬起碗一口干,宋执也怕苦,但他喝药就喜欢小口小口的喝。

    她记得幼时有一次他受了风寒,端着黑乎乎的一碗汤药喝,脸都皱得快扭曲了,还是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阿姐见了,笑了他好久。

    那颗丢在地上的杨梅蜜饯,在主人走后,被匆匆忙忙跑出来的小丫鬟一脚踩进污雪里,如同她此后所有一厢情愿的真心。

    往事牵动情绪,手上就失了准头,那药不偏不倚的泼到了宋执身上。

    “大人……”洵粲大惊,连忙跑进来,那双看向沈安歌的眼睛里包含着掩饰不住的怒火,活似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

    不过对于洵粲来说,宋执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确定宋执只是皮外伤后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而目光不善的看向沈安歌:“沈小姐,我要伺候我家大人更衣了。”

    意思便是男人换衣服,你怎么还在这儿杵着?

    宋执这位小侍卫对自己的不待见似乎是太明显了些。所幸她也不稀罕待在这里服侍别人,外头还有多少事情等着她做呢。于是借着由头离开。

    待得走远了些,才听得小侍卫的哽咽声:“大人,那沈安歌就是您的灾星,自从遇见她,您都受多少次伤了……”

    想必是气急了,直呼其名不算,直接给她安上灾星的名号了。

    但隔了这么远还有这么洪亮的声音,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原本就是说给她听的。又让人不由得佩服宋执手底下人的智慧,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带脑子。

    屋内登然响起刺耳一声,沈安歌遗憾,终究是没保住那碗,那可是钧窑里烧出来的好东西。

    当再一只茶盅惨遭毒手的时候,沈安歌已经彻底踏出院子。

    琥珀跟在后头:“听说大都督身边的人大多沉稳狠辣,像洵侍卫这样的,倒是稀奇。”

    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样的人能在锦鳞卫里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当然她的本意是提醒沈安歌,洵粲此人对宋执来说是不同的。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往后相处的机会肯定不少,小姐也没必要把人气出个好歹。这年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说不定以后也会有用得着人的地方呢。

    沈安歌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头:“想来还是因果报应,宋大人若手没受伤,此刻教训人也不必借助外力,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就完事了。”

    那一碗一盅的,也就不会红颜薄命至此了。

    琥珀微微一愣,而后试探着问:“扇巴掌这种事儿,似乎也不是男人惯用的手段?”怎么说也有点跌份儿。

    “……”沈安歌思索片刻:“也是,扇巴掌多疼手,只有女人老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男人可太贼了……”

    隐在暗处的锦鳞卫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异,要不怎么说女人是种奇怪的物种呢,心疼碗就直说,还要给自己找这么一大堆理由,不伤脑子吗?

    等出了别院坐上马车,琥珀低头认错:“刚才是奴婢大意了。”洵粲既然找来了,身边自然少不了锦鳞卫,她不该妄议锦鳞卫大都督身边的人,更不该表现出对这些事情的了解才是。

    沈安歌方才确实是有些担心的,以宋执的谨慎多疑,她们说错一句话都可能让他生疑,但仔细想想,若是打定了主意就此纠葛下去,往后倒不必事事小心至此,那样反而更不合常理了。

    “无妨,我们都注意些便是。”

    路上无事,琥珀向她汇报起昨日事由的后续:“身亡的小厮已经厚葬,家属也妥善安排下去了,老爷给他们脱了奴籍,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在庄子上做活,想走的也给足了银子……庄子那头的事情老爷倒是还没来得及过问,老爷对他们不薄,怕是没想到他们暗地里能做这些阴损的勾当。”

    “外公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沈其南自幼父母双亡,走投无路离家打拼,发迹后沈家找上门来求助,他亦念在血脉亲情上帮了一把,才让几个堂舅在沈家各大商号上谋得几份养家糊口的生意。

    如今背靠大树好乘凉,沈家本家富庶了,倒是养出了些狼心狗肺贪得无厌的东西。外公真心真意对他们,他们却敢谋财害命。

    琥珀询问:“那庄子那边…该怎么解决?”

    “我亲自去一趟。”

    ……

    管家徐叔在庄子上看见沈安歌的时候刚焦头烂额的从屋里出来,见是她,忙跑到跟前来:“小姐,老爷怎么样了?没事吧?……那野狼川可是吃人的地啊,老爷没出什么事吧?”

    沈安歌径直往里走:“徐叔不必担心,外公很好,只是受了点伤。”

    “受伤了?可严重啊?”说着忙压低声音:“小姐您跟我说实话,老爷是不是伤的严重了?”

    “……”沈安歌欲言又止,最后只答他:“徐叔您别担心,府里有医术好的大夫,外公会没事的。如今几位管事都还在,您千万别表现出来,省得他们人心不稳。”

    徐叔面色凝重,低声问:“这么说?真的是……”

    屋内几位管事听见外头声响,已经三三两两站起来了,沈安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掀开帘子踏进去。

    徐叔失魂落魄愣在原地。

    屋内四位管事见到来人是沈安歌的时候愣了愣,不过很快恢复过来,纷纷问好。

    沈安歌年纪虽小,但沈其南大有不避讳所有人培养她做继承人的意思,这些年她也没少通过书信往来和这些人打交道。

    虽不能让这些人完完全全信服她一个小姑娘,但该给的尊重还是会给她。

    “小小姐,我们在庄子上等了两天,沈老爷没来,昨日您的手下把沈二爷给带走了,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管事,在沈家商行做的时间最长,资历老,也得沈其南看中。

    但其他人沈安歌并不怎么认识,比如管事口中那位沈二爷。事实上沈其南虽然也接济本家,但并不愿意让沈安歌母女和本家多有接触,想来也是知道他们的嘴脸,嫌虚伪。

    琥珀便微微凑上来:“沈二爷沈颂山,是老爷大哥的二儿子,前几年开始在山西那边帮沈家商铺做事。”

    沈安歌了然。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