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利坚合众国中西部,浣熊市北面山区一靠水的树林某处。
一球形黑石陡然出现在湖水上大约半米处,此刻遵守力学定律物质自然是落入水中,没过多久,我穿着轻薄的夏装从湖水中游上岸。
在下罗正,说不上是运气好还是背,那年河边散步时偶然捡到这黑石,却不曾想,走上了这条惊奇、危险且有生之年看不见归途的路。
此前二十二岁,此后我就是永远的17岁。
每一次进行时空穿梭,都会以黑石为核心进行重组,这或许是为了适应当地环境。当然,也会为我换上合适的衣物,使得能无障碍进行语言或者文字交流。
尽管曾经想过“重组前后的我究竟算不算是同一个人?”的问题,但后面发现这个问题并不妨碍往后的行动,所以并没有必要现在就弄清楚。再加上除了自己以外没有见到过其他例子,缺乏观察样本,没办法确立相关标准,相关知识欠缺等等一系列因素,使得对于该问题的讨论无法正常开展。
而且,我才体验过两次时空穿梭,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上岸之后,我借着月光扫视四周,甚是安静。在地上随意捡了根长长的、较为匀称的树枝,立在地上后松手,顺着其落下的方向前进。
月亮走了快半个夜空后,在右前方发现有一个人似乎正靠着大树休息,两条腿岔开。依据以往的经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走近了看,验证了之前的猜想。
这是一具男性遇害者的尸体,内脏基本上被掏空,四肢有不同程度的“肉量损失”,脸已经面目全非。凶手是能够狩猎人类的动物!意识到这点的我,由衷希望捕食者已经吃饱了肚子。正准备起身离开这危险的地方时,,忽然听见后面传来草丛被掠过的声音。侧身躲开,稳住身子后打量了下袭击者。
原以为,袭击者会是什么大型肉食性动物之类的,却不想是只犬类,看样子有点像以前看别人养的杜宾犬。不过好像是得了什么疾病,各部位皮肤有不同程度的脱落。看着这凶恶嘶吼着的嘴脸,再加上渗人的环境。我是不想与之纠缠,无奈对方好“兴趣”很足,一击不中,便要再来。面对这样的对手,自然是要进行正当防卫才能解决问题。
再次避开后,我没有浪费时间,趁其立足未稳,扑了上去,将其压在身下,朝它脑袋上狠狠来了几下。也不知道是重组后身体素质太好,还是这疯狗是病入膏肓了还是怎么着,脑子给打碎了。
好消息是,并没有因此而受伤。坏消息是,暂时找不到地方清洁身上的“污渍”。
正想往回走的时候,唰唰七八只疯狗从不同方向蹿了出来。正所谓好汉架不住狗多,我也不想在这情况下对重组后的身体进行测试,于是死命跑。
至山坡上观望,前方是笼罩在一片绚丽的霓虹灯光下的城市。尽管那群病狗已经被甩得没影了,但安全起见,还是藏匿于人群之中妥当些。于是走缓坡下山,顺着河流游,顺带洗了个澡,过了两座桥,不多时,寻了片没人的绿地上岸。等到晚风吹干了身上的衣服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地走进城市。
七月十日,浣熊市城区某贫民区某空置楼房二楼。
通过这段时间的信息搜集,我知晓了些当地的情况。这地方叫浣熊市,基本上是围绕着一个叫保护伞的公司,或者说集团建立起来的。说英文,用刀乐。
依当地一些老人口中获悉,原本就是个农业镇,能发展成现在的高科技工业城市,完全是依托了保护伞集团的福。前段时间的还宣传说大约有五万人直接或者间接受雇于保护伞公司。从搜集来的旧报纸上的报道看,就连公共建设、福利事业甚至执法系统都是由保护伞公司出钱,更遑论其他市政府的计划、项目。
初时,有个疑问:为什么经济得到发展后,当地的治安环境虽然在某些年度的治安状况较为良好,但总体上是呈逐渐恶化的,前两年年甚至出现了几起规模较大的恐怖活动。报纸上的警察局,效率高,人手足且素质、装备和训练水平也相当好。公共事业的资金也很充裕,项目覆盖面似乎也挺广。浣熊市的常住人口大约十万多的样子。
暴论起来的话,估计是相互勾结、互相遮掩、懒政怠政那一套。但是,考虑到浣熊市本质上是保护伞集团一手扶植起来的事实,很难不把二者联系在一起,尽管其在当地似乎有良好的形象。又或者,事情发展成这样不只是他们俩的原因?
谁知道呢。
毕竟我只是个通过正当防卫,从犯罪分子手中讨要精神赔偿的可怜虫,没有相应的义务与权利去改变这种情况。当然,这么多年了,当地人大都不怎么在乎,我干嘛操这份心呢?
看了下时间,肚子也饿了。
由于资金限制,加上饮食习惯方面的原因,只得面包就酱凑活着填肚子。打开收音机,边听边吃,不出所料,又一次听到了怪物袭击人的报道。这一次,当地警方终于是有所行动而不再是进行所谓的辟谣。
下午,闲得无聊了,于是带上钱财,腰间藏着等价赔偿物——一把匕首,套了件深色外套遮挡,准备去其他街区看看情况,不曾想还没下楼,便听见有人上来时谈论要把前些天抢他们的人给打死。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有点像前些天持刀抢劫我不成,被索赔的那两个街溜子。如此,应是有备而来。得亏运气好,不然就着了道了。
只是,眼前的困局并不容易,这里毕竟是“自由的阿美莉卡”,当地特色居合十分盛行的地方。而且,无论重组后身体究竟是个什么强度,莽上去肯定是愚蠢的做法。
赶紧回屋把门锁好,然后从窗户逃生。安稳落地后撒丫子逃命,不一会便跑别栋楼道观察情况。
大约半小时后,两个人从暂居处出来,果是他们,看神情很是不爽,应是猜到情况了。见其收枪撤走,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找机会彻底解决他们。
片刻之后,不管能不能,决定先跟上去再说。
吊在他们身后大约一个多小时,期间没有合适的场所下手,总不能为了杀他们而解决没有招惹我的路人。无奈之下,只能瞅着俩街溜子进了红灯区的一家酒吧。这种地方,一般会有帮派分子聚集或者说干脆就是他们开的,而且人多眼杂,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有,室内拥挤,容易造成误伤。这种情况下实施行动不好,而且,一个生面孔在别人的地盘上长时间逗留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无奈之下,只得在心以“反正待不长,对方也拿自己没办法,这次就算了”之类的话安慰自己。
回屋后,稍微收拾,从城北偏西这一片转移到浣熊市公园南边的华莱士街。附近并没有空置的房屋,故而直到今天还是个趁别人不注意,睡人家楼顶的流浪汉。虽然治安环境相较而言要好一些,但往来巡逻的警察也多一些。得亏往日行得正坐得直,没有遇到谁来盘问,不然人家就喜提抓获一名三非外国人的功绩。
虽然就算遇上了,我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七月十五日这天上午,实在不想住屋顶的我清点了下这些天获得的全部“精神赔偿金”,共计一百一十六刀五十三分,依照此时当地物价水平来看,数目应该不少了。于是找了个房屋中介,在山姆体育用品店附近租了间小小的公寓。之后又找了家专门介绍工作的中介,二十日这天,给邮寄了封信,拿着它到浣熊市大卖场,弄了份周薪夜班保安的工作。前后共花了八十多刀。
说起来,我填写的个人信息都是胡诌的,但都没人在意,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要是早知道这么容易混进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