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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 胡县令莅临开学典礼 陈仲谦清算私人恩怨
    书接上回。子川劫了棒老二黄莽子,不但财大气粗,在周围也是名声大振。看到这家伙就跟看到麻雀啄母牛屁股样(确实牛逼。

    七月三十日一早,江阳衙署的后衙,胡昊哲与家人正在欺(吃早饭。

    胡昊哲整了一口稀饭,拈起几根大头菜丝道:“佩卿!吃过早饭你就和美盼先启程,我处理完衙署的公务马上就骑马赶去舒镇。”

    谢佩卿是县太爷胡昊哲的夫人,身材高挑,皮肤细嫩,脸略长清秀,唇薄齿白,笑起来两边脸颊有两个漂亮的酒窝。一看就是那种大户人家的女人。虽然年近四十,却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

    胡昊哲和谢佩卿二人婚后多年才生下美盼,后亦无再生。没有男丁一直是二人的遗憾。

    美盼是二人的独生女儿,已经十二岁。长得乖巧伶俐,声音清脆干净,笑起来声若铜铃。

    胡昊哲今天要去舒镇参加舒镇学馆的开学典礼,顺便送美盼去舒镇读书。佩卿想斗(到自己幺妹(女儿一个人在那里,没人照顾还是不放心,想跟着去看看。两娘母不会骑马,胡昊哲只好雇了一辆马车。马车速度慢,所以,让她们先走。

    佩卿给美盼夹了点菜道:“美盼!到了学馆要乖巧,好好读书,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能因为爹是县令就有优越感,甚至欺负其他学童。要听子川夫子的话。”

    美盼道:“子川夫子会教我读书吗?”

    这姑妮儿自从前些天见到打扮特别的子川,胡昊哲在家又经常夸他英气逼人,聪明有学问,心地淳厚,腹有雄心,美盼心里就很崇拜他。听说要送她去舒镇学馆读书,她居然没有一般女娃离开父母的胆怯,反而很期待。

    胡昊哲道:“当然!你只要肯上进,子川夫子肯定教你。他会的东西多得很,就怕你学不过来。”

    美盼道:“比爹知道的还多?”

    胡昊哲道:“当然!要不爹咋舍得把你送去他那里读书。”

    看着两娘母上马车远去,胡昊哲才回后衙穿戴整齐升堂。处理完衙署那些渣草事,给功曹史交代了一下政事。县丞陈仲谦、少府林俊铎就来了。胡昊哲邀二人进后堂,看看午时已到。让家仆端上午饭,三人吃过,带了两个衙役,五个人就骑马向舒镇驰去。

    申时过后,几个人就到了舒镇。刚一下马准备问路,不远处几个人就迎了过去。前面并排是黄子川、白庙乡啬夫、三老张又新、乡游儌万不黯、舒镇亭亭长周鹤年、舒镇希望学校校长叶顺章,后面是谢佩卿和舒窈牵着美盼。

    来到近前,众人诚惶诚恐就要行礼。

    胡昊哲为人随和,忙道:“免了!又不是在大堂之上。”

    子川还是领着众人冲胡昊哲等弯腰一个长揖道:“草民参见胡县令、林少府及各位县衙官员,大家辛苦!”

    双方互相作了介绍。

    子川见陈仲谦中等身材,头戴进贤冠,脸型瘦削,眼神有些飘忽,薄嘴唇,下巴略尖,穿一身青色交领长袍,束一条淡蓝色绣花腰带,红褐色绣花滚边蔽膝。脸色有些漠然,笑容有些勉强。

    美盼拉着舒窈跳到胡昊哲面前道:“爹!你们咋才到?我和娘等你好久了。”

    胡昊哲微笑着在美盼脸上,用食指和拇指捏着扭了一下道:“没规矩,大人之间说话,小娃娃不许随便插嘴。”

    美盼撅了一下嘴道:“是。爹!这是舒窈夫子,我以后就和她一起住,她可是舒镇希望学校的副校长。爹!我带你去看我们学校,真的好大好漂亮哦!”

    胡昊哲道:“舒窈夫子!以后你就多费心了。”

    舒窈有些腼腆地道:“我喜欢美盼妹妹,请县令放心,我们一家会悉心照料。”

    胡昊哲有些不解地对子川道:“舒镇希望学校是你们学馆的名字?”

    学校是现代词胡昊哲自然感觉陌生。

    子川忙解释道:“回县太爷话,学校就是学馆、学堂的意思。毕竟少年智则国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强则国强。学校是让娃娃脱蒙、开启智慧的地方。所以,是娃娃们的希望,更是家庭、朝廷的希望。故我给学馆取名‘希望学校’。”

    胡昊哲略一沉默道:“好,‘少年强则国强’说得好!‘舒镇希望学校’,这名字也取得好。美盼!以后好好读书,你就是爹和娘的希望。”

    “少年强则国强”是清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的文字。子川心想,梁先生的文笔,能不好吗?

