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应藏。。”
姜谦豫脑海里搜索一番,总算想起了些许。
时应藏其人,不知师承。手上功夫稀松平常,但轻功却顶顶厉害,天下间没几人能比得过。所以此人虽多次戏弄名门女弟子,各门派也多次围剿,终究还是不能奈他如何,因此而得了个九死不死的名号。
姜谦豫稍稍回礼,虽说其人品行不端,基本礼数还是不能缺了的。
时应藏笑道:“君子见机,应时而藏。乐座天此番归隐,当真是选了个好时候。只是这最后一战,一众高手忌惮你本事太高,都怕坏了自家名声,你看,每一个成名的英雄敢动手,这样下去未免无趣了些。”
姜谦豫问道:“那依时老弟看,当如何?”
“简单!”时应藏露出一副真诚的笑脸“你自废一臂。”
姜谦豫不置可否,只是冷笑。
时应藏故意等了一会,见姜谦豫不为所动,装作醒悟道:“哦,原来乐座天不肯,说到底毕竟自家身体,爱惜也是常情。那这样的话,只好由时某代劳了。”
“时应藏,话说了一圈,你这是要上台比试吗?你轻功虽好,未必就能拖垮他。若是一着不慎,甚至误了一家性命。”楚承期问道。
“无妨,来时有人教了我三招,三招之内,即可见分晓。”时应藏说完,排众而出。
场外众人见时应藏真个应战,都吃惊不小。这小子不知着了谁的诓骗,竟真以为能凭借现学的三招两式就能打败乐座天一样。
看他此时笑嘻嘻的模样,不少人已经在想着待会把他尸体扔哪个位置,才能不影响后面的打斗。
其他人可以当做笑话,但姜谦豫必须认真应对。
时应藏此时已经施展开身法,绕着姜谦豫跑动起来。数圈之后,人已捕捉不到,只剩一道灰白色的残影。
“这厮性格向来如此,浑不怕死,最好捋虎须。我那英云师侄资质极好,年轻一代里剑法最是精熟。这厮拼着命不要了,也要去摸一下我那师侄的脸蛋。气得她一天洗了八次脸。今日好是我那暴脾气的师兄不在,不然此刻这厮刚一露面,只怕就得断气了。”
柳行舆向楚承期解释一番,只片刻分神,再回头看时,场中已经起了变化。
时应藏后背满是泥水,想必刚才吃了点亏,自己的身法还是没能瞒过姜谦豫的眼睛。
“别怪我打你下来,似你这般耗力甚巨,对付常人或许能成,在我眼里就只剩花哨了。”
时应藏转动四肢,并无异样方才放心,说道:“不试不知,乐座天竟这等厉害。那我也不能藏私,这三招请乐座天评鉴。”
“说的这么玄乎,倒真想见识一下了。”姜谦豫摆了个起手式,静待时应藏出招。
“第一招,清风入怀。”
时应藏双脚发力,整个身子腾在空中,骨碌碌转了两圈后,猛地伸出一脚,直踹向姜谦豫。
“花架子。”楚承期说道。
“这人本事差劲得很,哪来的自信?”蒙敖自问道。
姜谦豫摊开两手,只一锁,便轻松锁住时应藏攻来的一脚。时应藏挣了两下没挣脱,人僵在半空很是尴尬。
姜谦豫我是无奈,原以为能拿住条大鱼,顺便摸摸幕后人的底细,哪知来的只是个不要命的。姜谦豫无心与他再做周旋,正要松手,时应藏竟冲着他露出笑脸,继而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团作一团,以锁住的脚为轴,撞进姜谦豫的怀里。
这才是清风入怀!
姜谦豫不愧是老江湖,在时应藏突然发难抢进怀里之时,劲力汇聚,一收一吐,两人甫一接触,时应藏已被强劲的内力震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十来圈,好不容易巴着一块石头方才停住。
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身,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擦伤,还好姜谦豫出手不重,只是逼开他为主,并未存心伤人。
“乐座天感觉如何,这一招清风入怀可还受用?”
“你小子要装神弄鬼到几时,既没本事,还不快快退开。”有人叫喊道。
有一人出声,四周立马响起一片叫骂声来,生怕因为这人耽误了自己看好戏。
此时的姜谦豫却并不好受,刚刚两人接触时,一股刚猛霸道的真气趁机钻进了身体。原来时应藏只不过是个引子,为的就是这一股真气能进入姜谦豫身体。
胸前伤口因为真气郁结不散,硬生生给撑裂了。正准备驱散之时,那真气好似有了感应,顺着经脉直窜到右臂囤聚下来,开始蚕食本身真气。
柳行舆和楚承期对望一眼,二人从对方眼里看到的只有惊惧。
乐座天的气息居然越来越弱了!
而场中也渐渐开始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了。怎么时应藏问了老半天,乐座天只在原地发呆,一点反应都没?
最后一拨人发觉异常则更为直接,因为此时姜谦豫的胸口,正汩汩往外渗着血水。
“你拦我做什么?”柳行舆抢到场中,试图接近姜谦豫,却被时应藏拦了下来,不由怒喝到。
“乐座天又没死,我说了,取一条胳臂,就是一条胳臂。现在还是我的比试,道长请回吧。”
时应藏这一手着实诡异,连柳行舆也不敢轻易试探,无奈只好回去。
“该醒了吧。”时应藏靠近姜谦豫,打了个响指。
“啪!”
姜谦豫慢慢睁开眼,看着时应藏。
“好算计,没想到她也变了。”姜谦豫左手扣住右肩关节,只听一声脆响,右臂顿时垂下。“这条手臂是我输你的。”
姜谦豫回头看向历源成,合身扑上,左手连拍三掌,把历源成直逼到悬崖边,这才附耳说道:“有变,速下山。告诉琢儿,不要找我。”
说完掌劲一吐,把历源成打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