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余绩和他的陷阵营很快来到了凛城官府门前,他们搭出人梯一个一个翻进了官府的院墙。
此时被感染成白鬼的凛城城主正在主堂内与叛神沟通。
“吾神,我感到你们的召唤,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你们凛城被入侵了,杀了入侵者!”
“是!”
凛城城主一下令,整个凛城瞬间灯火通明,满城的人都打着灯提着刀枪,搜索者城内每一个角落。
而此时逢余绩带着他的陷阵营躲在官府后院内,来了个灯下黑。
“城主大人,已经搜了一个时辰了,没有找到什么外人啊……”
“说了多少次,要按宇宙时来算时间,应该说是过了两个点了,另外,城中到底还有没有没有找过的地方了?”
“全都找过了,除了我们的官职府邸,都没有。”
“奇怪,吾神应该不会失误的啊……我去与他们沟通一下,你们再搜一下除了主堂以外所有地方。”
凛城城主来到了主堂,往叛神祭坛上插上了一根香,正当他想开口召唤叛神时,一发细小暗箭从祭坛的红布射出,凛城城主躲闪不及,被射中了下巴。
因为嘴被射穿,凛城城主说不了话,正当他想出门叫人时,整个主堂内的所有发光的东西都被熄灭了。
十几发暗箭再次从主堂的各个角落射出,凛城城主勉强用短刀格挡开一部分,但身上还是中了几发。
他想快速跑出主堂大门,但没想到大门前早有埋伏,几根长枪刺进凛城城主的腹部,把他往主堂内顶过去,而主堂内无数发暗箭射在他背上。
凛城城主生死存亡之际突然爆发,折断了腹部了几杆长枪,然后接住几发暗箭,用手往主堂内把暗箭射会,趁着这个机会,凛城城主跑到了主堂一根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本来凛城城主想争取一些时机,但一根粗壮的麻绳把他牢牢的固定在了柱子上,陷阱营的将士换上短刀,在凛城城主身上疯狂的切割着,白色的血液不断滴落在地上。
“都给我死!”
凛城城主再次爆发,崩断了麻绳,双掌拍死了眼前四个拿着短刀的陷阱营天兵,他两脚一蹬柱子,爬上了主堂的房梁。
在房梁上,凛城城主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整个主堂在黑暗中的一切动静。
突然一阵破空声传到凛城城主耳中,他立刻闪开,一杆长枪刺烂了房梁,逢余绩也跳到了梁上。
因为环境一片黑暗,逢余绩和凛城城主都不知道彼此在什么位置,可凛城城主不相信踩到一块木屑发出了声响,被逢余绩察觉,长枪立刻直刺凛城城主的胸口。
凛城城主避无可避,只能跳下房梁,而地上的陷阵营天兵已经举起了长枪等待在他自己撞上来。
但凛城城主没有被长枪刺穿,而是抓住一杆枪,踢飞握着它的天兵,然后长枪当棍使,把身边的天兵全都扫开。
他快速的来到叛神祭坛前,抽下红毯,甩在空中,挡下了几十发弓弩射来的暗箭。
“触龙图,显神威!”
凛城城主拿出了藏在红毯下的法器,用法力激活了它,瞬间整个主堂在他的眼里变得清清楚楚,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天兵,他们身上穿的盔甲,手上拿的弓弩、长枪、短刀都无比清晰,他甚至能看到刀刃上细微的缺口和打磨的痕迹。
而这时,凛城城主看到一杆长枪从上方袭来,他稍微偏过脑袋就躲开了这一击。
而逢余绩没放弃,又挥舞着长枪朝着他身上多个部位刺去,但凛城城主就好像有预感一般,每一次都能稍微一动就能躲开!
逢余绩见状,连退数步,抢下身边天兵们手上的弓箭,两把弓夹着一根箭矢,箭矢飞出,两把弓也应声崩裂。
凛城城主早就看清了这一箭的轨迹,但这发箭矢速度太快,威力太大,让他根本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发箭矢刺穿他的左胸深深陷入他身后的叛神祭坛上,就这样,他倒了下去。
正当逢余绩打算出去时,地上的凛城城主居然再次站了起来。
“可惜我的心脏不在这边。”
凛城城主的嘴血肉迷糊,发出了渗人的笑声,弓弩射出的箭矢如雨,但凛城城主都能轻松躲过,他从地上捡起一把弯刀劈向逢余绩,逢余绩举起长枪格挡,但是弯刀并没有劈在长枪上。
原来是凛城城主佯装进攻逢余绩,其实是想跑出主堂去叫人。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杀了他!”