    美盼睁着明亮的眼睛点点头。

    子川道:“胡县令、陈县丞、林少府!子川前面引路,请各位参观一下舒镇希望学校吧!”

    于是一行人来到学校门口,见两边是八九尺高的围墙,大门宽约两丈,两扇红褐色大门开启,门的左边立柱上覆盖一块红绸,估计盖着的是“舒镇希望学校”的牌子。进门的路是一个斜坡,顺坡两边是花池,栽着修剪整齐的枸骨(类似冬青。走进门是一个宽约十几丈,长约四十余丈的大敞坝,敞坝中间是一条三丈宽的通道,通道两边是砌成各种图案的花池、草坪、灌木组成的绿化带,种满各种花草、树木。绿化带边是排列整齐的教室和学校夫子的书房。再往里走是一个椭圆的环形的广场,周围是石头做成的五层阶梯的看台,大门方向有一个石台,是学校开会时的主席台。主席台后方是一个斜坡,斜坡上是用灌木拼成的“希望”两个硕大的文字,周围摆上时令鲜花。

    进门左边的教室后是一个大四合院,每套住房有客厅一间,卧室三间或四间,厨房茅厕各一个。

    四合院紧挨着是两排四座宽敞的食堂,可容纳四五百人吃饭。

    整个学校的布局是子川参照现代学校功能设计的。这样的学校,放眼大汉朝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巴适(好、漂亮。

    子川带大家参观完,林俊铎道:“子川!带我们参观一下你的府第吧。”

    子川有些尴尬地道:“林少府,抱歉!我家在乡下,就只一间茅草屋,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参观。”

    胡昊哲道:“子川兄弟!是不是想拒绝我们参观呀?”

    叶顺章道:“子川家真就一间茅屋。学校给老师的住房本来他要一套是无可厚非的,他却迟迟不定。说等一等,万一开馆后,觉得人手不够,还需要增加人,等那些人选了,他最后选。”

    林少府道:“子川!你这就不对了,弄么大一个东家,咋一个人住茅屋呢?”

    子川赶快道:“我就一个人,能放下一张榻就可以了。犯不着讲究弄闷多。”

    美盼这时欢欢喜喜地道:“爹!你快去看看我的房间,在舒窈夫子家里,以后有舒窈夫子陪我,真好!”

    走进舒窈家里,扑面而来的是厨房里飘出的浓浓菜香。叶四娘和邱氏正在厨房做饭。

    林俊铎道:“好香哦!叶老夫子,你们家厨艺不错哇。”

    叶顺章连忙道:“是老朽的儿媳妇正在做晚饭。”

    胡昊哲一笑道:“子川!今天晚上我们就在叶夫子家吃饭,这菜要不吃我会后悔的。”

    子川有些惶恐地道:“只要县太爷不嫌乡下饭菜寡淡,荣幸之至。原先我是想晚饭安排在镇上酒楼。不过,酒楼的菜都是一个妈生的(差球不多。况且酒楼环境嘈杂,舒镇太乡(太偏僻,也做不出啥好菜。比舒镇好的你们都吃过,去那种地方真没啥意思。舒窈娘倒是做得一手好菜,好多菜酒楼根本吃不到。所以,晚饭就安排在了家里。”

    这一年多,由于叶舒窈喜欢子川做的川菜。叶四娘就让子川教她,倒是学了好些。

    晚饭凉菜有腊利子(猪舌、牛肉粑、腊香嘴、白砍鸡、油酥鹅、腊排骨、油酥花生米、萝卜搅。热菜有烧白、粑粑肉、回锅肉、牛佛烘肘、鸡淖、三不沾、夹沙肉、笋子烧鸡、三鲜、酸菜鱼。汤是腊猪蹄炖粉条。

    书中暗表,那个时候没有粉条,是子川拿淀粉自己做的。那个时候也没冰箱,可能有人会奇怪,大热天腊肉不臭?这秘密俺告诉你,腊肉在做好后,挂在灶上,天天被烟子煍(煍:读qiāo,方言读qiou。烟熏,你想它坏人家就不坏。放心,就是两三年都一样喷香可口。

    晚饭在客厅摆了两桌,男人女人各坐一桌。众人见好些菜陌生,还香气浓郁,都喜形于色。能够体会出主人家的良苦用心。

    毕竟一辈子第一次见县太爷,叶顺章有些紧张地举杯道:“今天胡县令一行来到老朽家做客,实在是蓬荜生辉。老朽提议大家举杯,我代表学馆感谢衙署对我们学馆的关心和重视。”

