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象征性地办了简单的喜酒宴会之后，水芙蓉搬进了临安城里的莫府。她坚持住在莫嚣原来的单人房间里，带着孩子。

    “夫人，好好休息。”怜儿走进来，走到婴儿车旁边。

    “你干什么？”水芙蓉见怜儿把车子往外推，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扶住婴儿车。

    “水姨娘，老爷吩咐把孩子交给奶妈。”怜儿目光坚定地示意水芙蓉，“姐姐，我们以后要听老爷的话。”

    水芙蓉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着怜儿推着婴儿车出门。她的心里空荡荡的，今天不是大喜的日子，今天是大悲日子的开启。

    门外吹来一阵冷风，灌进衣袖。

    “嚣——”水芙蓉下意识地抱紧双臂，“嚣——你在哪里？”

    她听到了外面宾客的欢声笑语，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凄风苦雨。

    “喵——”一只小黑猫跳上房顶，弓着身子，暗夜里发出两束绿光。

    水芙蓉突然想起什么，赶快关上门。她从里面闩上，背靠着门，心虚无力。她不知道如何往下走，该如何面对一个很讨厌的但是却必须逢迎的人。

    可能他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可能他会在意莫嚣的影响。

    水芙蓉祈祷，双手合十，猛听得背后敲门声。

    “是谁？”她按了按心口，平复呼吸。

    “我。”

    水芙蓉攥攥拳头，安慰着自己。

    “快点！”

    “好，马上！”她不得已开了门，快速闪到门边。

    莫泽一身酒气，“咣当”掩了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水芙蓉，上下看了半天，突然放声大笑，“哈哈——”

    水芙蓉汗毛直竖，她瑟缩着，想藏起来，可是这房间，洞房之夜，能躲到哪儿？

    房间里生了温暖的炭火，摆满了入时的鲜花，点了熏香，香极雅极。

    “美人儿，哈哈——”莫泽野兽一样扑过来，“美人儿，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迷住了，你还不知道吧，那会儿，我恨不能把莫嚣掐死，但是我打不过他，他那时候怎么着都是我儿子，我让着他。现在，他终于不挡道了。”

    “你别过来！”水芙蓉灵活地躲开他的围攻，闪躲着。

    “美人儿，你往哪儿去？呃——”莫泽打了个酒嗝，喷出一股酒气。

    “老爷，老爷，我求求您，给我和莫羽留一条生路。您的大恩大德，我和莫羽永生不忘。莫羽，他姓莫，永远姓莫，不改姓氏。”水芙蓉跪在当地，磕头。

    “起来！哼！”莫泽冷笑道，“你也不是第一次嫁人，你呢也别装可怜。我不会因为你可怜就放过你，我实实在在地往你娘家送了田产房屋。你这小娘们，可不能坑我。”

    “我……”水芙蓉感到震惊，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竟然把自己当成摇钱树，都这样了，还拼命薅羊毛。

    “过来，到床上，我们好好云雨一番。”莫泽脱了外衣裤，露出松弛的肌肤和微张的胸毛。

    水芙蓉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去拉门闩。

    “过来！”莫泽饿虎扑食，掐住她的脖子，掐得她连声干咳。

    他把她甩在床上，骑上去，想欺负她，不料一把冰冷的刀从背后插下。

    “谁让你这么做的？”莫泽的脸变得狰狞，他感到了后背的黏腥。

    “是我，自己！是恨！”水芙蓉怒目圆睁，“我为什么要嫁到莫家？为什么要死心塌地地追随莫嚣，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我如今是莫羽的母亲，我不想让莫羽的名声受到玷污。”

    “莫羽的名声？唔——哼！”莫泽放开她，下床找鞋子，“莫羽的名声被他母亲玷污了，不是他爷爷。他母亲非要嫁给他爷爷为妾，是他母亲愿意的。”

    水芙蓉握着那把带血的弯刀，面色苍白，仰面躺着，一动不动。这时候，一道鞭子抽过来，劈头盖脸，一阵紧过一阵。她捂住了脸，承受着漫天鞭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