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细心。”莫嚣站到她身边。

    “夫君，你回来了。我正想你呢，你就来了。”水芙蓉的声音软糯甜润，“我做鲜花饼给你吃。”

    “为什么女人都……你这么喜欢花？”莫嚣握住瓷瓶，“别采花了。想吃鲜花饼，我找人给你买。”

    “街上的食物尽量不吃，会影响宝宝健康。”水芙蓉道，“从知道有了小宝宝，我就不吃街上的食物了。厨师的手艺有时不合胃口，我就自己做些补品，为宝宝供应能量。”

    “他还没出生，你就这么上心。等宝宝出生了，你是不是就不管我了？”莫嚣笑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呢，宝宝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你也要参与啊，别置身事外，当甩手掌柜。”水芙蓉娇嗔，“你呀，可不是小孩子了，你要照顾我们孩子才对，要学着成长喏。”

    “好，我听你的。”莫嚣一向明了夫人似水的温柔，只是随着孩子预产期的临近，夫人越发温柔里有蜜甜的娇羞。

    “夫君，这些日子你好些了吗？”

    “我……没受伤。”莫嚣疑惑。

    “我是说你的心里。”水芙蓉回身，握着丈夫的手，“你有心事，你不能对我说，你只能自己化解，请原谅我帮不了你，对不起。我没能做你的坚强后盾。”

    “没那么严重。”莫嚣帮夫人收起小镊子，搀扶着她慢慢走，“花胶鸡汤应该炖好了，回去我端给你喝。”

    “你更要保重……哎呀，”水芙蓉突然顿住脚，眉心紧锁，下意识护住肚子。

    “怎么了？”莫嚣紧张起来。

    “有什么东西流到我腿上了，”水芙蓉皱着眉，“水……”

    “快，快去叫大夫。”莫嚣催促花房侍女，一把抱起夫人，十万火急地回到卧房。

    暖融融的室内，帐子落下。

    “请夫人伸出手。”大夫背着药箱，坐在床边，为水芙蓉把脉。

    “什么情况，大夫？”莫嚣询问，心跳加速。

    “夫人肚子可有阵痛？”大夫号完脉。

    “没有。”

    “嗯，好。”

    “好什么？”莫嚣用折扇敲着桌面，“人都这样了。”

    “公子请息怒。人没事，无大碍。夫人平时估计走动过多，有少量出血。注意观察，最好有接生婆随侍左右。大约过几天就生了，这属于早产征兆。”大夫不慌不忙，收拾药品器具。

    “好，大夫慢走。”莫嚣送走大夫，在房间里自责，这是平时对夫人疏忽导致的孩儿早产，如果健康正常还好，万一……这后半辈子都搭进去了。

    “夫君——”

    “嗯，我在。”莫嚣握住夫人的手，“我在。”

    “夫君，你有事就走吧。我没事，这里有很多侍女，还有护卫，还有医师，还有厨师。他们会照顾我的，你去吧！”水芙蓉的声音很低。

    “我在，我不走，我陪着你，陪着你，直到孩子出生。”莫嚣撩起帐子，为夫人往上拉了拉被子。

    “将军，林镇抚使有请！”家丁来报。

    “不急的话，往后推几天。”莫嚣不耐烦。

    “林镇抚使请您即刻启程，三日之内到临安会合，说，皇帝召见，不得有误！”家丁呈上一封书信。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莫嚣挥挥手。

    “什么事，还扯上林枫了？”水芙蓉自知不该问，还是问了。

    “夫人，我……”

    “去吧，我没事。”水芙蓉艰难地笑了笑，“等你回来，就可以见到我们的小宝宝了。”

    “……”莫嚣无话，起身在橱柜里找了一样物什，交给水芙蓉，“这是我小时候用过的肚兜，给我们的孩子，告诉他，老爹在为他战斗，为这个家。”

    “嗯。”水芙蓉和莫嚣吻别，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只鲜红的小肚兜。肚兜上绣着一条金龙，鳞甲闪着金光，脚爪栩栩如生。龙尾处有四个小字：完颜允能。

    金国人？

    完颜家族？

    完颜雍的儿子？

    水芙蓉历史掌故所知一二，但完颜雍作为小尧舜，是她敬重的皇帝，所以，完颜雍的事情了解一些。

    可是，这和莫嚣什么关系？

    水芙蓉把红肚兜放在胸前，用体温温暖着它。

    这其中一定有一段曲折的历史，或许是传奇。