    烧酒下肚,子川赶快招呼大家吃菜。大家一尝确实觉得霸道(味道好,忍不住赞口不绝。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开心热闹。

    整个晚饭县丞陈仲谦都显得很沉闷,话不多,只是礼节性地与大家喝酒。只有子川知道陈仲谦肯定为家里之事不安逸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你恨老子无所谓,反正你远在江阳,老子惹得起你也躲得起你。

    吃完饭,陈仲谦说很久没回老家了,要去杨树村看家人,就先行告辞。

    子川就将桌子顺到院坝里,大家喝茶日白(聊天。子川把明天开学典礼的安排给胡昊哲简单介绍了一下。

    看看也没啥事,周鹤年来到胡昊哲面前道:“禀县令!现在时间尚早,咱们不如请子川给我们说书。这可是个新鲜玩意儿,子川发明的,天下就我们舒镇独有。”

    周鹤年一说,胡昊哲倒是一下来了兴趣道:“要得!”

    子川说书整到亥时快过才结束,怕镇上栈房不干净,子川让舒窈、邱氏把两套空房间收拾一下,让客人住下。

    看看安排妥当子川才牵马回家。

    今天晚上是个晴天,月牙挂在天上,星星眨着眼睛,不远处的树林里小鸟不断地发出“咕咕”的叫声,路边是黝黑的老井口,井口上的木架和提水的桶静静地待在井台上。子川晚上喝了酒,加上刚才攒劲地说书,汗水酱起身上燥热。一阵轻风吹来,子川觉得浑身酥麻,感觉畅快无比。

    子川深吸一口气吐出,心里道:“巴适!”

    回头见舒窈站在学校大门口望着自己,子川一挥手道:“舒窈,明天见!”

    说完,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雪儿一声嘶鸣朝前射去。

    到岩弯头路就变成羊肠小道,子川生怕屁股摔坏了不好解手(方便,只好勒马缓行。

    转过岩湾头见路中间立着一人,挡住去路。

    子川赶快拉住缰绳道:“何人挡道?”

    那人厉声道:“陈仲谦。我在此恭候大驾多时。”

    子川翻身下马,来到近前。弯腰一揖道:“是陈县丞!敢问有何指教?”

    陈仲谦道:“你欺负陈家,把世安打成残废,霸占陈家家产,害得我大哥坐牢。因你,陈家现在几乎家破。我陈仲谦八尺之躯,岂能坐视?”

    子川道:“你想咋样?”

    陈仲谦道:“在下想跟你讨个说法,顺便挑战你!”

    子川道:“我想纠正你的说法。你家的家产我没有霸占,主要用于公益,不是我的私产。至于陈世安和陈伯谦的事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我说了你未必肯信,你回家问问你爹。至于挑战嘛,我不会接受。县丞是子川的客人,子川虽自幼呆傻,但起码的待客之道我还是晓得的。”

    陈仲谦道:“你别一口一个县丞,搞得老子像要以势压人一样。我今天就是代表陈家挑战你。我爹年迈,大哥、老三、老四趴皮(软弱,不代表陈家就可以像一坨泥巴样,想咋捏就咋捏。”

    子川道:“我还是建议你回家问问陈老太爷再说。至于打架今天不合适,不论咱们哪个受伤,明天在胡县令那里都不好看。”

    陈仲谦道:“不用问我爹,老三、老四、世安已经有头有尾的把情况告诉我了。你占了我家家产,还扬言‘在舒镇见世安一次就打一次’,逼得他有家不能回。这口气老子咽不下。”

    子川见陈仲谦不听劝,简直就是嘴巴骟猪——不是一般的咬卵(咬卵匠:指脾气犟的人,火一下就上来了。

    子川道:“陈仲谦!看来你也是一个眼睛长蒙皮——不识好歹的人。我救过你爹的命,陈世安本该死我放过了他,你们陈家隐瞒家产我睁只眼闭只眼。这些都是你们陈家欠我的。我告诉你,牛头山黄莽子老子都敢抢,打架我还虚你?十个都不够!”

    陈仲谦一听火冒十丈道:“黄子川!在老子眼里你就是颗苦藠儿,别以为自己是大瓣蒜。少废话,手上过!”

