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一声闷哼,右手拿捏不住长剑,直直坠落。
盖聂忽然间晃神了。
秦舞阳左手一把抄起尚在空中的长剑,扭头对着盖聂怒喝道:“盖聂!连你也做了刘邦的走狗!你算什么大侠!让这么多无辜百姓去送死!”
说着,左手挥剑,直击李泪身后的刘邦。
但此时,刘邦已经反应了过来,连忙就地一滚,远离了秦舞阳。
张平也当机立断,下令道:“有刺客!围杀!”
当下,一大群精锐冲了出来,全身戴甲,手执长戈,把秦舞阳围在当中。
秦舞阳右手鲜血淋漓,巨大的口子像恶魔的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留着血红色的哈喇子。
围上来的士兵来一个死一个,没一会儿就堆成一堆。
虽然秦舞阳右手伤了,但左手剑依然锋利无比,只是失血过多,脑子也越来越沉。
盖聂暗暗心惊,如此重伤之下,还能杀出一个尸堆,着实不易。
刘邦反应过来后,当场大怒,随即大手一挥,百姓组成的人民军一拥而上。
最终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秦舞阳重伤之下,也是无力回天。
刘邦冷笑一声,可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队骑兵便如同尖刀一般,直刺大部队中段,直接杀出一条血路。
虞子期策马狂奔,每个士兵左右两旁个有一匹马,一人三马,手中长弓不断开合,利剑如同飞蝗一般,向着人多的地方飞去。
惨嚎声不绝于耳,马蹄踏出,皆为齑粉。
刘邦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这只血红色的部队旋风一般,把自己的大军当纸糊的一样撕开,朝着自己飞速靠近。
张平也算得上是冷静的一个,立刻下令回援,精锐立刻退出战场,将刘邦团团围住。
虞子期也不恋战,目标明确的冲到秦舞阳身边,一把抓住即将晕倒的秦舞阳,一下子带上马来。
但看到秦舞阳的伤势,虞子期也是又惊又怕,也顾不得刘邦了,带队穿过大军,朝着丹阳方向飞速急奔。
这刘邦也是小家子气,从来没见过这么精锐的部队,非要凑出来看看。
虞子期回头一看,呦呵,半个脑袋,登时咬牙切齿的张弓搭箭,朝着刘邦胸口爆射而出。
张良一见虞子期回头,就知道不好了,立刻撞向护着刘邦的侍卫。
侍卫一个不稳,撞向刘邦。
在一撞之下,一只长箭射穿了那个侍卫,半截箭透过,扎在刘邦身上。
刘邦一声闷哼,与侍卫两人贴在一起,长箭将两人串了个串。
侍卫也闷哼一声,死的透透的,没几秒,就摔倒在地。
这一摔,直接把刘邦身体内的半截长箭带了出来,有倒钩的剑头还带出刘邦肋下一大口血肉。
刘邦顿时惨嚎起来,肋下少了拳头大一块肉。
张平连忙带人围了上来。
“刘邦!主公!你怎么样!”
刘邦躺在张平怀里,痛苦的扶着伤口,但又因为剧痛,不敢摸着伤口。
可张平眼睁睁看着那拳头大的伤口往外汩汩冒着血,只能狠着心,一把按了上去。
刘邦顿时痛的差点昏厥,但刚一昏又立马疼醒了。
“来人呐!医师!来救人呐!”
刘邦不断哼哼着,浑身痛苦的颤抖着。
盖聂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而是把李泪紧紧护在身后。
张平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鸣金收兵。
英布听到收兵的号令,连忙带着剩下的几万人,从城下撤走,留下十几万尸体堆在寿春城下。
一战下来,刘邦损兵十几万,寿春损失几十人。
英布一马当先,冲了回来,一把拨开人群,冲到刘邦身边,扑通一下子跪在刘邦身边。
“主公!你怎么了主公!”
张平叹息一声,缓缓道:“刚才有一个刺客,来袭杀主公,但被军士挡下,可又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队骑兵,带走了刺客,还给了主公一箭。”
“你们就这么看着!几十万人,眼睁睁看着,一个人!”
张良见英布呵斥自己父亲顿时恼怒不已。
“英布,我父亲已经全力调兵了,才让伤害降到最低,谁知道那人箭法如此高超。”
“你们没想到!那你们想到了什么!非要主公受了伤,你们才想到吗!要你们有什么用!”
张良顿时气节,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英布一把抱起刘邦,翻身上马,朝着大部队后面冲进去。
刘邦又是闷哼一声,牵动了伤口,鲜血又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着,跟小喷泉似的。
张平也连忙带着精锐跟上。
只能把大军暂交李泪手里。
李泪茫然失措,只能带着大军就地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