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这么多天也不问娘亲问题了，是不是先生教给你的都会了？”水芙蓉坐在儿子床边，抚摸着他的额头。

    莫羽瞪着圆圆的眼睛，眼睛滴溜溜地转，“都会了，在学院都学会了。”

    在水芙蓉没有进皇宫之前，莫羽还隔三差五地问诗词歌赋或者央求着娘亲教他打算盘。如今，水芙蓉越来越忙，忙到一回家就睡。

    就连平时走路也看着非常累，毕竟她为了赚些银两，一天到晚，从不休息。

    不再陪伴儿子，不再有机会给他做美食。

    莫羽实在太想娘亲了，就在家里不睡觉，一直等娘亲回家，和他说几句话再睡。

    水芙蓉问他累不累。

    莫羽说，习惯了。

    太子府里面莫羽只去过一次，还是休沐的时候，水芙蓉带着他去休息室拿东西，顺便带着他四处走走。

    “这地方挺小的，不如我们的京郊别业大。那个太子是个傻子，娘亲你白费力气，根本教不好他。”

    莫羽的自言自语让水芙蓉大吃一惊，要知道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府邸。太子再傻，也是太子。身为太子师傅竟然管不住自己孩子的嘴，隔墙有耳。

    水芙蓉关上门，对儿子警告了几句，赶紧领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医馆倒是常去，不过去了也只能在医馆角落里趴桌上等，一直等到关门打烊。有时候，遇上一两个病秧子，诊治完整理好帐薄，已经近乎子夜。

    通常在马车里，莫羽靠着娘亲就睡着了。

    水芙蓉心疼儿子，就让他在家里待着，或者温习四书五经，或者翻阅兵家典籍，早点入睡。

    每每看到儿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书堆里睡着，又忍不住责怪怜儿照顾不周。

    怜儿委屈道：“我说小公子。小公子不听我的。我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更不敢说他了，怕他想不开。”

    水芙蓉没办法，无可奈何叹一口气。

    “如果莫嚣在，就好了。”她心里想，想也是白想。

    为什么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念念不忘？

    大概是现实过得不如意，又无能为力。

    水芙蓉扯回飘飞的思绪，继续问儿子，“最近先生有没有让你写点什么？应考的文段，拿来我看！”

    “没有应考的段子，不过今日让写了一个东西。先生说，把东西替换成人，让人深思。我写了，有你真好……”

    莫羽的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

    水芙蓉心里一热，“有你真好，这难道不是儿子对娘亲的告慰？我这般辛苦，这般劳累，终于得到莫羽的首肯，太不容易了！”

    “娘亲，你猜我写了谁？”莫羽故意卖关子。

    “写了谁？”水芙蓉有些明知故问。

    “写了山海经里的一个大神，他能上天入地降妖除魔无所不能，我想象和他成为朋友，有事没事找他……”

    “噢。”水芙蓉微感失望，“你写的拿来给我看看。娘亲为你修改。”

    “我没带。放在书院了。先生让当堂写完当堂交了，娘亲。”

    “乖，早点休息！”水芙蓉为儿子拉展被子。

    “哦。”莫羽乖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