    说完就一坨子冲子川面门而来。

    要说这陈仲谦,在陈家子弟中倒还算一颗葱。陈家家世好,见陈仲谦自幼脑壳灵活,肯上进。陈家就专门请人住家施教,无论文采还是功夫都还不错。那个时候从郡到县,机构设置层级简单,县衙没有这个局那个委,官员职位也少。能够坐到县丞的位置,确实也不易,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也算是成功人士。陈家家败陈仲谦早就想找黄子川算账。可近一两年传闻胡昊哲可能升迁,他心里看上了这个位置,私下也在找郡府的人勾兑。所以,不想节外生枝。心想只要自己当上县令,收拾黄子川那还不跟砂锅炒菜一样——随便哈(哈是搅动、翻动之意。所以,为从长计议,只好学冬天的王八——一直趴着不动。

    今天回家,陈仲谦见以前热闹的陈家,现在佣人遣散了,家也分了。陈老太爷单独一个人开伙,由一个老妈子照顾。老三、老四单独过日子,由于从小游手好闲,干庄稼也拿不起事,日子过得干瘪瘪地。大嫂一个人回娘家住了。整个陈家冷漠秋烟的(冷冷清清。

    陈仲谦在堂屋里陪爹说了一哈儿话,本想问问详细情况,又怕爹提起伤心。于是就去问老三老四。这两个背时行头见自己的好日子到头,自然恨黄子川。这回二哥回来,以为会给他们扎起,要哈儿拿话来说。于是,就添油加醋地编排子川的不是。整得陈仲谦心头鬼火冒。觉得自己一个县丞,家里竟然让一个哈儿弄得鸡飞狗跳,传到衙署同僚耳朵里,自己脸还要不要了?

    再说,衙署几个人来舒镇,哈儿欺负陈家的事难免传入他们耳朵,自己要是不在他们知道前,把哈儿摆平。以后在县衙还咋混?

    话说子川见陈仲谦左臂一伸,一坨子(拳头顺过来,赶快一侧身让过。对方一变,拳变掌横扫过来,掌若板刀切向子川颈项。子川一矮身,感觉掌携着一股劲风从头顶削过。陈仲谦又突然一提左腿,膝盖如一根抵门杠撞向子川胸口。这一击要是整实在,子川可能就会肋骨断裂,心脏骤停,立时就要被整下课。

    陈仲谦这几扳手儿(这几下说起来慢,做起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见陈仲谦反应迅速,手上还有几刷子,子川也不敢大意,往后便倒。同时伸出左手薅住一根茶杯大的小树,身子顺势一转,躲到树的另一侧。然后一跃,又跳上路面。

    陈仲谦道:“咋,怕了?连手都不敢还。”

    黄子川道:“有点。我是怕伤到你,你是衙署的人”

    陈仲谦道:“别扯这些,今天晚上只是了结你我个人恩怨。”

    黄子川道:“我理解你的心情。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等明天开学典礼完成,我们找个地方切磋。文的武的你随便提,我输了我把你们陈家充公的财产还给你咋样?今天晚上咱们就各自回家洗了屁股早点睡,斗下去伤了你或我,明天堂子就搞臊了(搅黄,搅乱。胡县令知道后,我不好交代,你也不好交差。没必要损人还不利己吧?”

    陈仲谦道:“好!希望你不要拉稀。”

    第二天开学典礼一切顺利。大门口书写校名的牌子上流畅、灵动、秀美的赵体书法是子川所书,胡县令十分欣赏。开学典礼上,县衙胡县令亲自揭牌讲话,在舒镇自然引起不小的轰动。

    吃过午饭,应胡县令的要求,子川又带着衙署、乡、亭上的有关公事人参观了兴隆场井灶。看着盐场热闹的景象,胡县令对黄子川充满欣赏。觉得这年轻人真是人中龙凤,得好好栽培,将来为己所用。

    在兴隆场吃过晚饭,胡昊哲对身边人道:“你们大家先回舒镇,我和林少府、陈县丞、子川东家、陈家老太爷留下有事商量。”

    众人一听纷纷离去。舒窈留下来等子川。

    周鹤年走了没多远,倒回来拉了一下叶舒窈轻声道:“舒窈!我们俩都留下来。”

    舒窈道:“周叔!有啥子事吗?”

    周鹤年点点头道:“可能会有事。不过,我说不准。你跟我走,吊(跟踪着他们。”

    于是二人走了一截路,一拐就进了路边盐仓的门。这里刚好能看到子川他们。没过多久,就见胡县令等五个人牵着马步行走上了去舒镇的路。

    二人尾随其后,远远跟着。走了大概三四里路,五人一拐来到一座山丘顶。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打麻子眼(开始黑下来,西边的天际云层里刚好隐去最后几缕红光,弯月挂在天上,星星稀稀落落地散布在苍穹。

    五人在山丘顶的一块平地上立定,舒窈和周鹤年躲在不远处的一窝黄荆后,就听胡昊哲道:

    “黄子川、陈仲谦!”

    二人冲胡昊哲一施礼道:“到!”

    看二人严肃的样子,舒窈感觉气氛有些紧张肃穆,心想:“这是要干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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