凛城城主身上失血过多,法力已经维持不住触龙图,周围环境又恢复成一片黑暗。
逢余绩的长枪一击刺中了凛城城主真正的心脏位置,凛城城主这才倒地死去,但逢余绩没有走,他掏出光耀石照明,看着凛城城主的尸体渐渐长出颜色时,他才带着幸存的陷阵营天兵离开了主堂。
而城内的所有白鬼都变回了普通百姓,身上白茫茫的皮肤变回了该有的颜色,他们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大晚上的出来乱走。
原来只要杀掉城中带头的那个最强白鬼,其他白鬼就都会变回正常人,因此这里的天兵最擅长的不是持久战,而是暗杀与远超射箭。
天亮了,逢余绩站着城墙上,举起了军旗,指引着远方正在赶来的北境军,他们今天用几名天兵生命的代价拿回了凛城,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白鬼又会再次杀回来,失去城池再夺回来,这时逢余绩一直在做的事。
在天船上蹲了一年的青幽,终于可以在乌星上晒晒太阳,感受一下新鲜的风与流动的水。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在辛洲降临,那边不是近一点吗,我们在甘洲降临不是还要坐很久的船吗?”
“没办法,辛洲已经全境沦陷了,无论在辛洲哪个地方都有可能会遭受白鬼的攻击。”
“只要有人接应不就行了。”
“北境的天兵根本不敢轻易出来活动,除非是实在有必要,他们已经被白鬼吓破了胆。”
“那还是真是有趣,我们刚从船上下来又要走到船上去。”
“先别急,休整几日,等下一波天兵回来我们再去?”
“什么?回来?”
“这边天兵都是轮岗的,每个大境的天兵都轮流去辛境守一年,一年之期到了后,他们就会坐着船,漂洋过海的回来。”
“像他们这样打要打到猴年马月?”
“没办法,白鬼会给他们带来恐惧,让天兵们根本无力对抗他们。”
“等会等会……你们在聊什么?什么天兵……什么白鬼?”
“你不知道吗?我们是来这打叛神的爪牙的。”
“等会……传送方阵还有效吗?我要回去!哪怕再坐一年的天船我也有回去!”
“回不去了,天船早就飞走了。”
青幽看着远处海平面上正在缓缓落下的夕阳,他跟叛神对抗了多少年,可叛神从来没有拉拢过他,他身边一圈的人都被叛神蛊惑过,就他没有。
也不知道是叛神看不上他的能力,还是也在害怕他的血功。
而小沽一言不发的陪在他身边,她离开傩石后,身边能依靠的就只有青幽了。
这时花梦拖着他那口大锅路过。
“哥哥,你天天背着那个炉子不累吗”
“不累啊,这可是我的最强法器,只是我很久没有用过了。”
青幽转身看向他。
“花梦你在跟谁说话?”
花梦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没想到他一时走神,居然泄露了他的这个秘密。
“你是不是在跟你妹妹花蝶说话?我知道她的魂魄一直在你体内,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与她对话。”
“我……我不想解释,你明白的,只要她还在,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能接受。”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把幻术用在自己身上的。”
青幽伸出手在他身上弹了一下,一个身影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我知道你在身上装了那个铜镜碎片,但我没想到你还把它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但是你不怕叛神用她来要挟你吗?”
“我通过了他们的攻心火,他们没办法再通过折磨我来要挟我!”
“那白鬼的手段呢?它们能给人带来恐惧,在你心中最害怕的事,不就是她吗?”
“那你呢?你又害怕什么?”
青幽无言,静静的看着花梦离去。
几日后,一艘船停靠在甘洲北海的岸边,从上面下来一大群欢声笑语的天兵。
“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回来了!”
“太好了,我们终于活着回来了!”
“走,我们一醉方休!”
在船下等着的是他们的亲人朋友,等待着自己最想见的人,找到彼此的人相拥而泣,有的只等到一袋沉甸甸的抚恤金,跪地痛苦。
而与之相对于的,是一群愁眉苦脸的甘洲中部天兵,今年轮到他们去辛洲跟白鬼们打仗了,他们依依不舍的告别家人朋友,仿佛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
青幽带领着只有几百人规模的血泽兵走上了船,这些血泽兵十分渴望鲜血,而这条船的重点,就是他们渴求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